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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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唐- 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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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方面,萧颂根本就不是个大方的人,他一路风尘仆仆,听说自己的妻子为了别的男人不顾生死,他是含着满腔愤怒回到长安的。冉颜不知道,萧颂怒火滔天的闯进庄子时那种气势有多骇人,吓的这几天所有人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可是这一腔怒火,在看见冉颜形容憔悴的躺在榻上时,都已经被浇熄了一半,再加上刘青松添油加醋,说冉颜生命危险云云,使得他既是心痛又是生气,还有些伤心。他真的很想问问她:别的男人的性命与她有什么关系,她这么做至他于何地!

守在榻前的这几天,萧颂想了很多,想到在聚水镇上冉颜对他说过的那个梦,也许是带着那样的遗憾,不忍见桑辰惨死吧……怒火渐渐消弭的同时,也很是自责,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才会出现这种局面。

记得当初写给她的信中曾说“余今在矣,管中无隐刃”,可他对她食言了。

萧颂命人伺候冉颜洗漱,又端了清粥过来,亲自喂她。

冉颜有些不好意思,她又不是不能动,为什么非得让人喂?但明示暗示几次,萧颂都无动于衷,她也只能享受了。

两人用完膳,便各自去沐浴。萧颂念冉颜体弱,便不曾索求夫妻之事,只揽着她在廊上纳凉,时不时的吃些小豆腐。

用专业术语来说,这种叫做边缘性行为,借这些小小的亲昵动作来发泄,倘若是别人这么对冉颜,她必然十分排斥,但对于萧颂,她只觉得心疼。

想他一个大男人,被迫守身如玉不说,好不容易娶了个妻子,婚后不久便要各种忍,开始为守孝,后来分离,小别之后本可温存一番,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妻子为救别的男人昏死过去。

“对了,你进宫述职了么?”冉颜望着萧颂煮茶的娴熟手法,忽然想到这件事情。

萧颂微笑着看了她一眼,“你救桑随远的神迹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全长安城可是把你当做神佛的供着,圣上自然格外开恩,昨日便传信过来,放我五日假,待你醒来后我再去述职不迟。”

冉颜微有诧异,但旋即又释然,“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你这说法倒是有意思。”萧颂递给她一杯扶桑饮,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倒是一句像样的诗。”

冉颜脸一黑,别过脸不再理会他。

“听说九嫂醒了,特地来瞧瞧。”刘青松在萧颂面前可不敢“冉颜、冉颜”的叫唤,只能乖乖的称一句嫂子。

萧颂道,“坐吧,桑随远怎么样了?”

刘青松在席上跪坐下来,答道,“他现在好多了,已经能下榻,不过血失的太多,所以大约得好生调养一阵子。”

“嗯,你留在庄子上看护一阵子吧,我明日便与你九嫂回城内,缺什么便知会一声,我命人送过来。”萧颂递了杯茶给他,一派波澜不惊的道。

刘青松愣了一下,才满是诧异的伸手接过茶盏,压低声音道,“九郎啊,你有什么不痛快尽管说,可别憋在心里硬装大度。”

“趁我没有动手揍人之前,早点滚。”萧颂抿了口茶,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刘青松蹭的站起身来,“我果断走人。”临走之前,他朝冉颜凑了凑,小声道,“冉女士,真有你的,萧九火山爆发没两下就给你浇熄了,回头分享一下宝贵经验啊!”

说罢,蹭的蹿了出去,生怕萧颂真动手。

小时候刘青松就经常与萧颂掐架,但每每都处下风,那时候他觉被一个小孩子给揍了虽然很耻辱,但他纠结更多的是:这居然是个虐身又虐心的男男之爱!

那段时间他一直沉浸在幻想的桥段里面不能自拔,经过一系列的残酷心里挣扎,他果断决定顺应剧情色诱萧颂,然后趁他不备,将其推倒。虽然做受他不能接受,但勉强攻一攻,还是可以忍受的,况且萧颂长得也好看。

但结果是,又被揍了一回。

冉颜看刘青松跑的飞快,一点也不亚于桑辰那只兔子,便哼哼道,“显见,你平时对他有多残暴。”

萧颂不语,只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冉颜半晌没听见回应,便回过头来,傍晚金红的夕阳在他周身镀上一层暖融融的光,将他面部过于硬朗的衬得十分柔和。萧颂面上的胡须未剃掉,样子成熟俊美,令冉颜有些恍惚。

“你留着这个胡须,让我感觉像是过了十几年似的,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冉颜喃喃道。

萧颂耀眼中带着温柔的笑与阳光融合的恰到好处,“你这是拐着弯的说我老。”

冉颜笑了笑,“老就老,你留着胡子很好看,我帮你修一修吧。”

“嗯。”萧颂是那种并不会修饰自己的人,有妻子帮忙打理,他也很享受。

第374章最大的赢家

冉颜命人去取了水、皂粉和刀来,盘膝往他跟前挪了挪,用水打湿他的胡须,皂粉揉出泡沫抹在他长了胡子的地方,轻轻揉着。

“这是你弄出的新玩意?”萧颂垂眸看着冉颜专注的样子,老老实实坐着任由她摆弄。

“嗯。”冉颜应了一声,道,“洗过之后修起来比较容易。”

