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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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春来-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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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鬼混你去,我叫游览。”

“做为一个可能生长在京城的人,你浏览京城京色不觉得寒碜自己么!”

见这俩妹子又把话题岔开了,贺沧海赶紧挥手打断了她们,又问道:“秋水,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你们俩怎么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对于她们俩这笨哥哥,做妹子的贺千里和贺秋水都已经习惯了:“哥,这就和生日许愿一样,说了就不灵验了,等到时间了我们直接去看,到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

“小二,小二……”

店堂里这时忽然多了个人,进门就高声喊,小二大概是进去忙什么,这时堂里只有掌柜在柜上埋头打着算盘珠子算账。喊了几声没见小二,那人又连连高声喊,掌柜的一看赶紧出来:“客倌……哟,您是张元帅府上吧,张元帅回京了吗?”

“回了,刚回府,这不一回来我就赶紧来买茶饼,元帅和夫人都爱吃你家的茶饼,赶紧去准备,要现做的,不要太甜。”

竟然是张驰府上的下人,贺千里和贺沧海、贺秋水相视一眼,然后又看着那元帅府上的来人不由得都有点儿傻眼。刚才还想着怎么接近张驰呢,这一会儿就碰见张府的人了,还是来给张驰夫妇买点心来的。

“对了,还得准备大小姐爱吃的杏仁糕和白糖拔丝卷儿,虽然大小姐不在,但这俩样儿每年也少不得。诶,多讨人喜欢的小姐,怎么就不见了呢。”

闻言,贺秋水一口水“噗”地喷出来,贺千里和贺沧海反应够快,一低头就躲了过去,倒是正把那张府的下人喷个正着。

“呃,不好意思……”贺秋水心说:“备不住我就是你刚才说的那讨人喜欢的小姐,只怕打今儿起我这名头就得改改了!”

这一口水喷出来,贺千里和贺沧海先是一愣,然后齐齐窃笑,这就是“讨人喜欢的小姐”呀!

那张府的下人也是一愣,然后便是满脸的忿愤:“你这人怎么喝水的,小姑娘家家怎么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喝水就好好喝,怎么能往人身上喷水,这大冷天儿的喷人一身湿,要是回头染上风寒可怎么好。”

“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抱歉抱歉。”贺秋水这会儿可没脾气,要是平时就这人叉着腰满脸忿愤指着她鼻子怒视的样儿就够让她恼的。

“哼,不跟你一般计较,不过这衣裳你得赔,发下来准备过冬的衣裳,还没穿暖各就被你一口水喷湿了。上面全是你的口水脏得很,这衣裳我可不敢再穿了……”那人扒拉完一大堆话儿后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这就要解下来,看来真是个爱干净的。这样儿的天多冷,居然站在窗口就想解开外边儿的棉袍,可能是觉得在大堂解衣裳不好,那人手一碰衣带就停下了。

这时那掌柜的上来打圆场,那人也是没办法就退开了,只是眼神倍愤愤然地看着贺秋水,要不是贺千里按着,只怕贺秋水早一个拳头过去了。

她这脾气可不管对方是谁!

卷一 东临碣石 34.宴会流光河

34.

和张驰夫妇见面的情形非常具有戏剧性,先是兄妹三人一块儿早早起来预备去往风满楼,风满楼座落于京郊流光河边,那是一间一年四季有徐徐风来清幽而又雅致的所在,那样的地方自不是寻常人能去的。这又得夸夸晏东楼,做事细心周到,或者应试说算无遗策。

兄妹三人正在想主意,这边就有一驾华丽至极的马车驶到聆风栈门前,车是豫亲王府的,晏东楼甚至还配备了四名侍卫相随。去什么样的地方就要摆什么样的场面,若是去流光河边自然要摆奢华贵气一些的排场,晏东楼一直是个可锦衣于堂,也可布衣于市的人。

行驶的马车上,贺秋水看着一直沉思的贺千里问道:“里里,你怎么打一上车起就没话,平时你话最多的!”

还能怎么,有琢磨人呗!贺千里可不像贺秋水,她对军人有天生的亲近感,不但是军人,草莽江湖人、市井中三教九六她无一不亲近,所以她一直过得挺自得其乐。虽然老给自己立一些比较“高远”的目标,但一直没去实行。

因为她觉得自己过得如鱼得水,这样的生活简单没压力,没有太大的责任,没有太大的图谋,人生安安稳稳地开心快乐着挺好。

“我在想那样一个人,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缺少,可为什么还算得这么多这么细,按说这样的人应该活得洒脱肆意。我只是有点儿想不明白,他这样持身犯险究竟为什么,每个人做事儿都有出发点,或者说想要达成的目标,那他的出发点是什么,目标又是什么。”她算来算去也只有一样儿——皇位,你说天子幼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因是先皇后亲生嫡子,身份非同一般。这样的人只要不把天捅个大窟窿,基本没什么要紧。

如果是为以皇位为目的,那贺千里会觉得这个人城府太深,而且很恶心。顶着一张如春风可化冰霜雪雨的脸,笑起来如千万里被春风吹绿了一般的柔和,内里却是那样的深沉阴沉。

这个问题非常深奥,贺秋不想好一会儿才扁着嘴说道:“里里,你说的是谁啊?”

