为这样做往往上行下效,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士卒们恐怕就不好控制了,应天军不是蝗虫,不能就这么把自己辛辛苦苦攒来的名声给毁了。
不过这次可不同,这些女人可都是“大汉皇帝”的妃子,同样是睡女人,可这次睡女人具备了与众不同的“政治意义”。回去之后吹牛的时候就有了资本——咱可睡过皇帝的女人,你能么?诸将就算老得“不行”的,也都眼巴巴地盼着朱老板能给自己分一个,就算放在家里当使唤丫头都好。到时候家里有客人的时候就叫出来炫耀一番:看!这个端盘子的是陈友谅的妃子!那个洗碗的是陈友谅的昭仪!陈友谅的婕妤哪儿去了?哦,在后院刷马桶!这话说出来,倍儿有面子。
看到亡国的妃子们全部投湖自尽,所有男人那个郁闷啊,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不过还好,妃子们自尽了,可昭仪、婕妤之类的还有不少,就算是随驾的宫女,好歹也是陈友谅的准女人,领两个回去凑凑数也成!可朱元璋就不同了,看到妃子们自尽,朱元璋的脸忍不住抽搐了几下,五官有点扭曲:哥不就是丑点儿吗?不就是没你们那个死鬼小白脸长得漂亮嘛!你们至于这样么?我这不是刚准备赦免你们嘛,怎么就不把我的话听完就死了呢!伤自尊哪!
只有刘基躲在人后捂着嘴偷偷笑,自己的大哥难得有这个机会出来偷一回腥,却搞了这么个乌龙。这次班师之后,身为准皇帝的朱元璋恐怕再也没有机会领军出征了,到时候天天被自己的老婆守着,那个日子……啧啧!
朱元璋迅速地整理了自己的表情,颇不甘心道:“若能寻到尸首,厚葬吧!”唉!到底说了句人话。
随后,朱元璋就带着诸将尽了陈友谅的豪华座舱。这座舱到底豪华到什么程度,还真没办法用语言准确地形容出来。只不过,所有人进入座舱的时候,着着实实地被里面灿烂的金光晃得睁不开眼。丹陛朱漆,总共五层阶梯,每层九阶;上等的金丝楠木立柱要三人才能合抱,上面调着鎏金五爪金龙,不,是纯金镶上去的五爪金龙。各式珍玩器用、天子仪仗一应俱全,完全就是一个移动的皇宫。
丹陛的最上面,摆着的是陈友谅那张既当龙椅又当龙床的卧榻,刘基迅速地估算了一下,单是这张卧榻上的黄金就不下于两千斤!这还没算镶嵌在上面的那些红蓝宝石、猫眼、祖母绿之类的稀罕物。
朱元璋吞了吞口水,艰难道:“听说五代十国的时候,蜀国君王有一只嵌着宝石的纯金马桶,没想到陈友谅这厮居然这么过分,不亡国就是怪事了!”话虽这么说,但朱元璋的眼中闪现出炽热的眼神,傻子都看得出来这厮肯定是想自己上去“腐败”一下,可惜刚刚那群妃子全都自尽了,不然还真让这厮达成所愿。
不过瞌睡偏偏有人送枕头,就在众人被眼前的奢华彻底震慑的时候,床底下传来一阵异响。
“什么人!出来!”常遇春和廖永忠立即挡到了朱元璋前面,手已经按上剑柄。
在众人的注视中,床底下爬出了一个嫔妃打扮的女子。这女子面施薄粉,如貂蝉拜月之素雅;双眉微蹙,如西子捧心之柔弱;朱唇微启,如王嫱出塞之幽怨;身段丰腴,如玉环出浴之娇媚。整个座舱顿时静悄悄地,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安静之中有一种欣喜,欣喜的是有生之年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绝色;却有带着一点遗憾,遗憾的是,这么美的女人,怎么就被陈友谅这厮捷足先登了?所有人立时觉得,陈友谅死有余辜。
“咯!咯!”朱元璋的喉咙里发出两声不和谐的声响,诸将登时明白自己的老板这会儿上脑了,几个月的军旅下来,见个母猪都赛貂蝉,见着眼前这个貂蝉般的人物,那还不得赛天仙?大家自然明白,接下来要上演的,必然是朱老板赤膊上阵斗女贼,咱们现在是不是该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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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与美谈判
“当啷!”一阵脆响,一把锋利的匕首从那女子袖口中掉到了地上。
刚刚还在想入非非的将军们登时就冒了一身冷汗:还好自己没走,不然自己的主子正搞得兴起的时候被捅这一刀子,恐怕真要出大乱子了!
常遇春一个健步上前踢飞匕首,佩剑已经架在了那女子的脖子上,就等着朱元璋一声断喝,直接辣手摧花。
谁知那女子不躲不闪,抗声道:“明公且屏退左右,罪妾且有一言!”
这一下将军们犯难了,朱元璋也犯难了。要说真让诸将退下吧,可这女子揣着匕首,明显不怀好意,就算是霸王硬上弓把“事儿”办了,也不保险,谁知道她有没有在关键部位涂上什么毒药,如今毒奶遍地,安全奶可稀罕得紧,为了这个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实在太不值得,自己若是当了皇帝,天底下有的是漂亮姑娘给自己花差花差;可若是不让将军们退下吧,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在一个女人面前露怯了?一个大美人**,一群大男人愣是没敢硬起来,这话传出去,全应天凡是带“钩儿”的,还有脸出来混么?
