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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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当家-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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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您不是更清楚?”澄心满面含笑。

萧伦颉觉得奇怪:“这话怎么说?”他想想更不对:“我倒是应该知道的,应该告诉你?”澄心笑得如天女散花,笑容散开无边明媚,低声小气地道:“您看,这不是,可巧儿您在,可巧儿您也知道我们家,可巧儿……。”

萧伦颉咬牙,被她一连几个的可巧儿气糊涂。说来说去,这位就是认为自己是有意。存心,刻意出现。

澄心无辜的看着他,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她说错话了吗?应该没有。萧世子本来就是那么巧,那么偶然,出现了。

看看春花无数,再看看萧世子越来越黑的脸,澄心再解释:“是父亲的官司不是吗?兴许您想知道?可巧儿……”

“你想知道什么?”萧伦颉打断她。官场上都少有这么揭人短的,换成石涉,他明知道自己对郑家的官司有兴趣,也不敢当着面一句一个巧了,一句一个真巧。萧伦颉自己知道,他对这件事兴趣大得很。

不然,才不会见她!

他冷若冰霜地问:“你说吧。”

“从头到尾说一说吧?”澄心就差雀跃。问石涉,他说得含糊。问得多,让石涉知道自己担心也罢了,怕就怕石涉怪自己催促。

萧世子成了回话的人。

他冷面如冰,却回答清晰:“头一回,石将军状告房大人自尽而死,污蔑同僚。”澄心惊讶得嘴都合不拢,雪白几点贝齿从红唇上露出来,萧伦颉不是轻薄的人,还是没忍住暗暗地道:“好水色。”

“怎么会?”澄心呆在当地。

“怎么不会?这样一来,就要把房大人和郑大人以前的事一件一件来寻,寻到房大人在某年某月某日,”

“某年某月某日?”澄心奇怪。

“某年某月某日。”萧伦颉面无表情,表示自己不想说太多,接下去言简意骇:“就差把房大人前三代的事都翻出来,房公子急了,当堂大闹,说他父亲死得冤枉,说你丈夫污蔑死人,要和他拼命,刀子都拔出来……”

“哎哟!”澄心急得满面是汗:“快说,后面怎么样?”

萧世子悠然停住话头,不慌不忙地欣赏起春风。

花香,满园中尽是。带着冰天雪地中最后一线清凉,带着浣纱女溪边的水香,带着……石少夫人的目瞪口呆。

“说呀,石涉要不要紧?”

萧世子大声道:“好花好花,这花真好看。”

一个果子塞到他嘴里,差点儿噎住萧伦颉。他吐出来怒目:“你干什么?”

澄心讨好他:“你渴了是不是,吃了这个,再对我说?”

“你是关心你父亲,还是关心你丈夫?”萧世子不怀好意:“关心你父亲呢,就让你丈夫去蹦,关心你丈夫呢,把他关家里最安生!”

澄心想想,直言以告:“我丈夫为我父亲好,我父亲,也一心里只会为我。”萧伦颉张口结舌,慢慢地哦了一声,再讽刺地道:“这个人,多少总是莽撞的。”

“才不,”澄心倒不拍案而起,她带着出神的神气,缓缓地道:“他回家来时,总是弄脏衣裳,却还是那么神气,他回家来时,从来不说外面多辛苦,可我看得出来他疲累,他回家来时…。。。”

萧伦颉举起自己绚华长袖看看,忍无可忍,这姑娘,你说谁呢?

第八十八章,男女有别当无情

澄心心满意足,施施然离去时,萧伦颉对着她背影看,再看自己考究的衣饰,心里总不是滋味。

回想石涉其人,额头饱满,英眉俊目。还有一点,就是萧世子永远如去壳白鸡蛋,石涉永远带风霜。

风采不如风霜多,自从萧伦颉在石涉面前发现这一点,是他永生的恨。敢和殿下比风采的世子萧伦颉,在石涉身上无声的碰个钉子,就是衣衫如玉输给风尘仆仆。

还有这一个郑姑娘,你嫁的丈夫有那么好?值得你抛头露面来问讯!

澄心开开心心回到家,下厨煮羹汤。郑夫人来看女儿,见她回来放下心,又要说她:“你丈夫日日在外,你再乱走怎么还成体统,丢下公婆不管,丢下家事不管……。”

“谁不管了,这不是在煮他爱吃的。”澄心面对母亲嘟嘴,把手中的菜给她看:“这是不是?我知道他辛苦,难道不体贴他?”

女儿十足管家婆模样,郑夫人不忍再说,只是笑:“对着你公婆你和气的很,对着我,看你娇惯。”

不舍得走,停上一停低声问:“你父亲几时出来?”

