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白珊珊说的那样,因为受到外界的影响,这里的很多传统都已经改变了。只有老人的身上还穿着苗族的传统服饰,到了中年人那里,就只有少部分人还保持传统,其余的大部分人穿的都是外面的服装款式,年轻人身上的衣服完全就是当今流行的款式。不过,女人的身上还是保有一些传统的,她们身上的银质项圈、手镯、耳环、脚环之类的就是明证。年轻的男人们则完全摒弃了传统,如果走在外面的话,一点都看不出他们是苗人。
这个时候,人们也都看到了高山和白珊珊两人,起初,他们以为两人是游客,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就将视线挪开了。
不过,很快就有一个眼尖的少妇认出了白珊珊,立刻就喊了起来:“珊珊回来了。”
她这么一喊,所有人都看到了挽着高山手臂的白珊珊,立刻就大声打着招呼,白珊珊也是一脸笑容地问候着所有入。感受这人们的热情,高山不由得为之侧目,他没想到白珊珊的人缘这么好。
很快,他们就到了众人的跟前,人们也开始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珊珊,他是你男人吗?可真够高的。”
“珊珊,你这么回来会有很多人伤心失望的,咯咯咯”面对这样的问题,白珊珊根本就插不上嘴,只能是一脸含羞地微笑着,不时地回答一两句,虽然,她的脸上全都是羞意,可是眼睛里却全都是幸福。
等众人说的差不多了,她才问道:“我阿妈阿婆在家吗?”
“你阿婆在神庙,你阿妈和阿爸都在家。”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
告别了众人,白珊珊带着高山朝着寨子深处走去,沿途白珊珊不断地跟遇到的人打着招呼。除了那些背着旅行包的游客,和一些孩子,根本就没有不认识白珊珊的。
“你的人缘可真好,一路走来,我就没见到你不认识的。”
“都是因为阿婆的缘故,我阿婆是长老,可以自由出入神庙的那种,我小时候,她总是带着我,一来二去这里的人全都认识我了。”
“唉,对了,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我看这里也有不少的游客,有没有人提出去神庙看看?”
“以前是不行的,现在由于前来游玩的人越来越多,于是长老们就在神庙的周围划定一个区域,只能远观不能近看。”
“你阿婆是长老,你能不能跟她说说,让我进去看看?”
“为什么要去神庙?不是跟你说了吗?外人根本就不可能进去的。”
高山直觉地认为那个叫朵兰的女人是一个厉害的强者,不是跟轩辕、蚩尤差不多,就是跟殇、卡厄斯、明月一样来自别的星球。他不知道神庙是不是留下了什么线索,他并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只是想过去看看。只是,他不认为自己过去能找到什么讯息,就只是想去看看。当然,他是不会将这个想法告诉白珊珊的,他知道神庙在苗疆的地位。他要说说出来的话,白珊珊肯定会认为他想搞破坏,绝对不会让他过去的。
因此,他说:“我就只是好奇,你说的神庙那么神秘,我当然想去看看了。”
“估计你只能跟那些游客一样在外面看看。”
“我跟那些游客不一样的,我可是苗疆的女婿,呵呵”“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平日里就只有长老们才能进去,除非是过年,我说的是这里的过年,现在距离苗年还有好几个月呢?”
“有你阿婆带着也不行吗?”
“我不知道,不过,阿婆最疼我了,我求她的话,可能会行的。”
两人说话的时候,在一个院子的门口停了下来,院子和院子里的房子都已经有些年头了,房子是一半砖瓦,一半树枝和泥土建造的那种,屋顶是茅草,茅草全都是新的,一看就是不久前才更换的。见到这些,高山立刻就想起了白珊珊那被傀儡蛊控制的阿爸。再联想到别的家里的那崭新的砖瓦房,他知道白珊珊的阿婆和阿妈的日子过的并不是很好,尽管她的阿婆是苗疆的长老。可是,苗疆的长老享受的特权应该跟钱没有多大的关系,不然的话,根本不足以解释房子的问题。因为周围的房子几乎全都是砖瓦结构,像这样的茅草房没有几家。
到了院子的门口,白珊珊立刻就大声叫了起来:“阿妈,我回来了。”
她接连叫了两声,就看到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的并不是白珊珊的阿妈白芸,而是墨如烟。一年多没见,墨如烟的脸上不见了凄苦和沧桑,取而代之的是恬淡,那种看透了世事的恬淡,还有远离尘嚣的那种宁静。她的这份宁静跟这里的环境相辅相成。她穿的是苗族传统服饰,身上佩戴的也都是苗疆传统的银饰。如果不是知道她曾经的身份,高山绝对会因为她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
墨如烟见到白珊珊和高山,脸上立刻就浮现出了微笑:“珊珊回来了?师父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个时候,白珊珊已经推开了院门,进了院子。
“如烟姐。”
“高先生你好。”
“你好。”
高山朝墨如烟点点头。
“珊珊,你阿妈和阿婆整天念叨你,前一阵子正打算过去找你呢?”
