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多谢啥,今儿回来的这般晚,俺还以着出了啥事儿,若是你们仨等会子还不回来,俺可就得上村长屋里去,喊了人去镇上寻你们。”
“娘。你莫作气,俺们没赶得上坐回村里的牛板车,这才耽搁了。”江元氏说着,朝黄丫招了招手,道。“黄丫来来。到厨房来帮俺烧火。”
“唉。”黄丫应了声,瞧了江云秀一眼,见着她点头这才去厨房。
见着黄丫去了厨房,江氏叫着江云秀去了里屋,道。“云秀啊,这黄丫没了爹娘,屋里可还是有别的人?”
“黄丫是黄丫爹捡的女娃。养了十几年,除了她爹没别的亲人,这回还是因着黄丫爹去了,身后事费了银钱,紧着庙会给人磕头讨钱,还险些让蛮人给带了去。若不是碰巧遇上,还真不知晓会如何。”黄丫是给捡来的,这事儿在回来的路上,黄丫便给江云秀说道了。
江氏点了点头,道。“成。那就先让她搁俺们屋里待着,夜里就跟你和你大嫂挤个炕头。”
“唉!”
有了黄丫的到来,江家热闹了不少,但黄丫怕生,可人麻利的很,有些活儿瞧得一回,便用不着说道,赶紧去忙活完了。
江氏瞧着黄丫懂事又乖巧,心里是喜欢得很,就是人瘦小着,瞧得让人心疼。
“黄丫,过来瞧瞧,俺这衣裳让俺大嫂回头改了给你穿,成不。”江云清拿出了自个穿旧了的衣裳出来给黄丫瞧。
黄丫点了点头,道。“成,多谢四姐。”
“多谢啥,俺这衣裳搁着也是搁着。”江云清是屋里最小的,自小喊大哥二哥三姐喊惯了,还从未听着有人喊她姐儿,如今黄丫进了江家的门,在江家排行老五,江氏不爱喊她黄丫,就喊了她五丫。
五丫以前搁黄家村和自个爹过活,自个爹也是上了年岁,忙活不动了,屋里有得吃都紧着她去了,这衣裳一年到头也就得这一件新的,还得是喊了别人屋里的婶子忙活,后边她跟着婶子学了女红,便自个忙活这些针线活儿。
江云清往回虽是和江云秀不对付,自和牛子那事儿过后,对江云秀还是好了些,但这嘴巴就是改不了,倒是没像往回那边说话带刺。
现儿屋里又有了五丫,江云清总归是觉着自个的姐儿,这不抢着对五丫好呢!
五丫是个勤快麻利的,讨喜的很,这些江云秀瞧在眼里,但也知晓,这寄人篱下的滋味总归是有的。
江家屋里来了个姑娘;好些人都以着这姑娘是给江云冬说的小媳妇;还有不少人特地上门来瞧瞧。
江氏倒是瞧了五丫一阵子,觉着这姑娘性子是好,也有了这心思,可五丫和江云冬面儿都未见着过,到底是有着姑娘家的羞涩。
江家两兄弟搁镇上忙活做完了,便紧着回了来,瞧着屋里多了个小妹,又热闹了不少,两兄弟知晓了五丫的事儿,也并未说道甚,当成了自个妹儿顾着。
青山回了屋里,听了妞儿说道牛子娘上屋里来打了自个娘时,心里哪能不恼,倒是青山爹劝了他,这事儿过了便作罢。
青山听着自个爹的,可心里那气也没处消,拎着上回搁镇上未喝完的酒上了江家来,还带来了些熟食。
拎着旁晚时分,江家难得这般热闹,江元氏和江云秀,五丫在厨房里边忙活,连带着江云清也难得进厨房帮把手。
三个大老爷们在院子里边坐着喝酒,这江父在炕头上躺着,那鼻子灵啊,嗅着酒香味就在里屋嚷嚷,怕是一个人在里屋躺着也单着。
五丫听着江父在里屋喊人,将菜端上桌,擦了擦手便去了离去,江父瞧着五丫进来了,道。“五丫啊,你大哥他们是不是在院子里边喝酒呢?”
“唉,大哥他们在和青山哥喝酒,咋了?”
“你去拿个小碗给俺倒点儿过来,俺这在炕头上炕了好些时日了,你去倒,莫让孩子娘瞧见了。”
五丫听了这话,紧着出了离去便去厨房拿碗上院子里边去倒酒,江云秀瞧见了,便问道。“五丫,你拿碗作甚?”
“叔说让俺去倒点酒过去。”
“倒酒?”江云秀赶紧接过她手里的碗,道。“你甭听我爹说,他现下有伤在身,喝不得酒,成了,你先端菜上桌,我去和我爹说道。”江云秀说完,从屋里舀了一碗热汤端着上了里屋去。
江父瞧见是江云秀进来,这伸长了脖子等着酒倒是没见着。
“爹,你瞧甚呢!”江云秀说着,将热汤搁放在了炕头边上,道。“您要是想喝酒,也得等腿伤好了才行,这事儿还是我瞧着,若是让娘瞧见了,您少不得挨上一顿说道。”
“成了,俺也不喝了,合着也喝不上,你甭跟你娘说道。”
“知晓着,您趁热喝了这烫,补着呢!”江云秀说道完便出了里屋,招呼院子里边喝得起劲的三人进屋吃饭。
这顿晚饭,也是江云秀回了江家村来第一顿吃得高兴的。
桌上荤菜不多,也就是个猪肉炒豆角,青菜羹,炒鸡蛋,从坛子里边挖出来的大碗咸菜,还有一大盆的鱼汤。
“来来,都动筷子,今儿青山难得上俺屋里来吃顿饭,青山啊,俺屋里没啥菜,你也甭客气。”
“婶子说着这话做啥,俺还是头一回来呢?”青山说着,坐了下来,旁边坐的是江云春,右手边挨着的是江云秀。
一家子吃的乐呵,桌上除了那大碗咸菜外,别的菜都吃的一干二净,五丫也是头一回吃上这般多,个个吃了个饱撑。
江云春和江云冬喝了酒,两人吃了饭便酒意上头,进了里屋便歇着去了,瞧着他们俩进了里屋,这青山还没走呢!
