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虽然很清淡,听到这些人的耳朵里,简直如同惊雷一般。伸向箱子的手,一下子停住了。
“兄弟也是道上的?”刀疤眉毛傻愣愣地看着常天颉问。
“没什么。雷子找这些钱正跟发了疯似的,哥儿几个行行好,多拿点,老子也好溜条子。”常天颉一说话,刀疤眉毛吓得脸都绿了,双腿抖抖,不由得向后要退。
“别走!”常天颉一声断喝,惊地几个小混混一哆嗦,混在道上的,都知道像常天颉这样的,都是行家,杀人不眨眼,而且喜怒无常。
猛然,胡同口传来一声惊叫,接着就是嘭地一声,有人被扔进胡同,人摔在地上还喊:“快跑!雷子!”
刀疤眉毛一声招呼,扭头就跑,却被常天颉上去拳打脚踢,转眼间将这帮混混放倒在地上,一个个地鼻青脸肿,不是抱着胳膊就是扶着腿,哼哼叽叽的傻傻地看着常天颉,这家伙并不怎么壮,怎么这么快的手脚?!
常天颉慢慢地合上箱子,又一屁股坐在箱子上,伸手捡起地上的红色皮夹,在手里拎了拎,“老子这皮夹子里,可是有5000块钱呢,你们谁给老子拿去了,都乖乖地给我放回来,要不然,一个鼻子100块,你们想想身上还有什么地方值钱!”说着,将皮夹子往刀疤眉毛的面前一扔,“你,负责给老子填够5000块!”
刀疤眉毛被常天颉一脚踢在腿上,到现在还不能动,见常天颉竟然反过来抢他们,强忍着疼痛,跪在地上,“这位大哥,不,大爷,对不起。原谅小的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小的该死!您就饶了弟兄们吧。我们上有……”常天颉一脚踹在他胸膛上,骂道:“操,别跟老子来这一套,拿钱来!”
胡同口猛然传来一阵轰鸣地汽车声,刀疤眉毛轻声地说:“雷子来了。”
常天颉没有回头,“欠债还钱,到那里都是一样!给老子凑钱!”
“操,阿颉,你怎么跟这帮小子玩到一块了。”豹子头林冲生的话从车子里传来。
“他们欠我钱,不还,老子要帐来了。你等等。”常天颉还是不回头,盯着刀疤眉毛,“小子,我数十下,再让我看不到钱,你们都往医院里玩去吧!”
“一,二,……”
刀疤眉毛自从听到军车里的豹子头那么跟常天颉说话,就知道完了!眼前的人肯定***黑白通吃!扭身找人凑钱。
常天颉数到十的时候,刀疤眉毛赶紧将手里的钱送上,谄笑一声:“大爷,您就行行好,我们只有这么多了。家里的钱都拿来了。”
“多少?”常天颉接过来,在手里掂掂。
“3000。”刀疤眉毛低声地说,不敢再看常天颉那邪邪的脸,从开始到现在,常天颉的脸上一直都笑呵呵的,但是刀疤眉毛的心里却冷地直抖,眼前这人,下手够狠的,也够毒的,吃起来没完!
“好。你给我打欠条!老子什么时候有空了,再来跟你要!”常天颉看着刀疤眉毛,一本正经地说。
“我没笔。”刀疤眉毛这话一说完,就后悔的只想抽自己大耳刮子!
不知道常天颉的刀子在什么地方藏着,只见他手一翻,一把很薄的小刀出现在手上,“你还要写血书?”
“不!我有!”刀疤眉毛惊恐地跪在地上,跟身后的人要笔,颤巍巍地写了一张欠条,递给常天颉。看到常天颉手上的刀子,他算彻底地死心了,刚才常天颉的刀子出手,有一点点眼光的他,清晰地感到常天颉的武功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
心里暗骂倒了八辈子霉头了,竟然碰上这么一个邪性的高手跟自己过不去!
看着常天颉将欠条随手扔进军车里,将箱子抛到军车的后座上,带着柳青青钻进车子,车子一阵爆鸣,急速地向后退去,刀疤眉毛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唉!今年老子流年霉运啊,怎么找怎么个人玩!哥儿几个,扶我一把。”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有人轻声地说:“这人不是特种兵吧?”
“特种兵?”有人轻声地说,“我看准他娘的是特种兵的头儿!要不能有军车接!”
“他才多大?那小妞多大!能是头儿?”有人跟着猜测。
“别胡说了。都他娘的想想法子,我们以后怎么办呢?!这里是不能待了!”刀疤眉毛轻声地说。
常天颉一上到车子上,手很不老实地摸抚上了柳青青的腿,柳青青用力地扭了他一下,然后看看林冲生。
“豹子,你怎么找来了?”常天颉问道。
“我带你去看文静传。”林冲生没有说怎么找到他的。
“豹子,你老实说,是不是在我身上有什么窃听器之类的?”常天颉感到不可思议,自己和柳青青走到这里,竟然还是被他追踪到了!
