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就好像两尊泥塑木雕的门神。
李老正跟孙子低声商量着什么事儿,有意把头凑到了一起,站在大门两旁的兄弟俩根本听不清楚他们说些什么,反倒是李慧贤手托香腮坐在一旁,一双眸子不时会闪向徐青这边,约么过了一刻钟光景,站在门口的徐青突然发出两声低咳。
“咳咳!”两声咳嗽传入爷孙三人耳中,李老立刻收声躺了下来,有恢复了刚才那副闭目养神的模样,李慧贤很乖巧的起身走到爷爷身后,抬手按在了老人肩上轻轻捏动,李鹏飞起身走到门口,对兄弟俩笑了笑,伸手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两名面生的警卫员,其中一个正把合金人字楼梯摆放在门口,另一个手里拎着个工具箱,这两人很明显是想来修理门框的,或者说他们想瞧瞧门框上的摄像头为什么会突然失灵才对。
李鹏飞皱着眉头望了两人一眼,脸上现出一抹不悦之色:“你们做什么?”这哥们明知故问,还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就这演技勉强能拿个菊花奖了,离奥斯卡小金人还有一段距离。
两名警卫都认识李鹏飞,听到他质问不慌不忙,其中一个指了指门框上方一脸坦然的说道:“门框上的摄像头坏了,我们是来维修的。”
这货说得倒是没错,摄像头坏了,可不知道是谁给他们权力装两个摄像头?徐青咧了咧嘴,但他没有把话挑明,反正他现在就是个看戏的,唱戏的是李大少。
李鹏飞徒然抬脚踹在刚摆好的合金楼梯上,咣当!倒下的楼梯发出一声大响,两名警卫员脸上的神情同时一变,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李大少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大骂:“敲,就知道敲,你们是存心要让老爷子睡不好觉呢,这种混账警卫员要来有屁用,改明儿都给我滚蛋……”
这哥们纯粹吃了枪药,吐沫星子雨点似的打在两名警卫脸上,那声音一拨比一拨大,连脖子上的长豆角筋都一根根突了起来,典型的骄横跋扈太子爷,骂人时皮鞋尖头还不停在地上打着圈,随时有一脚踹出去的迹象。
其中一名警卫咬了咬牙道:“我们还没开始维修,没有敲,不可能发出半点响声。”意思很明确,李大少冤枉他们了。
李鹏飞把头一抬,两只鼻孔正对着天空,大声道:“就算你们现在没敲待会维修什么破摄像头一样会敲,有种你们保证不发出一点声音,可能吗?”
好一个李大少,强词夺理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这两名警卫员谁也不能保证待会维修的时候不发出一点声音,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硬着头皮挨喷,撞上这么个不讲理的太子爷真没辙。
“这哥们演技飙升得也忒快了,直接可以把小金人捧回家了。”徐青抱着个膀子乐呵呵的站在李大少身旁看戏,心里还不忘赏他一个点评,瞧着对面两名警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也是一种乐趣。
两名警卫手掌都捏成了拳头,可他们也不敢发作,只能忍无可忍继续再忍,这种情形之下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办法。
“鹏飞,让他们走吧,吵来吵去像个什么样子……”李老在关键时候出声说了一句,话语中透出一股淡淡的不悦,既表明了他的态度又给两名警卫找了个台阶,话音刚落,两名警卫立刻应了一声赶紧收拾好东西灰溜溜的离开了。
“犊子,非换了你们不行。”李鹏飞兀自对着两人的背影狠狠淡淡骂了一句,退一步甩手关上了房门。
就在房门关上的瞬间,李老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老人快步走到了徐青跟前,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牛皮信封塞进他手里,把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青子,老李家欠你的是还不清了,老头子索性就多欠你一些,这封信你必须亲手交给首都军区我的二小子李援朝,见了面你要这样说,二蛋,你爹叫你回家吃饭,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徐青听完了李老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怪异起来,他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会用这种方式跟儿子联络,首都军区离市区不到两小时车程,为什么要让他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去送信呢?未免有些谨慎过头了吧?
李老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低声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现在李家大院里里外外都热闹得很,所有通讯工具都在监控之内,不出门或许是最安全的,一旦出门也许面对的就是腥风血雨,就是你出去也要格外小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懂么?”
