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灵善从苦口婆心,到最后语言简练到只剩一个字,这冷嫦曦可是功不可没哇。
望着清澈的溪水中惬意游动的鱼儿,冷嫦曦一个没忍住,脱下了鞋袜,踩入水中,当即,岸上的灵风和云霆急忙转了身。这女儿家的脚就如同身子一般,绝对不能轻易给外人瞧见,若是在婚前脚被瞧见了,那是会被退婚的,由此可想而知,当冷嫦曦迅速地站在水中之时,灵善的脸黑成了什么样子。
好在赵瑗从小便见惯了她这些惊世骇俗的举动,只是蹙了蹙眉,轻轻瞥了一眼灵风和云霆,见两人已经转身,便也不再多言。毕竟这次进宫之后的事情,谁也猜不着,弄不好可能一辈子都会呆在宫中。对于已经习惯了自由的冷嫦曦而言,那个皇宫就如同一个金丝笼子一般,她很有可能会被剪断了翅膀一辈子绑在自己身旁,虽然想着就觉得心疼,但他却更加舍不得放手,所以在能纵容她的时候,他总是无条件地纵容着。
但赵瑗不说话,不代表没有说话的人,一旁的冷展宸在瞧见自家这女霸王跳入水里时就已经直了眼,当即磨着牙,把声音从牙缝中挤出道:“冷嫦曦,你到底还知不知道羞耻了?还不快给我上岸穿鞋!”
但回应他的却是一张他这一生都无法忘怀的灿烂笑容:“哥!快看!我抓到一条大鱼!”
冷嫦曦太过开心,就连冷展宸都禁不住软了心,咳了一声道:“抓到了就赶紧给我上岸!”
冷嫦曦慢慢悠悠地爬上了岸,将鱼交到冷展宸手中后,从一脸黢黑的灵善手中接过一套男装,钻入了远处一个矮树丛中。不一会,一名风度翩翩的俊美男便横空出世了。
出门在外男装还是要方便很多,尤其是冷嫦曦这样的绝色容颜,很容易就会被窥视,所以一路下来都是男装示人,可即便如此,仍是有这么几次在路过乡村时还是免不了被那些大胆的姑娘调戏了一把。用冷某人不要脸的话来说便是:姑娘我这长相便叫做男女通杀!
襄州城,也是一个热闹的大城镇,地处偏远,少受战乱的荼毒,这里还隐约能见到一些繁华大集市的影子,那些街上的摊贩见人就吆喝,同客人讨价还价好不热闹。
在这个时代,因为城镇之间相隔甚远,交通不便,地区间的交流变得麻烦而缓慢,所以各个地方都完整地保存了他们的地方特色,无论是小吃还是风俗,都令冷嫦曦大开眼界。这是在那个物欲横流的现代所见不到的,若是让老祖宗们知道,他们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东西全被改得面目全非,是否会从棺材中跳起,捏着这些人的耳朵耳提面授?
襄州城内有许多小玩意是嘉州没有,在襄州城内有许多靠着手艺吃饭的人,就舀那糖面人来说吧,那可是襄州城内独一无二的手艺,襄州的大街小巷到处都能见到制作糖面人的手艺人。
到了襄州城内,冷嫦曦便被这糖面人吸住了脚步,如何都不肯再往前,硬是挤在一堆娃娃中间,好奇地看着那手艺人动作娴熟地做着糖面人。无奈下众人只得交代了几句后,便先行去了客栈。
若是未来可以预知,相信赵瑗他们定然不会离开,因为,他们这一提前离开,便给冷嫦曦命运的转轮上打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
当街打架
看着这糖面人,让冷嫦曦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家门口捏橡皮泥人的老大爷,这么想着,这糖面人还真和这橡皮泥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说不准,这糖面人还是人家的老祖宗呢!
不过这糖面人却比那橡皮泥人多了一个功效,那便是填嘴巴子!
手艺人将甜糖参在了面里,然后揪出一块就着棍子,捏出各种造型,把过年常用来给馒头染色的品红染在上面,然后放入锅中蒸,不大一会,出了锅,那香喷喷的糖面人便做好了。
若是细说,这糖面人其实也就不过是甜馒头,但人们买的却不是它的味道,而是它那独特的造型,所以手艺人之间的生意竞争便在这捏人的手艺之中。
冷嫦曦瞪着眼睛瞧着面前这一滩的手艺人,他手中的动作飞快,不一会十二生肖便栩栩如生地出现在她眼前。
第一次瞧这样的新鲜玩意,冷嫦曦哪还有不下手之理,当即小手一挥,十二个棒棒便齐齐地到了她的手中。瞧着手里的糖面人,冷嫦曦满意了,这才慢慢悠悠地往客栈晃了回去。
一路上,冷嫦曦光顾着细看手中那糖面人,竟然忘了瞧路,走着走着,突然撞到了迎面走来的行人,顿时,那一手的糖面人因为没舀稳,全都撒在了地上。
冷嫦曦瞧着心疼,但却不能说什么,不仅不能说,还要向人家道歉,毕竟错的自己,不是?
