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入我公司账户,虽然查询余额时,会显示出这笔金额,但不代表我们公司可以提取,因为银行仍要在三个工作日内,进行票据交换程序,等银行确定没有被退票,才会将金额真正入账,同样在刚才,寒经理以支票本遗失为由,申办了支票作废,所以,咱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秦江一肚子窝火,这事怨不得郁馨,一切信息都正确,惟一错误的便是寒立有这个人。“晨明独立于韩丰之外,本身又没油水可捞?那假寒经理为什么这么做?”
“不知道。”郁馨语气低落。
“会不会是骏朗给我下套子了?可咱们之间的恩怨,应该是比较私人性质的,犯不着用打击晨明的法子来打击我吧?再说我又不是晨明的法人代表,管它赔偿倒闭,最多我辞职不干呗,还能咬我呀?”秦江思来想去,仍然不得要领。
“咳,事情有点复杂,您要不要接着听?”
秦江深呼吸提提气:“听,趁我现在麻木,能继续接受打击。”
“您……其实是晨明的法人代表。”
“嗯……嗯?!”秦江傻瓜似的愣住:“郁秘书,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我是说真的,今早总部小陈将文书证件送了过来,上面有你的身份证证明和签字。”
“靠!办证那些孙子,啥时候把我的身份证当样本存了!可是有签字就玄乎了……哎,不对!”秦江突然忆起,昨天公司要求每个职员交上身份证复印件前,财政部陈部长亲自带了份资料过来给自己签名,他那份殷切之情,现在想起来,的确有点过头了,如果当时那份资料不是债券认购书而是法人转让书……
坏了!
事情非常明显,除了骏朗,没跟谁结过怨,不得不赞一句,他继承了他老子的狡诈,火候居然拿捏得如此准,赶巧在韩丰起乱,人员调动这茬儿上,联合财务部陈部长,着实坑了我一道。
怪谁?怪自己单纯得可笑,不是玩商的料子,不知水深、水浅,偏偏顶着一头热,去学人经商!这下衰了吧?!
“秦总?”老半天不闻他说话,郁馨心里犯起嘀咕:秦总不会是气歇菜了吧?
“不说了,我先去一趟总部,晨明的事务,你帮忙料理吧,特别是对新田公司,和他们协商一下,看能不能退货?至于违约……”秦江想到违约金就头大,一屁股烂账尚未偿还,又要添新债吗?
五十万是欠,六十万也是欠,有啥区别?其实就是不明不白多欠十万块,着实叫人来气,这事儿,怎么都得讨个说法!
秦江狗急驴赶奔回韩丰,连门儿也不带敲一下,便风风火火闯入骏朗的办公室,门板儿还咣当被砸了一闷响。
骏朗黑着脸就要骂人,可一瞧是秦江,反而平静下来。“哟,秦总~,怎么进来也不敲个门,吓我一跳。”
秦江真想给他那阴阳怪气的俏脸揍上一拳:“骏经理,你我心里都揣着明白,大家敞开说吧,你为什么害我?!”
“哟,这话说的?”骏朗老神在在,自顾自倒上茶水:“我承认,在柳冰冰的事情上,看你不顺眼,所以把你调去晨明,眼不见心静,你班照上,你工资照领,我没开除你算不错的啦。”
“完了?”
“不然呢?”
“这……”纯粹的妒忌心态,做法表面上看也正常,该承认的,骏朗主动承认了,貌似并不藏着掖着,秦江一时间云里雾里,看不清他这人,感觉自己的一拳,象击在虚空中。
抓不住他把柄,秦江也无力可施,来时的汹汹气势,蔫了不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当晨明老总了,现在晨明出了问题,所有黑锅还不得我背?!你分明是成心的!”
骏朗啧啧摇头:“我只是调你走,职位却是由人事部老郭安排的,可没我什么事呀。”
“那我的身份证复印件,为什么会拿作办理转让法人权文件?!”
“怪了,你问我,我问谁去?要不?你问问财务部?”
“日!”
“什么?”
秦江懒得搭话,匆匆走人。
此时,骏朗办公室休息间内,走出一人,从头到外,外面二人对话,他一字不落。
“道明,你的计策不错,你是没见秦江的表情啊,精彩!他都气疯了,哈哈哈。”
岑道明温和笑着连连摆手:“小小手段,不足挂齿,帮你也等于帮我自己嘛。”
“咦?这话怎么讲?”骏朗好奇不已。
岑道明舌苔犯苦:“你说男人结怨,多半还不是为了女人?!”
“嗨!不可能吧?秦江也抢了你的……”心理平衡,正说得喜笑颜开的骏朗,忽然发觉自己这样显得幸灾乐祸,有失礼数,忙收敛神色,陪笑道:“道明,难道秦江也指染了你喜欢的女孩子?”
岑道明干咳两声:“以前我心仪过一女孩,叫赵美丽,问她喜欢怎样的男人,你猜赵美丽怎么说来着?说象我这样的男人,温文尔雅、年少有成,什么都好,属于女生心目中理想的倾心对象,可就是因为太好了,若要相处融洽,让旁人看着一对男女,是和谐、等对的,那么,她就得放下姿态去配合,也必须练就一身端庄丰仪、娴淑举止,难免会压抑她鲜活的个性,所以她不干,直白了说比较喜欢象秦江那类小人,凡失捧着她、供着她,公主一般伺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别提了,我当时差点被活活气死,现在这么做,只是想给个结果赵美丽看看,她认可的男人,是否有力挽狂澜的能力?是否值得她去喜欢?”
