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要倾尽全部的力量,才勉强不被踢倒,看上去,这个持靶人却比踢击人要累得多。
“确实是高手。”只看了对方几个动作,宫平就明白了对方的本领有多强。
然而不论他有多强,对宫平来说,都无所谓。
“枫平老大的身手,是越来越凌厉啦!”徐子风一边拍着手,一边慢慢走近擂台。而宫平在随其慢慢走过去的同时,却在四处打量着这里,计算着擂台与外墙间的距离。这座武馆的练武大厅,差不多有三、四百平方米,从擂台到外墙的距离差不多有五米左右。
“距离足够了。”宫平看了看墙壁,又看了看擂台,微微一笑。
“徐老大?”踢靶人停下动作,慢慢走到围绳边,将身子压在围绳上。“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不是应该忙着整理帐目吗?”
“帐目已经算是整理完了。”徐子风笑着说,“现在只差将地盘、兄弟和生意移交给别人了。”
“是吗?”董枫平笑了笑,冲陪练的那人一扬头,那人立刻拿了条毛巾过来,董枫平用戴着拳套的手推着毛巾擦了擦脸,“今后有什么打算?”
“转做正行。”徐子风一耸肩。“虽然利薄了一些,但至少不用像现在一样担惊受怕的。你知道,枫宁死了之后,老大表面上不说什么,可实际上……我怕将来出了任何一点错误,都会成为我死亡的原因。”
“你以为不出错就不会死了?”董枫平在心里暗自嘀咕着,表面上,却只是笑了笑:“你算是精明人。没错,我爸对枫宁那小子,宠得过了头,他要是死在别人手上还好说,老头子可以给他报仇,发泄怒火,可问题是……他这么死了,老头子的愤怒却没地方可发。找上你,是必然。”
“所以我就提前走人吧。”徐子风叹了口气,脸上多少露出了一些不甘心的表情。“我让自己失去多年奋斗得到的一切,这总可以让老大平息怒火了吧?”
“是啊,应该可以了。”董枫平笑着,口不由心地回答着。
“真虚伪,和他弟弟一样。”运在空中厌恶地说道。
“这次来,有件事想和你说。”徐子风说,他一边说着,一边向着擂台这边凑了凑,以表明这事的严重性。
“什么事?说吧。要帮忙的话,尽管说,这么多年了,都是好兄弟嘛。”董枫平笑着,那笑容很快又被运评价为“皮笑肉不笑”。
“我倒是没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是不打算在本省呆下去了,我要走得远一些,所以,也不会有与帮里打交道的机会了。”徐子风一笑,“清算帐目时,老大曾问过我,对地盘、兄弟和生意的事有什么看法,我就提到了你。我说我认为把这一切都交给你比较好,因为你有能力。”
“哦?”董枫平微笑着,但运从他背后运的颜色变化上,看出了他的激动,忍不住对着宫平嘲笑起来这家伙来。
“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这些年来你的成绩有目共睹。”徐子风说,“遗憾的是,老大说你的地盘已经够大了。这句话的意思,我想你也能猜得明白。我反正是要走的人了,用不着买谁的好,也不怕得罪谁,所以今天才能干脆地过来,说说心里话。老实说,这些年来你为帮里做的事,大家有目共睹,你的功劳在三个兄弟中是最大的。这一点,我想我们两人之间很相似,不是我自夸,这些年来我为帮里做的贡献,绝对不比任何人小,包括你在内。”
“这我承认。”董枫平点了点头,“所以你才能成为除了我们三兄弟外,最受老头子重视的人。”
“可即便如此,只因为枫宁自己的不小心,我就得赔上命。”徐子风的语气中略带着一丝愤懑。“最后逼得我不得不放弃一切离开,我觉得不公。而在你的事上,我也觉得不公,所以在临走前,过来和你说一声。枫平老大,我想你也该多为自己的将来做些打算了。”
“多谢,真的。”董枫平依旧皮笑肉不笑地说。
“好了,言尽于此。”徐子风见对方一脸的波澜不惊,便故意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一摆手:“徐老大继续锻炼吧,我走了。”
“哪天走,告诉兄弟一声。”董枫平笑着说,“我给你摆酒送行。”
“谢了。”徐子风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董枫平这人成不了大事。”出了武馆,上了车后,宫平立刻摇头说道,徐子风一怔:“何以见得?”
