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种病是肾亏的前期,具体症状表现为,摸了还想摸,抱了还想抱,亲了还要一亲再亲。但这都是量化的,具体的质变则是要深入,深入,更深入。
我虽然是个庸医,却是个专业的庸医。见他一脸难言之隐,为了打消他心中对于肾亏的顾虑,开始了每天给他熬补药的日子。
他百无禁忌,来者不拒,每天进补的很欢乐,偶尔间中几次补过头导致流鼻血,但问题都不大。只是除流鼻血以外的其他副作用则是,每次补完都会将我按在墙壁上,蹭到我脸红的像关公,崩溃为止。
以前还留有余地,贼爪子不过停留在腰上,现在干脆直奔出题,上来就命中红心。我乘他忙别的事情的时候,偷偷溜到书房拿镜子对着胸口验伤。
小红桃上好像开出一朵梅花,那是生生被嘬红的!
我羞愧难当,谁知小伙计是如同鬼魅一样的存在,他猛地踢开门,风速般冲到我跟前,嘻皮笑脸。“你在看什么呀?”
我衣襟大开,其结果可想而知。
只是这样的行为次次都是草草收场,无疾而终。
下大雪的那一天,小伙计又是半途而废打算去洗冷水澡,我忍不住他劝慰道。“不就是多摸两下,多蹭几次,深入一些嘛,你不用这样。”
他笑笑抱着我,眼色沉了下来轻声说道。“我怕你后悔。”
跟着照例迎来告别一吻,在他去洗澡前轻轻扫过我的下颚,鼻梁,眼睑,偏生绕开我的嘴,结束。
我挠墙,捶地,揪头发。怎么渡一口气就这么难呐!!!
*
午后雪越积越深,萝卜在厅堂里加了一盆碳,抱着我躺在摇椅上,摇啊摇。
我舒服的昏昏欲睡,却有只大手撩开我的裙子,从脚背缓缓向上,搅得我睡意全消。
小伙计叹气,“我记得你作石磨豆腐特别好吃,淋上一圈豆豉酱。只是天太冷,过段时间不下雪了,弄给我吃吧。”
我诧异,“怎么想到吃这个?”
他目光定定的看着我裸/露在外的大腿,“因为和某些人一样,鲜香滑嫩啊!”
我狠狠给了他一拳。
丧彪和酱爆在对面趴在火旁懒洋洋的烤火取暖,狗中之霸讨好地用鼻子在酱爆耳边扭捏地擦了两下。
由于我被萝卜禁足,除儿子和他以外谢绝一切异性公雄类生物,是以丧彪很可悲的不能去李今的府上见酱爆。但早上打开门,却见着酱爆趴在我家门槛上,冻得浑身发抖。
眼下我纳闷的观察着两只小狗,它俩只亲热,咬耳朵追尾巴,其他时间就抱在一起舔,什么也不干。
我问萝卜,“酱爆都自己送上门了,我家丧彪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怎么还没动静?”
萝卜说,“这叫真爱。要不然凭我儿子的雄风,早上了!”
火盆里的木炭嘎嘣几下,光映在他脸上,眉是眉,眼是眼。我用手轻轻描绘一遍,换来他在我耳边细簌几句闲言碎语。
“不干!”我拒绝,“省得你又说我水性杨花!!!”
“唉,我错了,这四个字有生之年我再也不提了。”
我白了他一眼,“是你让我去相亲的。”
他点头,目光怔怔聚于窜动火苗,金色在眼中跳跃。“嗯,一次性解决。”
萝卜以为,栽赃我们是郭大炮的凶手不过是小伎俩,把我们当作一座桥,引背后之人才是关键。倘若不是,‘有细作’这三个字毫无意义。他们就是放在那里等我们去偷,将我们交给官府,然后看看到底躲在后头的人是谁。但同时,反之亦然。
我们虽在明处,他们也不过是纸包火。郭大炮如果要传消息给人,中转站就是金记。他和金记是一条藤上的蚱蜢,我们只要抓住麻藤抖一抖,指不定能将他们尽数给抖落出来。
所以,金诚午是联结点。我势必还要同他再见一回,只不过在找十八处理这件事之前,我们先收到了白雅问的帖子,说是大年三十邀我们同去戏台看戏。
萝卜端着那张金烫熨帖,不屑一顾。“流于表面。”
我知他是意指白雅问,便忍不住试探他心意。“我觉得白小姐很好呀,长得好看,出口成章。”
萝卜喝了口热茶,“可惜精雕细琢过了头,总失了些味道。”
“你不喜欢精雕细琢吗?”细细想来,我平日里的确疏于打扮,于是一整天我都缠着他给我买胭脂水粉。
萝卜捧着我的脸说道,“你这样就很好,如果真要说还差些什么,那改天我自会送给你。”
我不相信他真会喜欢清汤寡面,大凡男子的品味不都该是好白雅问那一口吗?
萝卜叹了口气,颇为郁结。“别人我管不着,我倒真心希望邢骁勇是这等品味。”
对于品味的探讨我俩各执一词,直到深夜我还窝在小伙计的怀里对他的品味进行深入挖掘。比如他究竟是喜欢丰腴一些,还是觉得窈窕更美。
小伙计忍无可忍,嫌我话实在是太多,嘴对嘴进行摩擦。可当我张开嘴,这厮立马松开钳制,沉沉睡去。
我挠他,咬他,踢他!怎么渡一口气就这么难呐!!!
