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不可以再拖了。”
丢下这句话,萧风翼拍一拍屁股,跟张含挥了挥手,坐上马车离开了张家村。
镇上张家,张府两个用金油漆刻的大字,高高挂在门框上,这户张家主人,张发财原先是住在张家村的,在十五年前,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他居然在他家地底下挖出了一罐金子。
张发财有了这笔金子,马上带着老婆儿女去镇上买了房子,成了镇上的一户小地主,后来,这张发财在镇上见识了各色各样的人,也开始学做起了生意,一直到现在,张发财拥有了家财成贯,成了这镇上的暴发户。
男人有了钱就会想要拥有更多女人,张发财也跟这些男人一样,有了钱之后,开始了左拥右抱的生活,自从他搬到镇上之后,每一年,他都要娶一个小妾,一直到现在,他已经有了十六位的小妾。
张地主家,张小妹一身慵懒的坐在摇椅上,右边一个丫环正在用扇子给她扇着风。
精致漂亮的房间里,隐隐的飘着一股药味,张小妹闭着眼在假寐,突然,一位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她手上端着一碗散发着热气的药进来。
“媚姨娘,药已经煎好了。”妇人把药端到张小妹面前,低着头,小声说。
张小妹睁开眼,看了一眼妇人手上端着的那碗药,眸中闪过厌恶,厌恶中又带着一丝无奈,她轻轻抬手摆了摆,声音柔软,开口说,“把它先放下吧,我等会儿再喝。”
“你先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再伺候了。”张小妹坐起身,侧头看了一眼右边的丫环说。
丫环应了声,弯了弯腰,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张小妹蹭的一声从摇椅上站起,一脸急躁的在房间里走了几圈,走完之后,她抬头看向中年妇人,“王妈妈,我真的受够了,我每天喝药,可是为什么我的病就是不会好,我现在一闻到这药味,我就想吐。”
被唤作王妈妈的中年妇人走到张小妹面前,扶着她手臂说,“媚姨娘,你别着急,大夫不是说了吗,只要媚姨娘你坚持喝药,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咬着唇的张小妹听到王妈妈这句话,急躁的心慢慢静下来,她望着王妈妈问,“王妈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为什么要帮我?”
几个月前,她还是这个府里得宠的十六姨娘,张地主天天晚上歇在她这边,对她也非常好,无论她要什么,张地主都会尽量满足她,有了张地主的宠爱,张小妹这时最希望的就是可以给张地主怀上一个孩子,这样,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就可以更稳一点了,以后她也不用再看张夫人的脸色做事了。
可就在上个月有一天,她突然感觉一阵恶心,满心的叫下人去叫了大夫过来把脉,最后从大夫嘴里听到的不是她一直想要的话。很难怀孕。
王妈妈低下头,眸中闪过恨意,过了一会儿,她抬头,望着张小妹说,“因为我跟媚姨娘有同一个敌人,你要对付的就是我要对付的人。”
“夫人吗?她对你做了什么?”张小妹心下一惊,眼珠子骤的变大,紧张的望着王妈妈问。
王妈妈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媚姨娘,我的事情你知道越少是最安全的,还有,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是不会害你的。”
张小妹看着王妈妈没有移开的目光,最后她选择相信了王妈妈。因为在这个宅子里,每一个人都是狗眼看人低,她张小妹在这里无钱无势,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压着她。
以前张地主还宠着她时,这些下人们还会尊敬一下她,可是现在,张地主已经两个月没有来她这边了,府里的下人开始恢复了本性,处处在小事上刁难着她。
莫帆的小心思
王妈妈见张小妹把头低下,于是上前一步,把放在桌上的药端到张小妹面前,用匙羹搅动了几下,然后端到张小妹面前,尊敬的说,“媚姨娘,药凉了,你喝了它吧。舒殢殩獍”
张小妹蹙了下眉,接过那碗药,闭着眼睛,一口气把这碗黑乎乎的药喝干净。
咬着王妈妈递过来的糖块,张小妹咬着牙,眸中露出浓浓的恨意,说,“今天所受的苦,我一定会加倍还给害我的人。”
“媚姨娘,十姨娘今天早被诊出怀孕了。”王妈妈低着头,把嘴凑到张小妹耳边,小声说。
张小妹听完,呵呵一笑,自嘲的说,“这里的人都不简单啊,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嫁到富贵人家来。”因为这里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嫁到这个地方,这里早把她以前的一点善良都给磨掉了,她以前虽然会耍点小阴谋,但这些都只限于小打小闹,可是在这里,要是她稍微有一点仁慈,这点仁慈就会要了她这条小命。
