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货公务员干着,皇粮每月吃着,在一般人看来或许会觉得他没必要跟这些道上人物搅在一起,一黑一白原本就是最矛盾的颜色,有时候这两种颜色也是共存共生的。
这个世界有一种东西是黑白不分的,那就是钞票,特别是来得容易的钞票,它可是混淆黑白,说穿了谁都喜欢白捡的便宜,谁都舍不得白捡的便宜。张谦就是被张七耀用钞票直接砸成了好兄弟,相比起他那点微薄的工资当青盟的“把子”光灰色收入一个月比他几年赚的还多,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张谦这次来的目地就是为了帮几个手下解围的,他收到风这次遇到了硬茬儿,当他见到徐青的第一眼就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他一边回忆在哪里见过这个年轻人,一边对身旁的瘦公安使了个眼色,故作严肃的说道:“把这几个家伙带回去。”
瘦公安会意的点了点头,走到那三个光头男人身旁,沉声喝道:“看在你们受伤的份上就不上铐子了,识相点自己上车。”这话明显是在袒护他们,三个光头男哪里会听不出来,赶紧挣扎着爬上了警车,瘫坐在地上的长发小伙也想往前挪,不料一只手掌横伸过来揪住了他脑后的长发,轻轻一提就把他整个人扯得往后退了两尺,好不容易挪开的距离一下又给拉了回去。
徐青揪着长发小伙的头发不肯放松,冷冷的望了张谦一眼说道:“砸碎哥的车窗还没个说法就想溜么?在哥这里连窗都没有。”
“哎哟!”长发小伙被扯掉了一大把,痛得他单手捂头惨叫了一声,还不忘用求助的眼神儿望着站在对面的张谦,他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这位老大了,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他随后就发现老大根本就没有表示。
张谦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恨得直咬牙,要换在平时他早就想办法叫人来弄这狂妄的小子了,可脑海中好像有个声音在提醒他,眼前这个年轻人得罪不起,可这家伙到底是谁呢?
这厮能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自然有他的一套生存之道,如果不是这样“两只乌龟”早就吃得不亦乐乎了,官场是白道,需要谨小慎微察言观色;青盟把子是黑道,同样需要审时度势小心做人,用刀把子混的是蠢货,用脑细胞混的才是真正的大佬。
张谦脸颊上的肥肉一抖,绽开一抹笑容:“砸坏车窗自然是要赔偿的,我倒是认识一家不错的修车行,可以免费换玻璃,不过这小子还是交给我们,我可以保证一定会严肃处理。”说完马上掏出手机拨起了电话,听他说话的口气还真是在给修理行打电话。
对方态度突然转变让徐青反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可以肯定这个叫张谦的副所长跟这帮打着青盟旗号的偷车党有关系,可为什么对方会选择息事宁人呢?
偏偏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史蒂夫打来的电话,这个老血族果然有点门道,皮带炸弹都拿他没辙,丢开手中的长发小伙转身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是徐先生吗?”
徐青不假思索的答道:“是的,我是徐青。”就是这一声自报家门传入对面打电话的张谦耳中,这货激灵灵一颤,脑门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他自然知道徐青这个名字在青盟中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天,青盟创立者光头哥何尚的老大,以前在光头哥办公室就有一张他的照片,难怪会眼熟。
张谦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撂在地上,他用颤抖的声音吩咐了几句挂上电话,狠狠瞪了长发小伙一眼,心头暗骂道,这帮蠢货,幸亏老子眼珠子抢火,要是真得罪了这位爷那事情可就大祸临头了,一帮瞎了眼的蠢货,活该被人折了爪子……
徐青这边也通话完毕,史蒂夫告诉了他一个消息,那批被劫走的高翡料子藏在南岸码头一艘名为星辰号的货轮上,具体是一个标号为五十二的货柜里,不过他受了伤不能去码头,只能让徐青去把那批货物取回来,如果在今晚十点前不能把东西拿到手船就会直接开去澳门,到时候再想追踪这批料子就难了。
电话里史蒂夫一再强调消息来源绝对可靠,徐青自然是宁可信其有,当即决定马上赶去南岸码头,可突然间又想到这档子麻烦,得先把乔亚楠的车窗玻璃的事儿给落实了再说,可他一转身才发现前面站了俩光头。
张谦和瘦公安都大方摘掉了帽子端在手上,俩油抹水光的脑壳在太阳底下折射出一层亮光,因为他们都是低着头的,光脑壳正对着徐青,这架势真把他弄懵了,这是玩哪般?
张谦现在也不会再隐瞒什么身份了,低声说道:“徐少,咱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我们都是青盟耀哥的班底。”
徐青眉头一皱道:“张七耀?他不是早金盆洗手了吗?”他现在明白了,这帮人敢情不是吴良的直属手下,否则也不会以耀哥班底自居了。
张谦腮帮子上两块肥肉一抖,点头道:“耀哥是金盆洗手了,但我们这帮兄弟只认光头哥跟他两个大哥,他们都说过,青盟是徐少您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是。”
徐青听到这话儿眉头蓦然一舒,脑海中蹦出一个念头,嘴上却不动声色的低声问道:“这样说来你们都算是我的手下咯?”
