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慌忙一把拉住他。“别介大哥,怎么丢下我们呀?完事儿后,咱们还坐你车不行吗,好歹帮省省车票钱。”
司机咧嘴笑笑:“你还想今儿回去呀,哪次来催款的职员,能当天回去的?!大家就搁这扯皮、磨叽、推太极,时间晚了,厂里有食堂、招待所,那怕你长住,他们也不赶人,这烂账要是容易收,就不用你们来了,呵,权当放假吧,瞧瞧这地儿,绿水青山的,你小两口随便踏个春,赶明儿跟厂领导讨个红包再回去。”
末了,司机看看秦江,望望韩由美,脸上露出一抹只有男人明白的暧昧,弹烟、上车、调头、走人。
公司礼拜五还安排出差,回程不算上班出勤,简直无耻苛榨自己的业余时间。
秦江正在牢骚,敬业的韩由美,已经快步走进工厂了。
“等等。”秦江上前几步,截停韩由美。“我们非得进去吗?”
秦江苦着脸,一个劲想像着刚才的梦境,怎么会梦到一道铁栏?奇怪。
韩由美水汪汪大眼忽闪忽闪,随后撑起小纸板:〔来了当然要进去?〕
“里面可能……不安全。”秦江含糊提醒。
〔为什么不安全?〕
秦江感到为难,怎么跟她说呢?难道说我偶尔梦到一个铁栏?谁知道梦境有几分可以够真实呈现?就算是,也许铁栏并不是在今天出现的呢?说实话,秦江打心里不想被梦境左右,若做人总这么草木皆兵,生活多没趣,没准哪天还搞出个精神分裂来。
可是隐约觉得,针织厂象头静待噬人的怪兽,梦里那道粗实的铁栏,着实给人莫名的沉厚压抑。
退避,或许是最好选择。
不可确定,真的无法确定……
唉,秦江苦笑摇头,两手一摊,纯当自己刚才放了个屁。
韩由美可爱的白他一眼,举步前行。
“你再等等。”
韩由美闻声俏生生站定,不知秦江要做什么,却见他贼眉鼠眼盯着自己,绕圈转啊转,弄得人心底直发毛。“哦嗲哟?”
“啊,对了,你有发夹之类的东西吗?”
韩由美抚抚自己的披肩碎发,往脑后飘逸一甩,很干脆的答复:“NO!”
秦江左右查看,拣起一根铁丝,来到韩由美身后,撩起她的秀发。
韩由美顿时惊惶失色,飞快抬手,粘了张贴纸在秦江额头上,然后兔子似的蹦退几步,双手紧抱酥胸,警惕望着秦江,又打量四周,荒无人烟的,更加令她惴惴不安。
秦江掀下贴纸瞧瞧,上写:你想干什么。
抽搐两下脸皮,秦江哭笑不得,你肢体语言这么丰富,至于贴小纸条吗,话说回来,小妞太手忒快,啥时候写好的我都不知道。
“不是,听我说,我只是想……那个……对,我们是韩丰集团职员,出门在外,要顾及公司形象,瞧你,披头散发象个流莺似的,端庄,端庄懂不?来,我帮你把头发绑好,不绑?我可动手了!”
最后,秦江恶狠狠地,有点强迫兼志愿。
带着厌恶,韩由美气嘟嘟用那根肮脏铁丝,缠好了头发。
第28章 流年不利
秦江心里老觉不踏实,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前行。韩由美则娇娇怯怯紧跟在身后,这里太荒芜,人影不见一个,看哪都心慌,轻风掠过,齐腰高的蒿草便娑娑作响,弄得人疑神疑鬼,紧张兮兮的。
“要不咱们回去?”秦江刚说完话,啪!手臂即刻被黏上一纸条。
〔第一次任务,不能空手回去,会被同事耻笑。〕
望着缩头缩脑的韩由美,秦江很不解。常听说韩国人拿自尊当饭吃,动不动就摆自尊心出来,果然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那咱们去厂长室瞧瞧,不见人就走,这鬼地方,我可不想呆下去。”
磨磨蹭蹭,来到一栋象办公楼的建筑物前,忽闻厂长室隐约传来话语声,秦江、韩由美不由松口气,终于见着人了。
两人整整衣冠,重拾讨债者气势,一把推门进入。
“凌哥!车啥时候来?”
“妈的!谁知道,咱们先玩几把麻将消磨……你们干什么的!”
秦江愣眼呆怔,仿佛被人使了定身术,仍保持抬手推门姿势。
屋内七、八个家伙,个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站的吊儿郎当,坐的歪里斜垮,哪点象针织厂职员?分明是一伙地痞与流氓。咱们是来讨债的吧?怎么感觉象羊入虎口?这档事,似乎警察来做比较合适。秦江心怵的想。
突如其来的闯入者,令屋内所有人都不由愣怔,看这两人穿着颇象小职员,男的可以忽略不记,当众人看到那名美丽清纯的女孩时,人人眼中的猥琐,一表无遗。
韩由美粗躁性子,管你三七二十一,拎着合同,轻快走到麻将桌前,一把拍到桌子上。“还钱!”说的那个顺溜,比官腔还官腔。
众人面面相觑,凌哥愣怔道:“还啥钱?”
