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美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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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劫美相公-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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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转动。

墙上的门,轻轻开了。

“嘘嘘。”我冲萝卜招手。

萝卜应声向我看来,却出手制止我,眉头深锁。

“怎么了?”

他低着头沉思半晌,反倒替我拉好面罩,在我耳边低语道。“不对劲。这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是铺头不是居所也不会好像空城一般,仿佛就等着我们来偷似的,不要轻举妄动。”

他一说,我也觉得古怪,从方才我偷偷摸摸跳上阁楼窜进来一直到现在,这里如死般静寂。

我踌躇的片刻,看到墙上那幅画,是观音大士。

我爹曾经说过,世人常有误解,以为慈悲为怀的观音大士是女子,其实不然。观音大士诸多法相,是为了方便女子祭拜,久而久之才有了送子观音等的演化。实际上,观音大士出家前确实是个男子。

可眼前这幅画,柳眉含烟,面目慈祥,体态婀娜,是女子之相。

我又想到天后登基之初,颁布大云经,经书有云:“即以女身,当王国土,得轮转王统领处四分之一。汝于尔时,实为菩萨,为化众生,现为女身。”之后便于嵩山封禅,是为真龙天子。

民间却谣言四起,说天后手上的大云经并非乌溪高僧所译,纯系天后自行杜撰,由此才派了我哥前去监督翻译大云经。如此想来,要一个禁军统帅前去参与翻译经书,确有些不同寻常。

想到此处,我跃跃欲试地意图入密室一探究竟,却还是被萝卜给拦下来。他从桌子上拿起一根蜡烛丢进密室。

蜡烛骨碌碌沿着暗阶滚开去,密室大门瞬间阖上了。

“呀。”我忍不住轻轻一唤,伸手却已经来不及,等我再次转动画轴之时,门却无论如何再也打不开了。

疑惑的当口,金记铺子外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糟了。”萝卜低呼,“中计了。”

他推我一把,“你先走。”

“干嘛!”我拉起他的手,“一起走,你又不会武功。”

“你别管我,我留下来找戒指。快走。”他将我往外推,我从楼台上往下望,火把已经照亮了金记的大门,带头的正是小勇哥。

“你再不走他娘的我明天就离家出走。”萝卜凶神恶煞的恐吓我,我一跺脚转身向后门去,眼看官兵就要团团包围,我勾住后门的墙头,翻了出去。

回头望一眼,浓浓夜色之中,有个暗影背对着金记躲在不远处。

我一咬牙,飞身遁走。

回到家喝了整整一桶的水,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来来回回的踱步,第一次对心急如焚四个字有了确切的体会。眼看着桌子上的第二支香都该烧完了,萝卜连个影儿都没有。

我盘算着他要是被逮住了,我该如何安排劫狱的骨子眼上,听到院子里扑通一声,我赶忙跑过去,见到萝卜踉踉跄跄地进来,一手捂住肩头,指尖渗出鲜血。

月光在头顶上照得脸色惨白,我冲过去扶住他,能见到他额头上沁出的汗珠。

回到卧房,他一头倒在床上,肩头捂住的地方有一根断箭。我扒开他的手指细细察看,利箭刺穿了琵琶骨,却被他坳断,只留了箭头没入肉中。

我忍住喉头汹涌的酸涩,取来了匕首,烧酒和棉布。“忍一忍。”

他鼻子发出轻轻的‘嗯’,一手将戒指放到床沿上。

我忍不住怪责,“不就是一只狗屁戒指,大不了就不要了,你和我一起走,非要留在那里做什么。”说到最后,喉头哽咽。

萝卜一言不发,看着我用小刀破开他的皮肉,将断箭拔了出来。

这不是我第一次处理伤患,可看到箭头上有他粘腻的血液,心里像翻涌过席卷的海浪,手也跟着颤抖。

萝卜看我的样子,打趣道。“每次杀鸡都是我来,你呆会儿留神别把剪子缝到我肉里,谢谢。”

我知道他是故意逗弄我,但看着他发白的嘴唇和额头上的盗汗,我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萝卜几次三番强调自己是纯爷们,坚决不肯让我替他上一些麻沸散,我便惟有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你要是疼,就捏我。”

萝卜嗤地一声,“放屁,老子是男人。嗷嗷嗷~嘶——!”

箭头被拔了出来,他紧绷得肩头得以放松,手缓缓向大腿根部游走,嘴上也不老实。“换个地方捏怎么样?屁股?”

我不理他,边吮着鼻子边埋头替他包扎。

他用手轻轻掰我的下巴,我慌张的别开头去。空气里有些不言而喻的东西,我淡淡的坐在床边,目光向他脸上移去,他定定的望着我,一改先前玩笑的神情,眼神里浮起的东西一下子将我之前武装的镇定全部击倒。

他慌乱的抬起手摸我的眼睛,“小怪兽不哭,眼眶都红了,我真的不疼…真的!”

我趴到他身上,一头埋进他脖子里,死命吮着鼻子。过了一时半刻,方抬起头。“早知道就不叫你和我干蠢事了。”

“现在知道混流氓有风险了吧?”

我死命忍着眼泪,说话哆哆嗦嗦。“都怪我不好,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去都去了,空手而回不是我的风格。戒指我拿到了,你猜他们放哪儿?”

