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他家敢跟着个小毛丫头胡闹腾,别人家的地都舒坦半年,他们两家的却捞不着休息。一茬一茬儿的种子不眨巴眼睛的撒——
现在,二大爷家的这茬儿小麦。已经被陈大川预定了,除去自家吃的。其余的都放到米面铺子里去发卖,陈大川灵活学用了阿珠说过的法子,米面铺子如今已经成为李官镇子居民的首选呢!
所以,如果阿珠发坏,不给亲爹供应米面了,陈大川好不容易才呵护起来的米铺口碑,可就得抓瞎啦。
现在谁不知道“陈氏米铺”的米面香甜好吃?连带的阿兰阿草的野猪肉都卖的红火,陈家庄养猪场供应的猪肉,不腥不臊有口劲儿,连县城里都三不五时的有人特意赶路来品尝呢!
所以,陈大川决定接受小闺女的“威胁”,采纳小闺女的建议,他其实也担心儿子万一有机会真做了官儿,因为这个*裸向往“名利”的名字而被长官收拾。
“名利”谁都可以无限向往,但是不能“红果果”表现出来,谁表现的狠了,谁就是“出头鸟”,肯定第一枪就给毙了……
幸亏这段时间挣了不少银子,陈大川大舍财,招呼着把里正和长老们都到家里来吃上一嘴,不是都垂涎养猪场的野猪肉吗?尽管放开了吃。
实在是觉得,因为不喜欢两个名字,而推拒了长老的好意,还要辛苦麻烦老头子们去族谱上做更改,才摆的席面。
“吭吭哧哧”是自然的,陈大川要说的是打脸的话呢,没讲到一半儿,昨儿个还趾高气扬赏赐名字的长老,那张脸就落下来了。
“是——蛇大仙的意思——让俩娃儿叫‘有方’‘有矩’,没规矩不成方圆嘛——”,陈大川终于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伸袖子抹了一把额上的虚汗。
把黄金蟒的名义打在前头,这法子怎么就这般好用?
吃饱喝足还带着年礼撤退的老头子们,晃晃悠悠又奔祠堂修改族谱了,这事儿不能张扬,陈家庄头一遭遇到这种矫情事儿,可不能惯出来毛病。
还有小名儿的起名权,生生累坏了阿珠无数脑细胞,最后,捂着脸呈上几个选择:“老虎,豹子,欢欢、乐乐、健健、康康——”。
餐桌上拿出来大家议议,还不错,听到这几个名字,全家人都是如释重负的样子,最起码,没让俩悲催的娃儿再叫啥莫名其妙的“也漏”“歪特”啊。
王老爷子喝着小酒摇头:“叫我说啊,虎头跟狗头就不用改,多好叫的名儿——”。
可是这辈子的阿珠如今形成了一个怪脾气,你越是反对她的主张,她就越是要坚持,你若是全票通过的思路想法,她可能,又半路上改主意了。
“改!一定得改!你们挑一对儿——”。
三姑娘阿穗最不喜欢妹妹比所有人都聪明的样子了,眨巴着眼睛反驳:“欢欢肯定不行,跟欢儿少爷重复了呢!”
阿草的思路比较奇葩,皱着眉头嘀咕:“健健?怎么听起来这么‘贱’呢?”
好吧,枪毙了一对儿又一对儿,就剩下“老虎”“豹子”这两个威风名字了,竟然全票通过。
王老爷子还撇撇嘴:“虎头跟老虎有啥子不一样?豹子比狗头好听吗?”
好听不好听的,自己也不会继续捯饬这事儿,阿珠觉得再也不会爱了。
可是两个屁大的孩儿不懂这些,更不知道亲姐姐为了给他们一个叫起来朗朗上口又引经据典能经得起推敲的名字多么麻烦,现在他们学会了爬行,正像当初阿珠依靠四肢走路的阶段……
尽管不常见到这位四姐姐,小孩子的感觉可不陌生,甚至,连续几夜,俩豆丁都哭着闹着不让阿珠回自己的屋子,或者要求跟着阿珠走。
奶娘跟王氏都劝不了,*裸悬挂出两对儿“凶器”都失去了诱惑力,到最后,竟然是连同奶娘带俩婴儿,全部跟去了阿珠的卧室安歇。
这俩豆丁贼精贼精的,阿珠逮着机会就会偷渡他俩进小世界,又是沐浴又是漂流,还能随便在黄土地上乱爬,吮吸点树上地上结的鲜嫩嫩的野果子,那滋味儿可比母亲和奶娘的奶香丰富多了。
阿珠也很珍惜能跟弟弟们亲近的机会,等奶娘的鼾声一起,姐弟三个就溜进小世界逍遥去,可能就是因为母亲湖时不时的补充滋养,俩小娃儿的身体壮实的跟小牛犊似的,从出生到现在,连个风寒泻肚都没体验过……
不过,阿珠发现了小世界里面的一个异常现象,俩弟弟可以跟她一样在水中漂浮嬉戏,却不能靠近绛色草,一旦接近,就会被随之推离开似的,迅速飘到远处。
可是小黄和自己,明明就可以任意抚摸绛色草的枝叶,叶片安安静静的,从来没有异动。
好奇怪的哦!
