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地道:“你们两个都放开我!这件事情我自有决定!”
纪云看着她吼道:“表妹别怕,都是这个道貌岸然的登徒浪子!跟我走!他不能再伤害你!”
南辰只看着林旋儿,轻笑道:“从今往后,休想不经过我的同意做出任何奇怪的决定来。”说罢,他便对纪云道:“男人之间的事情就该自己解决,我们都放开她,有什么话再说!”
话音刚落,他便松开手,纪云见林旋儿疼得脸色都变了,又见南辰放了手,自己也就跟着将手放开,林旋儿重获自由,只觉得双手火辣辣地疼着,又看这两人之间动辄便要出火,心里着急,几次上前去想劝劝这个,说服那个,却都被推开。
外头站着的周震看到林旋儿和纪云都是一身喜服,又看到纪云打南辰屋里头找出林旋儿来,急得直跺脚,偏偏后头跟着纪云来的几个人见他半天都没有出来,一时着急都跟着过来看,一见到这情景,也多少猜到一些,忙着过来帮忙,将南辰团团围住。
周震见南辰有危险,哪里还管得了许多,一声暗哨,将所有随行之人全都召集过来,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动辄便要擦枪走火,人人怒目相对。
南辰便回头看了一眼周震,才道:“你们都收起剑来,站到一边儿去,这是我和他的私人的事情,你们用不着搀和!
纪云听了,心中更是急怒攻心,便转头对身后的人也道:“你们听到了没有?人家只要自己对付我,都站到后头去,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他亡,生死有命,谁都不用帮忙!”
纪云说完自己也就扔掉手中的刀子,赤手空拳冲上去。
南辰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纪云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他不吭声,只忍痛站着,纪云更加生气,提起拳头来便又打了七八拳头,南辰便就从头到尾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挨打,纪云吼道:“为什么不还手?”
这不仅是纪云的疑惑,在场所有的人都这样困惑,他的侍卫人人急不可耐,却因为他刚刚吩咐不能上前搀和,谁也不敢造次,林旋儿的只觉得心一阵绞痛,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他在做什么?找死吗?她亲眼见过,表哥天生神力,能够将上百斤的沙包轻易地扛起来,那几拳,应该很重吧!他就算愧疚,也用不着这样!这哪里是在解决问题,分明就是在找死!
纪云愈发生气,索性往后头去捡起刀子来,挥刀就砍,他原本就是想要一个公平的决斗,可是他这算是什么?
众人不防备,后头人都吓傻了,这事情竟然演变成这个样子。
南辰还是一动不动!
不行!他不能死!
林旋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径直跑过去,紧紧地闭上眼睛,挡在南辰面前。
纪云看到她,来不及收手,却也慌了,心里头又痛又惊,只将力道收了一半,又忙将方向转弯,南辰一把将林旋儿推开,只见刀子划过他胸前的皮肤,顿时血流如注。
林旋儿惊呆了,只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周震也管不了那么多,冲进来便两三下将纪云扭到地上,外头那些人也被南辰的侍卫统统抓住。
南辰脸色苍白,对着林旋儿笑着摇头道:“我没事!”说罢放便对周震道:“都放开他们,让他们走!”
纪云听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南辰,咬牙切齿地道:“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领你的情!如果的不是旋儿过来,我先杀了你,再差替你偿命去岂不干净!”
林旋儿长叹一声,顿时泪如雨下,如今这样深深地伤害了两个男人,都是她的错!
周震只怕纪云又起身来攻击南辰,便要将他拖出去,南辰只说:“现在就放开他吧!”
周震松开手,纪云挣脱,便过来对林旋儿说:“咱们走!旋儿!”
林旋儿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看脸色苍白的南辰,痛苦地闭上眼睛。
这太残忍了!昨晚也没有那么艰难,这一刻,要她怎么放下身后受伤的南辰,又要她如何抛弃已经颜面尽失的纪云表哥?
她还在犹豫,走走停停。
南辰眼见她立刻就要走出自己打开视线,心里也着急,自己原本不曾受多重的伤,不一场皮外伤而已,现在看她要走了,便索性将头歪向一边,假装晕过去了,周震不明就里,只见他晕过去,吓得魂不附体,忙叫嚣着外头找人去,又命人去找庆祥。
林旋儿哪里还能站得住,只一把拉住纪云的手,小声道:“表哥,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你等我两天,让我去救他,等他活过来了,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现在我不能跟你走!”
说罢只焦灼地看着他。
纪云回头看看南辰,又看看林旋儿。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方才她奋不顾身挡在南辰面前,现在又什么都不顾要留下来,她根本就是爱着他,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缓缓地放开她的手,慢慢地笑了一笑,才说:“去吧,虽然我很希望你留在我身边,但我更希望你快乐。”说罢忍不住满脸是泪,转身离开。
众人见他走了,也都跟着出去。
剩下的人都急得只跳脚,林旋儿只让他们将南辰抬到床上。
幸亏他们出门的时候都会带些药物防身,所有东西都十分方便。
林旋儿命他们打水过来,自己轻手轻脚脱下他身上的衣裳,只见里头亵衣都已经被血浸湿了,血淋淋地十分吓人,周震有些站不住了,张口便问:“三奶奶,这可怎么办?要不咱们找辆车子过来,把他运回园子里头去吧!“
林旋儿低头看了一眼,刀伤很长,从胸口直一直连到肚脐下方,但都只入肉一二分,并未伤筋动骨,又伸出手来帮他号脉,身体并无大恙,看他平日里常常闻鸡起舞,身体很好,怎么会晕过去了呢?
