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没有闭嘴的意思,便对支书老婆说,脱臼这种情况他不是很熟,要治起来恐怕会有些疼,他们可以现在去市医院,到了就能治好。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他家虽然有车,却是农用四轮,坐不得几个人,乡下又没有路灯,黑灯瞎火的什么时候才能到成虞,于是,他们便央求白来给他接上,疼点忍着就是了。
白来沉吟了一下说,这可不是疼点的问题,如果一下接不好,骨头之间的摩擦会很疼的,从脱臼的情况来看,那打人的人必然精通此道,或许可以找他,应该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这一提议遭到男人的集体反对。郭广军此时酒劲已经过去,他对郭奕恨之入骨,怎么会低声下气的去求他,他第一个反对,并强烈要求白来现在给他接骨。
白来见他们都是这个意思,便不再勉强,伸手开始接左臂肩关节,咔的一声便接上了,这下郭新德等人信心大增,却没料到,接肘关节时出了问题,没有接准,两块骨头死死卡住,郭广军疼的死去活来,白来换了几个角度,却都没有成功??????
郭奕回到家中,将今天事情简单说了说。郭明东夫妇陷入了沉默,虽说今天的事情自己占理,又没有吃亏,但多年的邻居撕破了脸终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倒是郭奕不放在心上,笑呵呵的对黄文静说:
“看不出,你下手还挺狠的!”
刚才他看到黄文静清理指甲了,里面都带着肉丝呢,想想都有些蛋疼!
“哼,哪有你狠,你上次打我的时候,一脚——”
郭奕急忙瞪她,果然,郭母疑惑的看了过来,黄文静及时闭嘴,还吐了吐小舌头。郭奕笑了,现在的黄文静在他眼里可顺眼多了。郭明东沉着脸说:
“你还笑,你什么时候下手这么狠了?以前,以前——”
“爸,你说那小子该部该揍,你可不说不该啊,刚才我都看见了,估计我再不动手,你就该动手打我了!”
郭明东一怔,想了想当时的情景还真是这样,当时他可是将儿子的隐忍看做是耻辱的,现在再来埋怨儿子动手打人,这话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他叹了口气,话题一转,便问儿子是现在怎么这么能打,郭奕便说在阳城的时候认识一个老头,跟人家学的。难得他这次没有撒谎。
郭母去做饭,黄文静习惯性去帮忙,近来她在郭母的指导下厨艺大增,虽然都是些家常菜,但也做的有滋有味,这要让黄敬宇知道了,一定会大吃一惊的。郭奕去车上取回在成虞买的烤鸭扒鸡之类的吃食,顺便又趁四下无人,打开后备箱在那个倒霉的探子脑袋上补了一掌,估计到到天亮也未必会醒过来,即使醒来也不怕,他已经被绑成个粽子,嘴里也堵得的严严实实,醒了也整不出动静来。
时间不长,饭菜做好,一家人坐好开始吃饭,这时隔壁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惨叫,郭母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说道:
“不受欺负是好事,但也要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虽说广军不对,可他喝了酒,再说也是一想如此的,你今天——”
郭奕摇摇头,说:
“妈,不是这样的,这事要说起来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骂了我几句,但我今天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人不为大恶,不是不想,而是没那个能力。像这种人不给点教训是记不住的,你能指望给他讲道理吗?他是喝了酒,可是你也说了,他一向如此,一向如此啊!今天,我这是打赢了,要是打输了呢,这口气谁来出,这辈子还能不能抬头?忍,可以但要有个限度,善良,也可以,但要分对象。当有些人把欺负人当成习惯时,就该给他长点记性了,是吧,爸?”
郭明东点点头,说:
“儿子说的有道理,凭什么我们就该忍着,你不知道,当时我就想跟那个混蛋拼了,太欺负人了!嗯,打的好!”
郭奕哈哈大笑。郭母瞪了老伴一眼,终于没再说话。黄文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说:
“这嚣张也需要资本的!”
郭奕明白,她这话是有感而发的,当初她在成虞也是嚣张一时的,后来不幸遇到了不知惜香怜玉的郭奕,在一天被暴打了两次,别说她现在不想报仇,就是想恐怕也没有机会了。今天见到支书的儿子,一个党的最小最小的支部书记的儿子,也能如此嚣张,可见以前也是嚣张惯了的,今天栽在郭奕的手里,估计这辈子这场子找不会来了。
郭奕点点头,说:
“这话不错,嚣张也是需要资本的,你以为你爸大,也许人家的爸爸官更大,钱也是一样,总有比你还有钱的,就算你爸爸成了国家领导人,万一遇到个不要命的恐怖分子也是白搭,所以,人呢,还是本分些好,别总觉得有点资本了就到处装十三,否则,N十三早晚变成S十三。”
黄文静听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很难得的点点头,表示赞成。这是两人从认识到现在第一次达成共识!
郭明东疑惑的问道:
“你说什么呢,什么十三十二的?”
