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图伟志,骏朗脑海只有这般念头,心跟着不可遏止轻跳几下。说到钱,自家也不少,可是有能力新办一家公司,和接收一家经济、前景良好的公司,则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一个是创业艰难,一个是已经在坐收成果了。
“前几天,姜尚武调派一名心腹,入主韩丰,恐怕私底下,也是为了并购一案,提前来运作的,看来,他也舍不得这块蛋糕啊~。”
骏朗不屑道:“怕什么,爸,咱们土生土长,有人脉,有优势,他能折腾出什么事儿来。”
骏渊泽眉头皱成个川字。“儿子,话不能这么说,翼飞那边,有几大持股人,至今仍没确切给我答复,商人利字当头,谁知道他们趋向于哪个阵营,如果姜尚武逐渐摸清状况,可就不妙了,比财势,咱们暂时略逊姜尚武一筹,必须提前和各股东达成协议,联成阵营,一击奏效。”
“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给他派来的人添麻烦呗,扰乱她的步骤,为咱们赢取多些时间,最好让她呆不下去,早日返回韩国。”
骏朗为难道:“她直属姜尚武,我就算有心下绊子,也要她听使唤才行啊。”
“放心,姜尚武和她都一致要求,先下放基层锻炼,嘿嘿,这个愚蠢的决定,可帮了我们不少忙。”
……
第26章 困惑
秦江与张小亚商酌完毕,午休时间也已过,携同回到后勤处。
“那个谁?”
张小亚一听组长这么熟悉的招呼方式,知道组长准没安排啥好差事给秦江,忙住脚后撤,省得受牵连。
“有!”秦江愣怔了下,无奈走向黄贵仁。“头,啥事?”
黄贵仁撩撩手头一份文件,塞他手中。“刚来的传真,自己看看,等下配合外务部出任务。”
秦江随手翻翻,莫名其妙说:“头,这是销售合同,我一后勤跑腿的,能协助他们什么?搞错了吧?”
“没错,上头要求这么做的,让你陪外务部的人去收笔账,当作对你的一次评定考核,你实习期限快到了不是?只要你完成任务,公司一定会对你大加肯定,搞不好还能破格录用,加油,那个谁。”黄贵仁威逼利诱道。
“咳,头,我叫秦江……”秦江悻悻不已,找个位置坐下,仔细阅览合同。致越针织厂?不是去年公司包揽的工程吗?
自打进入韩丰后,秦江功课作得很足,对公司一些成功或失败的投资,都略知一二。
致越针织厂,厂房建造工程,去年由韩丰集团中标,按照合同,韩丰负责承建和维护。韩丰涉猎房地产已久,以公司和建筑商的坚实情谊,向来是赊账干活,借鸡生蛋,很容易讨便宜,于是一拍即合。
本来合作好好的,岂料甲方私企老板暗藏猫腻,私底下一直不断变卖和转让资产,让韩丰营建厂房,不过是想提升资产变卖的价值罢了。三个厂房堪堪建好整体骨架,甲方老板突然一夜之间人间蒸发,隔天,针织厂对外宣布针织厂易主,原本的甲方,换了另一个老板,姑且叫丙方吧。
象这样商场上大玩仙人跳,已不算什么稀罕事了,骗取多方资金携款潜逃者,比比皆是,只要能逃匿,便可海阔天空任翱翔,或干脆整容换身份,继续在本地逍遥,如果你身边有认识的大款,某天突然犯事杳无踪迹,没几天他家住进个男人,其老婆对外声称是表哥来投靠,估计就是大款本人没错。
韩丰心知不妙后,下令停工,并要求丙方支付前期建造资金80万,可丙方不干了,说你与甲方签订合同,与我毫不相干,你被欺诈应该去告他,老跑我这儿蹭中饭干嘛。韩丰不吃闷亏,说厂房建在你们地皮上,使用权仍属于针织厂,该由你方支付费用。丙方狗腿的说,我们并不需要太多厂房,要不你拆了我也乐意。韩丰直骂娘!我吃饱了撑的!你从甲方接手资产,有义务承担甲方债务……
双方一扯就是半年多,厂房成了烂尾工程,债款成了笔烂账。
工程负责人是骏朗,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80万对公司只是九牛一毛,若经年累月打官司,恐怕还不止这数目,何况事情闹大,董事会恐怕会质疑他的办事能力,公司职场上,破事不少,只要没动到大多数人利益,就不会有人做出头鸟,亏也是亏公司的,事不关己,其他人睁只眼闭只眼,照常夜夜笙歌。
于是,骏朗很轻易把案子压了下来,倘若有一天董事会发难,自己再掏腰包填债也不迟。
秦江明白,如今欠债的都是大爷,公司讨债半年,仍讨不回这笔钱,难度不是一般大。“头,负责人是谁?我哪找他去?”