“都出去吧!”朱元璋挥了挥手,朝诸将道。男人的面子要紧,大不了爷就在里面呆上一个时辰,除了俯卧撑其他什么事儿都不做,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这个涉及到原则性问题,诸将也不好意思劝解,只得退出舱外。可到底也没人敢就这么走,毕竟自己的老板不能出问题,于是,纷纷抽出兵刃站在舱门口,就等里面有一点异动冲进去“护驾”。于是,史上将星云集的最强门卫阵容诞生了,这些“门卫”当中,包括了两个追封的异姓王,九个国公,十一个侯爵,若干世袭将军,最次的也是个伯,总之两个字,奢侈。
见到诸将退出门外,那女子款款跪拜道:“罪妾阉氏拜见吴国公。”
朱元璋双脚钉在原地不动,眼睛先是盯着阉氏的袖口,防备她随时掏出什么能扎人的玩意儿出来,随后等到阉氏跪下的时候,眼睛转移了目标,渐渐上移,看向了阉氏松垮垮的领口。
“诸妃都已自尽,尔何故独活?”朱元璋艰难地吞了吞口水,问道。
阉氏抬起头,丝毫不在意朱元璋目光的位置,盯着朱元璋道:“罪妾只有一事求吴国公,若是吴国公应允,罪妾此生甘为国公牛马;若是国公不允,还请国公赐罪妾一死追随大行皇帝。”
这话里面明显抬高了陈友谅的身份,朱元璋听了颇不喜,沉着脸道:“你想要挟我?你以为我就找不出一个比你更漂亮的女人来了?”
阉氏叩首道:“罪妾不敢!罪妾泣血求告,望吴国公应允!”
朱元璋脸色一松,低声道:“你有什么要求?”
阉氏哽咽道:“罪妾所以不殉国者,乃以腹中尚有大行皇帝遗腹,为保血脉,不敢贸然赴死!只求国公能留下我夫血脉,罪妾无所不应!”
“你!”朱元璋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你这丫不是让我还没睡你就先给自己戴顶绿帽子?
阉氏看到朱元璋动了杀机,连连叩头道:“国公容禀!罪妾丈夫已然过世,妾身孤苦,只得改嫁以求苟活!可这世间断然没有断送自己骨肉改嫁他人的道理!虎毒不食子,罪妾就算歹毒至极也不忍就此结果我这未出生的孩儿!国公子嗣甚多,罪妾的孩儿长大成人后,也绝无夺嫡之力,妾身不求这个孩儿有公侯之封,只求在他成人后,能在太平天下做个普普通通的富家翁,也好成全了罪妾与孩儿的母子之缘。若是罪妾为了一时富贵,连自己的骨肉都下得去手,那国公还敢纳罪妾入门么?”这番话,巧妙地回避了“俘虏”、“战利品”这些刺耳的字眼,更回避了陈友谅那个死鬼的尴尬身份,转而为“改嫁”,不得不说,阉氏的情商不是一般女人所能达到的。
或许真是某种东西上脑了,也不去考虑自己到底有没有必要纳这个女人为侧室,朱元璋还真觉得阉氏这番话在情在理。想想也是,一个女人如果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了手,这女人自己还真没胆量放在身边。于是,手就不自觉地伸了过去,将阉氏扶了起来。长叹一口气道:“算了,我应下来了!而且我也跟你说一句,若是生女,我不在乎一个公主的名号,若是男孩儿,你好好教导,将来若是真有出息,也可以封王。无论男女,将来的封地都在荆湘之地,如何?”
朱元璋最终没有食言,阉氏,也就是后来的达定妃生下的男孩儿就是洪武八皇子之一的朱梓,封潭王,封地就是长沙,就藩的时候,阉氏将其身世全都告诉了这个孩子,暗示这个孩子到了封地之后举旗反明。可一个是早就自作孽不可活的生父,一个是待之如己出并且毫无顾忌地给他封王的养父,还有一个是忍辱负重含辛茹苦的生母,朱梓几经痛苦和抉择,最终放弃了报仇的想法,和自己的王妃一同在长沙的王府**。而阉氏得到这也消息之后也是一病不起,最后郁郁而终,苦心忍耐多年最终没能为这个西贝货留下一条血脉。这是后话。
阉氏见朱元璋答应了她的请求,最后一根支柱轰然倒塌,瘫在了地上,朱元璋连忙扶助阉氏,一把抱起,大踏步朝陈友谅的龙床走了过去。
为了表现自己的“战斗力”数值很高,朱元璋特地在龙床上小睡了一会儿才起身。这可苦了在外面戒备的诸将,好不容易等到朱元璋神清气爽地走出了舱门,诸将这才松了一口气。朱元璋自己占了“大头”,接下来就是给诸将瓜分剩下的“战果”了,一时间,倒也人人有分,就连康茂才也在众人惊诧不已的眼神中厚着脸皮讨了两个婕妤带回了座舰。
果然不出朱元璋所料,到了晚上,平章事陈荣等人率着大批人马过来投降,众人这才信服。双方又是在湖口僵持了两日,就在诸将迫不及待准备发动总攻的时候,朱元璋却下令撤去湖口所有防备,让开一道口子放汉军突围。
诸将又不答应了,纷纷跑来求解。
朱元璋只是笑笑道:“咱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