韩由美板着俏脸,随手拍了张贴纸在桌面上,又理直气壮戳戳发票。
“按照合同协约,针织厂该偿还韩丰集团80万……人民币?”噗哧,凌哥不禁捧腹,也引得其他人哄堂大笑。好不容易擦把眼泪,凌哥戏谐说:“小妞行啊,从来都是我跟别人要钱,你是第一个冲我要的。”
秦江骑马难下,只好硬着头皮配合韩由美,搓手谄媚道:“大哥,这是针织厂建厂房时欠下的账务,您看是不是方便……”
“我这人很讲理,明告诉你,这个厂我年初就盘下了,该谁欠也轮不上我。”凌哥笑得跟麻花似的,忽然捞起桌面一把麻将,往秦江砸过去,神色依旧不改,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小子,这个答案满意吗?!”
秦江不敢妄动,怕触怒对方,表面上仍捧着亲切笑脸,其实心里已把凌哥的女性亲属亵玩了个遍。“是是是,看来公司失误,咱们找错人了,那什么,改天请各位大哥喝茶,韩由美,走啦。”
才多长时间?丙方就换成丁方了,计划跟不上变化啊。
还没等秦江转身走人,门外忽然冒出一个家伙,一脚将他踹进房中间,并随手锁上房门,一脸的轻蔑,那意思分明是:蒙吧小子,来了还想走?
秦江稳住打跌的身型,嘴巴直泛苦,都这份上了,当然清楚接下来即将要发生什么事。秦江眼骨碌急转,发现房间惟一门口,已经被对方把守得死死的,窗口也给铁丝封住,连个多余通道都没有,死心了。
这两天怎么了?昨天好险才没在银行挂掉,今天又撞上这档事,真可谓流年不利。
“操!要钱要到我们头上了,知道我们是干啥的吗?”一个穿着小背心,内里肌肉结实贲张的小平头青年,贼眼乱转,爪子有意无意搭上韩由美小香肩。
韩由美俏脸立刻塌下来,搭手一扳,掰着小平头手指头,将他大手掰下,旋之一拧,小平头吃疼弯腰,韩由美顺势提起膝盖,狠狠撞上他的脸面,这防狼术,使得圆匀流畅,就好像小平头想不开,自己凑上脸面挨揍一般。
眨眼间,小平头被放倒在地上,这一来,可了捅马蜂窝,余下混混颜色大变,呼啦的,冲韩由美一拥而上。秦江从小到大,没遇过这种阵仗,再说对比一下敌我战力,即使自己上去,也是白搭,于是很光棍的双手抱住脑袋,无耻蹲到地上。
韩由美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当即动如脱兔,如同一只穿花蝴蝶,拳来脚往,使着让人眼花缭乱游斗术,忽而环绊下盘,忽而华丽侧踢,跆拳在她手中施展出来,是种赏心悦目的艺术。
扑通!扑通!
好家伙,不够两分钟,混混躺了一地。
“好!”秦江兴奋直起腰板喝彩,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这小妞看似盈弱,却深藏不露,有几下子,爱死你了!
还没等秦江的好心情飙至顶点,倒地的混混居然又纷纷爬起来,一脸无事的拍拍身上灰尘,其中一人歪歪脖子,摁得手指嗒嗒作响,不屑说:“还以为这小妞多能打,打人不痛的……”
凌哥冷笑一声,忽地提升速度,两步窜到韩由美跟前。
韩由美花容失色,这人好快的身形。
噼啪拆了两招,韩由美怎么也跟不上反应,避也避不及,最后被一双大手,卡在细嫩脖子上。
秦江僵着笑容,表情戏剧性又蔫下来,重新正儿八经蹲好。靠!浪费我表情,还指望你神勇无敌、所向披靡呢,耍半天只有花里胡俏的架子而已啊,唉,女孩子就是女孩子,打人跟挠痒痒似的。
韩由美胀红了小脸,喘气困难,凌哥仔细打量她一番后,松手毫不怜香惜玉将韩由美丢地上。
动作剧烈后的韩由美,钗横鬓乱,几束湿漉漉的发梢吊挂在脸上,竟显出几分狂野性感的味道。小平头看得淫心大发,急不可待压上韩由美,淌着垂涎,表情猥琐,急色撩起她的小短裙。
“小妞,挺野的嘛,大爷最喜欢驯服野马了,嘎嘎嘎嘎。”
第29章 身陷牢笼
韩国男人自诩绅士,跟女生交流向来是好言好语,弄得野蛮女友大行其道,娇生惯养的韩由美,那曾受过男人这么直白的侵犯,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害怕了。
“啊!!伊渣希嘎!王杀即!!”韩由美再也憋不住了。
“住手!”秦江讶然失色。
刚才没看见铁栏,所以笃定俩人不会有事,尚能落得清闲,但现在这光景,梦里可没这档狗屁炉灶的事情,赶紧起身拼老命,谁料刚直腰,嘭一声,背部挨一闷[wrshu]棍子,疼得跪倒地上。
身后守门口那家伙,好整以暇地用棍敲手,笑嘻嘻揶揄:“哥们的地盘上,啥时候轮到你说话,给我老实呆着,不然打爆你脑袋。”
嘶~!
黑色短裙撕烂了一角,引得韩由美又是一声尖叫。
凌哥剑眉微皱,转身扬脚将小平头踢翻几个跟头:“别他妈见不得女人,滚!”上前揪起韩由美,仔细打量,情不自禁对她的美貌赞许点头。“小妞,你很漂亮,漂亮的女人,就该适当的体现自身价值,只能怪你不好运气了,绑起来,等车到一块送走,警告你们这般兔崽子,谁也不许动她,老板要的是处女。”
一伙人挤着抢着,边捆边揩油,三两下把韩由美绑好,连秦江也一并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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