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石涉不会放过你
等石涉从帐篷里出来,只看到外面火堆旁的人都站起来。大家面上虽然带笑,衣着都是整齐的,不少人手边或是腰上都系好武器。看到这一点儿上,石涉不易察觉地点点头。这是他亲手训练的一支精兵,人数不多个个精良。平时是他的亲兵卫队,关键的时候就随他轻骑出行。
寂静夜空里郑成追打石小知和石小为的声音象锥子一样,尖锐地划破这星空下的宁静。郑成是怒气冲天,手里举着一根长木柴,没命地对着石小知和石小为身上打。石小知和石小为只是敢惹郑成和澄心,在没有弄明白这一对“叔侄”到底是什么人以前,他们不敢硬碰伤了他们。因为郑成这样拼命的打法,石小知和石小为只能躲避。
一旁站着哭得泪流满面的澄心,正站着那里哽咽着劝郑成:“我没事儿,就是吓了一跳,原以为是鬼,成大叔不必打了。”她有心去拉,又追不上郑成三个人。骤然被吓,是哭得伤心不时噎住。站在冷冷月下,看上去好可怜的一个孩子。
石涉板着脸喝住郑成:“住手!”郑成疯了一样,全然听不到别人说什么,只是追着石小知和石小为打。哭着的澄心又听到一声大喝:“把他拿下!”这一声大喝有若雷霆,澄心这才看到这个为首的人也出来了。随着这一声呼喝,奔着郑成就过去五、六个大汉。澄心与此同时大跑小跑着,奔着石涉而去。
身边这踩着草丛过来的细碎声音,石涉压根儿就没有放在眼里。他眼睛里只看着郑成,手里挥舞着木柴正在抵挡。拿他的人虽然多,猛一下子却拿不下来。石涉微微皱眉,军中和自己不和的人,是以刘基将军为首的一伙人人。此次轻骑出行,事先是回过钟以南将军。要是以前,刘基会嫉妒自己得战功,想着点子百般阻拦。而这一次刘基不仅一句阻拦的话没有说,反而说了几句好话,又祝自己马到功成。石涉在郑成身上盯着,这一对奇怪的“叔侄”口口声声说找我?难道是刘基的人。
正想着心事,腰间被人打了一下,腿上又着了好几下。是澄心见石涉让人拿郑成,她阻拦不下,就跑过来打石涉。先是小小拳头一下,再就用力踢上几脚。石涉觉得不痛又不痒,一伸手把澄心高高拎起,对在半空中手动脚动的澄心斜着眼睛喝道:“放老实!”
郑成看到此情此景,急得眼睛都红了。要想来救,身边还有围攻自己的人。他身上早就着了好几下,手里的木柴也被打飞,人被逼着往后退,这就大喊道:“我束手,你放了她!”几个大汉把郑成按倒在地,推到石涉面前。
澄心见郑成狼狈,眼泪也没有了。人在石涉手下眼睛狠狠瞪着他,还有的一点儿余力用足了,双手抱住石涉手臂,张开一嘴小白牙往上够,就要来上一口。石涉看着好笑,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孩子他只想打听她所来何为,就是生不起来气。见她一嘴小白牙要撒泼,石涉只把手抖一抖,在他手下的澄心身子就摇晃起来。
“啊,你是坏人,快放手,放开我!”澄心大叫大骂起来。郑成被带来强按在石涉面前跪下,这么大的汉子看到这一幕,顿时泪流满面:“求你放了她,求求你。”双臂被人拧到背后,郑成只能这样表示服输。
石涉对郑成看看,男儿有泪不轻弹。郑成杀敌的时候英武让石涉赞赏,但是为着这个女孩子,他居然就此泪奔。再看看手中的澄心,正在大叫:“别求他!成大叔,别求他!”澄心在火光中的眼眸充满恨意。在这受制人心下,她把前三年后三年的仇恨全都调起来,母亲在京中为父亲奔波,父亲在狱中吃苦受罪,而我澄心来救父亲,就遇到这个坏人处处欺负。
一句轻而有力充满愤恨的话传到石涉耳中,是澄心眼睛瞪得溜圆,狠狠但低声说道:“等我见到石涉,让他杀了你!”石涉眯起眼睛,觉得这女孩子看起来不象伪装。但是演戏精湛的人,石涉很见过几个。耳中听着郑成求他放过澄心的求饶声,再对澄心细细打量一番。石涉把澄心放在地上,松手以前对她喝道:“不老实把你丢出去喂狼!”
澄心这就不敢动,但人还是死命紧盯着石涉,迸出来话道:“放了我成大叔!”石涉摆一摆手,大汉们松开手。郑成一跳起来,几步就到澄心身边,伸出双手象是要抱抱这孩子安慰,却又停留下来,心疼地道:“你没事吧?”澄心大声地道:“我没事,我很好,成大叔,你好不好?”说着眼泪下来,泣道:“等咱们找到人,就要他好看。”
石涉懒得看他们“表演”,先入为主以是表演,后面还是这样以为。他走回帐篷睡意全无,正在心里把所有和自己不对的人想一遍,石小知走进来:“东家,郑成要见你。”石涉嗯一声:“让他进来。”看看他要说什么。
帐帘打开,郑成走进来,黑铁塔一样的立在石涉面前。刚刚打了一架的他,面上并不象是来伏低。石涉对打帐帘的石小知使个眼色让他出去,自己对郑成心平气和地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郑成进来,一眼就把这帐篷打量清楚。这帐篷比别人的要大,里面一张床铺,还有一个书几。几上连枝儿灯上,点着明晃晃的五枝蜡烛。要是商人,在这危险的境地里,也太奢侈。石涉觉得郑成可疑,郑成也觉得石涉一样。他此次进来,一不是示好,二不是低头。见石涉问话,郑成抿一抿嘴唇,挨过几拳有些微肿的面庞上是毫不客气和坚定不移:“我只是来提醒东家,我知道您不是一般的商队。就是商队,前面也会遇到兵。如果遇到的是石涉将军,他知道你这么对我侄子,决不会善不罢休!”