“快了,石涉不是天天在忙这个。”澄心骄傲地回答:“他敢当堂骂人呢,还和人拿刀!”郑夫人吓得腿一软:“我的菩萨,你劝劝他,好好的才好。”

澄心甜滋滋地笑,手中面弄好再回身看母亲,早就烧香去了。

母女两个人都把希望寄托在石涉身上。

石涉披月戴月而回。又是一身酒气。徐伸等人在京中正好伴着他,晚晚有酒,晚晚醉归。到底是新婚,自己先不好意思。想着澄心昨天抱怨酒气,前天又说闻不得,只怕今天又要罗嗦。

做妻子的,千古不变的不让丈夫喝酒,除非也爱喝的例外。当丈夫的,犹其是石涉这种,大醉而归,算是常事。

风渐暖,有草牙和小花绽放。石涉在台阶上坐下来,看一眼窗上人影。笑一笑。再坐着。石小知已知他心意。飞奔而去取来浓茶,石涉才接到手中,身后门响一声。澄心又是微带抱怨,这回抱怨的却是别的。

“才打春,石头上冰冷,既回来,为何不进来?”手扶着门框,澄心含笑带嗔。瞅见石涉手中茶,更是笑容多多,迎着他走上几步,蹲身下去,还是带嗔怪:“快进来吧。看外面风吹到你。”

石涉失手把茶碗摔了,笑看春风:“这风还能吹了我?”石小为飞快跑上来,接过他手中茶碗,石涉随澄心进来,见桌上端端正正摆着一碗汤。

闻着,是醒酒汤。

一双雪白柔荑捧过来,澄心送到石涉唇边,笑盈盈:“喝了它。”石涉先摸她小手,又滑又香,戏问:“是什么日子,不罗嗦,反倒给汤喝?”

澄心笑眯眯:“是澄心体贴你的日子。”

夫妻相视而笑,石涉喝了汤,怕澄心又乱问官司。她心中所想,只是早一天结束,这些过程必然坎坷,多问只让她担心,就捡街上的闲话说给澄心听。澄心点头:“嗯,不错。”再说一个,再点头:“好听。”

慢慢的,头垂下去。石涉这才发现自己弄错了,抱起澄心狠亲一口,拿她调侃:“我还没睡,你倒睡了。”

“夫君,”澄心大大的打个哈欠,扑到石涉面上狠狠也亲一口,头垂在他肩膀上,没走到床前就睡着。

红烛空燃,只有石将军一个人收拾。

自此三两天里,澄心必去萧家一回。萧伦颉对她冷眼以对,却每回必说。

“今天啊,原来刘大人有鬼,他早年出使番国,收过一笔金银……。”萧伦颉说得不比说书的差,澄心听得心驰神往,又觉波澜曲折,微瞪着眼睛,仿佛在问:“下面呢?”直到萧伦颉两眼看天,澄心才明白过来,匆忙行礼道谢,再匆忙离去。

萧世子有时候喊住她问:“急急忙忙为何来?”

“家中还有事情。”澄心来的时候如鬼赶脚,去的时候如逃之夭夭。

这一天下了公堂,石涉和平时一般,数人簇拥扬长而去。房玉陵愁眉苦脸,独自离去。萧伦颉不敢怠慢,径直来到太子府上。

太子急命他进来,明明心急,却也不急,淡淡道:“我正等你,听说今天公堂上又有新进展。”萧伦颉撩衣跪下,一一回报:“刘大人收受金银共计十万钱,他许给番国通商,铁器,匠人若干,”

“砰!”太子殿下摔了茶盏,骂道:“大胆!后面必有人指使!”

见他震怒,萧伦颉不敢说话。他一刻不停地来回话,他也这么想。太子殿下气得在房中走了好几圈,到底说话从来平衡,淡然道:“我兄弟之间,只有老三是最有能为的。”下面的话不说,萧伦颉也明白。他相当谨慎冷静下来,委婉地进言:“也许,是刘大人的缓兵之计。”

太子冷笑:“他跑了是不是?刘基还在!审刘基!”

三皇子府上,三皇子也诧异:“皇上英明,刘大人有胆子弄这种鬼也罢了,被房大人查出来却又敢下毒?房大人逃到宗庙,约的郑大人,不想他早死了,又毁坏宗庙里东西。这些事情,背后必有人吧?”

“殿下,这京中除了皇上,再就只有太子殿下最大……”

两下里各自猜疑,萧伦颉走出来却心中微寒。朝堂上风波不断,郑大人是倒霉,被扯进去。幸好他有一个好女婿。

不,是他有一个好女儿。

想到这里,萧伦颉一惊:“不好。”狂奔打马回府,见门上果然有澄心在。澄心今次打扮成一个小子模样。正等得不耐烦。见他来,把笑脸儿露出半边,才殷勤问:“你从哪里来?”萧伦颉板起脸,把澄心吓了一跳。

“怎么了?”

“石少夫人。你以后少出来,这街上乱,你不知道吗!”萧伦颉阴沉着脸训她。澄心委屈莫明:“怎么了?难道是怪我不给谢礼,这不,我给你绣了一个帕子,”送上去,绣的一双玉环。萧伦颉下面的话噎住,半晌柔声道:“我送你回家去,刘大人逃跑在外,你不可以再乱跑出来。小心。他要对你不利!”

让人套车。怕人看到澄心。萧伦颉亲自驾车。才出长街,澄心在车里正有说有笑:“你看那个铺子,听说是外国来的。看那弯胡子,一个月不知挣多少?”萧伦颉正在取笑你丈夫难道不给钱?见澄心小小惊呼一声:“别说话。”头一缩到车里,车帘子还在动。

萧伦颉也同时眼尖看到,一旁街口走出石涉,他总是三几个人在一处,立于道边拱手笑:“世子爷,去哪里?”往车里看一眼。

不回到车里看,萧伦颉都可以感觉出来郑澄心瑟缩着不敢动,他面不改色:“出城一趟。”石涉尖着眼睛跟上:“我和你去?”他似笑非笑:“敢是殿下让你出城?”

澄心在车里缩着。

“我自有事,不用你管!”萧伦颉冷冷回过。自己赶车走开。过去两条街,萧伦颉才敲车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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