什么心态?
骏朗半晌合不拢嘴巴:我以为自己够小心眼的了,没想到这哥们比我还眦睚。
第190章 找谁好?
“不提这些难堪事了,你忙吧,我还要去一下你父亲那里。”岑道明拍拍骏朗肩膀,转身欲走。
骏朗迷惘道:“哟,你不是来找我的呀?我还想找你去喝俩杯呢。”
“改天吧,我还要和你爸讨论一下并购案细节呢。”岑道明不咸不淡说着,心里却暗自嗤诋:韩丰此刻风雨飘摇,你老爸正竭力挽救,你倒好,只顾操持自己的儿女小私情,当真是个不知轻重的二世祖,跟你结交,我份儿都要掉好几个档次。
秦江直冲冲往财务部赶,沿途来往的韩丰职员少了不少,且多半脸色凝重,有点儿末路味道。可以理解,韩丰这次大事不妙,有将倾迹象,覆巢之下无完卵,职员们还能板着一张自豪的脸才怪呢。
来到财务部,人也不多,有后路的,基本上已经另谋高就,实在没路走人,才留下来与公司共患难,或不得不共患难,各人全都精神涣散,心不在焉,秦江被告知财政部长昨天已辞职不干,再想问深一点,没人搭理,也说不上所以然。
再去人事部,老郭这大闲人倒是在,问到升职的事,老郭很干脆的说,晨明就仨职员,随便也得弄一个上台当老总,关明海吧,肥头胖脸的,一副腐败身板儿,没有半丁领导的精明样,郁馨这女孩儿吧,怕担事情、怕担责任,只适于辅佐,因为……所以……老总一职非你莫属。
秦江立马蔫了。今儿要来求证的事,一件也没着落,要嘛人已不知所踪,要嘛干脆推脱。看来黑锅是背定了,且不管正职、副职,合同毕竟是自己亲手签的。
临近中午时分,秦江混混沌沌回到晨明,耷拉着脑袋,象个罪人一样走进办公室。
是的,罪人。
有他执政的晨明,倒台更快,才一天半功夫,就玩完了。
秦江泄气暗忖:同事们热切的期盼,同学们满心的憧憬,全在我手中化为飞灰,想当初刚到晨明,还大言不惭来着,如今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往后说话做事啊,别太奔放了。
这会儿,关明海懒懒散散过来。“秦江,事情处理得怎样?”
秦江无精打采抬头看看:“咋不叫秦总了?”
关明海挥挥手打住,吊儿郎当坐到他对面:“屁个总,晨明账上一分钱也没有,改天人新田公司都要告你欺诈了,公司也甭指望继续下去了,还惦记那破总儿呀,我说哥们,我喊了你两天,应该知足了吧?”
“我嘞!”秦江被他气乐了:“关胖子,你他妈比我还小人!就恨不得咱失势似的。”
“别这么说嘛,我觉得咱们平等相处,要愉快得多,好歹都是后勤出身的小跑腿,见天我老冲你点头哈腰,你不折寿啊?!”
“你不拿着香火对我哈腰,我就不会折寿。”秦江调头四顾,奇怪问道:“哎?凌天弛那帮家伙呢?”
关明海咧嘴笑笑:“我派他们跑业务去了,他们还不知道公司的事呢,我可是在替你圆脸面了,够意思吧?不过瞒不了多久,我看明天你还是宣布放他们假好了,就当公司福利。”
“靠!”秦江白了他一眼:“刚上一天班就放假,这么好福利的公司,说你信吗?!”
一番胡侃,秦江心情见好,怎么说也是个乐天之人,还不至于为那十万块惶惶不可终日,俗话说债多不压身。末了,秦江泰然道:“不跟你打屁了,我得找人借点钱填债才行,你看吧,这世道真是,闹穷的越穷!”
关明海扬起大拇指:“我就欣赏你这百变不惊的性格,赶明儿如果你有能耐自己开家公司,我还去给你当助理!”
秦江一路漫无目的瞎逛,一门心思琢磨着,有谁能阔气到拿十万块当十块使的?
逮谁套钱确实是个老大难题,现如今借个大活人都不带二话,就是借钱忒难,长辈的钱,要顾老顾小,还要顾家庭大事,轻易不外借,更别说十万,他们能截留下一千块私房钱,足以蔑视同伙了。
念了个遍,秦江发现自己熟络的那票同龄朋友,基本没有存钱习惯,也没有余钱。
你比如赵美丽,那种半哥们式的关系,借起钱来最没负担,可惜她现在正享受着高级病房和高级护理,钱财似流水,哗哗的出去,薛姨没讨要欠债已经很够意思了。
至于关系不一般的倪彩,她账上有二、三万,秦江却不打算挪用,一来,数额还相差老远;二来,人倪彩向来把他当大山、大树、最无忧的良港,秦江即便过得再晦暗,也要尽量在倪彩面前维持光鲜的一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