“这老大老二也真是,人家青山还好生坐着,他们俩倒是进了屋去,也不晓得送了人回去。”江氏收拾碗筷进厨房,瞧着江云秀在,免不了说道。
江云秀笑了笑,道。“娘,这不是说道,大哥和二哥酒量浅呢,青山哥可是回去了?”
“人还没走,你去送了他出院子,这碗筷俺来洗。”
“成!”江云秀说着出了厨房,这会子堂屋里边就剩着青山,他也是要回了,想着跟人说道一声。
“云秀妹子,俺先回了,你给婶子说道声,今儿晚上多谢。”
“多谢甚,我送你出去。”
青山点了点头,站起身出了门,喝了酒,整个人都觉着轻飘飘的,怕是有一阵子没这般喝了。
到了院子外边,青山顿住身子,身形稍显有些儿不稳,转身瞧着江云秀道。“云秀妹子,甭送了,俺。。。嗝。。。俺回去了。”青山说道完,又是一个酒嗝涌上来;惹得他万般不好意思。
“行;那青山哥慢走;路上黑;瞧着点儿。”
“成了成了,你回屋罢!”江云秀听了这话才转身回屋,青山见着她回屋了,这才摸了摸怀里装着的一枚木簪子,本想着送了她,倒是没那个胆子。想着,嘿嘿傻笑一声,随后一路打着酒嗝回了自个院子去。
第一百零一章 大雨
朝城整治不好;这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莫言如今到了朝城;莫家的几间铺子都相继关了门。
朝城的生意难做;这是朝城好些铺子的老板都这般想着;一来;这边的物什若是贵实了人也不大买得起,二来,离这朝城不远有个出了名头的大角山,先前这大角山上边住了伙贼子,隔三差五的要往朝城扫荡一圈。
现下倒是换了县官爷,先前的县官爷可是受了不少那贼子的好处,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儿做得可多了去,弄的朝城里边的百姓怨气冲天。
民不与官斗,也知晓山高皇帝远的理儿,若不是这锦云城的郡王爷离得近,将事儿请了郡王爷做主,怕是这朝城都成了贼子们的天下。
莫家搁这边的铺子,每日进账凑合起来都不够三十两,好在在朝城这边也有栋宽敞的宅子,莫言来了也就住在里边。
如今远离了莫府,莫言千方百计的想查清当年自个娘亲死的缘由也得着了便利,虽是这般,可当年打发出去的婆子至今还未寻着下落,去了她当年回的乡下,听说,当年婆子回去后不久,村子里边有得了一场瘟疫,怕是那婆子也没逃了过去。
既是查不出眉目,也只得将这事儿搁浅了。
“少爷,这是上月铺子的账本,您给过过目。”进了书房的是这宅子的管事,几个铺子的掌柜方才才将账本送来。
莫言点了点头,瞧了桌上搁放着的账本,朝城铺子不多,本先有六家,布料铺子分南北城,而另外四间,其中便有两间米粮铺子,可因着去年那回贼子进城,这莫家的铺子也给遭着了。随后便剩下四间,两间布料铺子,还有卖杂货的两间铺子。
铺子里边请的掌柜;几乎都是在铺子里边忙活好几年的老手;可越发是这般;人也是生了心思。本该月底就要送来的账本;硬是托后十天半月的功夫才送宅子里来。
莫言摆了摆手,示意管事下去。管事微微颔首便退出了书房。
见着管事出去了,莫言拿起账本翻开瞧了瞧,账本是未瞧着有甚的差错。
而锦云城这边,莫君打理着城东城南两边的铺子,铺子的生意可不是朝城那边能比得上的。
“哟,这不是莫二少爷呢!”在喜得酒楼里边,莫君正寻个地儿坐,刚上楼,便瞧着程家程奎与几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喝酒。
莫君朝程奎点了点头,笑着走了过去。道。“原来是程家少爷,怎的这会子也搁这儿吃饭。”
“小二,添座。”程奎说着,赶紧站起了身,笑呵呵道。“莫二少爷。来来,你先坐着,难得瞧见一回。”
程奎说道这话相差不大,瞧是瞧着,可当真是难得能与莫君同桌吃饭,程奎不过是程家庶子,莫君叫他一声程家少爷倒是给了他脸面。
“莫二少爷。等会可是有要紧的事儿?”程奎说着笑眯眯的凑近了莫君身边,从二楼窗外指了指,道。“你可是不知晓了罢,这新开张的红月楼里边来了个头牌,哎哟,人瞧着可真是美。”
莫君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道。“我还以着你要说道甚,不过是个供人玩乐的妓子罢了。”
“莫二少爷,你这话可就说道错了,若是你去瞧上一眼保准你也移不开眼。那姑娘确实让人心痒痒。”说道话儿的,是个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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