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言忙陪笑道:“母亲且不要心疼,等儿子赚更多的银子来交给您老人家。”
君老太太也转怒为喜,母子两个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子话,君老太太倦意上来,挥手问道:“你也出去吧。”
君少言依言起身,刚转过身去,君老太太又问道:“是不是还离开府里到外头去啊?”
“啊?”君少言俊脸一红,低头笑道:“不出去了,就到西跨院里睡去!”说完,母亲会心地一笑,君老太太看着他出去了。
第二日,君家的人都知道了君少言昨夜里回来了,君老太太的身子也大好了。君少商和白玉还有柳眉烟忙赶来探望,柳眉烟见君老太太神采奕奕,忙着凑趣儿道:“三弟真是个爱闹腾的,这不他回来了,老太太也好了。就可惜了那么多的彩礼了,打了水漂了呢。”
一屋子的人听了这个话都没有说话,白玉不在乎这个自然不介意。君少商也没往这上面想,就只有柳眉烟惦记着,这三少爷亲还没有娶成,就花了这么多的钱,该算在哪里呢?以后肯定还要娶亲的,到时候又是一笔彩礼,光他一个人就花了人家的两倍,她的心里怎么能不打起了小算盘呢?
屋里一时静得落针可闻,半天,君老太太才叹道:“你们三弟是个破费的,亲还没娶上就白搭了这么多的银子,以后还得花。这样吧,这银子暂时就先由公中出吧,等日后娶亲的时候,是好是坏我就不管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很明白了,可柳眉烟还想问到底,以后不管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由大少爷出这笔银子?老太太那时候都老了,自然管不了了。都说长兄如父,不落到君少商头上落到谁身上呢?
她想想还是不甘心,咽了一口唾沫,不甘地问道:“老太太这话说得极是。不过三弟也不小了,家里也是家大业大的,大少爷一个人也打理不过来,三弟还该出去帮帮忙才是!”
这话任是谁都听出来,是说君少商这么大的人不做事呢。君少商脸色立即难看起来,忙回头喝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瞎掺和什么?”
君老太太脸上带笑喝着君少商:“她说的对,你让她说下去就是了。”说罢转脸又看向白玉:“我人老了,疼小儿子是有的,总想着他还不记事就没了父亲,后来又出去了那么几年,就不舍得让他出去。看来是我错了,他是长大了,不能总是待在母亲的身边,好男儿还应该出去历练一番的。”
白玉听出来老太太虽然说得场面,可是还是隐隐地生气了,忙陪笑道:“老太太也是多想了,三弟毕竟还小,正是贪玩的年纪。不过老太太说的‘好男儿志在四方’还是对的,三弟又是那样一个跳脱的性子,历练一番是有好处的。不过不一定非得在咱们家的铺子里历练,毕竟大家都当他是少爷,学不到真本事的!”
一语未完,柳眉烟又忙接道:“姐姐说的可是轻巧,我们自家就有那么多的铺子,若是还要自己闯一番事业,那又是何苦呢?”
白玉明白她是怕君少言动了君府的银子,拿了当本钱出去开铺子。这个小心思自然瞒不过人,就是说给她们听的。当下也不语,只瞧了瞧老太太的脸色,就低了头。
果然,就听君老太太口气生硬地说道:“你现在确实不懂得规矩了,在大少奶奶面前也这么说话?”
柳眉烟脸上立即红了,忙低头喃喃道:“都是妾身失言了,还请姐姐原谅!”白玉只不过一笑,并不答言。
第一百八十八章嫁祸
君老太太脸色不大好,继续说道:“你三弟确实该出去成一番事业了,先前还想着让他参加科举混个一官半职的,如今看来也难啊。既然想出去,就不要在我们自家的铺子里历练,这样吧,先由我拿自己的体己给他当本钱,这一份子钱等我去了的时候,自然是你们三兄弟的,就当现在提前给他了。”
君老太太说得确实很透彻了,柳眉烟虽然不满意可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君少商则十分头疼,这个小妾也太功利了。他心里真是厌烦透顶了。转眼看白玉时,一脸的恬淡和平静,好像浑然不知一样。
两相比较,其实聪明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谁优谁劣,白玉那是从来都不惦记着那点儿钱财,不过也难怪,人家有铺子又有头脑,压根儿不用关心这些。
而柳眉烟就不同了,除了依靠着君家她再也没有出路,所以她处处都盯着君家的家产,生怕自己少了一份。
白玉听了这话只淡淡地笑着,发觉君少商的眼光扫来,她立即低下了头,不想和他对视。她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想来是与众不同的,君少商被吸引也难免。
不过她现在还不想搭理,这个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说他是夫君吧,可他还留连别的女人,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除了这一条,他也算是个称职的丈夫了。
到如今,白玉面对他的时候更加矛盾了。在这一屋子的人中间,她始终觉得形单影只的,没有自己的位置。这也许正是自己这个穿越者和古代人的差距吧。
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就听君老太太挥手道:“就这么定了吧,我也累了,你们下去吧。”
君少商和白玉等赶忙行了礼,就待要退下去。刚转身时,却听君老太太喊道:“大媳妇,你留下,我还有话和你说!”白玉听了倒不觉得什么,可是柳眉烟的眼眸却跳了跳,不知道老太太这时候忽然叫白玉留下来为的是什么。
但是老太太有话只留她一个人,她自然也不敢停下来,随着君少商就下去了。
这里君老太太才笑眯眯地招手让白玉近前来,笑道:“还是你的鬼点子多啊。这法子还挺管用,就是不知道那箱子东西的下落。”
白玉不慌不忙地笑道:“老太太别急,只要在咱们府上,就丢不了。”她算准了,这事儿八九和柳眉烟脱不了干系,如今娶亲风波已经过去了,只要她还不受重用,偷东西的人迟早会露出马脚来的。
当即又和君老太太细细地说了,过一会儿,就听君老太太大声斥道:“你看看如今你这个样子,连个妾也不如。人家在商儿面前知冷知热的,你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什么都倒不出来。这样子,以后怎么能为我们君家开枝散叶啊?”