*
大年三十这一天,戏台子里坐了八分满。
进口之处门被推开又合上,偶有穿堂风。幼小女童一身红袄于门旮旯处瑟瑟发抖,肩膀上兜着木架子叫卖糖年糕。她的声息微泯,在窃窃的热闹声中弱不可闻。
萝卜和我在等待的空隙趴在栏杆上头,视线向下绕过人群最终落定在小红衣身上,稍息他起身去楼下买年糕。我瞧着他从我身边离开,又双手捧着热腾腾的糖年糕上来,浑身上下散漫着冬雪为之融化的暖意。
女童有了第一笔生意,路路续续开始有人光顾,提前卖完蹲坐在过道里准备一同看戏。
白雅问来得早,挑了个上好的位置正对着戏台。我和萝卜便只有选了她侧手边的第二间屋子,中间隔着一对年轻夫妇,刚好避开。
两室之间倘着珠帘,瞧不清彼此样貌,却还能分辨个大概。隔间的男女许是久别胜新婚,时不时传来毫无恶意的拌嘴。声声入耳。
男子说,“你瞧瞧人家娘子多贤惠,替相公泡好了茶,剥好了瓜子壳安安静静等着。你呢…”
女的驳嘴,“还说我!你没看到人家相公帮娘子捂手嘛!”
……
我偷看一眼萝卜,他正敛着笑轻轻地说。“人家夸你呢…”
我坐在他身边,头又往他肩上靠了靠。
此时大戏铿锵开了锣,等到绸幕揭开,我是喜出望外之余又颇有几分惊讶。
本以为还会是那出老戏码,谁知演的却是新段子。
戏文里唱:可有人似我这般对你如珠如宝……
耍了几个花腔,旦角儿便径自倒地再也不起了。
底下人头骚动,我也觉得甚是晦气。
大过年的就算不搞除旧迎新,也该演个像样些中规中矩的。眼下却是一出场便死人的戏码,难免下头人啐一口。
萝卜拍拍我的手,示意我耐着性子好好听完这曲外之音,调中之意。
按捺住急躁,片刻之后我方隐隐约约听出些眉目。
这出戏唱的是城中富户郭员外年届不惑,却无子息,盘算着挑个黄道吉日弄一房小妾进门。却哪知日子是定了,小妾也应了,郭员外倒死了。
活活的猝死于家中。
他死前手扒着墙壁,凄厉惨绝。‘可有人似我这般对你如珠如宝……’
我兴奋地和萝卜分析两句。“你说这句话什么意思,来来回回地唱?”
萝卜眼里闪烁出异样的光芒,指着台上说。“瞧,他老婆来了。”
郭员外的夫人一把扑到他身上,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哭,也没有涕泪交加的哀嚎,而是浑身上下一番搜索,彷徨无措。
跌坐在尸体旁,她单手指着人群,目色如炬。
从死尸手上硬扯下一枚戒指,她匆匆地跑出去。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根白绫,往天上一抛,像四散飞舞的白色纸钱,宣告死亡的来临。
这戏,到如此地步。我陡地利索起来,兀自揣摩开后头可能出现的情节。
神秘的未出现的小妾?夫人是假死,然后金蝉脱壳?
诸多可能,我惟有耐心等着这个故事正式的终结,却等来一群官兵将戏台团团包围。
唱戏的写戏的若干人事,诸如雏秀才和窈窕都给灌上镣铐,跌跌撞撞地带走。戏台里乱作一团,有的噤声不敢言语,有的四处逃窜怕惹事生非,到底是弄撒了三两壶酒水,乒乒乓乓。
我与萝卜对视一眼,想起这出戏的名目叫做《珠玉琅缳》。
正文35 江汀阁内幕——稍息生波澜
瑜老板演的城中富户郭员外年届不惑,却无子息,盘算着挑个黄道吉日弄一房小妾进门。哪知日子是定了,小妾也应了,郭员外倒死了。
活活的猝死于家中。
他死前手扒着墙壁,凄厉惨绝。‘可有人似我这般对你如珠如宝……’
我大为不解,“你说这句话什么意思,来来回回地唱?”
萝卜眼里光芒流转,指着台上说。“你猜到底是谁害死的?”
我瞧见青衣一把扑到死尸身上,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哭,也没有涕泪交加的哀嚎,而是浑身上下一番搜索,彷徨无措。
满世界的翻找,断无所获,最后跌坐在尸体旁,单手指着人群,目色如炬。良久,方从死尸手上硬扯下一枚戒指,匆匆跑开。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根白绫,往天上一抛,像四散飞舞的白色纸钱,宣告死亡的来临。
这戏,到如此地步。我陡地利索起来,怎地和郭大炮的死如出一辙?连姓氏都未曾改动。
这不同寻常的意味甚是古怪,我愈发心焦的等着后续。
难道写戏之人是为了告诉所有人凶手是谁?
我想去后台找雏秀才和窈窕问个明白,这戏文究竟从何而来,但偷偷瞧了眼白雅问还是只能先行忍住。【wWw。wRsHu。cOm】
戏帖子是她送的,鉴于前几次的经历,今次我委实不敢轻举妄动。
萝卜怕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弯起嘴角来,大加赞许。“有进步!知道谋定而后动了。”
戏幕帘子陡地遮蔽,许了人客一盏茶的时间歇息。
期间,顶上最高一层的雅室里有个熟悉的声音,说着风月的调侃话,除了李今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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