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她们走到安仁轩门口,便看到安雅哭着跑过来,也不给南辰请安,只跪下抱住林旋儿的腿,苦苦哀求道:“奶奶,我知道我们姑娘得罪了你!你好歹给她一条活路好不好?就当我求求你了!她从小没吃过什么苦,都是六老爷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如今这样被打得浑身又青又紫,这会子正咳嗽呢!只怕不能活了!奶奶好歹开恩!”
南辰听了,便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安雅便假意害怕,只又对南辰磕了个头,才道:“三爷好意,我们姑娘不敢领受,您这头里出去,后头就有人要招呼她,这不,您不过出去这么几天,就作出多少事儿来!求三爷不要再问了,从今而后,我们姑娘的事情,您连问都不要问!奴才在这里给三爷磕头谢恩,多谢您这么些年来的关心,今后便都收了这心吧!您这关心她成了害她了!”
林旋儿只觉得无奈,这丫头倒是精明,看准了南辰回来,才故意过来当着他的面儿说这些话,想来这样的人也不能留,别的不说,单说她主子果然如她所说被打得浑身都是伤,她不再主子面前伺候着,反倒跑过来做这种事!
终于开始慢慢了解老太太的心,南辰风尘仆仆,还未回家坐下歇一歇,就碰到这样的烦心事,的确是她的失误,早先如果真听了老太太的话,将芊芊她们主仆留在外头,便不会有这么些个事情。
她抬头看着南辰,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对安雅挥了挥手,道:“下去吧!既是芊芊挨了打,你就该好好伺候着,不要再出来了,倘或需要你们三奶奶看诊抓药的,再找人过来传话。”
南辰的态度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跪在地上的安雅半晌才爬起来,悻悻地去了,他原以为南辰一定会暴跳如雷,当着众人的面在园子里头就和林旋儿争吵,谁想竟只有那么轻描淡写几句话,人微言轻,又不好说话,便去了。
林旋儿倒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冷静,之前对芊芊的种种恩爱,如今都成了过眼云烟,心中愈发矛盾起来,这原本应该是件让她开心的事情,可如今他如此寡情薄意,自己却笑不出来。
芊芊再恶毒,再不是人,也做了他的女人,她也是女人,也曾经被人无情地抛弃过,这么始乱终弃的毛病,她看着也不像。
“你就没有话说么?”南辰在后头,忽然这样问她。
林旋儿转头看着他,只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中是压抑的怒火。
很好,又要吵架。
她不回答,往前走了两步。
南辰上前两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压低声音问道:“没有听过丈夫是天吗?我在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林旋儿抬眼见他怒气已盛,一只手抓得她生疼,便对他摇头道:“三爷,您这趟回来就是为了和我吵架吗?”
他松开她的手,才冷冷地道:“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么?放了她吧!在我们这园子里头的,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她这样为情执着的女子,是该有个好归宿,别让她一辈子也在里头苦熬。你没有看到我写给你的信么?”
林旋儿向后退了两步,避免让自己仰视他,看着他的眼睛,才小声道:“三爷,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是您有没有想过,我不是你的下属,别想命令我!我要怎么做,我自己会判断!你若是那么想放开你的芊芊,就自己送她出去!”
南辰看着她,眼神如刀子一般,道:“你怎么能够那么恶毒!你留下她不过是为了折磨她!你难道就那么容不下她?就是因为她曾经和我两情相悦?为什么就不能放她一条生路呢?今儿个是挨打!只怕明儿个我不在家,就是被抽筋剥皮了!我还真就不明白了,同意是女人,她那么柔弱,你怎么就能够那么恶毒?”
他咬着牙齿看林旋儿,眼中冒出的看了不像愤怒,更像是无奈。
林旋儿也苦笑,他已经都这么想了,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也不搭理,便往前头渡云轩走。
进了门,才发现他没有跟来,心中猜他必是看芊芊去了,便自己一个人进去,白露早听人说了,白了一张脸,才道:“乖乖,怎么好好的会弄出那么大的事情来!”
林旋儿不及与她细说,便对她道:“我那盒子里头是上次打云南回来的时候,宁德家人给的云南白药丸子,你给六老爷拿去!”
白露忙拿了,摇头道:“这芊芊姑娘如今是恨你入骨了,她连老太太都敢顶撞,更何况你,何苦白白去讨个没脸?还是算了吧!”
林旋儿便对她道:“六老爷哪里不妨事,他是个通情达理的,再说,这是救命的仙丹,谁会不要,便是有仇也紧得把伤养好了不是?”
白露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回来了,手中不见了药,倒是脸上多了一道指甲痕,林旋儿见问:“这又是怎么了?”
白露便叹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我才到六老爷那里,六老爷在外头办事没回来呢,安雅在里头对那些小厮指手画脚,弄得人仰马翻,瞧见我去了,就说些风凉话,抢了我手里头的药还用手指着我的鼻子骂些个难听的话!幸亏大家拦着,不然的话,指不定怎么闹呢?”
