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影没有回答他这句话,直接道:“带我去看看陈女侠。”王彦清也没有再问,带着方影走进家门,王伯春也回来了,他一见到方影便道:“方小友,报歉,是我王无能,没能照顾好陈女侠。”
方影淡淡的道:“王家主,这事不怪你们,是有人专冲我来的,陈女侠也是受了我的牵累,也罢,既然对方铁了心要找我麻烦,我方影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人,犯不着非做那缩头乌龟。”
方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淡,脸上的表情也很平静,可王伯春却莫明从她身上感到了一股森然的寒意,他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最终就没开口,方影看了他一眼,继续道:“王家主不用介怀,你已经帮了我不少忙,这事就由我自己来处理吧,现在我先看看陈女侠的伤势。”
说罢,她走到陈少敏的床旁,拿起她的手腕,运起真气,仔细由她的筋络探查了一遍,方影的脸色愈来愈沉,最后她放下陈少敏的手腕,默坐在一旁不语。其它人等见方影如此,一时之间,也无人敢打破这种寂静。
许久后,方影才开口道:“王家主,你让人去将云大侠请来吧,陈女侠的日子怕是不多了,她在和摩尼它硬拼的那一刹那间,燃烧了自己的生命之火,现在她的王脏皆碎,浑身筋脉断裂,如非这个世上真有神仙,弄来九转仙丹,不然,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已没有能力挽回陈女侠的性命了,我最多可以用针灸为她续命三天。”
王少杰在一旁闻言不由急道:“再也无它法了?要不我们将陈女侠送往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大夫试试?”王伯春在一旁喝道:“少杰,陈女侠是王脏皆碎,浑身筋脉断裂,你觉得西医科的那些大夫有什么办法可以起死回生,化腐朽为神奇?”
王少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方影坐在一旁,神色很平静,她看起来既不愤怒,也无悲伤,只是静静的道:“王家主,你让人去办这事吧,同时,你们都出去,我现在来为陈女侠施针。”王伯春望了方影一眼:“方小友,我也没见你带包,需要我们为你备好金针么?”方影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王伯春轻叹了一声,带着王彦清和王少杰等人离开了房间,方影把自己戴的手表取了下来,按下一个按钮,那块看起来很普通的手表突然间弹出一个长宽各约有十寸左右小盒子,盒子上装着数十根长短不一的金针,一双溥膜手套,和一小瓶药水。
方影拿出药水,在自己手上滴了几滴,然后解开陈少敏的衣衫,沿着她周身一顿推拿安摩,接着她取了金针,顺着她的百汇、天突、璇玑、华盖、紫宫、玉堂、膻中、中庭、归来、气冲、髀关足、脉冲,等处一一布上金针。
做完这一切后,方影的双手放陈少敏的足底,轻重不一,时缓时急的帮她安摩着,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后,陈少敏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神智一清,便感受到自己的身上布满了针,同时看到坐在她床边正为她安摩的方影。用很虚弱的声音道:“丫头,我给你添麻烦了。”
方影轻轻放平她的双足,为她搭上溥被,坐到她的身旁边,轻轻握住她的手道:“陈女侠,是我应该对你说报歉才对,我的本意是让你和我一起出来,我治好你身体的一些隐疾,还你几年舒适的日子,没想到却累你为我受此特折磨,我,我很难过。”
陈少敏艰难的对她扯出一个笑容道:“丫头,你别这么说,我们虽然相聚的时间不久,却是一见如故,在心里,我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孙女一般,为你的优秀感到骄傲,我已经是九十多岁的人了,在监狱渡过了三十年的时光,加上我的身体一日日衰弱下去,生命对我来说,真的没有了什么意义,大家同为武人,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感受。让我这样的活着,不如让我像现在这样,在战斗上逝去,这,才是武人该有的归宿。”
方影望着陈少敏,望着这个曾经叱咤风云,在那个能人倍出,英雄并起的年人,演绎了一代传奇的女子,她的眼眶微微一酸……
第三十八章、怒火(二)
陈少敏瞧着方影落泪,她想抬起手来拍拍方影的手背,可她浑身上下,连根指头都动不了,只是被方影握在手中的手指肌肉微微跳了跳,方影马上察觉,她朝着陈少敏微微笑道:“我没事,陈女侠,一时感概罢了。”
陈少敏的脸上充满了安祥,对满身布满的金针似乎毫无所觉,她温和的对方影道:“傻丫头,我以为你这样的女子,早该看透了生死情关才对,我现在所做的,才是我一生追求的东西,现在我求仁得仁,有什么好悲伤的。”
方影道:“陈女侠,你高估我了,我,其实和普通人一样,也有着自己的七情六欲,只不过更多的时候,对生命多了一份理解罢了,比不得你的豁达。”陈少敏闻言笑了笑,她想说些什么,可脑上中的一阵困意传来,让她的神志慢慢有些模糊。
