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无名停下脚步,手却依然紧紧地拉着花芷然。转身看向花芷然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愤怒。
“敢问郡主想要如何处置草民?”左无名语带不屑,脸色更是因她的话变得骇人。
“我,我只是……”几位师兄妹中,左无名一向最疼她,但也是最能治她的人。但这却是左无名第一次对她发怒,花芷然明显被他的神情吓到。
左无名嘴角一勾,扯出一抹冷硬的笑,看向花芷然的眼神中渐渐带着杀意。惊得花芷然一张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全身因害怕开始不停地颤抖。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素秋来到左无名身后“左公子,我来接我家郡主。”
左无名并未回头,而是用力地将花芷然向素秋声音传来的方向扯去,声音冰冷“好生看着你家郡主,别让她到处乱跑。若她下次再出现在秦家堡,到时休怪我们不客气!”
“素秋会看好我家郡主的,有劳左公子!郡主,我们回家吧。”素秋看了眼一旁吓得不敢说话的花芷然。也不去计较左无名话中的不敬。
花芷然看着左无名的背影,心里委屈万分“你……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那郡主想要把我抓起来吗?”左无名回头看着花芷然,眼神中的怒意渐现。
明明左无名就最疼她不是吗?花芷然想不明白,他突然对自己这么凶的原因。
就在此时,青衣从街角转过来,来到几人面前“左公子,我家公子想与你谈一谈。”
左无名没再看花芷然一眼,跟着青衣便走了。两人来到一家茶楼里,此时本该是茶楼生意最火之时,里面却无一个客人。左无名一挑眉,跟着青衣上了二楼。
花夏琉负手立于窗前,一袭白衣随风飞扬。青衣走至他身后“公子。左公子到了。”
“你下去吧。”
“是。”青衣退了下去,留下左无名和花夏琉两人。
“才刚见过面,花公子这么急切的找我来是有何事?”左无名不等花夏琉开口,径直到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
花夏琉笑得温和,一双桃花眼也带着笑意,看上去格外迷人“我是该叫你左无名呢?还是成逸天?”
左无名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随即扯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脸“那我是叫你花大夫呢?还是世子?又或者凌宫主!”
花夏琉浓眉一挑“都可以。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左公子!”
“明人不说暗话,花公子便问无妨。”
“你明知莫姑娘是你的未婚妻,却为何放任秦戾继续欺骗她?”
左无名不言,只是继续喝着杯中的水,看向花夏琉的眼神充满了探究的意味。
☆、第十章 花夏琉的约见(二)
“花公子似乎对我家少夫人特别感兴趣?”左无名又不傻,怎会看不出来,花夏琉爱慕着莫含烟。当初在安景发生的一切,袁风都向他们几人说过了。
“我并无其他的意思,只是……”只是担心她,希望她幸福。
“我见到她时,她和少主已然成亲,我看得出来,她心里十分喜欢少主,而我也知道少主对她亦是情深。我和你一样,只要她过得好。就满足了!”
至于身份,左无名也曾想过,若是莫含烟心中喜欢的是当初那个青梅竹马,那么他会不顾一切带走她。可是他看得出来,莫含烟喜欢的是秦戾这个人。那他还有什么可追究的?
花夏琉露出一丝苦笑,满足?或许吧“你怀疑秦天榕利用你的身份?还是当初她收留你的目的?”
“都有吧。”他的身份只有秦天榕一人知晓,而她一再告诉他别对外人提起自己的真实身份,就连袁风他们都不行。
若不是袁风说在安景的事和秦天榕有关,或许左无名还不会怀疑她,但她却利用了他的身份做出了这一连串的事。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秦天榕计划好的,那么左无名实在不敢想象,她是怎样一个城府深沉之人。
“如果答案比你预期中的还要坏,你会怎么样?”
花夏琉没由来的一句问话,问得左无名一阵心慌,比他预期的还要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只是想你做好心理准备。”花夏琉摇头。此时的他看上去略显疲惫,显然多日来的奔波让他有些吃不消了。
“谢谢!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至于令妹!还请花公子多费心。”左无名双手抱拳向花夏琉行了个礼便离开了茶楼。
青衣见左无名离开,忙奔上楼。
花夏琉单手撑在桌上揉着晕眩的脑袋,脸色略显苍白。听见青衣上楼的脚步声也没回头“素秋接到小姐了吗?”
