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泉一般的笛声围绕着一座高山般的箫声,回荡在空旷安静的梅林了,只剩下簌簌的树枝上的残雪落下的声音,余年和玉瑟都感觉到随着笛声、箫声的高乐段落,整个身体都被笛萧声托起,漂在半空中。惬意开心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奇妙的乐音。忽然,乐声戛然而止,余年猛的睁开眼睛,似乎一下子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笛声兀自的消失了,余年皱了皱眉头,循着刚才笛声来的方向寻找,什么都没看见,只有雪地里有一串斜斜的小巧的脚印。
侯门深似海 10
是一个有玲珑心的女子,余年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自从听说玉儿所在的栖凤院被大火烧光之后,自己似乎再也没有这般笑过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女子呢?
余年准备运用轻功在这个茫茫梅林寻找这个逃跑的女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琢颜一声高一声低的唤声:“将军,将军——”
余年不甘心的再看了一眼那串小巧的脚印,叹了口气,往琢颜的声音那边走去。
白霜霜的凝霜楼里:
“姐姐,下月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想要妹妹送你什么礼物好呢?”黄飘飘托着腮,拿丹凤眼撇着白霜霜。
“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过生辰啊。”白霜霜那护甲一下一下的刮着桌上的漆。
黄飘飘给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些丫鬟懂事的掩了门出去,在外面候着。
“姐姐,你有什么心事?”黄飘飘轻轻的握上白霜霜的手。
白霜霜狠狠的捏了下拳头:“还不是琢颜那个死丫头,当初我要搞死她,是你拦住了,说可以用以牵制那个狐狸精,可是如今呢?看看你一时好心肠办了多大一个坏事?”
黄飘飘拉了白霜霜一把:“姐姐,低声些,她如今可比不得往日了呢。”
“哼!”白霜霜从自己的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我白霜霜想做一件事情,没人能揽住我搞不死她!”
“姐姐,不要轻举妄动!”黄飘飘进一步低声劝道:“她现在可是将军身边的大红人啊,你动的好就好,不好的话——只怕引火烧身?”
黄飘飘低声道:“王子来信了,催我们快点动手。”
白霜霜脸色一变,从黄飘飘手里接过那张白色的绢子,黄飘飘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水,滴在那白色的绢子上,那绢子上慢慢的浮现出字来。
白霜霜和黄飘飘看着那绢子上的字,嘴角抽起一丝冷笑:“好,我们就将计就计,让琢颜自己给自己挖个坟墓!”
“姐姐,你的意思是——”黄飘飘有些不些不解的看着白霜霜,白霜霜轻松的吁了口气,将那个绢子放到熏香灯球上,看着火焰慢慢将那绢子烧成了灰烬。
白霜霜对黄飘飘招招手,示意她将耳朵覆过来,如此如此一般嘱咐了一番。
黄飘飘满腹心思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却见琢颜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黄飘飘想起方才白霜霜的话,一看到琢颜心里突的一跳。
“姐姐,你怎么了?”琢颜上前一步给黄飘飘福了一福,双手去搀扶黄飘飘。
黄飘飘冷冷的闪过,琢颜毫不介意的看着自己的手落空,也不气恼,依旧是笑嘻嘻的道:“姐姐,是不是不欢迎我来?”
黄飘飘退开一步,示意彩云将帘子掀起来:“哪里的话,妹妹是将军的心头好,我如何敢怠慢妹妹,外面站着仔细冻着,还是进屋里来说话吧。”
琢颜今天穿了一件鲜红色的坎肩,白狐狸毛的袖口和领口,长长的翡翠耳环衬得她原本平淡无奇的五官有了几分的神采。
黄飘飘道:“妹妹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坐坐了?”
侯门深似海 11
黄飘飘道:“妹妹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坐坐了?”琢颜笑笑:“看姐姐说的,我昨日听苏尔说白姐姐过几日就要过生日了,我这个做妹妹的怎么好不送点什么呢?可是我进门时间短,也不知道白姐姐倒底喜欢什么东西,而黄姐姐你和白姐姐这么长时间的交情了,自然是找黄姐姐想请教请教了。”
黄飘飘撇了一眼琢颜身后的苏尔,心里冷冷的发笑,琢颜这番动听的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不过她黄飘飘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当初她是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白霜霜指挥着那么几个彪形大汉对琢颜上下其手,折磨的琢颜活生生的昏死了过去,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许久才活过来。
琢颜用一根细细的绢子捂住嘴笑道:“黄姐姐出神的在想什么呢?”
黄飘飘冷冷一笑:“我倒是真的在想,你到底想做什么?”
琢颜起身,双手环抱在胸前,在黄飘飘的房间里来回的踱步:“我还真想做点什么来报答姐姐当初的救命之恩呢!”
黄飘飘拿起桌上的一个茶碗往地上一扔,咣当一声碎成碎片,而面色却凝而不发:“玉颜夫人,我倒是有一句话要送给你,安分守己,要不然吃亏的就是自己。”
琢颜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因为黄飘飘不悦的语气而吓得脸色发白的苏尔,冷笑着甩手道:“既然黄夫人这么不待见我,那么我也只好告辞了。”
琢颜正准备甩袖而去,却正好碰见前来的余年,余年冷着一张脸问琢颜道:“什么黄夫人不待见你?”