方影见状在她的耳旁用一种很轻柔的声音道:“陈女侠,你累了,就先休息,大约再过半个时辰,我还要为你施一次针。”方影的话音一落,陈少敏只觉眼前一黑,神志已完全退去,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方影静静的守候在一旁,大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方影将陈少敏身上的金针一一拨了下来,并小小的将她翻过身来,让她府卧,将金钱用药水消过毒后,又在她的背部各大穴位中密密麻麻布上了金针。
这一轮忙下来,饶是以方影的体力,也不禁微感吃力,这种高强度的连续施针,对施针者的精神强度和力度的轻重以衣精准度的把握要求都非常的高,一般人在病人的如此状况下;根本不敢动手,可方影在赶一千多公里路后,又连续二次为陈少敏施针,这让她的精神和体力一时间都有些消耗过去了。
她坐在一旁,摔了摔有些发晕的脑子,然后沉下心神,静静的调息一起来,一个晚上就在方影的调息和陈少敏静静的酣睡中过去了。
天一亮,方影便从调息中醒来,她伸手把了一下陈少敏的脉搏,发现她的心跳和脉冲等都还算稳定,可方影脸上却无失毫喜色,她轻轻叹了口气,正要走出房门,房外却在此时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其中有一道脚步像踏着风火轮一样,风驰电闪般朝方影所在的房间冲了过来。
方影的眉头微微一皱,那脚步声瞬间就来到了房前,方影在敲门声还没响起的时候,先一步拉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一脸怒发冲冠的云沧海和跟着他身后,带有几分尴尬之色的王伯春,云沧海一见到方影,便双目怒睁的瞪着她道:“我听说陈女侠,生命垂危,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方影淡淡的道:“不错,她只有三天的生命了!”云沧闻言大怒,一拳就朝方影轰了过去,方影挥掌一架,用缠劲缠住他的手腕,冷声道:“你一来就准备吵醒陈女侠么?”云沧海闻言目光朝房内床上酣睡未醒的陈少敏望了一眼,喘了口粗气才恶狠狠道:“好你个方影,我将陈女侠让你带出来,是希望你能治好她,你倒好,她出来还没一个月呢,这就没有了性命,有你这么给人办事么?不就是你妈的墓碑给人掘了么,一个死人怎么比得陈女侠这么一个大活人来得重要……。”
他的话还没说话,“啪”的一声响,方影挥手就抽了他一个耳光,云沧海大怒,方影已先他一步,双目微微泛红的盯着他道:“你再敢轻辱我母亲一句,我就和你不死不休,陈女侠是受了我的牵连,就算你想要我抵命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给我记住,不许你轻辱我的母亲半句。”
云沧海盯着她寒意闪烁的双目,和身上止不住的杀意,微微一呆,可接着他更加狂怒道:“好你个方影,你就知道你母亲才是你最重视的人,陈女侠就不是人么?你要和我不死不休是吧,我现在就和你拼命,走,走,走,咱们去外面大战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王伯春站在一旁见到他们这样,不由急得有些跳脚,忍不住道:“二位不要意气用事,事件发展到现在这地步,都不过是敌人的阴谋罢了,云大侠若说事情全是方小姐的错,我看也不尽然。”
云沧海闻言怒发冲冠的转过头来盯着王伯春道:“怎么?王家主的意思是我错了?”王伯春苦笑着道:“我认为大家都有错,不过其中最在的过错,应该是二位。”云沧海冷冷的盯着他道:“你倒是和我说清楚,这事和我有什么干系?”
王伯春道:“云大侠可知你在牢中和方小友那种比斗对当今几天古武世家产生的影响么?”云沧海眉道一皱:“你的意思是?”王伯春道:“你和方小友的功夫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给当今各在当权者造成了极大的心灵震荡,同时也给别人的心里造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和恐惧,包括我等古武世家,你应该知道,上位者,对自己有潜在危威的人或者物,总是会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想办法去消灭的。”
云沧海脸色阴沉如水的道:“这么说来,陈女侠是受了我们二人的牵累了。”王伯春点头,云沧海目光森然的盯着他道:“这么说来,这些人是不是也有你王家主一份?”王伯春被也如此质问,却也不生气,他神色不变的道:“如果不论我的私心,仅凭你们俩的那场战斗录像,这件事我也会参与一份,但现在,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此事与我无关点关系。”
云沧海冷冷的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王伯春道:“你是没有什么理由信我,可当你听完我的相法之后,我相你会信的。”云沧海重重哼了一声。春伯春接着道:“方小友的师尊是我的族弟,在得到方小友真实实力后,我的第一件事是雀跃,如果我王家能得方小友和她师尊的支持,那么我王氏很快将会成为中国古武界中的第一大家族,在这件事上,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我都没有对你们下手的理由。”
云沧海冷哼一声道:“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你觉得这事可行性大么?”王伯春惨然一笑道:“如果一切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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