白玉也是满脸通红,唯唯诺诺地退出来,正好碰到院中一个洒扫的婆子身上,那婆子连不跌地赔礼道歉,白玉也顾不上呵斥她,匆匆地就走了。那婆子眼珠儿溜了一溜,转身放下了扫把就出了院子。
很快,柳眉烟就听说了白玉被老太太呵斥的事儿,她自然越发高兴了,重重地赏了那婆子,又做了一桌子的菜,让杏儿到前头去打听着君少商在忙什么。
白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碧落和绿芜两个勉强凑上前来,两个人假模假样地问长问短的,一边察言观色地看着白玉的脸色,见她一脸的愁容,估计又是从老太太那里受了气来的,也就轻慢起来,一里一里地越发地淡了,白玉伸手要茶,两个人磨磨蹭蹭地走上前,倒了之后,也不端到白玉手上。
白玉也厌烦见到她们,索性让她们都下去了,一个人歪在床上,默默地闭目养神,等着那个贼被揪出来,她就好出去了的,不再看这一杆子人的眼。
不过看老太太那样子,倒像是对她甚是满意的,怕到时候不舍得放她走的,这还真是个难题啊。
君府里因为三少爷娶亲这日闹出了这么多的事儿,一时议论纷纷,又加上大少奶奶被斥,着实地让下人们猜想了几日。好不容易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却平地里又起了一个惊雷。
原来那日白玉让人清点了送给未来三少奶奶的彩礼之后,就命人上了锁,放在了库房里看着了,谁知道夜里竟然少了一箱子。
本来君少商气得就要大动干戈,审问那些下人的,因为君老太太和白玉两个做了个扣儿,使了一计,让外人以为大少奶奶不受老太太喜欢了,又加上白玉对君少商也是冷着脸没有好话,君少商也就没有心思去查这个了。
后来娶亲那日三少爷又大张旗鼓地闹了一出,府里的人都被这件事儿给吸引过去了,直到议论了三四日,才把这事儿给撂开了。
那箱子丢掉的东西早被众人给忘到了脑后了,谁知道过了几天,白玉一大清早起,就听碧落和绿芜两个聚在一块儿说着什么。两个小丫头也凑在跟前听。
见白玉醒了,小丫头忙过来伺候,白玉就问她们听到了什么。一个叫云儿的小丫头神秘兮兮地笑道:“大少奶奶,那箱子东西有下落了。”
白玉听得眼光霍地一跳,这东西终于现身了,只是什么人偷去的?
她忙问云儿,云儿答道:“是王姨奶奶呢。看不出来她一脸的老实相,还干这样的事儿呢。”
白玉也是一愣,她估摸着这事儿多半是柳眉烟干的,再也想不到王氏会这么胆大。不过现在东西看样子是在她那儿发现的,自己也不好说什么的。柳眉烟那个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种移花接木的计策,想来她也想得出来的。
现如今大少爷身边的女人就她们三个,她不受老太太喜欢了,大少爷也和她生分了。王氏虽然和君少商有了一夜的情,不过不好说到底是不是受宠,万一日后有了身孕,柳眉烟的地位还是受威胁的。
要说王氏,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偷那一箱子的东西,虽然她出身不怎么好,可也不至于如此眼皮子浅,还让人抓住把柄。白玉猜想:这事儿恐怕是柳眉烟嫁祸于她的,不过目今没有证据,自己当然不好臆断。
在屋子里默默地出了一会儿神,忽有老太太屋里的丫头来叫她,她忙跟着过去了。刚进屋,就见君少商、柳眉烟都在那儿。
见过礼之后,君老太太指了君少商对面的椅子让白玉坐了,才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家门不幸啊,没想到商儿竟然娶了一个贼进来。”
柳眉烟知道说的就是王氏了,她也不敢接话,只是点头听着。一边思量着该怎么对答。柳眉烟忍不住忙接道:“老太太何必难过?那王氏小户人家出身,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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