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也许……”
院子外面一个丫鬟在外面恭敬道,“殿下,扶桑夫人有请!”
风测微微蹙眉,“既然你有事我便先行离去。”
朱邪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风兄,无心那丫头还缠着你吗?”
风测停下步子微微叹口气,“那个丫头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朱邪诡异一笑,“要不要把她关起来,省的烦你?”
风测猛然转身,“万万不可……”
朱邪勾唇一笑,“哈哈,开玩笑的,我知道你心中只有长影……”
风测点头,“我只是把她当妹妹!”
朱邪看着风测离去的背影,其实他很希望风测能和无心在一起,至少无心对他是真心的,可是这个兄弟却是个痴情种,他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
他派过丫鬟贴身伺候他都被他谢绝,这么多年,他这个兄弟都是孤家寡人,他似乎唯一的乐趣便是给人看病治伤了。
作为兄弟,他很不愿意看到这样的风测,可是,他却没有在风测的眼中看到孤独和落寞,仿佛长影一直在他身旁。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能穿越生死不相忘相弃?
“放她进来……”
他冷冷一声吩咐,那小丫鬟便快步的进入院子跪在雪地里面,“奴婢参见殿下……”
朱邪抬手轻抚眉间,“本宫这几月俗事繁忙都没有抽出时间去看扶桑,她还好吗?”
“回禀殿下,夫人一切都好,只是一直挂念殿下。”
丫鬟大胆抬头看着眼前的主子,几月不见,主子似乎清瘦了不少,而夫人却是在那里每日的担心着。
“你先回去,本宫还有一点事情处理,处理好了立马就过来,告诉扶桑好好吃药养好身子!”
“奴婢谢殿下……”
丫鬟高兴的合不拢嘴,她本以为殿下回来都没有去扶桑阁,以为他是真的忘记夫人再加上听下人说殿下有了个貌美如仙的王妃,所以夫人这才差她前来试探虚实。
丫鬟匆匆离去,刚从府外接到无果消息的子诺匆匆赶往书房中,他一袭厚重的棉衣穿在身上,腰间别着一把长剑,来到书房外面,“殿下,子诺求见……”
“进来……”
朱邪回到书房中,书房里面装了地暖格外温暖,子诺进门后身上的白雪立马融化变成水滴滴滴落在地板上。
“殿下,您找属下?”
朱邪冷哼一声算是答应,“本宫命你即刻赶往契丹找到她,把她安全的给本宫带回……”
子诺一张年轻的脸上露出一抹诧异之色,“殿下,属下不明白?”
“什么?”
“您说的她是?”
子诺故意装糊涂,那夜他也在场,那姑娘可是说什么都不想留在这里了,他去能带的回来吗?
朱邪诡异一笑,“子诺,什么时候你也装糊涂?”
“属下不敢……”
子诺低垂着头,屋子中尽管温暖如春他的额头上却渗出细密的冷汗。
朱邪微微眯眼,“你跟了本宫五年,本宫信任于你,眼前这太平日子已经快结束了,战乱一起,本宫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你必须把她安全带回本宫身旁……”
“殿下,可是那姑娘武功高强,属下怕她不愿意回来?”
朱邪握紧手中的茶杯指尖微微用力,“那就绑回来……”
子诺抬手擦拭脸上的吸汗,艰难道,“属下领命……”
“去吧,本宫等你好消息……”
子诺起身,“属下这就准备出发……”
夜色凄凄,被大雪覆盖的并州城在白雪的映照下亮堂堂一片。
朱邪来到扶桑阁屋外空地中的时候,阁中灯火通亮,他停住步子站在那里看着屋子里的灯火,算算日子,他已经三个月没有来看扶桑了。
阁中的房门打开,一个身着粉色衣服的女子径直跑了出来,她如一个纷飞的蝴蝶一般飞快欢乐的跑到男子身边一把抱住他,“殿下,你终于来看扶桑了……”
朱邪的身子僵直他抬手轻轻推开抱住自己的女子,瞧着扶桑一张清瘦的小脸紧蹙眉头,“怎么还是这么瘦弱?”
扶桑一双眼睛泛着晶光,她一把拉住他的手,“殿下,外面冷,我们进屋……”
屋子中装饰极其独特,几乎所有的家具都是楠木所制作,屋子中充斥着一股奇妙的香味,似药非药,这样的香味让朱邪不觉鼻尖有些痒。
俩人对桌而坐,扶桑还和从前一般的瘦弱,那张小脸依旧面无血色,朱邪看着眼前的女子眉宇轻蹙,“听下人说你不按时吃药?”
扶桑一脸的委屈,“殿下,您出去了这么久,扶桑担心死了,殿下,你会难过吗?您的美人简诗……”
扶桑试探的想告诉他府中发生的一切事情,他的眼眸中划过一抹隐晦,端起手中的清酒一饮而尽,“谁告诉你的?”