琢颜没有说话,一副乖巧的模样躲在余年的身后。
黄飘飘暗暗道:这个小丫头演戏的水平可是比之前进步了不少。
黄飘飘一改刚才的冷色,换上一副春暖花开的模样,巧笑道:“看将军说的,我哪里敢不待见玉颜夫人呢!刚才玉颜妹妹正在和我说要给白姐姐做生日的事情呢。”
余年挑了挑眉毛,侧脸看着琢颜问道:“你身体不好,怎么还如此用心?”
琢颜福了一福:“这是我们做姐妹应该的。”
余年点点头,揽过琢颜的肩膀:“既然你在这里,那么也不用着急走了,飘飘这里的厨子很好,一起尝尝新鲜吧。”
琢颜在黄飘飘处用过餐后,劝着余年再黄飘飘处歇着,自己裹紧了披风往自己的听风阁走去。
经过池塘的曲桥,琢颜耳朵一动,一股熟悉的内力就环绕在周围,一定是步杀,琢颜对身后跟着的苏尔摆摆手道:“哎呀,我刚才有根绢子落在黄姐姐那里了,你去帮我找来吧。”
苏尔愣了一愣,对琢颜道:“现在天色不早了,夫人不要随意走动,奴婢马上就回来。”琢颜微笑着对苏尔点头答应:“好的,我知道了。”
苏尔慢慢远去之后,琢颜迎着那熟悉的内力而去,果真在树林深处,看到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小姐有消息了么?”琢颜本能的快走两步,步杀却后退两步,和琢颜拉开距离。
琢颜偏着头,咬着下嘴唇看着步杀,好半天才道:“你还是怨我,是吗?怨我嫁给余年了?”
“你占了原本属于小姐的位置,难道不是吗?”步杀冷冷的道,偏过头去,不看琢颜。
“你知道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指责我?”琢颜亦用冷冷的语气回敬步杀,“我被白霜霜派人掳走的时候,你在哪里?白霜霜给我下了迷药,让我被人轮番凌辱的时候,你在哪里?那些男人嘴里喷出的劣质的酒气,手上粗糙的老茧,你知不知道?”
琢颜说到最后,声音仍不住的颤抖起来,双手抱着双肩,斜靠着最近的一棵树,慢慢的往下滑,那些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步杀也有些动容,叹了口气,上前两步,伸手抱住琢颜的肩膀:“琢颜,我——对不起,其实我一直在找你。”
琢颜伏在步杀的肩头轻轻的啜泣:“你,你心里一直只有小姐!”
步杀的掩藏的最深的心思一下子被琢颜揭开,就像大冬天里暖和的房间忽然破了一个大洞,呼呼的刺骨的冷风夹着雪花一股脑的灌进来。
步杀猛的站起来,琢颜突然失了依靠,跌在融化了不少的雪地里。
琢颜冷笑道:“你害怕了,我却不怕,我敢说我绝对没有对不起小姐,但是我要找白霜霜报仇,不仅算上我的还要算上小姐的!”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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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深似海 12
琢颜冷笑道:“你害怕了,我却不怕,我敢说我绝对没有对不起小姐,但是我要找白霜霜报仇,不仅算上我的还要算上小姐的!”
“其实,报仇,你还有很多种方法,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种小姐知道了会伤心的方法呢?因为你还是怨我,还是怨小姐对吗?”步杀半蹲下来,面对着琢颜,叹了口气。
琢颜刚刚还在冷笑步杀的心思被自己看穿,这下反过来,自己的内心又被步杀洞悉。
“玉,过几天就是白夫人的生日了,将军吩咐管家给每个人都做了一套新衣服,听说连我们都是锦裳坊做的呢。”阿香边挂着衣服边对玉瑟道。
“是么?”玉瑟想起上次和锦裳坊那个人接触的事情,心里就一阵不舒服,原本应该高兴的一件事情,脸上也没有什么兴奋的神采。
“玉姐姐啊,我就奇怪你对这种事情怎么老是不热情,之前玉颜夫人进门领赏的事情,听说整个府里就你没去领,据说玉颜夫人就这件事情还问过将军呢。”迎儿唧唧咋咋的道。
“没有啊。”玉瑟挑挑眉毛,笑道,“哪有年轻女子不喜欢新衣服的?”心里却暗忖道:这两个人都是自己烦心的点,怎么让自己高兴的起来?
“那个,惠儿的病好点了没?”阿香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问道。
迎儿不高兴的将手里刨着的瓜子一甩,皱着眉头道:“姐姐晴天大白日的说那个晦气人做什么?”
玉瑟皱了皱眉头,那惠儿虽说是心野了一点,但是说实在话,在这后院的丫头,只要是有些姿色的哪些不都想着有朝一日,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只不过惠儿是个失败的典型。
正说着惠儿,却见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连连道:“不好了不好了,惠儿落井了!”
“啊?”阿香和玉瑟倒吸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活儿,跟着那个小丫头往前院子里跑。
后院是没有井的,唯一的一口井就在前院和后院的交界处。这丫头因为上次的事情刺激之后,神经好一时坏一时的,没事往那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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