“表面看来,他是喜怒不形于色,内心沉稳。”宫平缓缓分析道,“但实际上,这却表现出他不懂得利用人,以及不会演戏的缺点。如果换成是我,不论对你这次来提醒的目的有何种猜测,我都会假装吃惊,然后真诚地感谢你,说一番所谓的真心话。谁知道你将来会不会再与黑道有关联呢?如果那时的你拥有了更强的力量,那这次分别时的谈心,可就有另外一种意义了。”
“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徐子风一笑,“因为你说过,一切都无所谓了,这几天里,他们就得死。”
“这没错。”宫平慢慢地露出了笑容。
第209章 众目睽睽下的刺杀
董枫安坐在自己那张宽大而柔软的沙发上,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看着前边大屏幕上演员们的卖力表演,时不时地随着情节的展开,而发出嘿嘿的笑声,或是紧张的吸气声。
“这电影拍得有意思。”他一边吃着苹果,一边感叹着,突然冲站在沙发旁边的服务员一摆手:“暂停暂停!”然后慢慢站起身来,一摇三晃地向前不远处一扇门走去。
推开那门,展现在他眼前的,是洁净的卫生间,这家伙漫步来到马桶前,放下盖子,拉开裤子,一屁股坐在那特制的大号马桶上,皱眉咧嘴地使起劲来。这件事实在是无法让别人代劳,否则的话,恐怕他会专门安排一个“上厕所服务员”。
马桶旁的小桌子上,放着一个手掌游戏机,这家伙在第一次发力结束后,立刻就将那小东西拿在手中,推开电源后,运行起里面的一个游戏,然后一脸兴奋,时而又有些紧张地玩了起来。
正在这时,房间外面的走廊中,突然传来器物碎裂的声音,坐在卫生间中的董枫安并没有听到,但站在门边的四个保镖,却同时听到了声音,四个人惊讶地互望了一眼,其中两个很有默契地轻轻打开了门,然后一下冲了出去。
走廊外面的转角处,一个装饰用的、一人多高的瓷花瓶倒在了地上,已经碎成了无数块,两个保镖一皱眉,其中一个大叫一声:“谁?”
并没人回答,只在转角处,传来隐约的奔跑声。两个保镖立刻不约而同地从怀里掏出枪来,快步跑了过去。
转角那边并没有人,空空荡荡,两个保镖仍谨慎地持枪向前,一步步向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他们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一阵天昏地暗突然当头袭来,两人几乎一起倒在了地上。
屋子里那两个保镖,一直在开着门聆听着走廊中的声音,听到两声扑通后,立刻从怀里掏出枪,也冲了出去,然而不久之后,在两声扑通中,他们也没能再回来。
那几个服务员因为离门口很远,所以只听到了那花瓶摔碎的声音,对于这四声先后而起的扑通却并没有注意。不过对于四个保镖的一去不回,她们倒是多少有些担忧,正在低声议论,蓦然间,便各自感到有什么东西打在自己侧颈处,四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里都立刻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没等听到倒地声的遥控器服务员回过头来,已经有什么东西打在她的颈侧,将她也打昏了过去。
这时,走廊中又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一支手枪突然凌空而起,仿佛突然有了生命并自己学会了飞行一般,它在空中划了个长长的抛物线,一下摔落到远处,然后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过不多久,它又再次飞了起来,然后如之前一般,向前飞去,摔在门口。它就这样像青蛙一样,一跳一跳地一直来到了屋里,来到了卫生间门前。
那位喜欢不停看电影、不停吃东西的胖子,还没从马桶上离开,仍在兴高采烈地玩着游戏机。卫生间的门缓缓地打开,正注意着游戏机屏幕上图像变化的他,却并没有注意。
一把手枪悬在空中,这把枪曾是董枫安的保镖,用来保护自己老大的武器,现在,枪口却对准了这位需要保护的人物。随着咔嗒一声子弹上膛,董枫安终于注意到了异状,他不高兴地抬起头,还没等张口骂出声来,就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没等他从惊愕中恢复过来,那黑洞洞的枪口中,便喷出一道火光。
在一声震耳的枪响中,董枫安的身子剧烈地一颤,他低下头怔怔地看着胸口处渗出血的伤口,猛地大叫起来:“来人,来人!”
第二道火光再次闪现,然后是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当八发子弹全被打光后,那枪在空中颤抖了片刻,便掉在了地上。
董枫安双手张开,两眼上翻,以一种极不雅的姿势与状态,死在了马桶上,谁都可以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他在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十来分钟后,董绍宅里的电话就疯狂地响了起来,此时,董绍正在吃晚饭,他在享受美食时,向来是不喜欢别人打扰的,但管家接下电话后,却不顾一切地冲到他餐桌前,他立刻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怎么了?”他皱着眉头问。
“二少爷……”管家哆嗦着说,“二少爷死了!”
当啷。董绍手中的筷子掉在他面前的盘子上,砸出清脆的一响。“你说什么?”董绍的声音颤抖,显露出了他内心的恐惧与慌张。
“二少爷死了。”管家紧张而焦急地说:“当时四个保镖,还有屋子里的服务员,都被人打昏了,等他们醒来时,就发现……发现二少爷已经死在卫生间里了。他身中八枪,当时就死了……”
董绍只觉眼前一黑,差点就当场昏过去,他凭着坚强的意志力拼命地挺住,慢慢地站起身子。眼泪在他眼圈中晃荡着,然后一下涌了出来,他咬着牙,用力地握着拳,终于还是跌向后方。管家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