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龙飞生心忠厚,此时方知宇文琪猜测得极为正确,遂也自狂笑一声,挥掌接架!
这时,宇文琪忽然想起“庐山狂客”西门醉所说“岳龙飞内伤新痊。十日以内,不能适用真力”,之语!
如今岳龙飞忘了这项禁忌,挥掌硬接对方扇风,而对方又是’乾坤六恶”中人,功力绝高,岂非难免受震过巨,旧创复发!
宇文琪想得惊心,赶紧右掌微挥,出其不意地,把岳龙飞往后猛力一格'
左掌则以“排云送月”手法,企图用阴柔暗劲,化解“白骨扇’欧阳干蕾竟伤人的雄劲扇风!
宇文琪这种措置,虽然不错,但应变急促,却忘了身处,是在太湖之中的一条中型船只之上!
岳龙飞万想不到宇文琪会有此一举,竟被她猛力格得撞断栏杆,跌入湖水之内!
宇文琪也自吃了大苦!
她师父“避尘庵主”寒月师大早就说她其武功均得真传,但先天真力方面,却嫌稍弱!
如今仓卒出手,救护岳龙飞,是以左掌分力抵抗“白骨扇”欧阳干全力所发的扇风,自然益蘑不支,也被震得耳鸣心跳,眼转金花,跟随岳龙飞之后,一同跌入太湖之中!
“白骨扇”欧阳平则索性把船家也打入水中,独立船头,得意地发了个纵声狂笑!
岳龙飞水性极精,落水之后,本想立即回舟,与“白骨崩”欧阳平放手一搏!
但转念之间,忽然悟出宇文琪格退自己用意,不由微觉遭巡,寻思究竟是应该遵从“庐山狂客”之嘱,在十日以内,忌用过度真力?
思念方起,宇文琪也被“白骨扇”欧阳平震得相继落水!
岳龙飞既不知宇文琪的伤势如何,又恐“白骨扇”欧阳平再加追击,只得搔着她的娇躯,潜水行功,泅出数丈!
“白骨扇”欧阳平则虽见一条水线,电疾射出,知道岳龙飞精通水性,但因浩淼湖水,一望无边,对方水性再高,亦难进死,遂发出阵阵摄人厉笑,独自掉舟远去。
宇文琪自幼生长太湖,水性比岳龙飞更为高明,所受震伤,亦不甚重,却为了生恐岳龙飞心高气傲,欲与“白骨扇”欧阳干动手硬拼,以致影响旧创,遂索性装做昏迷,任他搂抱在怀,潜水泅出!
直等岳龙飞在数丈以外,把她托出水面换气, “白骨扇”欧阳平业已操舟远去之后,宇文琪方妙目微睁,含笑说道:“龙哥哥,想不到你的水性也这么好,我们一同泅向东南,那边有处地方,可以暂时落足歇息!”
岳龙飞心头大慰,一面如言泅向东南,一面目注宇文琪笑道:“琪妹是怎样落水?曾否受伤?”
宇文琪略说经过,嫣然笑道: ”我脏腑间略受震动,井无妨碍,何况还有思师驰誉武林的疗伤妙药, ‘九转丹砂’在身?只是顾虑龙哥哥……”
岳龙飞会意点头,接口笑道: “我知道琪妹顾虑我在庐山曾受内伤,十日之内,忌用过度真力!”
宇文琪与岳龙飞一同缓缓前游,并柔情脉脉地,含笑说道: “龙哥哥,你既然记得十日之内,不宜过用真力,则应该把心胸放宽,暂时忍耐这一口恶气!”
岳龙飞点头笑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患师在我离开:北天山丹心峡’,行道江湖之时,就谆谆嘱咐,立身处世,忍让当先,故而琪妹尽管放心,我不会辜负你这一番情意,在十日以内与人狠拼恶斗!“
宇文琪闻言,芳心颇慰地嫣然一笑说道: “我就怕龙哥哥受了这种恶气,心中过度激愤,也会影响旧伤,谁知你竟如此豁达恢宏?委实令人钦佩!”
岳龙飞失笑说道: “琪妹不要设法安慰我了,我们要游到几时?方可登岸?”
宇文琪手指前方,微笑说道: “再游三四十丈,便可抵岸,我记得岸边有座茅鹰,庵中住的白云大师,也是正派武林好手'”
岳龙飞笑道: “琪妹既然认识那白云大师,且赶紧泅去,借套衣服更换,慎防湿衣穿得太久.易受风寒!”
宇文琪看他几眼.妙目含情地,微笑说道:“龙哥哥,尼庵中决无男服,你自己的这一身湿衣,怎么办呢?”
岳龙飞笑遭: “琪妹不要管,一来男子体力较健,二来我只要觅柴生火,岂不便可把衣服烤干了吗?”
宇文琪嫣然一笑,两人继续前游,此时湖上夜色已降,水烟益浓,数丈内即难见物,但似乎听得前方有隐隐的梵呗之音,传人耳内!
这几声梵呗,宛如九天仙音,听得宇文琪精神一振.高兴异常地,向岳龙飞笑道: ”龙哥哥.我不会记错,前面是‘覃沙堆”上的‘白云庵’了!”
果然再游前四丈左右,便见有座小小的茅麾,建筑在一片沙岸上!宇文琪首先一式“掠波翦水”,飞登岸上,伸手轻敲茅庵庵门,低声叫道: “白云大师,可曾安睡?宇文琪有事求见?”
庵门一启,宇文琪不禁大为惊愕,原来当门站立之人,不是尼姑,竟是一位和尚!
尼鹰之中,出现和尚,岂非大大怪事?