我摇摇头,他继续说道。“阳台的花盆里。”

我心里几番沉浮,拼凑出一个大概。密室专门就是为了引我们上钩而设的,根本就是一个有去无回的陷阱。蜡烛就好比我俩,触动机关,门立马从里面锁上,犹如瓮中捉鳖。

“你怎么会想到去那里找?”我忍不住提出疑问,萝卜从一开始对于我寻找密室就十分不屑。

他沉吟半晌,“其实区区一枚戒指,除了卖钱以外应该是不会有多大的用途。但在郭大炮这件事里头,戒指被专门拿走了,我能想到的便是这枚戒指应该是个信物。他定期送到金记,再去取回来,一来一回,戒指正好以作沟通之用。如果是为了传口信,那就要让获悉的人尽快方便的知道,而不是把它秘密藏起来。这不合理。”

他说话的时候,手搭在我腰上,上下轻轻摩挲着。我趴在他心口,安静的听,时间静止般凝固,惟有彼此。看他下颚美好的弧线,勾勒出一条轮廓,像朝我心口打来的印记,纵横深刻。我心里没来由一股酸涩,便凑近他伤口,自顾自吹了起来。“我知道很疼,我帮你吹吹,一会儿就不疼了…”

他得逞地一笑,“好啊。”

我凑近他伤口,轻轻吹着,吹动了他散乱在一旁的发丝,拂到我的脸上,微痒。

“唔,上面点。”

“……上面点…”

从肩头,沿着脖颈,一路向上。听到他嘴里低沉的喘气,还夹杂着我凌乱的呼吸。

“再上面点。”

我渐渐靠近他的耳廓,他搂住我腰身的手死紧死紧,我忍不住说道。“这样…会压到你伤口的。”

“…不会的。

我咬住嘴唇,情不自禁说着胡话。“我今晚陪你好不好。”

他微微眯着的眼睛睁开,“怎么…怎么眼眶又红了,别哭…”

我的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一团乱麻,“萝卜,我们日子不多了…”其实我不敢不想也舍不得告诉他,小勇哥跟我说的话。

他伸出食指封住我的嘴,跟着大手一扯被子,盖在身上。“陪我。”

“嗯。”

“受伤的人能提个要求吗?”

“嗯?”

“换一边吹吹。”

我在他身上匍匐,靠近他脸颊,能感到他鼻尖吹来的风,仿佛吹荡在心湖上泛起的圈圈涟漪,氤氲到深处。唇畔略过他耳廓,在他脖颈间流连,彼此间的气息流转使得我甘心臣服,不能自拔。

他的手脚在背后钳制着我,拥抱紧的连骨头都痛。一声声压抑的呢喃。“小怪兽…我的小怪兽。”

什么时候,这样的称谓听起来这么熟悉。仿佛心底里一直沉睡的东西在沐浴春泽之后,势如破竹。

这样的日子,一直继续下去就好了。没有想过会分开,可若是真要分开…

我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双拳。

正文25 甜水乡病患——小伙计受伤

这一夜睡的不踏实,凌乱的梦纷至沓来。漫天的樱花飞舞,蒙蔽了追寻的视线,我被脚下的石头一拌,摔得满身污泥,婆娑的缝隙光影斑驳,远去的身影成了一团模糊,好像预示着生命里某一个开始嘎然而止,突然终结。剧烈的疼痛向四肢蔓延,我倏地坐起身猛烈惊醒,周身冷汗提醒我已经回到现实。

循着他的腰线往上,我看到他半靠在床背上,一只手还拖着我的手。他坐起身,手轻轻的摸着我的脸,擦过额头。“作噩梦啦?”这样一整套动作搞得我头也抬不起来,恨不得钻到被窝里。

“好像是吧。”  我捂住心口呼了旦气,稍稍平复。

“嘴里稀里糊涂喊了很久,不知道在喊什么。”他不停咕哝,“我才是伤患,到底谁照顾谁啊?”

我歉然一笑,爬过去想冲他示好,谁知刚碰到他皮肤,立马觉得不对劲。此时方反应过来,他掌心的温度似乎热得异乎寻常。我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自觉可以煮熟一只鸡蛋,如今伸手探了他头颈和额头,远比我烧的厉害。

他猛地提高音量喝止我,“不许哭鼻子。”

我深深地吮了下鼻子,对于现在动不动眼眶就发红的事情,我也很无奈,想好好控制来着,偏生不争气,我又有什么办法。

他大约知道自己过了,赶忙放软了口气。“你瞧,我烧成这样,是不是该轮到你好好表现医德的时候了?”

我赶忙冲下床跑回自己房间,萝卜的声音在身后关照。“嗳,别带被子过来,我的床小,你多拿个枕头就是了。”

好像女诫女训这样的东西我虽背不好,但我自然是知道姑娘家随便和男人同床是件万不应该的事。可是漫天神佛,菩萨都说做人要慈悲为怀,本为善之心,我又管着阿爹的小医庐,要让伤患自生自灭实在下不去手。有了合情合理的借口,我放心舒坦地跑回房里拿了枕头,决定在他康复之前,就先这么着吧。

萝卜对我的表现很满意,笑眯眯的看着我替他擦洗伤口,换药,喂饭,还不忘提出对口粮的要求。

我忙完这些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喘口气,便抱着丧彪在院子里吹一会儿风。今年的冬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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