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害喜之后就特别想吃酸,雷融运来鸿滨的药材、花草、果子,她调治服用了些效果还不错。离刀住在了府上,流云知道她在养伤,没有什么事情也不去打扰她。
“还是少吃些,吃酸吃多了对胃不好。”
她很乖巧的点头,温顺的可以。
“刚七王跟王妃来过了?”
“恩,七王兄看起来也是神色紧张。”流云笑,“原本不喜热闹的人现在却天天出来找热闹。”
“他若想凑热闹去找涵乐,却老往我们府上跑。”
流云靠在他怀里酝酿睡意,“正巧然然也有了孩子,她还拉着离原来过呢。”
“以后不想见她就回了,别累了自己。怀了孩子也不安分,够离原受的。”
“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也有玩伴。”
清泽捏着她的手指,听她说便笑了,“想那么久的事情,你呀,现在好生养着,别胡思乱想。”
“可没事做了就经常想东想西啊,我觉得自己当母亲很失败,如果是男孩子,有流云剑却不会,如果是女孩子,有琴也不会……”??她好象说得有点奇怪,然后抬头看他,“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你明白吗?”
他听说过孕妇情绪不稳定,却没听说过表达能力有问题,“你可是我爱的女人,怎么能说自己失败呢,如果那样,我们就把孩子扔了。”
她在想自己的事情,只听见清泽最后一句话,便瞪着眼睛道:“你怎么那么狠心,若要扔,把我也扔了。”她嘟着嘴巴,模样很认真,也很可爱。
清泽亲了亲她,笑:“我可没那么坏心,只有你扔我的份,我怎么会扔下你?”
“我有一件事没跟你说,离刀说我怀了两胎,也就是说这肚子里有两个孩子。”握着她的手的人现在身体绷得很紧,她装做不知道,继续说着自己的顾虑,“所以我在想啊,若是两个女孩子或是一男一女都好,万一是两个男孩子怎么办,流云剑就一把啊。”
“两胎?”
他分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怎么,不满意么。“多好,一次就能生两个。”她总觉得占了便宜。
“确定?”
“离刀是神医。”
有人深吸了一口气。“乖,躺下来睡午觉,我出去一下。”
流云乖乖的躺了下来,她不用猜就知道他去拜访飞照跟扬帆的母亲去了,还没有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流云剑比普通的剑软,比软剑硬上几分,刚柔并济,柔韧有姿,只不过自己腕力不足,用起来跟普通的剑没有太多差别,然后安慰道是适合男人用的剑。曾经因为觉得留在自己身边也是糟蹋宝物,就给了易平,那时候她觉得很适合他,挥剑时如银蛇狂舞,声形齐发,剑气逼人。
现在剑又回到了她身边,挥来舞去却像是修身养性,剑的作用一点没有。清泽说流云剑法多是划剑,既可近距离攻,也可远距离防。剑的刚度与韧度结合,不像普通的剑出力只在剑柄处,挥剑的时候还可以动腕力传至剑身,它又比软剑的韧度高,变形后恢复得快,杀伤力也强。她看他舞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远近皆可,其形变幻莫测’,人剑合一,飘逸处带劲力,于人,于剑。如水面般细腻无痕,虽无强硬之势却迫人不敢向前。
虽然她觉得不公平,却不得不佩服有些人的确有天资,说不准,她的儿子也有这样的天资。所以,如果真生了两个儿子该怎么办?
“夫人,弦妃到府中拜访。”花莲给她穿着衣服,看着她的肚子又大了些,便说道:“王爷给夫人订作的衣服今天已经到府了,再过些日子就能穿上了。”
流云低头看着宽瘦正好的衣裙,叹气说:“有他这样糟蹋衣服的没,这衣服以后可能就再也穿不成了。”柔音过来要给她梳头发,被她制止了,松散开了舒服些。然后就向厅堂走去,两个丫鬟就在她身后小心的跟着。经过中庭时看见了棠信坐在草坪上逗猫,便问,“他来了多少时间了,我竟不知道。”
“皇子午饭过后就过来了,清王府他也熟得很,也不用仆人候着,见夫人在睡觉就随便找些事情打发时间。”
棠信看见了流云,丢下猫走了过来。
“听说你来了一会了,怎么也不喊我。”
“王婶现在有了身孕自然要好好休息。”棠信倒是一本正经的说。
很懂事的小鬼,流云笑。“弦妃却也来了,你跟她不熟悉,就先在这里再玩会吧,太阳还是很毒,仔细别晒到。”
“总得有先来后到的道理吧。”
“她是你长辈,怎么现在又任性起来。”
“若是让人尊敬的长辈也好。”
聪慧的小鬼,人都说小孩子喜欢心地善良的人,莫非是真的,这是直觉么。她忽然想起了棠信的母妃被那个女人害死,看着棠信不禁难过,他只是个孩子,却也是如此残忍的现实的受害者。若是他知道了,若是他知道了……最好不要发生,在他羽翼没有丰满起来,最好不要发生。
“如果有人伤害你怎么办?”
