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头在鼎,鼎下熊火。
我可不想遭受这样的罪。
对于三十六计,我也不知看了多少遍,甚至一口气能将它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不光是说,我也不断地去加以理解,加以实践。
所以我现在仍然信心十足。
我在飞快地进行排除法。
用“瞒天过海”确实不错,但怎么瞒却是个问题。
围魏救赵?不,同党姬幽根本就不知我的苦衷。
借刀杀人?不,他们用我的电棒杀我还差不多。
以逸待劳?不,我现在压根儿没时间养精蓄锐。
趁火打劫?不,没人放火我也没这个能力打劫。
声东击西?
这……这倒是可以考虑。
只要我设法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使他们的屁股进入我的视线,而不见其眼。这就叫“声东”。
然后,我就使出比吃奶还吃奶的力气,再使出比猴子还猴子的敏捷,以最短的时间跳到第五个石阶,就大功告成。这就叫“击西”。
真是一个洞接着一个洞!
方才一个洞刚填上,现在又要开始填。
如今我又如何转移他们的视线呢?
我说前面有人,姬幽可能会相信,可定赚不过滑不啦叽的时迁。
我说前面来大风……
就在这时,时迁忽然开口了,道:“包大侠在想什么呢?”
这……这不就穿帮了吗?
但死马当活马医,我不慌不忙,一本正经地道:
“我在想这黑风口之所以叫黑风口,肯定不是浪得虚名的。口呢,就不用多说。黑风呢,虽可以指阴风,但前辈们之所以不叫阴风口,我想这风肯定够黑,甚至比木炭还黑。那么一旦在途中出现这种大范围的黑风,那我们就会辨不清东南西北。”
时迁不以为然,道:“那又怎么样?”
“俗话说的好,正所谓云从龙,风从虎,要是在当时蹿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那我们就只有做虎子呢。不过,只能在虎肚里过一辈子。”
时迁面露疑色道:“你对此这么熟悉,莫非你先前来过?”
我直摇头道:“梁山是我的处女之英雄好汉山,我又何曾来过?”
时迁打了个响指,手一挥,道:“既然不曾走过,那就走吧。”
我振作道:“走,走,走,风风火火闯九州。”
说着我真走了。
是走,而不是掠。
一面豪情壮志、铿锵有力地走,一面嘴里还连珠价说:“您要我走,我就走,班门弄斧我不干!”
走到姬幽旁时,姬幽立马打了个响指道:“时大头领,那我们就去见识一下这只大虫罢。”轻身而上。
我也打了个响指,道:“向行者同志学习!”迈开步子就上。
时迁也打了个响指(比我们打得都响),道:“本该如此。”飞身而上。
果然,我们越往里走,周遭就越阴暗,阴风也逐渐地加大了。
但并不算黑,充其量比较沉比较灰霾而已。
这里除了呼呼风声外,恐怕就剩下我们的脚步声了。
还好,不会真的有大虫来。
要是真的来,我也就只能变成跟铁牛他娘一样的下场。
像这种一路不见阳光又阴风阵阵的山路,遥想小包子当年,也是时有去尝尝鲜的。
而且是单身而行。
还不能算行,只能算爬,因为根本就没有明显的路迹。
即便是如此险恶,但我从未遇过一次险。
惟一的一次是我在深山野林玩得过火,竟躺在落叶丛中睡觉了。睡梦中,我竟梦到了一只老虎在向我扑来,当时记得我说了一句话,老虎就跑了。至于什么话,我愣是再也想不起来。
但这次也不算真正的遇险。
所以我还是比较幸运的。
却不知这次黑风山之行会不会重蹈幸运。
我们继续前行。
风从虎。风越大,虎出现的机率也也就越大。
可阴风愈发凛冽,虎的影子兀自未见着。
时迁和姬幽都表现得很淡定。
当然我亦是如此,只不过阴风实在忒大,几次都差点把我吹到女儿国的子母河。
所幸我在殿后,要不我就大囧特囧了。
老天姨姨呀,照这样下去,我迟早也会被风奸污。
我得蛋定,但哪蛋定得起来。
这阴风如果级别是固定的,我还能定得住,可它偏偏冷丁地就加大,从而使我的神经一下绷得老紧,一紧之后就是一松,一松就很容易趔趄。
要不是我在现代专门坚持过“脚尖先着地走路法”,再加以“脚尖着地站立法”的话,恐怕早已失去平衡,去天国找天秤座去拜师学艺了。
至此,我的防倒绝招已然使完,再想保持平衡只有“借刀杀人”了。
这“刀”就是我新交的女性好友姬幽。
虽说她现在是一山寨男人,甚至话也很像,但她比男人还“男人”。
我跟她比起来,简直望尘莫及。
一路上,她不像是登石阶,而是在乘着凤凰自由自在地飞上九天。
凤凰不是我,是她轻盈灵动的身子。
有时我不得不偷偷地捂住嘴做几次深呼吸,因为这石阶实在是太长了。
而前面的姬幽,想听她的娇喘,那比登天还难。
所以只要借助这把“刀”,我就可以免除后顾之忧。
当然,她的轻功是不会借给我的,我就只有借一半。
也就是挽着她的胳膊,“狐假虎威”一下。
但我哪好意思开得出口,何况她原本就是一名副其实的女子。
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嘛。
现代来说,挽挽胳膊还只能说老土,牵牵纤手才算紧跟时代。
但我已不是在现代,而是在北宋,这叫我情何以开?