心中虽想着,但手里一刻不停,一面找了温水过来帮他擦拭伤口,又擦上止血消炎药,找了衣裳来换上,他仍旧不醒,又见他脸上也有些淤青,便又拿了药过来给他轻轻擦拭。
见庆祥风风火火往外头跑进来,一进门就咧咧道:“那个臭小子!竟然敢对我们家三爷下那么重的狠手,他是找死是不是?我这就出去,拆了他的骨头!”
林旋儿站起来,喝道:“消停点儿!你闹什么!有那个本事就出去抓药去!不要在这里大喊大叫!”
庆祥也不敢在执拗,只恭恭敬敬上来等着,从林旋儿手中接过药方来,正欲出门,只见南辰睁开眼睛对他使眼色,这才恍然大悟,忙点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奶奶在这里照顾三爷,我们大家就都出去吧!”
说着一手拿药方,一手拖着周震,又赶着其他人道:“都出去,都出去!站在这里做什么!这屋子本来就小,都站在这里,连气儿都不够了!这里有三奶奶看着,咱们都放心了!”
刚出门,周震便甩开他的手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痞子,亏得三爷平日里对你那么好!这会子伤成这样!你不说赶着出去抓药,倒拖着我们出来,三奶奶一个女人在里头,如何照顾得过来?”
“难怪你母亲给你取个名字叫周震,想必是出娘胎的时候震傻了!”庆祥摇摇头,见他又赶着要进去,便忙拉住他,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周震这才意识到,忙抿嘴一笑道:“三爷忒狡猾了!”
转身便对身边人笑道:“都散了,回去睡吧!该班的也回去值守。”
卷一 昔日又复来 200。谎话
200。谎话
林旋儿诧异地看着南辰,也该醒了!她心中慌乱,会不会是自己诊脉的时候还有什么遗漏?还是包扎的时候没有注意,那刀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生锈了?会不会引致邪风入体?
她忙不迭又诊断了一次,却还是不觉又什么异常,便只得又打开他的衣裳,细细查看那伤口。
南辰只见她慢慢向下看,自己上身完全赤luo,下半身的裤子也在肚脐下面很多,这样近乎赤luo裸的呈现在她面前,这个女人完全不解风情,也不会在他耳边轻声漫语说些舍不得你死之类的情话,也不哭两声,只是不停地把脉,然后不停用手指在他胸口到肚脐下头不停地摸来摸去,想到这里,他顿时脸红心跳起来。
忙一把拉住她的手,只怕她再往下看。
林旋儿长舒了一口气,才抬头看着他道:“总算醒了,痛不痛?”
南辰笑着摇摇头,只将她的手枕在脑后,盯着她的脸看。
林旋儿见他还是不说话,有些奇怪,忙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无奈怎么拉也拉不出来,便只得伸出另外一只手探在他头上,小声道:“谢天谢地千万不要发起烧来!”
他轻轻伸出手,为她执起一束散落的发丝,才道:“先去梳梳头,看着像我怎么你了似的。”
明明就是他怎么了她!这会儿装得一脸无辜的样子,不过她也真够狼狈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衣裳也扯破了,头发也散了,是该好好整理整理。
林旋儿忙伸手去整理衣裳,南辰盯着她脖子上的吻痕看,笑意盈盈。
她有些害羞,便转过头去,背对着他,将衣裳扣好,又拢了拢头发,回头来见南辰还看着自己,便摇头叹道:“你也是的,做什么跟表哥打架都不还手的!”
他伸手扯住她的裙摆,轻声道:“我只是想,我欠他的,现在就还给他。我要带你走,就只能伤害他了,他又照顾你父亲,我没有什么能补偿他,让他出出气也好。”
林旋儿被他说得浑身燥热,只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精神不错,尤胜先前,一时果然庆祥抓了药回来,又笨手笨脚煎了送过来,林旋儿不防他性子竟然那样急,药拿了回来,怎么煎法儿,问都不问一声就动手开始办,又见已经妥当了,看来倒也似模似样,便打他手里接过来,口中只吩咐道:“你现在把罐子打火上拿下来,放在阴凉的地方,这里不比园子里头,蛇虫鼠蚁也多些,要亲眼看着等凉透了,再用碗盖上,明天早上直接拿过来煎方才使得。”
只听到嗯的一声。
林旋儿便又道:“不然还是倒掉算了,明儿个再重新煎一副。”
一声也不闻,回头看时,只见已经空无一人。
便无奈地摇摇头,道:“这个性儿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