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荼罗花的花液。”她轻轻说着,刚用了太多力气。
万荼罗花是她们罗真女国的国花,能解万毒也能制万毒,平常人家是不能私自栽种,更别说拥有了,她却拥有万荼罗花的花液。
“国花那么珍贵,你这么大肆摘采,也不怕离刀抓了你砍头。”
离刀哪有他想象的那么坏?流云在他怀里躺着,顺便咬了他一口,“有师傅师母给的牌子自然不用人管。”
“天鹰在罗真女国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你竟认了个了不得的师傅。”
“可不是,擅长制药的罗真女国对他们很是敬佩,而且师傅师母是千年女妖的朋友。”她想起来被师傅困在山上钻研花药的时日,忍不住嘟嘟嘴。
“怎么,他们对你不好?”清泽突然紧张,似乎只要看见流云摇头认同他就下追捕令,半分都不能让她委屈,以前也是。
“就许你对我好别人都不成?师傅师母若对我不要也不可能把罗真女国跟鸿滨的通行牌给我,更不可能把毕生的经验全都传授给我。”
“那就好,不然你跟他们也断绝往来,还有离刀。”
流云看了他片刻,叹气道:“清泽,我求的事正跟离刀有关。”
“若是不好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他总觉得只要关于那女人,就没什么好事。
“你连话也不让人家说?”流云声音开始委屈。
清泽沉默了会,再看看怀里的小人,想到她眼睛水润的样子便急忙妥协道:“说吧,我听着呢。”
流云听了讨好的爬到他身上来,“人家想去罗真女国看看……”
“不准。”
“我怕离刀的旧伤又发作了,她上次留在清王府帮我调养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好了,我怕她这次熬不过去。”
清泽想想曾经离刀给她清毒、调药、接生的事情,心有些软,又想到她冷冷的一副想带流云走的模样,再次驳回她的请求。
“你就这么忍心让人家的好朋友离开,你就这么忍心让流云做不义之人。”流云的声音都能挤出泪来。
清泽咬咬牙,穿上衣服离开。流云看丈夫离开的身影忍不住笑了,他什么时候变了作风也开始逃避事情来了。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她给离刀清毒是早晚的事情,两个人究竟有分离的时候。想到这,她叹了口气,在他怀里的时日多了也习惯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不舍得离开。
清泽还没离开多长时间又回来了,流云隔着床帏便听见两个孩子咿呀学语的声音,这人竟然拉来孩子给他助阵。
“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起来收拾一下。”
背对他听着他温柔的声音都能想象起那张柔情的脸,敢情他现在用亲情策略。
餐桌设在了织毯上,孩子们乐此不疲的爬着,听见母亲拍拍手都爬了过来,“亲亲,亲亲。”清泽也蹲下来抱了一个孩子纠正道:“是母后,不是亲亲。”
流云不认同的逗着另一个孩子道:“叫娘。”
“母后。”清泽坚持。
“皇上……”
“……听你的还不成?”清泽只能妥协,他把一个孩子抱到胳膊上,适意流云将另一个也递给他。
“做什么?”流云好奇。
“孩子重了,小心累到。”
“才不会。”他压在自己身上时怎么不反省,流云一笑,去找爬走的小鬼,清泽怀里的也不安分的四处巡视要爬下去。流云把清泽怀里的孩子接了过来亲了亲放在毯子上让他自己爬去了。
两个人坐了下来,流云看着爬远的两个孩子,他们健康而且天天都精神十足,像清泽,“还好两个孩子不像我的身子这么弱。”
清泽将她拉到怀里低声道:“这么娇弱的小人不好好呵护怎么行,这会你身体好多了,脸也红润了不少。”
“清泽……”流云撒娇的趴到丈夫怀里哼呢了会儿,然后松开他的发髻任凭乌黑的头发垂了下来,她喜欢梳理他的头发,轻轻柔柔的,那时候这男人也温顺,只闭着眼睛享受。
“又闹,一会我得见大臣呢。”清泽笑斥道。
“那就让他们看看夫君如此妖魅的样子,说不准离原真被你吸引了。”
“我夫怕又有人该来职责我是国家妖孽了。”他帮她盛饭,她也忙着盛汤。她跟他在一起快三年了,每次吃饭都这么夸张,真真是享受的一个人。
“现在胃被养刁了,若是打仗的时候怎么办?”
“那时候就苦一些,玉阳兵营的饭粮还是不错的。”他是将军出身,当了皇帝也不忘增加军饷。“你在东部的皿誉呆过,东部的情况不如西部。打仗的时候身体还受的了,心情精神不好了直接影响士兵的士气,而且士兵情绪也很容易受感染,所以兵营的生活情况好些也有很多好处。”
“各个养得娇贵不是?”流云笑,玉阳士兵的士气一直都是高涨不减跟这位的领导有很大的关系。“天之骄子?战神?悠闲公子?温柔体贴霸道小气的丈夫?”