黄文静低头偷笑,脸上微微发烫,她忽然发现原本有些挂在嘴边的话,有时候并不是想说就说的。郭奕正向顾左右而言他,忽然听到大门响,急忙说:
“有人来了!”
郭母迟疑了一下,站起身来,拉亮了院子里的灯,只见门口隐隐站着个妇女,似乎正在踌躇。她怔了一下,迈步走了出去,郭奕不放心,跟了出去。
来的是广军的母亲,支书的老婆,她头发有些凌乱,看了郭奕一眼,欲言又止。郭母走过去,说道:
“有话到屋里去说吧。”
她摇了摇头,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又不说话。郭母迟疑了一下,终于问道:
“广军广强,他们,他们没事吧?”
支书老婆忽然放生大哭,郭明东夫妇立刻紧张起来,该不会出人命了吧。郭奕对自己的出手心里有数,他虽然看不上支书父子,但对于支书的老婆却没什么恶感,毕竟,她也是一个母亲。郭奕想了想问道:
“脱臼而已,没事的,没找大夫吗?”
支书老婆还是哭,声音却小了许多??????
324 想怎样就怎样324 想怎样
郭奕终于还是来到了支书家里,广军结婚以后已经和父母分开住,不过是前后院,这次被打,村里的人帮着将他和老二抬到了父亲家里。
支书老婆掉了一会眼泪之后,终于支支吾吾的说了她来的目的,下午刚撕破脸,晚上就求上门,她确实也是难以开口,郭母也不管儿子会不会治,二话没说就同意了。郭奕还能说什么?
本来郭明东夫妇也想跟着的,但郭奕没让去,他担心郭新德等会说些不好听的话,自己自然不怕,可好心再让父母生气就不值了。郭母明显不放心,生怕再打起来,郭奕再三保证之后,她才略略放下心来。
一进屋门,郭新德立刻瞪起了眼,斜靠在沙发上的老二郭广强呼的站了起来,郭奕淡淡的笑着,只当没有看见。老大的媳妇扶着疼的有气无力的郭广军,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郭奕是认识白来的,小时候打针吃药都是找他的,他冲白来点点头,白来指了指郭广军的手臂,没有说话。
郭奕看了一眼,是错位了,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难度的。既然来了,他也没打算废话,伸手就像给他扶正,郭新德忽然吼道:
“你别动,我们用不起。老大,我们这就上医院!”
郭广军怒视着郭奕,想破口大骂,却没敢。冲父亲点点头。指数老婆哭道:
“你个死老头子,你疯了,多疼啊?这大晚上的怎么上医院,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犟什么?”
“你给老子闭嘴,娘们家懂个屁,要是让他——哼,反正不行。”
郭广军的媳妇抽泣着不说话。
郭奕笑道:
“我明白,想来你们已经报警了,这些都是证据,让我治好了,证据也就没了,是吧?”
“哼,你走,我们用不着你猫哭耗子,你滚——”
郭新德大声吼道,他还真是这么想的,在他想来,这脱臼终究不是什么大病,疼,忍着就是了,真要是让郭奕给治好了,那这丑还怎么报?
郭奕没有理他,看的疼的浑身发抖的郭广军,叹了口气说:
“放心吧,我会给你留下证据的!”
说着,他手在郭广军的手肘上一托,咔的一声,关节复位了,接着郭奕顺势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手掌之中,另一只手猛地一拍,郭广军被暴菊般厉声惨叫。
郭奕退后一步说:
“好了!”
好了?刚想发飙的郭新德和老二郭广强急忙向老大看去,郭广军的惨叫随着惯性又响了一阵,然后才停了下来,白来看的目瞪口呆,过去拉起他那只手,见各出关节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忙问道:
“还疼吗?”
郭广军迷茫了一下,那只手臂竟然抬了起来,他晃动了一下,不由惊喜的说:
“哎,不疼了,真的——”
他忽然想起此时的气氛实在不易兴奋,便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这只手臂要比另一只手臂疼的多,现在忽然不疼了,只觉得轻松了许多,喘气也匀实了,只是这场面实在尴尬,他低着头不知该如何面对郭奕。
郭奕这时才说:
“本来这两只手都是脱臼,没什么事,可是后来这只手臂不知为何脱臼之后又严重错位,如果不及时复原,恐怕以后就废了,至于剩下的这只,则没什么要紧的,可以留着等警察到了之后当做证据的。”
郭新德一家一时愣在那里。白来说道:
“说起来惭愧,这只手是我弄错位的,我本来对脱臼就不是太在行,这肘关节脱臼又很少见,刚才用错了力气才成这样的。你刚才的手法我真是闻所闻为,今天算是开眼了。”在医生面前郭奕不敢胡扯,万一他见着好用,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也学着将脱臼的手指放在手里一拍那就麻烦了,自己那一拍就是个掩饰,不管有没有用,白色能量一过就复原了。
他肃声说:
“旁门左道,不是正途,上不得台面的。”
话是真心话,可听在白来的耳中的则是谦虚了。他心中佩服,不知这青年是哪所大学毕业的,比自己这野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