黄贵仁挥挥手。“公司门口等着呢,她叫韩由美。”
……
骏朗背着手,站在玻璃墙前,俯视街道下劳碌蠕动的人群,心中即有自得,也有感慨。
年纪轻轻,爬到销售经理这位置,除了父亲给予一些支持外,仍需面对董事会那帮老东西的挑剔,董事们务实、严谨,一如他们平日做人那般,若自己没点心机手段,过五关斩六将,恐怕也会象底下那群蝼蚁般,挥洒着臭汗,在街头拉业务跑营销,繁碌地四处求爷爷告奶奶,争创业绩,哪象能现在这样轻松,高高在上、傲睨自若。
骏朗一直认为,做人耍耍心机,玩玩手段,是必要的,在别人眼中,奋斗过程不重要,关键是结果,成王败寇嘛。
公司门口底下,两个男、女职员即将要碰面,骏朗面显古怪笑容,喃喃自语:“希望你们可以完成任务……”
……
秦江干巴巴等着,四处张望,不多会儿,只见一个漂亮女孩,娉娉婷婷往自己走来。
这女孩那张精雕细琢的鹅蛋脸,靡颜腻理,最动人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点卡通,眼眉儿总带着丝丝笑意,给人甜甜的感觉,她就象邻家小妹妹,象一朵洁白小花,干净、清纯。
身材娇小玲珑,窄窄的香肩,腰肢象是能轻易折断一般的纤细,外表、举止看似青涩的苹果,身上却套了件瑞丽七分袖韩版时装,黑色的针织短连衣裙,性感妩媚,袖下是双圆润藕臂、春葱小手,肌肤嫩如婴儿,美腿圆润笔直,白皙洁净,根本无需丝袜来掩盖它的美。
这一身打扮,俏皮可爱,还带有些含蓄,对,就象淑女那种含蓄,也象韩国女孩特有的那种含蓄,两种矛盾结合,焕然一新。
女孩笑靥甜甜地,躬身致意。“俺您哈些哟~,先辈,拿~,由美,韩由美。”
秦江哑然失笑,不会吧?又是韩国小妞?话说得有够蹩脚的,不过能夹带一半中文,可比西苑见到的那位强多了。“你好,我叫秦江,你是外务部的?”
“唬打。”韩由美指指自己胸牌标志。
韩由美尽量用短句和单词,来表述意思,只不过她忘了,说再短秦江也是鸭听雷。还好有配上些简单动作,让人勉强能知道她要表达什么。
“咱们出发吧,路程远,晚了怕回不来。”
讨账招数各有千秋,起码要懂得口齿伶俐、撒泼耍狠,秦江一直有个疑问,公司为什么要派个语言有障碍的女孩去讨债?一般来说,公司掩住一个不痛不痒的烂尾项目,最大好处,就是用它来测验职员能力,或者排除异己。
困惑……
第27章 交流困难
出车司机是个顶无趣的人,只顾憋足劲把方向盘,当然,更多时间里,是在倒后镜中偷窥韩由美,秦江和他空乏聊了几句,诸如街道宽敞、马路整洁等没营养的环保话题后,索性闭嘴。
昨晚被赵美丽鸠占鹊巢,赶到大厅,弄得睡眠不足,忙活的时候,还不觉怎样,闲置下来,困意就不断侵袭,秦江疏懒将身子埋入柔软座位中,不多时,便打着轻微呼噜,小歇过去。
韩由美搁下手中文件,偷偷望向邻座,秦江前辈睡得好甜,这次任务,难道他一点不紧张吗?
啊,记得公司同期职员告诫说,执行任务其实不用紧张,新丁只要跟着前辈们走就好了,遇事他们顶上,收获大家分成,倒霉他们担当,黑锅他们背着,一点也无需操心。
看来前辈智珠在握,我有没什么好担心的,天塌下来,有他个子高的撑着。
韩由美甩手丢掉文件,有样学样闭目休息。
致越针织厂离市中心有25公里,路途不远,但市区拥挤,无形中,将目的地的距离和时间拉长了,近一个钟头,车子才开上市郊柏油路,接着,路经一个小市集,算起来已经是浦青区重固镇地界,这片地方多属服装辅料场、布料生产工厂等制造工地。而后,车子遛弯驶入乡间小路,持续着陈长,憋闷的路程。
又过一个钟头,半梦半醒的秦江,忽然感觉一阵筛晃,急刹车中,脑壳磕了个大包,车子停了下来。
“先辈(前辈)?先辈!”
秦江睁开朦松双眼,郁闷盯着韩由美。“啥!”
“先辈,到了。”
“哦。”韩文有些读音,蛮象某内地方言,只是,有些话,秦江一听一个别扭:“能不能别‘先辈、先辈’的喊!搞得我好像烈士一样,你会中文吗?”
“哎慨斯米达!秦江西(氏?)。”韩由美使劲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又翻出一沓备忘贴纸,涂涂写写,然后亮在秦江面前,上面字体,比小狗尿尿好不到哪去,不过秦江倒明白多了,她上面道:〔会听很多,不会读很多。〕
秦江挠挠头,没了脾气。“行,用写的吧,凑合着交流。”
〔我们用英文交流好吗?〕
秦江轻蔑飞掉纸条,聒不知耻说:“不会,英文都还给老师了!”除了I Love You和Fuck You这两句以外。
门口外往里看,厂内遍地杂乱,机件随处堆放,墙头上长满了葱葱荒草,一、两个厂房敞开着,也不知是否人为,或是经年失修没了门板,整个工厂人影都难见一个,看情形转让工厂后,丙方负责人似乎没法使它起死回生。
司机下车,自顾自点了根烟,狠狠吸上一口,满足道:“哎,哥们,我就不等了,前面中新市集有巴士搭乘,劳烦你们明天自个儿打车回去。”
秦江慌忙一把拉住他。“别介大哥,怎么丢下我们呀?完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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