宇文琪因自己一身水漫,正觉微窘,身后的岳龙飞业已抢步当先,巷身一礼.抱拳笑道: “请教大师怎样称呼?这‘白云庵’中住的不是一位白云师太吗?”
那和尚约莫五十来岁,身量适中,穿着一件土黄僧衣,笑容掏地,单掌当胸,还礼说道:“白云师太功德圆满,已于半月以前.示寂西归,贫僧爱这‘翠沙堆’,清幽绝俗,遂把‘白云庵’,改称‘搅翠小筑’,作为我南来行脚的一处落足之所
说到此处,目光微转,向岳龙飞宇文琪细一打量,继续含笑说道:“两位小施主想系翻船落水,泅来此地,赶快请进,更换湿衣,免得感受风寒为要!”
宇文琪听说白云师太业已圆寂,不由“呀”了一声说道:“原来白云师太业已圆寂,我们与大师萍水相逢,怎好过分打扰?……”
黄袍憎人不等宇文堪话完,便即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佛号,,含笑说道:“姑娘说哪里话来?出家人本以慈悲为本,方便为怀,何况姑娘更与白云师太相识,室中尼衣僧衣均有,可供暂时更换,且等你们把湿衣烘干之后,再行脱下袈裟,还诸本来便了!”
话完,便即侧身伸手,含笑让客。
岳龙飞见这黄袍僧人满脸笑容,和霭可亲,加上满身是水,又是湿得难过,遂也不再客套,与宇文琪双双走进这所本叫“白云庵”,如今改“揽罩小筑”的三间茅崖之内!
黄袍僧人递给岳龙飞宇文琪一套干净僧衣,一套干净尼衣,井为他们在室中生起一盆熊熊炭火!
岳龙飞先请宇文琪人室更衣,然后自己也把湿衣换下!潇湘书院扫描,nihaoya校对,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两人更衣以后,不禁互因对方的那副模样,哑然失笑1 .
黄袍憎人在炭火旁边,设了一张小几,几上并备有酒菜,向岳龙飞呵呵笑道: “常言道得好: :有福方登三宝殿,无缘难人大乘门’,两位小施主请来同饮几杯,既可稍祛风寒,井庆彼此缘会广
岳龙飞想起尚未互通名姓,遂含笑说道: “在下岳龙飞,这位姑娘双姓宇文,单名一个:琪’字,尚未请教大师上下,怎样称谓?”
黄袍僧人此时目光正注在宇文琪换衣所解下的那只恢匣之上,闻言之下,含笑答道:“贫僧上一字达,下一字元,生平足迹,多在北方燕赵一带,极少南来……”
话犹未了,宇文琪业已全身一震,满面惊愕神色!
原来她已想起,这达元和尚,人称“笑面如来”,又是“乾坤六恶”之中人物!
达元和尚看出宇文琪神色有异,遵向她含笑问道:”宇文姑娘何事吃惊?莫非……”
宇文琪不等达元和尚话完,便即抱掌问道: “大师上达下元,莫非便是既称‘笑面如来’,又称‘崂山笑佛’的武林前辈?”
“笑面如来”达元和尚连连点头,纵声大笑说道:“宇文姑娘的江湖见识不错,贫僧便是被当世武林人物,列为‘乾坤六恶’之一的‘笑面如来’,岳老弟及宇文姑娘,与我这出名恶僧,对面相坐,是否有些害怕
岳龙飞忽然剑眉双轩,也是一阵纵声大笑!
“笑面如来”达元和尚被他笑得英明其妙起来,愕然注目问道:“岳老弟如此发笑则甚?贫僧说错了什么话?”
岳龙飞抱拳道: “我是笑我机缘太巧,竟在短短数日之间,接连遇见了‘天外一残’,‘乾坤四恶’!”
“笑面如来”达元和尚“哦”了一声,目注岳龙飞说道:“岳老弟请说说看,你所遇到的是哪些人物?”
岳龙飞轩眉笑道: “我遇见了:残心神君’伏百韬,‘毒手神医’, ‘六爪神鹰’裘仲达, ‘白骨扇,欧阳平,以及大师等五位当世武林的绝顶高手!”
“笑面如宋”达元和尚闻言问道:“岳老弟,你在何处遇到:白骨扇’欧阳平?”
宇文琪一旁接口笑道: “我们方才便是被这位身份虽高,名头虽大,但手段却太已卑鄙恶劣的‘白骨扇’欧阳平,无耻暗算,坠入湖水!”
“笑面如来”达元和尚极为震惊地,站起身来,急急阳: “宇文姑娘这等说法, ‘白骨扇,欧阳平竟是现在‘太湖’,尚未远去吗?”
宇文琪点头说道: “是否去远不知,但‘白骨扇,欧阳平如今尚在·太湖’,则系事实!大师何以发问,难道要找他?”
“笑面如来”达元和尚葺然屈指一弹,指风划空生啸,把岳龙飞擎在手中,凄唇欲饮的一只酒杯,弹成粉碎!
酒杯既碎,杯中美酒自然洒得满手满地,并立时腾起了一片火光!
岳龙飞大吃一惊,目注“笑面如来”达元和尚道:“达元大师,你既在酒中下毒,为何又碎杯示警?”
“笑面如来”达元和尚阴森森地一笑说道:“你们闯荡江湖,难道未曾听见过‘宁逢白骨,莫遇如来’之语尸
宇文琪摇头问道:“什么叫‘宁逢白骨,莫遇如来’?”
“笑面如来”达元和尚笑嘻喀地说道:“这意思就表示我,笑面如来’达元和尚,比:白骨扇’欧阳平,更要狠毒,更要阴扭,更要难缠!”
岳龙飞轩眉问道: “你是‘乾坤六恶’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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