“闹我是吧。”清泽直接将她抱到了身上来。
“投降,我投降还不成?咱正经吃饭怎么又缠一起了。”
这时候宫女进来禀报说有位叫纸燕的女子称自己是沁弓罗真女国的女官,有急事拜见皇后娘娘。流云心一凉,离刀果真出事了。
两个人齐齐梳理了番,流云看清泽一副严肃的样子,自己也咬着嘴唇,暗暗将手塞在他手中。清泽转身看着她,只是安静的看着,她忽然就掉进了一个寂静的世界,那是他的心,有时候她一直想呆在那,什么也不想,有时候她又得出来清静清静,保持她自己的心不被侵蚀。她怀疑为什么清泽可以爱得那么坦然,他的心就沦陷了么?他们都是自我的人才对,只不过有时候过于相像而难以分清自我。这一刻,她突然害怕起来,害怕视线分离后便是现实的存在。相恋,让人软弱了么?
“离刀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流云走进来看见纸燕已经候着便急忙问道。
纸燕欠身行礼,“回皇后,国主自冬天起虽然精神尚可但身体一直欠佳,直到三月初九国主的发病之日乩江男国的国主前来探望,我们先是拒绝,又想到国主跟他的关系暧昧……国主可能最想见的是他,所以就让他进了国主的寝宫,但第二天国主便昏迷不醒,乩江男国的国主强行将国主带走,我们抵挡不住,又怕伤了国主……”她一一述说着语气夹杂着急切。
“所以她现在在乩江男国?”
“是。”
“那离刀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故乩为什么要带走离刀?”
纸燕皱着眉头,“他也是固执之人,他说国主要死也要死在他的怀里。”
流云暗暗叹了口气,他的确是个固执的人,只懂得成全自己的爱,却不懂得守护。他们两个纠缠了这么多年,因为得不到,才会牵挂,若是得到了呢?
清泽拉起她的手亲了亲,“乖,别愁了。”
这男人,还不忘关心她。流云也在他手上亲了亲,他们的爱,自然的活在他们心中。
结果呢,清泽又任性抱着她不让她走。她躺在床上不说话,他也躺了过来。
“你干脆将流云囚禁算了,饭也不用送来了。”
“不准。”他将流云转了过来面对自己,分开前难免会伤感,这几日她也反常跟自己亲昵,他也不想让她更难受,便静了下来,“易平现在势力大了,我怕你出去不能护你周全。”
流云突然爬了起来道:“若是流云被易平带走,定能逃脱,你要相信我。”
他的妻子是奇女子,挥挥手便能使四周生气全无,但他不想让她经历斗争,不想让她陷于危险之中。清泽将她拉到怀里轻声说着,“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舍不的你走。”
“可你也知道流云必须要去。”她的声音定静,清泽将她抱得更紧。“因为你不是自私的人,你会为自己喜欢的人着想,流云也舍不得离开,舍不得离开你,还有迅儿和祈儿。”
听她的语气多了几分呜咽,他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两个小鬼我会好好看着,流云,你得尽快回来。”
“你总觉得自己精神好,睡不了多长时间,身子又不是一天就累垮的,还有也不管冷热自己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你是觉得自己内力好还是感觉有问题?”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倒是你,在外面也多关心自己,就当关心我了,恩?”
“还有,你是皇上,不要说什么就是什么,简直视臣子为无物,平日里不是也懂得柔言柔语吗?”
“那只是单对你一个。”
“昔日跟先帝对话时,流云拿自己比做玉石。但流云认为,柔软的人如同荷包,即使摔在地上仍然完好无损,受了伤也会慢慢坚强起来;但强硬的人或许会像玉石,摔在地上也就碎了。”
“这是有容乃大的道理,流云不用担心,为夫虽然手段强硬一些但也不会过于强制,玉阳的政权机构中也有几分软机制。流云要去沁国,虽然在罗真女国受人尊敬,但到了乩江男国还是要小心。你不喜骑马就坐马车,也别太急着赶路,身体最重要。”
“谁刚说的要尽快回来。”流云笑。
“把妻子累坏了为夫也不忍心。”
“清泽?”
“恩。”
“我一直趴在你身上你不累吗?”她也下去又被他箍紧。
“别动,能多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
她又乖巧的在他胸膛上趴着,“清泽?”
“恩。”
“我不在的时候,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若看上了其他女子,你还疼我吗?”
清泽强行将她的脸蛋抬起来让她与自己对视,可恶的是他竟然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不安,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清泽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流云,没有如果,我若看上其他女子,你回来我就将命送给你。”
“人家只是说如果,说那么狠的话做什么,再说人家又不强迫你不准喜欢其他人。”
“如果我看上了其他女子,会有我们的感情这么深吗?,若这么简单就破坏了我们用心维护的感情便太不值得了,流云,你若在沁弓有了其他男人,就得有死在我手上的准备。”
“流云只清泽一人就满足了,不过,清泽,如果,我是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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