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
萧幻之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只要她平安的活着,我也别无所求,至于她能否留在我身旁,我不会再强求!留不住一个人的心,留一个躯壳在身旁又有何用?”
“大人……”
“好了,我们就等着看戏吧……”
皇子府邸中,有一间房门格外引人注,屋外外面守卫森严,一个小小的屋子外面从长廊处到府门外都站满了侍卫,那屋子里面的人似乎插翅难飞。
偌大的屋子中,装饰却和中原的装饰一样,雕花铜镜,上好红木桌椅,一切的一切,如若不是看屋外守卫森严的契丹士兵,都有种错觉已经回到了中原之地。
桌旁坐着两个人,一袭黑衣俊若的男子静坐在桌旁抬手喝着一碗奶茶,神态悠闲。
而那红衣女子却显得着急不安,她不停的徘徊在屋子中,一边走一边瞪着那个悠闲喝着奶茶的男子。
朱邪小抿了一口奶茶放下大碗,看着停住脚步瞪着她的女子微微蹙眉,“你别在本宫面前晃悠,本宫头晕!”说着便要抬手抚摸那发疼的太阳穴。
凤骨气急走到他面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焦不急,难道你真的打算同意德光的条件臣服于契丹?”
他们已经在这个屋子呆了整整一天了,一天的时间俩人几乎都没怎么说话,她实在是不明白他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朱邪古怪一笑戏谑道,“怎么,如若本宫臣服你父亲,你不是应该开心吗?”
“开心你个大头鬼!”
凤骨不知怎么冒出这句话,“我很清楚父亲和德光的脾性,就算你臣服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中原的百姓,德光说的好听什么契丹和汉人共存,你真的答应他们的话,他们会用手下契丹武师的刀杀尽不听话的汉人以达到暴力统治的目地……”
朱邪一双狭长的凤眸中划过一抹赞赏之色,看来她还是很清楚局势。
“本宫这一趟没白来就算是死也无憾了,王妃这般大义灭亲为本宫考虑真是受宠若惊!”
凤骨的脸色一变,不屑道“我才不是为你,我只是心疼中原百姓罢了……”
朱邪起身走到她身后伸出手温柔从身后抱住她,凤骨想挣脱却是怎么都挣脱不了,“别动,让本宫好好抱抱。”
凤骨的心猛然一紧眼眸滴落一滴清泪,委屈道,“别以为你来救我我就原谅你了,在洞里我只是做戏给德光幻之看罢了,你命魔笛化名丹砂在我身边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朱邪的脸凑到她的耳畔,轻轻撕咬着她的耳垂,蛊惑道,“在洗衣房魔笛不也是尽心照顾你吗?”
凤骨用力挣脱他冷冷一笑,“她是对我很好,可是那都是假的!”
朱邪眼眸一顿,“本宫只是命她保护你的安全,并未命她和你成为知己或者朋友,魔笛从小被朱温训练成杀手替他办事,心狠手辣,素有魔女之称,她能尽心的照顾你说明她是把你当了朋友,所以,你所怪罪的欺骗根本不存在!”
凤骨背过身去开始翻旧账,“那日书房你曾说过不会爱上任何的女人……”
朱邪邪魅一笑,他就知道她介意这个所以才会觉得自己欺骗了她,所以才会如疯癫了一般的要逃离,她在意的不是他派遣魔笛在她身旁的事情,她在意的是他的一句话。
一句不会爱上任何女人的话!
“本宫是说过不会爱上任何的女人,可是……”
凤骨扭头撇了他一眼,“可是什么?”
“凡事应该有例外……”
“哼,想不到一向睿智的晋王会油腔滑调强词夺理?”
朱邪原本戏谑的脸色突然变的冷寒朝着屋外寒声道,“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凤骨扭头看着屋外,果然屋外的门被人推门而入,一袭银色狐裘的德光怒气匆匆的走了进来,他见到一旁的凤骨走上去横眉怒眼,“死丫头,太子倍去哪了?”
凤骨沉默一刻,“你什么意思,我不懂。”
“不懂?”德光一张素雅的脸上有些许扭曲,“今日母后召唤本皇子一起去看太子倍,却不曾想,太子根本不在太子府,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凤骨眼眸一变,“没有,我没有见过倍哥哥,怎么会知道他去哪了?”
“哼,死丫头还想狡辩,不说是吗,我?”
“你怎么?杀了我吗?”凤骨挺直身板抬起头藐视的看着他,德光只觉得火大威胁道,“你别忘记,你们夫妻的命在本皇子手中!”