“恩,已经带回府里了。”
“我们也回去吧。”在旻山时虽有凌云灏同行,可碍于痴傻的身份,对于慕容锦阜的有意刁难,花夏琉有时明知是陷阱也不得不往里面跳。因此又被慕容锦阜好好修理了好几次。
青衣和素秋跟在一旁看着这些,心疼得不行。却又帮不上忙,一方面碍于慕容锦阜的身份,一方面她又有伤在身自是打不过关向阳。至于素秋,她更是深知花夏琉的难处,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花夏琉一回到府里,便听到花芷然吵闹的声音,更觉得头痛欲裂,在花芷然面前他也得装成一个时好时坏的样子。
皆因花芷然在宫中长大,与容妃关系十分亲密。她在岐山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会告知容妃。因此,花芷然俨然成了容妃的眼线而不自知。
这也是容妃为何会让花芷然跟着秦天榕习武的原因,想来也是为了让花芷然以另一种方式去监视秦天榕的行为。
偏偏女儿家春心萌动,花芷然喜欢上了冷冰冰的大师兄,从而开始长居岐山。这才和花夏琉这个哥哥关系有所好转。否则两兄妹只怕也是只知其人的存在,而无真实的兄妹的情谊。
“芷然。”花夏琉揉了揉太阳穴,发现自己体温有些升高,此刻却顾不上这些。
原本吵闹的人儿,一听到花夏琉的声音就安静了下来,转头便冲向花夏琉怀里。
若是平时,花夏琉自是能好好的接住她,今日却是被这强大的冲力撞得退了好几步。花芷然一把揽上花夏琉的腰身,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感受着花夏琉身上传来的暖意,花芷然吸了吸鼻子,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哥……”
花夏琉对于花芷然一直都存着深深的内疚,怪自己没能好好照顾她,也所幸容妃对花芷然也算得上是真心疼爱。没让花芷然像他一样受苦,总算弥补了他一点点缺憾“怎么了?”
短短的三个字,就算暖阳般温暖了花芷然本觉得有些冰凉的心。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不一会却猛地抬头定定地看着花夏琉。
在他没反应之前,抬手抚上他的额头“哥,你在发高烧耶!青衣,赶快叫大夫!”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宣布瓦解。什么委屈,什么成逸天,什么左无名,此刻通通都被花芷然抛在了脑后,一颗心都扑在了生病的哥哥身上。
花夏琉扯出一抹温柔的笑,眼神里满满的全是溺爱之色“哥没事。”
花芷然将花夏琉扶往内室,边走边不停地数落着他。素秋跟在一旁帮忙扶着他,一向冷清没有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几分担忧的之色。
由于花夏琉病了,花芷然也就安心地呆在世子府里陪着他。也没再想去找成逸天的事了,毕竟和左无名这么一闹,花芷然心里多少也有些顾虑了。
这边算是安份了,可另一边却开始蠢蠢欲动了。
经过浮尘和左无名那么一闹,原本还想再寻找个好时机的柳夏就有些坐不住了。都说人活一口气,被左无名那般言语羞、辱过之后的柳夏明显有些意气用事了。
梅琦将房门关好,来到柳夏身边,看到她身上那些青紫的淤痕“小姐,你这是……”
“抹的药膏,放心吧,你家小姐才不会让人随随便便就占了便宜。”绝美的脸上出现一抹嘲弄之色,柳夏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惩治左无名!
“小姐,我们干嘛用这种方法接近秦戾啊?直接像上次那样抓了他的夫人威胁他交出云火令就好啦。”
梅琦是真的不明白,楚怜惜这么迂回的接近秦戾到底是为了什么。甚至不惜栖身于青、楼,还换名柳夏。甚至让自己也换名银晓,她实在不明白自家小姐的心思。
楚怜惜把玩着手中的簪子,淡笑不语。原本她也只是想得到云火令就好,如今她想要的就更多了!
想她楚怜惜论武功,论才情,论相貌,哪一点不比莫含烟强?为什么秦戾所爱之人竟不是她?
她不甘心,从来就没有什么是入了她眼却还得不到的。对于秦戾,还有这秦家堡少夫人的位置,她一定要得到!不论用什么样的手段。
☆、第十一章 源儿蛊毒发作(一)
自从左无名将花芷然送回世子府之后,她就再没来过秦家堡了,而柳夏那边也不见有任何动作。
就在大家暗自开心危机解除之时,源儿的身体却在此时出现了问题。使得秦家堡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当中。
源儿打从娘胎起便深中蛊毒,导致她体内的蛊毒比寻常的更难解,而她体内的蛊也会随着她年龄的增长而愈加的成长,她的身体也会越来越弱,直到最后被彻底吞噬,变成一个蛊人。
每三年偏逢四月十五这一日的子时蛊毒便会发作一次。其难受程度非常人所能承受。每一次发作都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为此秦天榕想尽了一切办法,可就是解不了源儿身上的蛊。第一次蛊毒发作对他们而言都担着将要失去源儿的风险,不知哪一次她就会撑不过去。
按照以往的情形来看,蛊毒只在十五这一天的子时才会发作,在亥时才会有轻微的反应。
而如今,距离十五还有两日,源儿就开始有些不适了。端着药碗的手突然一抖,碗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传来,惊动了刚走至门外的梨衾。
梨衾一个转身便回了房间,却看见源儿靠在窗边,秀眉紧蹙。而她的脚边是打碎的药碗。
“梨衾……”源儿低低的声音传来。
扔下手中的托盘,梨衾几步奔上前,蹲在源儿面前,声音开始颤抖“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还不等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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