林旋儿听了,皱眉道:“她还没回去照顾芊芊,在六老爷屋里做什么?”
白露摇头道:“可再别管她们的闲事儿了,对了,我听他们说三爷回来了,怎么不见回家?”
林旋儿轻笑道:“才刚听说芊芊挨了打,只怕这会儿就在芊芊屋里呢!”
白露看了她一眼。
林旋儿装作看不到,忙着把桌上的医书收起来,才道:“三爷习惯睡在床上,你去把铺盖都换了吧!”
直到夜深,南辰回来了,浑身酒气,走路踉跄着,陆荣轩身边的两个小厮送回来的,只说陆荣轩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林旋儿命人给了他们每人两百钱,让婉月和白露将他扶到床上躺好,那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个转身便不见了。
林旋儿叹了一口气,自己往外头小厨房里端了滚水来,服侍他脱了鞋袜,便用水帮他擦脸。
刚伸手过去,南辰便伸手抓住她的手,睁开眼睛看着她。
林旋儿唬了一跳,便将帕子放在他胸口,小声道:“既没有喝醉,就起来自己洗脸。”
他不回答,也不放开她的手,慢慢坐起来,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小声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个问题,林旋儿曾经问过他。
他的回答是,不知道。
她轻轻牵动嘴角,才点头说:“我也和你一样,不知道。”
他伸出手来托住她的下巴,扯动嘴角说了一句:“坏女人。”
卷一 昔日又复来 183。春药
183。春药
南辰这表情和语气,让林旋儿皱了皱眉头,便轻轻挣脱他的手,又浅笑道:“醉了就睡吧!我不想再跟你吵架!”
他用力将她拉入怀中,扯出一抹笑,盯着她的唇,喃喃地说:“你为什么就那么坏?”
为什么一直要说她是坏人?他才是彻头彻尾的坏人!
林旋儿心中有些不悦,便道:“我已经说了,咱们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平时办的都是什么事?我还没。。。。。。”
话音陨殁在他口中,他的吻盖上来。
他怎么那么喜怒无常?前一秒钟还看着风雨欲来,这下子就这样。
他的唇打开她的,在她口中辗转。
她愣住了,以至于忘了反抗,忘了回吻,只放任他予取予求。
名为夫妻,如此近距离接触,还是第一次。
他睁开眼睛,并未放开她的唇,在上面轻轻吮吸,才命令道:“闭上眼睛!”
她猛地想起什么,忙躲开他的唇,却无法挣脱他的束缚,只得仍旧坐在他腿上,看着他,冷冷地道:“三爷,我是你手边的玩物吗?高兴的时候拿过来玩一玩,不高兴的时候拿来撒气!”
他仍旧盯着她的唇,声音中带着沙哑,小声问道:“你又闹什么别扭?”
事实上她心里头的确不舒服!又动了两下,他索性看着她道:“这是你自找的。”
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拉住她的手,一脸笑意地看着她,才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我可以名正言顺碰的女人,你做了那么多事,不就是为了这个么?如今我成全了你,你还有可什么不高兴的!”
这话让林旋儿听着大为恼火,什么叫做了那么多事情,就为这个?眼见他的鼻尖正对着她的,她又挣扎了两下,便将头扭向一边,却感觉他的鼻息在她脸上轻轻喷洒着热气,想抽出手来推开他的脸,却无奈自己两只手被他一只手抓住,动弹不得,心里头更加愤怒,便冷笑道:“想和三爷这样的女人多了,三爷倒是都能成全了的!”
他听了只一笑,伸手去解她领口的盘扣,才说:“我要成全谁看我高兴,你管不着!”
林旋儿眼见自己胸口的盘扣被解开,露出白馥馥的一片胸口来,又听他这样说,又羞又恼,一面拼命挣扎,一面口不择言地道:“你这是到什么女人身上成全了来,又来碰我!你是畜生,我不是!”
他便笑着摇头道:“我当你闹什么,原来是吃醋了!”
她被说中了心事,顿时涨红了一张脸,口中仍旧犟嘴道:“谁有空醋你!”
他放开她的手,却抓住她的腰,口中只道:“你太瘦了,该多吃些!”
她慌忙用一双手遮住自己的胸口,才又忙道:“你真无礼!”
“对别的女人这样算无礼,对你这样算情趣!这个你都弄不清楚么?”他开始动手扯她的裤子。
林旋儿急了,一把拉住他的手,才将心里都话都憋出来道:“我知道你身边不缺女人,也有女人愿意这么做,可是你怎么能够是始乱终弃?你这样的作为,别说君子,就是普通男人都算不上!”
他有些莫名其妙,只看着她,这个小女人一面忙着遮掩自己露出来的身体,一面对他无所不用其极地进行讽刺,便将唇放在她颈边,轻轻笑道:“我对你还没乱,哪里来的弃?”
林旋儿见他有心隐瞒芊芊的事情,便冷笑道:“我真不明白,芊芊已经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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