一侧的贺沧海却忽然一低头,低低笑出声来:“是在说王爷吧。”

“嗯,人生所求富贵安平,他天生就有,可是为什么还要投身军中,再建功立业他的富贵都已经到顶儿了。难道这世上还真有人是为天下百姓之安乐,为江山社稷之安平而弃安闲生活,投身乱军阵中的?”贺千里可不信,她有三个哥哥,哪个哥哥也不是捧着一腔报效祖国的热血情怀踏入军营的。

“如果我没记错,当年豫亲王投军是因为先帝,先帝生前三大憾,一是灾荒难禁、二是边防不稳、三是苦无良帅。灾荒这事儿豫亲王是没法儿的,所以豫亲王就投身军中,一并解决了后两大憾,这头一憾自然是今上的事儿。”贺秋水似乎记得一点儿,但这一点儿挺模糊,她也不能确定。

为先父遗志,这倒也是个说法,贺千里想着扁扁嘴,暗叹道:“那我到底为什么,不对,我得先问问自己要做什么,为什么去做!人生果然充满种种难题呀,算了,我还是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过我的小日子比较实在。”

此时,一阵风吹开车帘,有柳枝破开帘子轻柔地拂入车内,北方的秋末柳树本应早已无一丝绿意,但流光河边上的柳树却依然绿意动人。忽地有一枝柳叶儿拍在贺千里额面上,她随手一捏却还是被拂到了脖颈,她特别怕痒,这一下便笑出声来。

“应该不远了吧,停车,我想走走。昨天还听小二说,京城八大景,洗笔台上秋、流光河边柳。”

“回姑娘,要从这儿下,一盏茶都不用就到了,小的先驶过前去在风满楼前候着,几位侍卫大哥便陪同着三位,待会儿进风满楼还得有侍卫大哥带路才成。”

车夫倒是痛快得很,说完驾着车就走了,留下几名侍卫跟着,让贺千里有种公主出行的感觉——带着四个侍卫呢!她是没见过场面,公主出行哪里止是这样的仪仗。

“里里,我不会走的,你别担心。从今天上马车起,其实你就一直在担心我会跟他们走,但是你又觉得认回家是应该的,所以不说这个却去说豫亲王的事儿。”贺秋水挽着贺千里的手,笑眯眯地凑上脸去,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这话贺秋水倒还真是说对了,因为不愿意去想贺秋水的事儿,所以她才尽着去想些不相干的,最最不相干的人就是晏东楼。安豫尘那小子还是秋水的姨表兄呢。

“我们不说这个,这是你的事儿,到时候再做决定。毕竟是骨肉之亲,这时候不要说这样的话,这世上谁亲都亲不过爹娘,何况他们找了你这么久,你也该认回去。”这时代门户之见不是普通的高,出身帅府还是出身市井完全不一样。

出身帅府意味着贺秋水可以做更多更好的选择,不是说市井中人不好,而是……贺千里其实到这儿也说不明白,只是觉得那样或许对贺秋水更好一些。

对于这些话,贺沧海一直没发表什么意见,甚至很少涉及这个话题。从小身在男人堆里长大,贺千里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贺沧海的沉默,以及很细微的变化。她多是不舍,而贺沧海大概很失落,从遇到贺秋水的那天开始,贺沧海就很喜欢这个捡来的雪团子,当然贺沧海的喜欢总是很单纯的,不是说要占为己有,更不是说要发展任何关系。

在贺千里眼里,贺沧海一直是个很顾家的,他把贺秋水当成家里的一份子,也以为贺秋水会永远和他们在一起,忽然之间贺秋水找到了爹妈,而且还出身高门,可能以后想见一面都不太容易。高门有高门的规矩,十几岁的姑娘一般不见外男,而且也鲜少出门户。

“秋水。”

“哥,怎么了?”

“我很希望你永远和我们在一块儿,但是那是你的爹娘,最难割舍骨肉至亲,不要说不回去的话,会伤害他们。张元帅是个很好的人,只要一提起你至今还是一脸满足幸福,你对于他们而言很重要。回去吧,我就当提前嫁妹妹。”贺沧海想了很久才终于说出这句话来,这对于他来说不容易。

“哥!”贺千里想不到贺沧海会这么说,比起她来贺沧海更舍不得一些,居然这么快就说出这番话来。

“不要再说了,已经到了,进去吧。”

还想说什么的姐妹俩各自憋着一肚子话步上台阶,眼看着就要进门,忽地蹿出一个人来,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小男孩儿一出来蒙头蒙脑的不看路就撞在'文'了贺秋水身上。贺秋水虽然'人'有些愣神,但多年习武'书'终归反应极快,当既脚'屋'步一沉,自己倒是半步没退,倒是那小男孩儿被撞在了地上。

小男孩儿看着贺秋水好一阵儿发愣,等回过神儿来就“哇哇”大哭起来:“哇,爹爹……哇哇,娘……”

小男孩儿的话倒没叫来他爹娘,反而是把领着孩子随行一块儿来的婆子给叫唤出来了,那婆子先是抱起小男孩儿上下检查了一番,见小男孩儿没事后才哄道:“少爷,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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