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难得的才女,可惜天妒英才,没有那享福的命。臣妾现在想来也伤心,如果可以的话,臣妾真想代姐姐去了。”她轻轻说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庆羽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帮她擦了眼泪,“我竟想起你们一起合奏的《高山流水》来,那样的畅然大气现在也难得了。”
弦妃见皇上闭着眼睛伤神,就连说话也自称‘我’,心中一凉,然后笑着说:“皇上若是喜欢,臣妾也做一首流水的曲子给皇上听。”
“也好,天天听些赞花伤花的曲子竟也有些腻了,换些情境也好。”
“是,臣妾知道了。”
庆羽招了下手,弦妃知意把放在旁边的茶端了过来,他喝了口茶,又看着她说:“你姐姐生前也跟你最要好,但棠信似乎也不喜欢来你着弦音宫转转。”
弦妃低下头来,“是臣妾不好,自己没有孩子却也不知道如何跟孩子相处,皇子素来不喜后宫,臣妾有时侯想他也见不着人,见着了又想起姐姐,真真让人伤神。”
“你跟着朕也有十年了,却不得生育,想来是朕对不住你。”
“皇上千万不要这么说,皇上大度不计较臣妾身份低微,十年来对臣妾万分宠爱,臣妾心中自是感激不尽,皇上若这么说便折煞臣妾了。”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倒要谢谢八王弟才好,如果没有他将你从青楼赎出,也没有了你的今天。”庆羽若有所指。
“臣妾要感谢姐姐才是,若当初不是她的舞姿获得八王爷的赞赏,臣妾也不会得到皇上的厚爱。”
正说着,静妃走了过来,她笑语盈盈给皇上请安,一袭白蓝色的锦衣,在暖意中更加清亮。庆羽多看了她两眼,道:“爱妃这身衣服很是漂亮。”
听见皇上夸奖她笑得更灿烂,“过年的时候臣妾去王弟家贺礼的时候,见八王妃如此穿着,自个儿也觉得好看,便也做了一身,弦妃妹妹若是觉得好看,姐姐也去给你做一身来。”
弦妃笑得温柔,“妹妹就先谢谢姐姐了。”
“谢什么?我们相处也这么多年,都熟成这个样子了,还用谢?”
庆羽见她身后的宫女提着锦盒,好奇道:“静妃这要去哪?”
“回皇上,臣妾正要去皇后那,正巧碰上了皇上便先来请安。皇后姐姐自从年前感了风寒现在身子骨儿还不硬朗,这不,臣妾自儿做了补药给姐姐送去呢。臣妾想来姐姐的寿辰也到了,顺便去打听打听姐姐缺什么,臣妾也好做礼。”
“你倒也心细。”
弦妃听了惭愧着说:“是臣妾不好了,这几日天天想着怎么谱曲子,竟然连皇后姐姐的寿辰都给忘了。”
“皇后也喜欢低调处事,每年的寿辰也是简单过过就算了,你仔细想你的曲子,朕见她身体不好,也不喜欢人去闹她,让她静下心来养病也好。”
皇上又坐了会儿,原本准备去看看棠信最近的学业,却因刚才想起了蝶妃仍然有些伤感,便也决定不去,只呆在园子里听弦妃弹弹曲子闭目养神。静妃自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就退下,去了皇后的凤宫。
清泽和流云出游回府,便开始忙碌。流云被清泽压迫陪他一起整理事务,几日过后,竟也清闲下来。
今天一早涵乐就来府上跟他声明是王嫂约去出去,不是他主动。这女人,敢情以为他真的是心胸开阔之人?竟然明着去跟小叔子逛街。现在倒落得他一个人在后花园无聊。
自从他跟流云说了后花园随便她种些花草后,她闲着的时候就跑来试种、移栽些花草,现在有的已经发芽开花了,他现在也开始好奇这些奇花异草了。
离原在后花园找到了他,不免笑道:“堂堂八王爷也有如此细腻的雅兴。”
清泽白了他一眼,“这些花草只许适合你就不许本王看了?”
……他有顾及清泽却没有,开玩笑开不能太离谱才好。离原恍然大悟,只怪平是嘴太贫,没有想到自己有弱点才处处占了下风。
“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禀报事情了。”离原一副‘我给你做牛做马你却不愿意理睬’的愤恨表情。
清泽笑,“说吧。”
“宁安王暗地里笼络皇军各族的人马,现在更为积极,不仅是族长,他现在还时不时送些女人进宫。”
“我还以为他准备死在女人怀里,没想到现在机灵了竟让他皇兄死在女人怀里,”清泽究竟有些嘲笑,“不过说起来他皇兄的确比他适合。”
离原阴了脸,眼前这人完全不当回事的看笑话,不看看宁安王也针对的是谁,到底是没心还是心丢在了女人怀里?
“这事情应该由飞照跟扬帆来说,怎么你来了?”
不想见他?他还不想露着自己的脸四处招摇,尤其是来清王府,尤其是在王妃不在的时候。“他们两个见你们去省亲,索性也跑了出去放疯。”
“回来有得挨老爹的板子了。”清泽有些幸灾乐祸。
“袖儿以前的琴技基本上都恢复了。”自从给了她古琴后,曲子也弹得越来越好,跟以前不相上下。”
“记忆呢?”