张谦一脸正色的点了点头道:“当然,青盟光头党全都是您的手下,您有什么要办的事儿只管吩咐,刀山火海皱一皱眉就是孬种。”
一个堂堂的副所长,满口的江湖气,这事儿还真是滑稽了,不过徐青刚才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就用这帮光头党黑白两道的身份把那批上了船的高翡料子弄出来,就当是一支奇兵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卷烟的巨汉
张谦是耀哥的班底,本身又是个披着皮儿的,他不是什么好人,但做人还是有一定的原则,就因为在吴良上位后张谦坚决抵制将白货进入西湾路辖区各大娱乐场所才被排斥边缘化,索性这帮人从上到下都剃了光头,成了青盟光头党。
光头党有个原则,那就是绝不碰白货,对于其他偷点摸点的事儿张谦都是睁只眼闭只眼,道上混的总要保留点传统,尽可能挑那些有钱的外地人下手就好,这次就是看到了卡宴上的外地车牌,这群人才会肆无忌惮,没想到遇上了徐青。
既然张谦表了忠心,徐青也不需要再摆谱,当下伸手一把攒住还坐在地上发呆的长发小伙腕子一抖,只听得喀嚓一声,被捏到断开的腕骨给他捋顺了,幸亏留了后手,没给他捏个断裂。
“哎哟!”长发小伙痛叫声晚了半拍,等他叫出来徐青已经甩手把他丢开,冲一旁的卡宴车努了努嘴道:“你小子,今天不把这车窗换好你那爪儿还得断一回,去,把那三个光头的叫来。”
长发小伙满脸骇色的甩了甩手腕,惊喜的发现原本痛死个人的腕子已经恢复了原样,除了皮儿有些之外一点都感觉不到痛了,这一发现喜得他眼眶儿都红了,忙不迭捣头应了几声转过身子向警车跑了过去。
三个手臂脱臼的光头男早就在警车里瞪着眼珠子观察这边的动静,可距离有些远听不到这边的谈话,只见到张老大好像对那个掰断他们手臂的年轻人点头哈腰的很是恭敬,惊愕之余这哥仨心脏突突儿跳,紧张得脑门直冒汗,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脱臼的手臂火辣辣的痛。
长发小伙上前伸手拉开了车门,对三个缩成火鸡状的光头男喊道:“平时见你们挺威风,现在他娘的缩得跟射了的鸡巴一样,出来,徐少帮你们接膀子咯!”
这厮好了腕子忘了疼,他甚至感觉被江城第一狠人掰断了腕子是件倍有面子的事儿,到最后徐少还帮他接好了腕子,这就是他以后在兄弟们面前吹嘘的本钱,不过回想起刚才的痛苦就觉着头皮一阵阵发麻。
其中一个光头男抬起头瞪着眼珠子吼道:“不知好歹的小崽子,老子要不是帮你何至于弄到这样。”话说到一段他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急问道:“你刚才说徐少?哪个徐少?”
长发小伙儿嘿嘿一笑道:“揍咱们的徐少,江城第一狠人徐青,咱青盟的大哥大。”三个光头男一下明白了过来,脸上表情也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青盟中人谁没听过徐少的名头?那是青盟创始人光头哥何尚的老大,传说中徐少空手面对上百把开山刀还把对方揍得满地找牙,传说中徐少一身真功夫刀枪不入,传说中不管多漂亮的妞见了徐少都要松裤头……总之徐少就是青盟中的天,所有混混崇拜的偶像,被他揍了没脾气。
仨光头男一起吊着膀子下了车,低着头走到徐青跟前,整齐划一的喊道:“徐少,我们错了。”
徐青咧了咧嘴,伸手飞快的托住光头男脱臼的手臂一扭一送,只听到喀喀喀三声轻响,三个光头男手臂全部复位,整个过程快如闪电,他们甚至连那一声叫痛都憋在嗓子眼里,声带刚开始颤动手臂已经接好了。
“谢谢……徐少。”三个光头男用颤抖的声音道了个谢,乖乖的退到了张谦身后,徐青转头对身旁的乔亚楠说道:“你先跟他们去把车子修好,我还有点事情要办,留个电话吧,完事了我会当面谢你。”
乔亚楠点了点头,掏出车钥匙和一张名片递了过来,低声说道:“你自己小心,我打车回去好了,车修好了打名片上电话,这几天我都在江城。”
徐青点头一笑,把车钥匙递给了长发小伙,沉声道:“你知道该怎么办吧?修好了车上要是有一丁点玻璃渣别怪我不讲情面,顺便帮我这位朋友叫台车过来。”
长发小伙接过车钥匙巴巴的望了张谦一眼,他一个外面混的口袋里掏干了也剩不了几个钱,砸玻璃他是在行,可让他赔一块玻璃还真没辙,唯有找老大想办法。
张谦自然能看出他这点小心思,淡然一笑道:“待会黄雄来了把车交给他就好,你去叫台车过来送徐少朋友。”
长发小伙忙不迭点头应声,一溜烟跑到路边拦了台的士,乔亚楠有些不舍的望了一眼徐青,这才转身上了车。
张谦用手机连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