帐篷里烛光照在郑成黑脸上,他是掷地有声地说出来这一句话:“石涉将军,决不会轻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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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涉听过笑了一笑,这汉子也好,那孩子也好,在他们心里,我象是可以依靠的救星。怎奈本将军警惕性高,此时又是乱处,随便你们怎么编。郑成直眉瞪眼说过,胸口起伏还在生气。他说得这样斩钉截铁,石涉就摆出息事宁人的态度:“小知和小为年纪也不大,他们没有人玩,遇到你侄子不过是想和他玩耍,你何必当真?”
这话说得轻巧的,郑成面上不忿。石涉打量他的神色,再徐徐道:“你们口口声声找石涉将军,再说就把我吓趴下了。这样吧,你带着你侄子以后离远些也就是了。”郑成犹豫一下,人就和软下来。脸上还在疼痛的他先要求的是平安到达,黑脸上儿这就堆出笑容说软话:“我侄子从小腼腆,不爱与别人玩。”石涉呵呵笑起来:“是啊,我也奇怪着呢。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最喜欢调皮捣蛋,拦都拦不住我。我冷眼瞅着他,不会是个女孩子吧?”
郑成象被什么咬了一口,人都快跳起来:“不是!”他断然地道:“是从小当女孩子养,所以有耳环痕。有耳环痕的男孩子很多,难道你没有见过?”不过是随便说一句,郑成就要跳了,打死郑成,在没有见到石涉以前,不能说出澄心是个女孩子。
石涉笑容可掬:“既然不是那就好了。你也知道,我这里一队粗人,要是让他们知道有个姑娘在?”石涉将军摸摸鼻子,悠然道:“只怕是人人要去讨你喜欢了。”郑成狠狠地打断石涉这悠然,忍了几忍才没有破口大骂。石涉看到他要发怒,眼神一转变得犀利尖锐。郑成心中的怒火在这犀利尖锐下被戳破,只是这一个眼神,郑成这大汉由不得往后退了一步,重新又放明白些,陪笑道:“我不瞒您,我侄子不是女孩子,但是从小当女孩子养活,您知道他不是不成,但是对待上面,他是腼腆得要象女孩子。”
石涉收起厉色,打个哈哈:“好,就依你。”郑成松一口气还不走,讪讪站着解释道:“我们有话,只能对石将军本人说,是以,这个是以,到不是不相信人。”石涉皮笑肉不笑:“出门在外,大家不应该相瞒才好。不过嘛,自己心底儿里的话,还是自己藏着的好。”他眼神又一下子打在郑成身上,不客气地道:“也没人要听!”
等郑成出去,石涉支肘在书几上假寐,其实人在沉思。这人是来敲打我,还是来让我上钩?刘基父亲刘大人,在政见上与父亲不和,也与岳父郑大人不和。这是他玩的花招儿?
澄心在马车里还没有睡,郑成不在,她不时伸头到营地中去看他。又怕他再被人打,又要担心不自知和小人所为来欺负自己。转思家人,又痛入心肠。见明月一轮银白光洁,澄心默默祈祷,月儿啊,你要知道石涉在哪里,送我早些到吧。
见到他我就求他,这是澄心一直在想的话。每每浮想石涉见到自己,澄心就多生担心。母亲说京中无人可投,才让我千里寻夫。石涉他?可不可靠,情不情愿。澄心低头难过,再告诉自己,只能办到不能半点儿闪失。
郑成回来让澄心睡觉,告诉她:“没事了,和那东家说开了,以后咱们躲着些儿。”澄心低低答应,也对郑成道:“以后我见他,再客气些。”一定是不客气才会这样,母亲常教见人要有礼,求人要恭敬。说到有礼上面,澄心惊想起,我今天对他行的礼儿,是什么礼?思绪混乱中,竟然想不起来。我是行的男人礼,还是行的女人礼?睡在马车里的澄心,七下八下的想了半天,近天明的时候才入睡。
拔营时乱哄哄中,石小知过来看看,对郑成嘿嘿一下:“睡得还真香。”石小为过来看看,也嘿嘿一下:“这么吵也能睡着。”石涉是上路后才问一声:“你侄子呢?”郑成小声告诉他:“睡着呢。”这种小心让骑马就在车旁的石涉也伸头看看,人由不得轻笑一声。车里那孩子,身上盖着所有能盖的东西。夜里寒冷甚于内地,他们东西简陋,这忠仆,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迷迷糊糊睡到上午,澄心被说话声弄醒。醒来外面有说话声,伸头看是郑成和石涉攀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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