谁想,冷嫦曦才一开口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对方便气势汹汹将她推了一把:“你个不长眼睛的,居然敢冲撞我们公子!瞧我今天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闻言,冷嫦曦住了嘴,冷了脸面,轻蹙着眉头。
那人话音一落,拳头便已经挥到了冷嫦曦面前。
面对眼前突然出现的黑影,冷嫦曦本能地往一旁侧了头,顿时,那人的拳头就落了空。
恶霸,这是冷嫦曦脑中唯一出现的词,以前自己在嘉州称王称霸,还没遇见过如此不讲理的恶霸,没想到才初到襄州,便被她碰见一个。
听那人的话,他似乎还只是一个狐假虎威的下人罢了,做下人的都如此嚣张,只怕那位主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么想着,冷嫦曦忍不住冷冷地哼了一身,不轻不重,却能轻易挑起人心底怒火。
正待冷嫦曦想要瞧瞧那主子的模样时,那一拳落了空的下人被她挑起了好战之心。看着眼前这位斯文俊逸的公子细胳膊细腿的,他本以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谁想居然这么轻松地便躲开了自己的那一拳头,看来确实是有两下子,当即便上了心。
那人一个飞身朝着冷嫦曦踢去,目标直击下盘,但却在还有一点距离时,被冷嫦曦挡了下来,但毕竟对方是男人,她并没有讨到好处,反而有些吃力地后退了两步。
紧接着,那男人又挥着拳头向她砸来,她险险避过,有些狼狈,拳风扫落了她颊边的一缕发丝。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吆喝声,挑逗声四起,却没有一个主动上前劝架。冷嫦曦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心底冷哼:这就是人这种动物,典型的欺软怕硬,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因为练武总是偷懒,所以那些招式她都只是个半吊子,索性轻功不错,在被这个男人追着打时总是能险险避过,但毕竟是女孩,体力比不上男子,若当真一直这么狼狈的躲下去,恐怕吃亏的还是自己。
所以,一开始就想明白这点的冷嫦曦总是在躲闪间观察着那人的动作,预测着他的下一个行动方向,几个回合后,冷嫦曦由被他压制着,渐渐变成了牵引着他挥动拳头。
终于,冷嫦曦在那人再一次向自己挥动拳头时,抓住了一个契机,她站在原地不动,当那拳头到达了眼前,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啊——”了时,她突然快速地出手,一把包住他巨大的拳头,身子往旁边一闪,整个人带着他的拳头使劲一拽,那人顿时身形不稳,往侧前方倒去,冷嫦曦紧接着迅速屈膝,狠不留情地朝着他的小兄弟踢去。霎时,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捂着小腹下方的位子,惨白的脸上冒着豆大的汗珠。
“这是给你的一点警告,别仗着有几分势力和功夫就随便欺负人!”冷嫦曦冷哼一声,嘴角泛起冷冷的笑意,她这话是说给这下人听的,同时也是说给那个恶霸头子听的。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这狗被打了也就表示主人被掀了面子,当即那恶霸身边的几个打手纷纷都冲了出来,将冷嫦曦团团包住,见这阵势,冷嫦曦虽然面上一点怯色都没有,依旧嚣张自信地将众人环视一周,但心底却已经在筹划着如何溜走了。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是,等她回去叫上帮手,再将他们一个个的收拾。
正这么想着,突然包围圈外传来一声威严低沉的声音:“都给我住手!”
“公子……”闻声众人纷纷让出了一条路,都低着头站在一旁。
“还嫌丢人现眼得不够干净是吗?”那公子的声音轻且缓,但却冷冷的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就连倒在地上的那位都不敢再哼哼唧唧了。
冷嫦曦闻声,暗自冷嗤一声,缓缓抬头望向来人,她到时想瞧瞧究竟是何方恶霸,居然如此嚣张。
但这一抬眼,便给冷嫦曦惹下了无穷的后患。这都是后话了。
冷嫦曦瞧着眼前的男人,高大英俊是她对这人的评价,这男人瞧着并不太像南方人,反倒有些北方游牧人的特征。英挺的鼻梁,一双剑眉,深邃如鹰一般的厉眸让人无法忽视,周身散发的霸气不禁让冷嫦曦悄悄地往后挪了两步。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普通的恶霸。
“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都给我滚!”男人的薄唇中溢出的话冰冷冰冷的,那几个下人闻言迅速地将那倒在地上的那位搀起,退到了男人身后,低着头。
冷嫦曦默不作声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心底冷笑:原来这就是大户人家的面子,先前他那位下人打她多时,也不见这人出个声,这狗腿一输,他就立马跳出来澄清,此事跟他无关。若今日输的是自己,只怕他连瞧都不会瞧她一眼吧。
这样可还满意
“这位公子,在下粱琰,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收拾好下人后,那男人主动走到冷嫦曦面前,似有示好之意。
不过她冷嫦曦可不好这一口,打了她一棍,可就别想靠一颗糖就能糊弄过去。她当即冷笑一声道:“称呼就免了,以后再不相见,知道称呼也无用。”
“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是在下管教不严,多有冒犯了。”知道冷嫦曦在气头上,这粱琰被她冲撞了两句也并没有生气,只是为刚刚自己下人的鲁莽道了歉。
“估计梁公子也不是才疏学浅的人,必定也听过这么一句话:字像人形,物像主。听我一句劝,别被这么一个没规矩的奴才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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