生活在这个没有硝烟的地方,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有一个儿子傍身。张地主家这些年来,除了张夫人生的一个儿子之外,后面张地主家的这十几房小妾,要不就是刚怀孕就流掉了,要不就是一直都没有怀过孕。
张地主瞧见自己家这么多女人居然只有一个儿子,顿时心里窝了一把火似的,曾在一年前发出狠话,府里的小妾,谁要是给他生个儿子,他就把家产分点给这个儿子。
打那以后,张地主家的十几房小妾开始明争暗斗,每位小妾都想生一个儿子出来,只是过了这么久,张地主家的小妾一个个都没有消息。
刚嫁进来的张小妹还没有弄清楚这里的是非,就遭了她们的暗算,现在,她已经很难怀孕了,她每天喝着黑乎乎的药,目的就是希望哪一天,奇迹会出现,她可以怀上生孕。
想到这里,张小妹冷笑一声,喃喃自语,“看来我要再去一次张家村了。”
天气仍旧闷热的很,张家村,又有好些天没下过雨了,田地里的菜都恹恹的,吃过午饭之后,张含叫住要去田地里看菜的张二柱,也把在厨房里忙活的金秋花也叫了进来。
“爹,娘,今天萧风翼过来我们家了,他来跟我们订十板豆腐,每板一百文,明天就要给他们。所以,今天你们可以不去田地里吗,帮我一起把明天的豆腐给做出来。”
张二柱跟金秋花听到这个好消息,夫妻两相视了一眼,高兴的拢不合嘴,“含儿,这个好啊,以后我们家又多了一项生活费用了,一百文一板豆腐,这不便宜啊,镇上卖的豆腐,一板才三四十文,我们的比他们高了好多呢。”金秋花说。
“是啊,娘,以后等这项生意稳定了,你跟爹以后就不用去田地里干了,你们来做豆腐,比种地好多了。”张含笑着跟他们两位说。
张二柱一听,马上摇头,说,“这不行,种地还是要种的,我们是庄户人家,不种地吃什么,就算有银子也要种一些地。”
金秋花跟张含相视一眼,母女俩呵呵一笑,下午,张二柱跟金秋花没有去田地里干活了,待在家里,帮张含准备明天早上要做的豆腐。
十板豆腐,要用到的黄豆差不多有半袋,这种磨豆浆的重活,自然是让张二柱去做了,而张含跟金秋花在院子里挑黄豆和洗黄豆。
到了傍晚,家里出去玩的四个小鬼回到家,一回来,他们就围在张含身边,把他们今天遇到的事情说给张含听。
“大姐,我们今天在村口看见一辆马车进了我们村,你知道那辆马车是去谁家吗?”张苞喝着豆浆,喝的满嘴都是,眸中闪过狡黠目光。
张含正在检查着小张放跟小宝的字,听到张苞这句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问,“去谁家了?”说完,张含发现小宝写的字笔划有点问题,于是指出来,低着跟他说,“小宝,你这个字多写了一个字,重写一遍。”
张家村因为没有私塾,村里的孩子要是想上学,必须要走一个时辰的路去镇上读书,因为这个原因,村里人都没有几个是认字的。
眼看家里的小张放跟小宝都到了读书的年纪,张含跟莫帆商量了下,决定先由他们小两口先教着小张放跟小宝。
妈张王蹙张。张含跟家里人编了个理由,声称她在疯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跟村口的一位老和尚学了字,张二柱跟金秋花没有怀疑,也相信了。
张黛喝了一碗豆浆,舔了下嘴,把空碗伸到张含面前,甜甜的喊,“大姐,黛儿还要吃。”已经七岁的小张黛长得挺可爱的,头上所着两个花苞头,脸上也有肉了,笑起来,脸上的笑容非常好看。
“别喝这么多,等会儿要吃晚饭了,明天早上大姐再给你做豆浆喝。”张含把张黛的碗拿过来,哄着她说。
张黛也不闹,乖巧的点了下头,作为张家老三的张黛,不像张苞一样古灵精怪,能惹来家里人的注意,也不能像小张放一样,成为张家最小的孩子,让张二柱夫妇想起来疼,她在这个家里,经常被家里人忽略。
张含也是在这些日子才想起这个妹妹,看到她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张苞和张放他们身后一言,眼里散出来的是对张苞他们的羡慕,她可怜的模样,让张含看的心疼。
摸了摸乖巧的张黛,张含把她抱在自己大腿上,继续盯着正在写字的小张放他们。
“大姐,那辆马车去了李大脚家,我看见张小妹从马车上下来了,进了半个时辰才从里面出来呢。”张苞一脸神神秘秘的,压低着声音,在张含耳边小声说。
张含一听到张小妹三个字,脑子里马上想起昨天听铁蛋娘她们说的买丫环事情。
正当张含想着这件事情时,莫帆的身影从院外走了进来,几个小鬼看到他回来,脸上的笑容都非常灿烂,嘴巴特别的甜,姐夫叫个不停。
莫帆在四个小鬼的头上摸了一圈,然后走到张含身边,眼角余光瞄到院子里放着几大木盆豆浆时,愣了下,看着张含问,“我们明天要做豆腐吗?”
张含笑看着他说,“对啊,明天要做十板的豆腐,萧家的福运酒楼订下了,一板一百文。”
莫帆一听,心里替张含感到高兴,牵着她左手说,“那我明天早点起来帮你忙。十板豆腐,这个活可不轻松。”
“姐夫,你看我写的字怎么样?”小张放拿着一根树枝走到莫帆身边,拉着他衣服,仰着头问。
小宝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