“没有,估计是不可能恢复。除非……”
“除非什么?”
'奇'“除非让皇莆给她调些草药,说不准还有可能。”离原有些幸灾乐祸。
'书'“免了。”清泽哼哼道,麻烦的事情他不想做,麻烦他妻子的事情他更不想做。
'网'离原看好戏的看着清泽,却遭来冰冷的眼神,他只能继续说道:“宫中有三个美人被贬了出来,两个被杀,一个流产。”
“礼部尚书这也管着真不容易啊。”
离原再白他一眼,“你若不想听就算了。”
“本王可没这意思,礼部尚书现在就走了,谁陪本王谈心聊天?”
“谈心聊天?免了,我没那雅致。”是非之地等少处多久少多久。“这两个女人在宫中也算是无法无天了。”
“是在宫外无法无天。”清泽笑着纠正。
“那你倒说说谁是暗杀谁是用毒。”
“自然是弦妃杀了两个美人,她向来不漏声色、斩尽杀绝,至于静妃,她自流产得知不能生育后便有恨,毒死几个也能泄恨。”
“我看她最想毒死的便是弦妃了,皇上竟养出了这么多歹毒的女人来,真是不容易。”
“这话你对我皇兄说去。”周围的人,似乎是胆子都很大。
“我的脑袋可只有一颗,杀了就没了,皇上的女人却有很多。”
“女人是祸水啊。”清泽笑,“一个女人或许不成气候,多个女人搅在一起便是了,后宫就像个深水潭,不会浮水的千万别去招惹。”
离原看看他,表情有些意味深长,“有一件事情你还没猜出来。”
“什么事情?”
“你的妻子,皇莆流云做什么去了?”
提起来他就不爽,“喊着涵乐去逛街了,说挑选些东西。”
“那她要挑选什么东西?”
“她还没回来本王怎么知道?”清泽见离原的表情怪异,想起他们昨天的对话,流云问明天是不是皇后的寿辰,他说多少年没过了,不用理会。“她去选寿礼?现在在后宫?”
“你们夫妻果真心有灵犀。”离原忽略他脸上的阴沉由衷的赞叹。看他转身就走,这也太沉不住气了吧。这是皇后的寿辰又不是皇上的,况且皇莆也不是什么柔弱之人,他用得着那么夸张吗?
玉石
流云只是想给皇后送些药,顺便做了寿礼,却没想到八王爷的魅力那么大,听她一去凤宫,王妃、宫妃都齐齐赶来。
凤宫,常年冷冷清清,一个女子的命运全掌握在她的男人手上,不得宠,便是如此的寂寥,即使夫妻二十余年。一个年过四十的女人,时光磨去了她貌美的容颜,寂寞消去了她生动的灵魂。多少宫中的女人都是如此,这种怨又与谁说,又与谁说得清。
重重床帏里面,皇后穿者中衣躺在床上养神,流云只让她躺着,她坐在旁边跟她说说话。“流云看皇后的病在心,忧郁积多了在身上也是不好的。”
皇后见她话说得直白,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就是本宫的命吧。”
“皇后既然认了命便更要对自己好些,命不是自己的了莫非这心自己也管不成?皇后要看开些好。”流云现在更加清楚当日清泽为何不要让她做隐忍的女子,这忍的时间长了,必然会积怨,或许爆发出来或许暗伤在心。“流云今在闹市买了只鹦鹉,想着皇后在宫中寂寞了养养花鸟也是好的。”
还没说几句话,三王、五王、六王的王妃跟静妃也到了。皇后见来了这么多人,便笑着坐了起来。流云心里暗自呜呼,她本来打算坐坐就走的,没想到却成了这种情况。
大家把礼呈上,把吉祥贺词献上也都做了下来。六王妃看见皇后床边放着的莫忧草不禁叹道:“八弟妹果真有心,竟然找到了难得一见的莫忧草,而且还开了花,真是希奇啊。”
流云见皇后有些不好意思,就解释道:“流云向来喜欢种些奇花异草,冬天的时候把它们养在了温房里没想到竟然开花了。六嫂若是喜欢,流云还有呢。”
六王妃显然有些惊到了,急忙摇着头说:“弟妹的心我领了,这样的珍品我可要不得,自己养死了还得也伤心,若是被你六哥偷去买了我岂不要气死。”
流云笑,六王妃虽然行为举止有些强悍,但依然是个明事理的女人,嫁了六王也是委屈,她又看了看皇后,想起清泽对自己的种种,心里泛着暖意。“莫忧草很耐活,而且花期也长,因为芳香可以安抚情绪所以才叫莫忧草,皇后不用担心养不好,每天晚上浇些水就可以了。”
晚宴的时候皇上和弦妃也来了,像清泽曾经说过的皇上偏宠,现在看看还真有些眉目。弦妃人长得娇艳婀娜,声音也细柔,话却不多,皇上问什么也就跟着回答什么,只觉得少了些情绪。静妃却是能言善语,她以前便是千金小姐,比他人自然娇贵傲气些,宫中去了皇后便是她的地位最高,跟皇后、弦妃倒也亲近。
大家又开始行礼的行礼,客套的客套。皇上留王妃们晚宴。
流云不停的在心里给自己翻着白眼,她还真为自己拦了麻烦事。起初只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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