徐青皱了皱鼻子说道:“您会不会太紧张了,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也没发现外面有人啊!这才过了半个小时……”
李老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苦笑着说道:“要知道半个小时可以发生很多事了,鹏飞的做法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换成是我现在已经动手了,把所有可能发生的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才是一个主政者真正该做的,但愿我猜错了。”
老人的话很平淡,听起来甚至有些无奈,但徐青却能感觉到寥寥数语中夹杂的那股子血腥味,一个主政者,就应该杀伐果决,如果换成是李老在做同样的事,或许早已是血雨腥风……
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 捂脸就草它
混体制的都有站队一说,选对了阵营就是仕途上的飞跃,选错或许就是一蹶不振,直至政治生命的终结,灰溜溜的走麦城。徐青也在站队,站在道义和个人感情上来说他应该站在李老这边,事实上他没得选择,龙风扬那白眼犊子现在一心想把他干掉,为了自保他只有站到李老这边。
李老让徐青当邮差自然有他的道理,这小子一身奇功当今世上难逢敌手,再加上他胆识机智都远胜常人,这项任务自然非他莫属了,老人现在最担心的是大儿子李兴国,不管是为了儿子还是为了李家这场斗争他都输不起。
徐青用最快的速度从自己暂住的房间取来了两个行李箱,这里面装着他和唐国斌的家当,把行李箱打开,从里面取出龙渊剑和鸿鸣刀挎在腰间,还有两张用塑料袋包住的面具也一并揣进了口袋。
唐国斌伸手抓起村正雷切两把武士刀交叉别在腰上,眼中闪烁出两点兴奋的光彩,他能感觉到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仗,够刺激,玩过这一票大的就算让他回去以后老实做个逍遥大亨也没有遗憾了。
徐青把所有用得着的装备一样不落的带上,把装着水晶头骨和曜变天目碗的箱子盖上直接塞给了一旁跃跃欲试的唐大少,低声道:“哥,你就留下来保护李老安全,我送完信很快回来。”
唐大少一听这话可不爽了,翻了个白眼道:“凭什么?就许你小子出去玩热闹的,留哥在这里当缩头乌龟么?”
徐青面色一肃,沉声道:“我不是玩,送信又不是什么好差事,外面天寒地冻的那有呆在暖气房里舒坦,再说李老身边总得有个信得过的人保护吧,你的任务可比我重多了。”他说都是大实话,李老才是这场斗争的主角,如果连他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那可就要提前散场了。
唐大少满心郁闷都写在脸上,甭管徐青怎么晓以利害都没用,这哥们就是油盐不进,刚燃起的冬天里一把火就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摊上谁心里都不好受,要不看在好兄弟面子上他早就撂挑子骂娘了。
徐青苦笑着又解释了几句,没想到唐大少直接别过脸去不做理睬,一旁的李鹏飞双眸一闪,走过来贴着唐大少的肩膀坐下,然后把嘴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说来也怪,原本满脸郁闷的唐大少在听了李鹏飞几句话后嘴角渐渐扬起了一抹弧度,邪笑着的伸手推了徐青一把,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可以滚蛋了,有哥在没人敢进这个房间,快滚吧,路上注意安全。”
徐青皱了皱鼻子,突然伸手在唐大少额头上拂了一把,低声道:“哥,你也要注意安全。”说完转过身走到门口,嘴里低声嘟囔道:“怪了,这哥们没发烧啊?”就是这一句话尾引来了一记黑脚,结结实实踹在屁股上把他整个人直接送出了门外。
徐青一个踉跄扑出去几米远,转过头身后的房门已经啪嗒一声合上,他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甩开大步朝最近的院墙走了过去,他不准备走门,对他来说翻墙更省时间。
其实就在徐青被一踹出房门的瞬间已经被院子里几双藏在暗处的眼睛牢牢盯住,不过这些人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这些人都知道里面有个不讲理的太子爷,暗暗寻思这个可怜的家伙就是被太子爷一脚踹出来的,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就让他们目瞪口呆了。
被踹出房门的年轻人把头一低,对着南面的院墙猛冲了过去,这货敢情是受了委屈一时间抹不开面子撞墙了,照现在的速度看撞墙的后果相当严重,极有可能当场哽屁着凉,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年轻人在离南墙还有两米左右距离突然做出了一个标准的跨栏姿势,脚下一蹬整个人像灌满了氢气似的腾空跳起,那堵不低于两米五的高墙被他一跨而过,就这样在几双瞳孔注视下消失不见。
跳过围墙,徐青并没有减慢速度,正相反他将脚下速度瞬间提升到了极致,此时的他就像一只遁入深山的矫健灵猿,逢巷过巷遇墙翻墙,不管面前是什么阻隔都无法阻挡他前行的脚步,转眼工夫已经去了几百米,等到那些有心人气喘吁吁的追到外墙边时,连个影子都见不着了。
精纯无比的正阳气从脚底涌泉穴喷薄射出,就像两个无形的喷射式推进器,徐青现在瞅准了一个方向发力狂奔,品尝到了脚不沾尘足不点地的滋味,不过他知道身后还有追兵,而且还不止一个,为首的就是胡氏双雄中那个黑衣胡凯。
鹅毛大雪漫天飘舞,刀子风吹得人脸皮子生痛,这种鬼天气还开着“十一路公交车”在大街上溜达的人们需要的不仅是勇气,还有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无奈。有人可以在暖春般的空调房穿着各种时髦薄衫享受美酒佳肴,同样也有人在呼号的寒风中艰难前行,这都是他娘的生活。
徐青在飘雪的大街上肆意狂奔,路上的行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只感觉一阵疾风在身边呼啸而过,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