丫鬟站在一旁忙跪地,“殿下息怒,是奴婢……”
扶桑看他似乎不高兴忙站了起身,“你不要怪她,呆在这个牢笼里的我整日除了调香便无所事事,所以,这才让她出去采集东西的时候打探一下府中的情况说给我听,解解无聊罢了……”
朱邪淡然一笑,狭长的凤眸扫视了屋子一眼,“本宫知道你委屈,本宫何尝不想放你出去,只是你的身体……”
朱邪看着眼前的女子,如若不是风测想出这个办法抑制她体内的毒,她早已经……
扶桑摇头,“扶桑不委屈,只要殿下还来看我就不委屈……”
“傻丫头,都是本宫害了你……”
朱邪缓缓起身拥她在怀中,丫鬟识趣的看着俩人随后悄然离去。
“殿下,扶桑求您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扶桑紧紧的抱住朱邪,朱邪却神色一变想挣脱她的拥抱,可是,那扶桑却是抱的那般的紧。
本想用力推开她却又怕伤害她,只得轻哄,“只要你好好吃药把身子养好,本宫答应你任何的要求……”
扶桑点头一张消瘦的小脸柔情的看着他,“殿下,扶桑听说您有了王妃,怎么没有带她一起来?”
朱邪的眼眸中划过一抹隐晦轻轻扶她坐下,“她不在府中。”
扶桑的心底却是一沉,果然是这样,他真的娶个那个女子?
脸上强装笑意抬手喝下一杯烈酒,“扶桑,你不能喝酒……”
“咳咳,”烈酒的味道席卷口腔,扶桑的小脸难受的憋涨脸色通红,“无妨……”
她身子如抽离了气力一般的瘫软在椅子上,苍白的手指紧握,扭头看他,“是那个姑娘吗?”
朱邪看着那张委屈十足的小脸难受的别过脸去,微微点头,“下次带她来看你……”
扶桑咬牙切齿,眼中划过一滴泪水她抬手擦拭掉,“好啊,我也想见见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倾城国色才能让殿下念念不忘。”
朱邪走到她身旁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柔声道,“还记得三年前本宫和你讲过神女的故事吗?”
“三年前?”
扶桑的眼眸渐渐放大,那夜星子璀璨,三年前的一次醉酒,他告诉自己他似乎对一个被人们奉为神女的小姑娘感兴趣,为了接近那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还伤了他,他手中的墨黑疤痕便是最好的证明,她以为他只是醉酒说的酒话,却不曾想……
扶桑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恍然。
朱邪点头,“是她,本宫的王妃便是她……”
轰……
扶桑的世界崩塌一片,心底有什么正在快速瓦解奔溃着,她却依旧面露笑意,抬手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他,“扶桑祝殿下和王妃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朱邪接过那杯酒仰头而尽,扶桑能放下对自己的痴迷真是太好,“你好好吃药,下次我便带她来看你……”
扶桑听话的点头,那双晶亮的眼眸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好,我会好好吃药的……”
三更时日,朱邪把扶桑抱上床榻替她盖好被子,他站在床榻旁边凝视早已睡熟的女子。
这么多年,他朱邪从未欠过谁,唯独眼前的女子,他朱邪却是亏欠太多,她还是妙龄少女却不得不躲在这药屋中维系生命,他吩咐王府的人好好照顾她,只是他明白,扶桑一直都对自己有别的想法,可是,他却只是当他做妹妹,一个疼爱的妹妹。
今夜说出这番话他也只是为了让她死心,他朱邪不是天生多情之人,却也不是无情之人,扶桑这么多年都靠着对自己的爱意活了下来,可是,他却不得不亲手扼杀她这个想法。
“只要你好好的,本宫答应会照顾你一辈子……”
朱邪放下白色的沙曼后便整理了下狐裘转身打开屋门离去,屋子外面丫鬟等候在屋外,“好好照顾小姐……”
丫鬟却因为他这话瞪大眼眸,殿下说什么,不是夫人,是小姐?
朱邪看丫鬟惊讶的看着自己,沉声道,“怎么,听不懂吗?”
“奴婢遵命……”
朱邪走到岸边身子一跃便利用轻功飞到了对岸,丫鬟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情沉重,夫人变成了小姐,看来殿下这次是铁了心了……
丫鬟转身刚想打开屋门进屋时候屋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袭粉色棉衣的扶桑披头散发的站在那里,丫鬟惊讶道,“夫人,您醒了?”
“殿下走了?”
丫鬟点头,“刚走,夫人您快进去,屋外冷。”
扶桑的嘴角勾起一抹绝望的笑意,“冷吗?我怎么没有感觉?”
那张苍白消瘦的脸上似乎无悲无喜,丫鬟一把拉住她的手惊觉她的手竟然凉如寒冰,“夫人,您?”
扶桑不知哪来的气力一把推开丫鬟的手,她竟然关着脚丫踩在雪白的白雪上面,脚下沁凉的温度透过脚底丝丝传入心尖,那双眼睛却瞧着湖对岸依稀可见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殿下,你说过会一辈子照顾扶桑的,为何有了王妃便不再对扶桑好了?”
小姐是吗?她扶桑不要当小姐,她要当王妃,他的王妃,哪怕一天也足矣!
扶桑的脸上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这样的笑让一旁的丫鬟不禁打了个寒噤,“夫人,你怎么了?不要吓奴婢?”
扶桑的手中渐渐摊开,苍白如鬼魅的手毫无半点血色纤细的手指如青葱一般,白皙的掌心似乎连红色的血管都能看见,那掌心中躺着一个卷好的纸条,纸条上面写着一段娟秀的字体,她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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