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勇气,在进了御书房见到皇上的那一刻,顿时飞走了大半。
皇上正坐在宽大的书桌前,脸上并无多少怒容,面se却冷冷的。亲近熟悉皇上的人都知道,这才是皇上真正生气时候的样子。。。。。。
三皇子心里一个咯噔,脑中飞快的转了起来。面上却挤出平静温和的笑容:儿臣见过父皇!
皇上没有像往日那般面带笑意,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早上就进宫的吧!
这句看似没头没脑的问话,却让三皇子暗暗一凛。皇上这么问,分明是在指责他暗中指使大臣们上奏折。。。。。。当然,事实也是如此。他也确实是早上就进了宫,喜滋滋的等好消息。
只不过,有些事情就算彼此心知肚明,只要没承认就是没有。
三皇子恭敬的应道:儿臣知道母妃这几日身体欠佳,所以特地进宫探望。
提到郑贵妃,皇上的脸se稍缓,却没有问郑贵妃身体到底如何,而是说起了奏折的事:你且过来,看看这一堆奏折。
三皇子先是一愣,然后在皇上冷然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那一堆奏折,正是之前被扔在地上的那一堆,现在又被一一捡起。皇上并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三皇子看奏折。
三皇子努力将所有的慌乱都压回去,故作镇静的拿起了一本,然后打开看了起来。
第一本奏折就是舅舅郑蕴的。上面的内容是什么就不用一一赘述了,大家都懂的。可触目惊心的,却是奏折下方的朱红御批。
既言太子平庸无能,能取代太子者又有何人?
三皇子只觉得两道锐利的有如实质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似是看透他所有隐藏的心思一般。那种无形的威压,大概只有当事人才能察觉。
三皇子额上渐渐冒出了汗珠,在这一刻,心里忽的有所了悟。这一次,他大概是别想轻易的meng混过关了。皇上这副架势,摆明了是要兴师问罪。虽然他还是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要让皇上消气。。。。。。
三皇子也是当机立断之辈,想清了这一层之后,不再看奏折,而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
知错?皇上缓缓的重复,目光依旧冷凝:既然你知错了,那你就说说看,你到底是错在了哪里?
三皇子低着头,因此无法得知皇上此刻的脸se究竟如何。只能从皇上平缓又冷淡的声音推断出,如果自己不深刻反省的话,大概今后别想再踏进这个御书房了。。。。。。
儿臣不该肖想太子之位。三皇子狠狠心说了下去:更不该唆使众人上奏折,惹的父皇大怒,是儿臣不孝。。。。。。
你想做太子,不算错。皇上却出人意料的打断了他:做朕的儿子,若是连这点野心都不敢有,也未免太过懦弱无用了。
这话听的人心惊肉跳。三皇子非但没觉得坦然,反而愈发提心吊胆:父皇这么说,真是让儿臣汗颜了。
皇上却沉默了下来,似乎在等着什么。三皇子担心多说多错,索xing也保持沉默。
这样的沉默里,三皇子似乎听到皇上一声轻叹。这声叹息里,包含了太多太多复杂的内容。似乎有生气有不满,可更多的,却是浓浓的失望。
三皇子当然是个很聪明的人,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深受皇上宠爱了。他直觉的察觉到自己一定是遗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可到底是什么?头脑里一片混乱,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皇上一眼。
然后,三皇子就被皇上一脸失望又愤怒的表情震到了,不假思索的张口说道:父皇,儿臣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还请父皇明示!
皇上复杂的看了直tingting的跪在那儿的三皇子一眼:你自己做过的事情,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到底是什么该死的见鬼的事情?!
三皇子生平第一次尝到这种有苦说不出的滋味,心里那股憋闷和怨气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父皇,儿臣不该结党营si,在朝堂外结识朝中重臣。。。。。。
都到现在了,你还不说实话吗?皇上见他总是不肯说实话,也彻底的失望了,脸se又变的冷凝起来。
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让他怎么说?
三皇子一肚子委屈,却又没地方诉苦,只能跪着聆听圣训。心里暗暗发狠,要是被他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捣鬼算计,他绝对饶不了这个人!
皇上的耐心也用尽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沉声说道:既然你没想清楚自己错在哪儿,那朕就给你时间让你慢慢想。从今天起,你就不用再上朝了。安心在你的府里待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朕!
竟是要将他软禁在皇子府里。
三皇子心里一凉。一个多月前太子被罚禁足时自己是何等的得意。没先到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雷霆雨lu,俱是君恩!三皇子纵然满心的酸苦,此时却是半个字都不能多说,恭敬的应了一声。
皇上略有些倦意的声音从书桌后传来:朕也累了,你跪安吧!