“如烟姐,我不在己的这一年多家里怎么样?”
“还行,只是你阿婆的身体每况愈下,前些日子,她还说准备辞去长老职位,让你阿妈继任呢?”
听了这话,白珊珊的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担忧,她忽然想起高山开过诊所,就转头问道:“高山,你的医术很好的,能不能帮阿婆看看?”
“当然,她是你阿婆,也是我阿婆吗?”
见高山一口答应了下来,白珊珊立刻就高兴起来,她跟葛菲、任果儿一样对高山有着盲目的信任。
她说:“我阿妈有机会吗?”
“应该是有的,毕竟师父的蛊术得到了你阿婆的真传。”
墨如烟说话的时候,看了高山一眼,她没想到高山还是医生。
“我想也是。”
“珊珊,你这次回来是——”
“高山的事情很多,我又帮不上忙,所以,我想回来住一段时间,他有空的时候可以过来看看我。”
这是来之前,高山和她商量好了的,按照白珊珊说的,两人已经是夫妻了,再说,高山不是苗疆人,两人没必要在苗疆举行婚礼。因为高山不是上门女婿,因此,白珊珊坚持不举行婚礼。虽然没有婚礼对于白珊珊来说是个不小的遗憾,可是她很识大体,她知道两人要是在苗疆结婚的话,就意味着高山要遵守苗疆的一些风俗。作为土生土长的苗人,她知道有很多风俗是外人难以接受的。再说了,如果两人在这里结婚的话,肯定会引起别人怀疑的,如果有人问这个问题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此,她决定取消原先定下的婚礼,再说了,这婚礼也只是两人知道,别人根本就不知道。
墨如烟可是饱经风雨的,何况,她之前就知道高山有两个妻子,因此,她认为事情根本不像白珊珊说那样简单。不过,这毕竟是白珊珊自己的决定,正如她当时要过去找高山一样,她的妈妈和外婆都没有说些什么,她一个外人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说话的时候,三人进了屋子。高山立刻就打量起屋内的陈设,虽然在他强大的灵识面前,他不用进屋也能清楚地知道屋内的一切,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这样一来,他就失去了做人的大部分乐趣。虽然所有人都想掌握一切,可是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好。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常人,除非是遇到危险,一般来说,他从不乱用灵识。
跟外面一样,屋内的陈设也非常的简单,堂屋内只有一张方桌,和四条长凳子,还有两把椅子。大门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穿着苗疆传统服饰的年轻女人,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画已经有些发黄了。高山并没有从画上的女人身上找出跟白珊珊,还有她阿妈和阿婆相似的地方。他猜测画上的女人可能就是神庙中供奉的朵兰。画像前面还有一个香案,香案上有一个香炉,香炉中全都是香灰,还有一些尚未燃尽的香。看样子,香炉里经常有香燃起。
墨如烟为两人两杯茶水,高山接过茶杯就看到了里面嫩绿的茶水,还有尚未舒展开来的茶叶。茶叶的清香随着冒出来的热气弥漫开来,屋子里顿时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虽然茶叶的炒制工夫不咋地,可是高山不否认茶叶还是不错的。
这个时候,白珊珊已经被墨如烟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高山并没有去倾听两人说话,尽管他只要稍微动用点心,就能听到两人说的话。他从两人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她们正在说的话题跟自己有关。只是,他没有这么做。他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在家的时候,就算是葛菲和任果儿说话,他也不会去倾听。
大约一个小时的样子,白珊珊的阿妈白芸回来了,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她的那个被傀儡蛊控制的丈夫。其实,白芸在回来之前就已经从别人的口中知道女儿和高山一起回来了。正如墨如烟说的那样,她真的打算去找女儿的,她想知道女儿到底有没有成功捕获高山的心。如果不是因为她阿妈身体每况愈下,准备让她竞争长老的话,她说不定早已经动身了。
见到阿妈,白珊珊立刻冲过去搂住了她:“阿妈,我想死你了。”
白芸笑呵呵地拍着女儿的后背嗔怪道:“你会想我?反正我是不信。”
“阿妈,你这么说人家很难过的。”
这个时候,高山也走到了跟前,他微笑着打了声招呼:“阿妈。”
“哎。”
白芸应了一声,然后对女儿说:“你要是再不松手的话,我就被你勒死了。”
白珊珊这才意识到自己抱得有些用力了,急忙松开手,她忽然想起墨如烟说阿婆不好的事情,立刻问道:“阿妈,我听如烟姐说阿婆的身体出了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婆是年纪大了,没什么大问题的。”
白芸柔声说。
高山忽然想起了白莲的年纪应该并不是很大,今年还不到六十,于是他问道:“珊珊,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