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别这么想,可惜流云姐姐已经嫁给了玉阳的皇帝,爹爹是漠北的将军,自然效命于漠北,相信皇莆将军在苍天之上也不会怪罪于爹爹的。”
布尔鲁握着女儿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一拍,语重心长道:“好格儿,你向来善解人意为人温和,但爹爹要提醒你,格儿是皇上的妃子,现在皇上跟皇莆小姐的关系已经僵化,必然会让你先去软化皇莆小姐,皇上对你是喜爱,对皇莆小姐却是依恋、是羡慕,也是完成他事业的一部分,他对皇莆小姐的感情并不如对你那样单纯,所以越是这样的关系越是微妙,凝结了多种情愫的关系总是容易变化,虽然你对皇上温柔贤惠,但也正是如此,越是靠近他们两个,越容易受到牵连,爹爹担心你啊。”
柳格儿轻轻一笑,安慰他说,“爹爹休要担心,格儿是皇上的人,无论怎么样的事情都得去面对,无论怎么样的结果都得接受,格儿问心无愧就好了,比起格儿,爹爹更让人担心,现在两国兵刃相向,若打起仗来爹爹还要保重身体才好。”
布尔鲁叹了口气,“女儿都看得那么开,做爹爹的怎么能丢脸?况且我们哈玛纳族向来是漠北的旺族,就因为我们的士兵都是铁铮铮的汉字,死又有何惧?只不过爹爹真有个三长两短,格儿也不要难过,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柳格儿身体一僵,气道:“什么时候爹爹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布尔鲁见她眼中有藏不住的担心,笑道:“罢了罢了,爹爹开玩笑,爹爹还有宝贝女儿,怎么舍得离开?我还有要事就离开了,别忘了刚才爹爹跟你说的话,皇上也算是枭雄,儿女之情并困不住他,格儿也要处处为自己想着才是。”
柳格儿点点头,送他出宫。
流云在漠北的皇宫自然是百般无聊,宫女对玉阳之事也闭口不言,她也打听不出什么,平日里也只能出去转转,寻找着皇宫中的缺口,以备时机之日得以逃脱。柳格儿闲了就找她在园子里聊天说笑,有时两个人哄逗着格儿刚出生的女儿,漠北的风俗孩子出生一百天时才起名字,所以她们两个便叫她小格儿。
小格儿声音像她的母亲,清脆温婉,哭起来也是气娇声柔,不似其他的孩子哭声尖亮闹心,更惹得人喜爱万分。流云见她抱她多了,她也对流云不再顾及,开始在她怀里啊啊做声,咬咬手指瞪瞪眼睛自娱自乐。
易平下朝后去找格儿,却看见了温馨的一幕。格儿做在椅子上晒着太阳,流云抱着小格儿跟她说笑,她怀中的小格儿睡得安稳。这样的情形他做梦都没有想过,却让他看见了,如今他已经有了温柔贤惠的皇妃,如果再有一位绝韵聪慧的女人,他绝对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红纱帐,黄锦被,一翻云雨过后温度又缓缓的降了下来。
“刚才是我太激动了,现在还好吗?”易平拨着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带着歉意的问,她比一般的漠北女子要娇柔几分。
柳格儿亲了亲他的脸颊,笑着说:“我很好,你别担心。”然后软软的躺在他怀里。
“格儿……”
“恩?”
“流云的事儿我自然对不住你……”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柳格儿手指按住他的唇,柔柔的说,“格儿一点也不委屈,皇上不要责怪自己。”
易平将她抱得更紧,他头埋在她的丝发见汲取着清幽的香满足的叹息,“谢谢你,格儿。”
“格儿知道皇上心中一直有流云姐姐,那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皇上能够开心格儿也高兴。”
“我不会辜负你的,格儿。”
“臣妾自然愿意效仿先人做娥皇女英陪伴皇上左右,只不过格儿担心流云姐姐……”柳格儿知道易平对流云的固执已经根深到了心底,要说服他放流云走绝对不可能,但流云心又不在此,就算留在漠北也没有什么结果。在她心里,流云是走是留她也不清楚怎样才好,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缓和易平对流云的情绪。
“格儿想说什么就说,我听着。”
柳格儿点点头,继续说道:“格儿知道皇上对流云姐姐的情谊并非一朝一夕,如果流云姐姐能留下来跟格儿一起做伴陪着皇上格儿是十分高兴的,但格儿要提醒皇上,流云姐姐是委屈不得的女子,皇上若真的要留下流云姐姐,必定是要从心里让她接受皇上,这样也不枉费皇上这么多年对流云姐姐的思念与敬重,况且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呢,格儿会陪着皇上一起等到流云姐姐诚心留下来的那一天。”
她的声音温软,平日里又是娇柔贤良,这样的性情对血气方刚的易平最受用,他又想想今天看到的情景,虽然流云跟自己的话不多,但俨然她已经开始融入漠北皇宫的生活中,再有“格儿会陪着皇上一起等到流云姐姐诚心留下来的那一天”、“不枉费皇上这么多年对流云姐姐的思念与敬重”之类的话,他更是赞同的亲了亲柳格儿的眉头、脸颊、嘴唇,开心的说道:“格儿说的是正理。”
玉阳皇宫,众臣为出兵一事议论纷纷,多数喜爱敬重皇莆流云的都表示赞同,而一些老臣却认为不妥,皇莆流云的超然地位已经变动了玉阳的根基,百姓连同思想都随着改变,这样的影响力显然大的可怕,如果皇上再这样纵容下去,国家的教化管理便是难上家难。
“皇上,万万不可啊,只为了一个女人而举国发兵,在我们玉阳国是没有的事情啊,皇上千万不要被一个女人昏迷了神智,皇上圣明啊。”一位老臣冒死觐见。
清泽阴冷又颇有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动,只吝啬的吐出两个字:“迂腐。”
那老臣全身哆嗦,脸色惨白,又是羞,又是急,却说不出话来。
另外几个也一同站出来说话,理由皆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轻易出兵。清泽只淡淡的等他们说完,道:“朕已决定今日出兵,想不开的大臣今日便可以回府静养,退朝。”
再一次回到凤宫,却碰到了父皇,清泽原本冷硬的眼神也软了下来,心中他的父亲是最英明的皇帝,虽然他不是一个好丈夫。
“你来这里做什么?”