再说,我要是真这样做了,不光是姬幽看扁我,连时迁也得啐我低谷。
抗日还得继续,战斗仍在进行。
战场上敌人一批接着一批,但批批都是“风”子。
他们个个就像发了“风”一样,拿着可以刺入骨头的刺刀,向我方横冲直撞,马不停蹄地撕杀了过来。
我方“胜似闲庭阔步”,优哉悠哉地“守株待兔”。
敌方见我方鄙视他们,“风”杀得他们更“风”了,狼嚎虎啸(就差哭)般地直刺我方士兵。
结果出人意料,敌军竟然全军覆没,我方却只有一个受伤。
受伤的便是我,但受伤的不是躯体,受伤的是我的精神。
回想方才,仍是惊魂未定。
有一敌方士兵拽着刺刀向蛋定不蛋定的我发起进攻,可由于我一直奉行“守株待兔”政策,以致我甚么逮兔的兵器也没带,就只有眼巴巴地看着他自动撞株。
等待中,我飞快地瞄了战友一眼,却见他们一瞬不瞬,仍在奉行既定政策。
就在这时,攻向我的那士兵并未白白撞株,而是操着刺刀向我猛刺过来。
人是活的,政策是死的,我绝不能因死的政策而白白丧失了性命。
于是我准备先采取“激将法”,对那士兵做了个鬼脸,以激怒他,从而降低他的理智,增强他撞株的概率。
就在我准备腾空出战时,他的刺刀已离我的胸口不足一公分。虽未刺入,但我已明显得感觉一股寒气向我逼来,一阵刺骨般的痛油然而生。
千钧一发之迹,也顾不上痛了,快速取下电棒,就在胸口前狂挥乱舞。
我还想按下开关来个斩草除根时,只觉我的胸口被一利器顶住了。当下我就意识到那士兵并未识我的货,虽减缓了他的刺进速度,但仍是在前进。
眼下已来不及发电了,我只有向后倒。
结果一倒,就感觉有人在我面前一闪,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凤舞天,大虫还没来,你拿着铁棒挥舞个什么?”
这一拍,不是一般的拍,而是拍中带抓。
也就这一抓,我没有继续往后倒。
同时,才猛然意识到敌方是一股突如其来的强劲阴风。
我眨了眨眼,道:“误会误会,我是在用铁棒赶讨厌的飞虫。”
时迁看了看四周,道:“没有飞虫呀。”
我咧嘴一笑,道:“都被我赶跑了,哪还敢来,要是再来,也不会是飞虫。”
这时姬幽失声叫道:“说曹操曹操到,飞虫就在你额头上咬你呢。”
果真我额头一痒,确是中了招。
当下我猛地一晃头,那飞虫就飞我而去。
它恋恋不舍,仍在附近盘旋。
我电棒一挥,它只是离远了点,又逼了过来。
我电棒一按,顿时一股臭烟袅袅上升。
姬幽惊呼道:“凤舞天,不想你的铁棒如此厉害,在下佩服。”
时迁也搔了搔头,喃喃道:“这棒子倒不是一般的棒。”
我心说:“高科技,你们是不懂滴。”
耻辱局面已然挽回,我也不想多解释什么,电棒归位,道:“时大头领,现在我们可以安心地走了。”
临走前,我还特意向姬幽使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她意会,嘴角上扬。
之后登阶,我也就不再怕被仆街的阴风刮倒了。
看来有朋友还真好。
虽说已在朋友面前穿了西洋镜,但总比在他人面前穿帮好。
有几次,姬幽还跟我玩心跳,故意教我心急,等我快倒了,才拍拍我的肩膀,当时那个险啊。但她也算够义气,并未让时迁查觉。
时迁还以为我在炫弄,也时不时往后倒,但怎么倒也倒不下去,俨然一不倒翁。
那时我发觉竟越来越越离不开姬幽了。
一路无话。
这死气沉沉让我莫名地难受,再看总是爬不完的石阶,我的意志都磨得差不多了。
不过,每次一想到这不是在磨难,只是在磨“西施”,精神就立马抖擞了起来。
一抖擞,就兴奋。
一兴奋,就想吹。
话说这气氛也促使我想吹吹,于是我不管耽不耽搁时间了,吹水道:“方才我在正南旱寨看到一面杏旗,真好啊!”
姬幽面无表情,时迁却来了好奇心:“有什么好,你倒是说说。”
“当然好,旗是好旗,旗上的字更好。”
时迁愤愤道:“都是些瘦不啦叽的字,有什么好。”
我笑道:“瘦就不一定不好,就比如时大头领的瘦,那其实不叫瘦,那叫瘦得有精神有气质有能力。而某些人的瘦,那叫没事做,找瘦来填补空虚。”
时迁拊掌道:“那字确实很空虚。”
我胡里麻叉道“所以我说的这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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