“皇爷爷说自己要保护自己,或许抱怨或许伤心,但还是要承受。棠信想虽然不是太明白,但若是遇到了,也会坚强起来。”
她看着他,又变得心疼,道:“你母妃离开的早,王婶做你母亲怎么样。”
棠信看看她的肚子,摇头,“母妃是母妃,王婶是王婶。”
“怎么,你嫌弃不成?”她可是八王妃,多给他一个娘他也没损失什么。
“王婶对棠信的好棠信都记在心里,母妃就一个,王婶也只有一个,谁也代替不了谁,在棠信心中王婶比母妃还亲近。”他说完,脸微微泛红。
流云拍拍他的脑袋,他长高了不少。“侄儿在皇宫也孤独,若是不高兴了就跟王婶说说话,聊聊天,抱怨抱怨,王婶也惦记你。”
棠信点点头。
“那你继续玩,我一会来找你。”
“棠信跟王婶一起去吧。”他刚还听说弦妃最近老缠着王叔,她来找王婶一定另有居心。
她有被保护的感觉?流云笑,拉起他的手一起走去。
弦妃今天却也不妆扮,人瘦了一圈不说脸色也不好,自己却也折腾自己,流云叹着气,以前她妒皇上宠爱蝶舞,现在又妒清泽宠爱自己,或许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是想压过别人,盲目了十年多,却都是为别人的眼光活着。
弦妃见皇莆流云进来,旁边还跟着棠信,或许她以前跟皇子处得好了,皇上现在也不会那么讨厌她吧,自己想着,却也后悔。
这些日子,她经常跟清泽些写书信,或是回忆以前的时光,或是乞求收留之语,却不见他只言片语。到府上来找他,他更是连自己都不看一眼。她害怕极了那种感觉,连讨厌、恼怒的表情都懒得施舍,她就那么不值得他浪费心情么。她看着皇莆流云鼓起的肚子,觉得刺眼。
“若清泽不愿留你做妾,我也没什么办法,曾经我也让他添置侧室的,他却不依。而且你是皇上的妃子,皇室的身份倒也得顾及不是?不如你先去回了皇上,让皇上下旨不成了。”流云说着,端起茶杯轻含了一口,看弦妃只低着头,不勉赞叹道,果真装成弱者容易博得众人的同情,怪不得这么多年来静妃斗不过她。
弦妃咬着嘴唇,这女人,说话是滴水不漏,既然看见出了她的心思,却也抢先一步直接说了,不回绝也不答应,正反的意思就是自己也做不了主。她却还让她回皇上,就像是让她打皇上耳光,而且即使皇上厌倦她了,莫非皇上就做得了主?以前的那些美人八王不想收的不是照样拒绝了么。这皇室的身份倒说的有几分讽刺。“弦语只是个女子,也只想着服伺男人,这国家大事、皇室威严却也不懂。弦语只是看王妃最近有了身孕,王爷又忙得不行,旁边还没有女人服伺,不免担心。八王心里只有妹妹一个人,自然拒绝弦语,但弦语不求霸占王爷,只是想伺候他。妹妹,我们都是女人,自然要处处为男人着想不是?”
她才不以男人为主,若是她男人平白无故勾搭上别的女人,她定要找个男人来以牙还牙。宫中的女人呆是心思转得快,滑的跟流水一样无缝不钻。“弦妃自然是贤惠,想必如此才获得皇上的宠爱吧。流云听说皇上的身体不好,不知道最近好些没有。”
弦妃竟被她的话羞得有些恼怒,自个却得忍着,无奈的说:“皇上现在喜欢在凤宫,我跟静妃姐姐那儿都不去,上次我去求见还被驳了回来,这心里担心却也见不着面。”
……她还真是博爱啊,果真没有男人就活不成。
这时下人便跑了过来说皇上跟静妃也到了,流云笑着跟棠信说:“莫非你们宫中今日放假不成,怎么齐齐到了清王府。”
弦妃却因刚才的话脸上一红一白的。
皇上由静妃搀着走了进来,听静妃说要去看看八王妃,想着自己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她了,便也跟着来了。他看了坐在软椅上的娇人儿,头发垂落却也自然,不加修饰,像她的性子,现在看见她却没了当初的兴奋,是因为得不到心里就不自觉的排斥么,原来他的心,老了。
他看看棠信,又看看皇莆流云,却觉得讽刺。因为曾经自己夺走了清泽的女人,她就把他的儿子夺过去么。棠信是他的儿子,他跟蝶舞的儿子,蝶舞也就他一个男人,也只爱他一个,只有蝶舞,是完全属于他的。
作礼之后,静妃先对弦妃笑道:“没想到妹妹也在这里,刚刚找了个空还思量着妹妹能去哪里。”
“妹妹刚才也去找姐姐了,也是找了个空,想是做药膳去了,姐姐不能生育,自然对孩子十分欢喜。”
静妃听她话里有话,还提起了她不能生育,心中又是憎恶又是伤心,“药膳可是皇上专门让人做的,”她挑眉冷笑道:“我们做女人的,哪个狠心不喜孩子?难道弦妃不也是因此来的么?”
女人跟女人斗,明知道祸从口出,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看着对方伤心自己却也欢喜。流云笑着扭头对旁边的棠信低声说:“以后你若当了皇帝,千万别娶那么多女人。”
那小鬼头立刻正色道:“侄儿以王叔为榜样,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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