“臭小子,我想我儿媳了自然来看看。”
清泽哼了一声也不理他,坐了下来喝着流云常泡的滨草茶。
“听说你今天就要出兵漠北了?”
“恩。”他应了声,对父亲他还是有些戒备。
没想到他也叹了一口气坐在旁边,道:“不知道我那漂亮的儿媳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清泽起初以为他也是来跟自己讲些为君的大道理来,没想到他并没有这个意思。清泽先是怀疑的朝他看了一眼,又有些厌恶,“漂亮”那两个字怎么听怎么讨厌。
“小子,听说在朝上你对那些元老臭着一张脸,话也不多说一句。”
“哼。”
“也对,你对爹都是这样,更何况是他们,不过我还得劝劝你,人家都七老八十了你还这样,太不应该了,好歹人家为玉阳辛苦了一辈子,你得尊敬人家吧。”
“他们尚不尊敬我的妻子,为什么要朕尊敬他们?”
“他们也是为玉阳着想。”
“他们只是不习惯女人有如此高的地位。”
“但君王自然是要保护天下的百姓,为天下百姓着想,兵动全国只因为一己私利,的确有失明君风范。”
清泽冷哼道:“这只是说教而已,朕平时安于责任治理国家、造福子民,为什么朕要完成自己的意愿便是危及苍生?自古君王向来都是最自私的人,他的利便是全天下的利,又何需如此虚伪委屈自己?”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眼睛中看见的却是流云的倒影。“朕无所谓做天下人的昏君明君,那些人皆不在朕心中,朕只要做好一个丈夫,流云的丈夫。”
等了片刻对面才有了声音,却苍老了许多,“泽儿,你能够如此阔达的对待自己的心,为父真的有些羡慕你啊,当初爹为了巩固江山忽略了你的母妃,她身子弱又爱逞强,怕我担心便一直不说,最后年纪轻轻就离开了人世,爹惭愧啊,为了千万陌生的子民,丢掉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吧,虽然我现在时时刻刻在想念你的母妃,但对于曾经的选择,我并不后悔……因为你的母妃不让我后悔。”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停了片刻又继续说道,“皇莆流云是幸福的女人,有心爱的人相知相伴,可以为她不惜一切奋不顾身,但你这样做,她真的感到幸福么?”
神萧
近来几日总能听到宫女暗地里窃窃私语说漠北与玉阳打仗之事,虽然隐约,但流云心里也估计着这事情十有八九是必然的,如果不能及时见到清泽,这场战争必定要打到漠北皇宫来,一想到血流成河、家破人亡的场面,流云不禁出一身冷汗。想来想去,更是着急,无论如何,她都要试着逃离漠北皇宫。
柳格儿心里易平比谁都重要,虽然她看得清楚,却也不会帮自己逃脱,更何况流云也担心柳格儿会被自己连累,所以逃离皇宫之事她决定不告诉格儿。
晚上的时候皇宫戒备深严,午后十分,太阳软绵绵的晒着,却让人生出几分散懒来。流云像往常一样,用完膳后在自己入住宫殿的后花园里散步,走到花草深处,却突然一个飞身掠过重重屋檐,等落在宫殿上时四个侍卫已经跟了上来,流云挥手迷晕他们却没想到随后又来了四个,她心里暗暗担心,没想到易平安排暗中监视她的侍卫比自己想象得要多上几倍来,离开玉阳的时候易平已经将她身上所有的药都收走了,现在用的花药只不过是她临时调出来的,照这样不停涌上来的侍卫来看,这东园还出不去药已经没了,而她身上除了一把玉萧跟匕首外已经没有其他东西。
打斗中侍卫不敢伤她,只是将她逼了下来,柳格儿原本来找流云聊天,见她不在房内便到花园找她,却没想到见了如此的场面,紧张之余又担心流云受伤,看见她落了下来便急忙跑了过去对着纷纷落下的侍卫气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若伤了她你们负责得了么?”
早有侍卫跑去通知易平,易平闻言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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