三皇子只得跪安,默默的从御书房退了出来。
走出御书房的那一刹那,他的双tui有些酸软无力,心里一片茫然。可更多的,却是无法诉之于口的不解和愤怒。
这一局,他连对手都不知道就输的莫名其妙又一败涂地!rs!。
正文 第五百六十八章 反应
什么?太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皇真的大发雷霆,还罚三皇弟禁足了?
千真万确!前来报信的顾熙年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不为人道的愉悦和自得。为了这一天,他筹谋计划整整几个月。总算是成功了!
现在的三皇子,不知是怎样的懊恼窝火。输了一局不算什么,可恨的是连对手是谁被怎么算计的都不知道。这对一向自视甚高自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的三皇子来说,才是最无法忍受的羞耻。
他暗中和沈将军有书信来往一事,除了沈长安之外无人知晓。至于书信里的内容,更是连沈长安都不知情。每次看过之后都是当场就焚毁,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至于战场上的事情,就更无迹可寻了。三皇子此刻正憋屈又窝囊的待在皇子府里自省,大概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太子ji动的起身,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就差没仰天长笑长舒心中一口闷气了。
身为太子,却不如皇弟受宠,甚至常被压的透不过气来。太子心里的憋屈就不用细细描述了。这样的消息对太子来说,无异于久旱逢甘lu!也难怪他兴奋的近乎失态了。
顾熙年心里畅快的难以形容,面上却表lu的并不明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ji动兴奋过后,终于想起追根问底了:父皇一向最偏心三皇弟,近来又因为边关战事顺利接连嘉奖于他,怎么忽然这样的发作他?
宫里发生的事情,当然瞒不过任何人。下午发生的事情,到了晚上就传开了。只是太子在府里修身养xing,所以才没及时的收到消息。
顾熙年迅速的将御书房里发生的一幕娓娓道来。
太子的面se瞬间数变,在听到众人上书奏请废太子时,面seyin沉如乌云笼罩。之后,又因为皇上怒斥众大臣痛快不已。最后,当听到三皇子垂头丧气的走出御书房的时候,更是朗声得意的笑了起来:好一个三皇弟,往日里都是我看他的笑话,今天总算风水轮流转了。
太子亢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说道:父皇发了这么大的火,该不是只是因为众人的奏折吧!肯定是三皇弟暗中做了什么让父皇不高兴的事情。
顾熙年点头表示赞同:殿下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苦思良久,也没能想出三皇子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触怒了皇上。不知殿下想到了什么?
太子殿下咳嗽一声,故作深沉:此事连你我都不知情,可见三皇弟做的十分隐蔽。日后自然慢慢见分晓。
三皇子做了什么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触怒了父皇,眼下被软禁在府中。看这架势,就算是今后解了禁足令,也无人敢再提改立太子的事情了。
一想到这些,太子浑身都舒畅的不得了。
顾熙年按捺着xing子,听太子滔滔不绝的抒发心中感慨,又陪太子喝了几杯酒,终于才得以脱身回府。
刚一到门房处,守门的小厮便陪笑着说道:公子爷总算是回来了,国公爷吩咐了,只要公子爷回来就请到顺宜堂去。
顾熙年嗯了一声,抬脚去了顺宜堂。顾修和顾弘都在,甚至连顾永年顾盛年兄弟两个也都在场。他们不知在说些什么,顾熙年一来,立刻都停了,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熙年,下午宫里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顾弘的眼中闪着ji动的光芒:三皇子一派这次可是被皇上骂懵了,真是大快人心。
储位之争已经愈发ji烈,派系之别泾渭分明。身为太子外家的定国公府众人,自然是铁打的太子党。看到三皇子一派灰头土脸,简直比喝一碗十全大补汤还滋润。
没等顾熙年出声,顾永年便抢着张口说道:听说三皇子被皇上怒斥了一顿,从今天起卸了所有的职务,在皇子府里自省。
就连沉默少言的顾盛年也忍不住插嘴说道:这可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好消息。皇上虽然平日里对太子十分严苛,可心里还是很重视太子的。不然,也不会因为众人上书奏请改立太子就大发雷霆,还这样给三皇子难堪。
顾熙年笑了笑,却并未多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其中的内情,皇上雷霆万钧的发作三皇子,并不是有多看重太子,而是自以为窥破了三皇子的yin谋。身为天子,绝不会容忍任何人拿江山社稷的安危作为争权夺利的工具。所以,三皇子彻底的悲剧了!
如果三皇子更谨慎更小心一些,将野心收敛一些低调一些,也就不会有这一天了。
相比起众人的喜形于se,定国公顾修和表现的要淡定一些。不过,从他眼中的笑意来看,心情显然极好:熙年,太子知道此事了吧!
顾熙年笑着点头: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刚从太子府回来。
顾修和嗯了一声,又叮嘱道:你经常出入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