萧颂看见冉颜满手的泡沫,玩心大起,趁着她不注意,飞快的凑到她面前亲了一口,顺便使劲蹭了蹭,见冉颜面上沾了泡沫,越发的起劲。

“萧钺之!”冉颜抹着自己脸上的泡沫,嗔怒道,“再闹你晚上就睡地板。”

歌蓝进院子便撞见这一幕,但她向来十分淡定,恍若未见的禀报道,“郎君,夫人,宫里来人了。

“知道了。”萧颂面上笑意不减,道,“请人去厅内稍坐,我和夫人马上过去。”

“是,奴婢去叫人来伺候。”歌蓝微微欠身,走了出去。

她刚刚出了拱门,在往曲廊的路上正遇见了晚绿,“正巧你领着人去伺候郎君和夫人更衣,宫里来人了。”

晚绿道,“我刚刚得知,正准备去喊人。”

歌蓝见晚绿要走,便干咳了一声,道,“晚绿……”

“何事?”晚绿顿住脚步,回过身来问道。

“我方才在院子里瞧见郎君和娘子……”歌蓝以袖掩口,轻咳了一声,继续肃容道,“其实我也不是特地想对你说这件事,只是觉得你可能会比较想听。方才娘子把郎君当做孩子般的训斥,郎君却也乖乖的听训,场面实在很有趣很。”

“真的?”晚绿果然满心好奇,立刻凑了过来,满脸八卦的兴奋,“那看来郎君心情不错?真想瞧瞧郎君被训斥的样子,之前被吓的狠了,这两天我浑身绷的紧紧的,生怕出一丝错……”晚绿发了几句牢骚连忙又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正事要紧。”歌蓝催促她道,“你先去忙,回头再与你细说。”

晚绿亦知道轻重,哪里能让宫里来的人久候?不过得知萧颂的怒火平息了,终于不用两股战战,她脚步轻也轻快了许多。

萧颂的胡子也没来得及修,两人飞快的换上得体衣物,便去了前院。

不出萧颂的意料,来人是李世民身边的太监忠瑞。

尚未寒暄,忠瑞便立刻道,“听闻献梁夫人前些日施神术将随远先生从鬼门关拉了出来,必然劳累过甚,快请坐下说话。”

“承蒙垂爱,只是不知圣上可有口谕?”萧颂拱手道,“如此随意,恐怕对圣上不恭。”

忠瑞面上永远不变的微笑略深了几分,道,“倒也不算口谕,圣上听闻了献梁夫人的事迹,既欣喜有担忧,特命老奴来探望献梁夫人。”

来看望病人自是带了礼物来的,但忠瑞却并未说“赐”,显见李世民的态度是很温和的,李恪娶了萧氏女,萧氏与皇家也算是亲家,他这么做,算是十分给萧家面子。

医毕竟是技流即使皇权至上,也不能非得逼门阀世家的媳妇去行医啊!因着这个面子,到时候让冉颜进宫行医,无论是皇家还是萧氏,面子上都能过得去。

圣上已经为救治公主放低了姿态,萧氏也就顺势成全圣上一片爱女之心,萧氏媳妇行医是为了尽忠,不至于丢面子。

冉颜知道,在唐朝,其实像萧氏这种门阀士族,一旦牵扯到名声的问题,倘若真的不和规矩礼法,或者于氏族不利,也未必会给皇室面子。

双方相让着,各自入座之后,忠瑞便开始对那日的事情进行询问。

表面上,看起来十分融洽,但冉颜也知道,自己必须要三思而后行,不能答错一句话,她身后背着萧氏的光环,是保护伞,也是负担。

月东升,长安街坊之间都亮起了灯笼。

东宫的书房之中,李承乾坐在圆腰胡床上静静出神,右侧的落地灯笼中投来的光线使他面上投下阴影,显得五官越发深邃。

他身旁的内侍,微垂着眼眸在静静研墨,微扬细长的眉,一双盈满秋水的灵动眸子,泛着水泽的唇,便宛如画中走出的仙人,便是安静的模样,亦是灵气逼人。

李承乾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别磨了,我此刻心烦意乱,看不进政事。”

“殿下是为前些日的事情烦扰吧。”安瑾清灵的声音宛若泠泠清泉,将李承乾心头的不安与烦躁抚平的几分。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李承乾的眉心,并未谈政事,而是道,“你这几日的眉头皱的越发深了。”

“安瑾,倘若此事败露,父皇恐怕容不下我了。”李承乾紧紧握着他的手。

安瑾从不会过问政事,李承乾很少与安瑾谈论及此,他眼下一而再的说起,可见心中实在惶恐。

“殿下。”安瑾垂眸思虑了片刻,才眼看着他,轻声道,“事情至此,怕全是吴王的手段。”

李承乾一怔,安瑾继续道,“殿下虽在魏王府内安插了眼线,只可惜并不能十分接近魏王,魏王可能会在人前说出桑随远与献梁夫人之事,却一定不会在人前威逼胁迫他。魏王是个十分爱惜羽毛之人,怎肯轻易毁了自己儒雅恭孝的名声?所以,可能有人故意给咱们的眼线透露了消息,我猜,一定是吴王的人。”

“可他不是一向不屑为阴谋之事?”李承乾对李恪可谓知之甚深,李恪相对来说是一个比较有气节的人,而且十分的骄傲自负,他觉得可以凭实力胜过李承乾和李泰。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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