“没有。不过,我要是想找你,有很多的方法。最简单的一种,即使利用卫星定位,只要你用手机,我就能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豹子似乎并没有隐瞒他,实际上,还真让常天颉说对了,常天颉的身上还真有他们的仪器,不是窃听器,而是红外定位仪,微小的如同针尖,被安放在常天颉的项链里。用肉眼几乎就看不到。
第37章 林冲生,你是真男人
文静传家在河北省武城县,一路沿着105国道南下,风尘仆仆,直奔德州市而去。柳青青从来没有这么飙风过,很兴奋地拉着常天颉说笑着。常天颉牵着柳青青的手,笑着说:“青青,我们也弄一部车子,以后这样兜风好不好?”
“回去就买?”柳青青高兴地叫道。她看到很多同学都开车子进出,心里很是羡慕。常天颉不在身边,她的小小虚荣心只好埋在心里,现在被常天颉一提,顿时燃烧起来。
“哈哈哈……”常天颉一笑,“你真要车子?”
“嗯。好多同学都有。”柳青青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秘密,“我要是有车子,就是我们班里最早的!”
“呵呵呵,”常天颉一笑,“你有驾照吗?”
“有!”柳青青得意的从手包里取出驾照,递给常天颉,“看,上个月刚刚考的。”
“回去后,就给你车子,保你喜欢。”常天颉笑呵呵地拍着她的手。
豹子林冲生一句没有,只是把车子开的飞快。冀东大平原和鲁西北大平原连一起,在秋冬之际,大地已经卸妆,到处都是苍凉与萧瑟之气。如同英雄谢幕,青春虽已逝,英气犹存。
昔我往矣,杨柳青青;今我来兮,雨雪霏霏。
林冲生的眼睛里,看到的是连片收割完的庄稼,秸秆被无情地抛弃在大地里,凌乱的,在微微的寒风中瑟瑟。风穿过玻璃窗子,刺进他的心里,手脚有些麻木了。
文静传,不就是一支被收走了果实的秸秆,苍凉地躺在大地上,等候时间来消磨掉所有的一切?!他心里还隐隐地有些担心,真不知道常天颉见到文静传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自己就极度的懊恼!恨不得去揪出几个人来痛打一番,可是,到底要打谁呢!?一种有力没处使的尴尬让人憋闷了很久,心口压了重重的石头,直到刘楠山派人来找他,他都很消沉,只是勉强地答应下来。
他的心里还隐隐有点希望寄托在常天颉的身上,可是没有命令,他是不能和常天颉联系的,毕竟,常天颉只是他们生命里的一个匆匆过客,恐怕以后,只要是常天颉不杀人放火,林冲生他们,永远都不会再和常天颉来往了。
不知道为什么,上面还是下达了命令,不过是很模糊的命令,尽量用私人情感说动常天颉参加护送“神光武器系统的核心软控”任务。
参与过调查的林冲生当然知道护送任务有多么的危险,这几天,他几乎每天都在忙着安排后事,护送任务,一个人的死是小事,若是失手,其损失,用国家罪人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文静传就是他的一个心病,自从上次鼎香楼事件后,文静传仅仅被抢救过来,就被同样的隔离审查了,然后随着事情的结束,他被人送回老家,伤势还没有得到恢复,而转业的政策也没有落实,就那么孤零零地给弄回老家。还是林冲生,拿出钱来,把文静传弄回北京,治好伤,才又送回老家,继续治疗。
而听说,文静传的事,到现在还没有着落,要钱没有,要政策没有,要什么都是一个字,等!
可是林冲生一想到护送任务,知道再拖下去,文静传兄弟就算完了。“我这一死,文静传就更没有人管了!”这个念头强烈地占据着林冲生的心,他也想过大闹,可是找谁?怎么找?那里都说要等,时间啊,不是不给你办,就是拖时间!
林冲生接到任务之前,就想到了常天颉,至少,托付给常天颉,可以给文静传一些钱财上的帮助,文静传的两个女儿,至少有上学的经济来源了!
林冲生不敢跟常天颉说,可是又不能不说,毕竟是要托付给常天颉啊!
在后视镜里看看常天颉,他还是那么笑呵呵的,和柳青青玩笑着,指点着窗外的景色。可是,自从那些事之后,林冲生算是懂了常天颉,这小子,聪明着呢,他肯定猜出了一些东西,甚至后面的事情!
车子拐上乡间的土路,碾压起阵阵的灰尘,在午后的阳光里散漫地飘荡着。
“停车。”常天颉拍拍林冲生的座椅,“豹子,你来过?”
“来过。”林冲生点头,看着前面的有些古朴的村子,浓浓密密的树头,遮掩着村子,只在稀疏的地方,显出一角房檐或者一抹红瓦。
“文静传大哥,到底什么情况?”常天颉问道。
“老文,伤应该没有什么了。”林冲生轻声地说。
“哦。”常天颉往后坐了坐,“走吧。”
林冲生回头看了一眼常天颉,“阿颉。老文家里很穷,上有老下有小的。他老父亲常年病怏怏的,老母亲听说他出事了,也得了脑溢血,好歹算是救过来了,有点傻痴痴的。两个姐姐都在农村生活,家境也不是太好,照顾不过来他们。两个女儿,一个读初中,一个小学,都是好孩子。全家实际上都指望老文的工资养活,他老婆也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却盼来怎么一个废人,心里不好受啊。你到了那里,可别激动,他老婆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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