“老虎,豹子,等你们再大点儿,有了记忆,姐姐就不敢再带你们进来了。”阿珠给两个秃脑袋娃儿理顺额头上一绺硕果仅存的胎发,还挺舍不得的。
“啊——啊啊——”,就像当初口不能言的自己一样,俩弟弟也是这样表达意愿,并得不到共鸣。
阿珠笑了。
“你们在这里面滋养身体,长大了也不会羸弱,要知道,男子汉大丈夫不是那么好当的,强健其体魄,野蛮其精神,才是正理儿。下一步,我们就锤炼一下精神……”。
成日里闲得无聊的小毛丫头,已经把跟王老爷子学会的一部分繁体字书写在大纸上,一张一张排列起来,早憋着劲儿给俩弟弟启蒙呢!
天可怜见儿的,老虎跟豹子,也才不过是半岁的奶娃儿而已,您能确定现在就可以识字了?
正文、第一百一十七章 人形陀螺
或许真的是因为母亲湖湖水的逆天作用,两个口不能言的小娃子,在认字方面,表现出了非比寻常的记忆能力。
其实这个时候会在地上爬已经很超前了,陈大川已经开始揣测是不是自家的遗传基因本身就忒优秀了,现在,又多了一招儿炫耀的本事。
第三天的功夫,曾经对教字这一行动表示嗤之以鼻的王老爷子,忽然在院子里传开连声的高呼,还手足并用,把两条大腿拍的“啪啪——”响……
只因为,藤蔓茶几上面摆放的几张白纸黑字,当“小老虎”被抱起来坐在大人腿上,听阿珠姐姐柔声指示道:“告诉姥爷,‘虎’在哪里?”
结果,“小老虎”欢快的身子往茶几上扑,脑门儿和双手的方向正正好就是那个斗大的“虎”字。
一次不能算数,很可能属于“瞎猫碰见了死老鼠”,那要是第二次第三次还没有错呢?还有“小豹子”,也同样的能抓住正确的文字来撕扯呢?
肚子里装了一点点墨水,并且充当了阿珠跟小棒槌的识字师傅的王老爷子,怎么可以控制住自己心头的激动之情?
“秀娥,大川,你两个有福了!这俩小子——聪明哩!”
王老爷子很没范儿的抹一把老泪,一伸手就扯开了阿珠:“你那点本事儿,别耽误我乖孙子,换我来教——”。
这是*裸的“摘桃子”“抢功劳”对吧?
阿珠只能带了黄金蟒去野山头查看野猪宝宝们去,“也漏”跟“歪特”已经长成了成年的大狗,身板儿威风气势也足,硬是训练的没脑子的野猪群响应号召。该上山时一窝蜂上山,该下山的时候,又扎着堆儿迈着粗腿回养猪场,基本上,都没需要过黄金蟒师傅出面镇场子。
“猪倌儿”小棒槌日子挺悠闲的。即便是过年,照样每日里眯在养猪场,跟着上山头上跑几圈儿,或者就在猪舍旁的土地上用树枝写字画画,有时候,还会跟母亲菊花报备一声。留在养猪场跟王老爷子一起抵足而眠。
棒槌娘菊花也忙碌,她现在分担了收放抱枕靠垫的活计,需要不时裁剪布料、分发棉絮,验货回收、统计和发放加工费用。
现在的母子两个都有不菲的工钱养家,腰板也挺得直。对于信任她们肯提携她们的小东家阿珠,那几乎是近于盲目的崇拜与服从。
村子里跟着做加工抱枕靠垫的妇人不少,没见过多少大世面的居多,心里有小算计的居多,爱沾些小便宜的居多,自然,一开始,贪了点儿布料的。短了些针线的,加工出的产品跟实际领回去的原材料不符合的,简直花样百出。
同一时期跟菊花婶儿一起分别负责这项工作的栓子媳妇——兰花婶儿。那脸皮儿就薄些,打交道的全是乡亲里道的,沾亲带故的,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来的不是?为这么一点点儿的布头线坯棉絮,总是弄得急赤白脸的也觉得不好看。
于是,管理人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活儿的妇人们就变本加厉了起来,直到有一次。刚刚还在剪裁的一整匹花绸布,兰花婶儿送出去一个乡亲再回来。绸布就整个儿的不见了,原本屋子里坐着的几个妇人,还原滋原味儿的坐在原处。
兰花的神色就紧张了起来,专门为上等人家定做的丝绸抱枕靠垫,原料的价格就很昂贵,丢了一匹,自己的工钱就别想再领了。
当时闹出的动静确实不小,负责藤蔓编织的汉子们妇人们也过来帮忙捉贼,李管家也袖着手站在门外,阴沉着脸等着听结果。
哪里有什么结果出来?四个妇人异口同声都说没见过那匹绸布料子,肯定是兰花记错了。
那是初冬的时候,四个妇人穿着打扮略厚实了些,但是,也绝对不像是怀揣了那么大匹绸布的样子。
而且蹦着高儿跟兰花对质的时候,也没从怀里掉出任何异物,围观者们几乎都要相信了大多数人的证词,认为是栓子媳妇记错了,或者是自己监守自盗了布料,又诬赖同村人……
无巧不巧的,四个妇人里面,就有阿珠的亲婶子——江氏。她这个能做加工活儿的机会,可是三求四恳的寻上里正、二大娘并托人往镇子里捎信儿给陈大川,才得到的。
当阿珠带着小棒槌母子两个返家时,见到的,正是江氏哭天抹泪唾沫横飞赌咒发誓的嚣张样子:“兰花你不能把自己的屎盆子倒到我们头上啊!这青天白日,你出了屋走了几步就回来了,我们四个连动都没动,更不可能出屋子藏东西,怎么会偷布料?”
这话说得倒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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