凤骨扭头看了一眼朱邪,“难道你不想我劝夫君臣服于契丹?”
“你个死丫头,你别胳膊肘往外拐,你别忘了你是契丹人,更是契丹公主……”
“哈哈,”凤骨竟然嘲讽一笑,“是吗?我只知道如今我是晋王妃,公主?你们契丹公主不是被皇后一碗水银毒死了吗?”
“你?”德光恨不得一掌打死她,但是他却忍了下来。瞟了一旁如看戏的朱邪。
“晋王,已经一天了,你考虑的如何?”
朱邪走到他面前,“别急,此事关乎我中原安定,本宫自然要慎重考虑!”
“本皇子提醒王爷,还有两日,如若两日之后王爷还下不了决定,那就莫要怪本皇子食言,你们夫妻都得死!”
德光看着凤骨,“我说妹妹,你好好劝劝晋王别让他犯糊涂,他一死道不打紧,你这么美丽年轻陪他一起死且不是很不值得?”
凤骨走到朱邪身旁伸出手挽住他的胳膊依偎在他怀中,俩人看起来格外亲昵恩爱,“中原的女子以夫君的话为尊,我既是晋王妃,当和王爷同生死,共进退!”
“你?”
“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德光一甩拂袖准备离开,临走的时候瞪了凤骨一眼,又瞟向那一旁淡漠自处的朱邪,咬牙提醒道,“还有两日!”
德光怒气匆匆的离去,在出府的路上他碰到了前来的萧幻之,萧幻之看着他怒气匆匆心底大概知道了什么事情,“二皇子,如何了?”
德光停住脚步气急的站在木桥上看着桥下的流水潺潺,“朱邪还未松口,质古那个死丫头不知道把耶律倍藏哪去了,今日本皇子和母后去太子府的时候才发现他和那个高云云已经不见了!”
萧幻之不动神色,“太子不见了?他是否和那个女子出去了呢?”
德光摇头,“母后已经派人去寻了,父皇真是深藏不露,他竟然知道我和母后想夺了倍的太子之位,他命母后把倍找回来下月参加狩猎大会。”
“狩猎大会?”
萧幻之沉默一刻,“那皇后什么意思?”
德光深深呼吸一口清冷空气,“我们的计划暂时取消,父皇耳目众多,这一次他没有怪罪于母后和我,已算是天大的恩赐,此事暂时就此作罢!”
萧幻之瞧着德光一脸的不甘心,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笑意。
“倍太子应该是和高云云去飘渺山作画了,他们以前不经常去吗?”
德光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杀意,“他为了那个汉女真是费尽心思,作画,哼,这深冬季节山上白雾飘渺视线模糊,这万一他要是掉下悬崖出了意外那就……”
“哼哼,”德光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萧幻之把这看在眼底却是不动神色。
“二皇子,她们……”
德光一甩拂袖,怒极道,“幻之,看在你我的情分上本皇子奉劝你一句,质古已经不是当年的质古,如今她已然成为了朱邪的王妃,我知晓你对她的感情,只是天意弄人,她如今竟然要和朱邪同生死,共进退……”
“同生死?共进退?”
萧幻之脚步微微退后几步,脸上露出一抹颓废伤痛之色,德光看他如此便一把拉住他,“走,随本皇子去喝酒,还有两天时日,如若朱邪还不肯就范,两日后就是他的死期……”
萧幻之点头,咬牙道,“好,不醉不归!”
天边的一轮冷月渐渐爬上梢头,被众人围困的屋子中安静一片,困了一天的女子趴在桌面上沉睡了过去,她的身上披散着一件白色的狐裘,站在窗户边眉头紧蹙的朱邪抬头看着冷月爬上了梢头,一双狭长的凤眸中划过一抹算计之色。
月上梢头,是时候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根细小的竹筒放置在宽大的袖口中走到桌旁轻轻摇晃,“骷髅,醒醒……”
沉睡着的凤骨被他扰醒,她抬头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怎么了?”
朱邪微微蹙眉,“真服了你了,难道你想留在这?”
凤骨撇嘴,她只是累了罢了,如若不休息好又怎么设法逃走呢?
她突然之间似乎有了精神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有办法?”
朱邪点头,在她耳畔轻轻交待几句,凤骨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古怪之色,“好!”
半夜三更的夜里,府中屋子里传出了女子焦急的拍打屋门声音,“来人啊,来人啊……”
屋外守候的侍卫听闻她在里面拍打忙走到屋门道,“什么事情?”
凤骨道,“去把二皇子叫来就说王爷要见他……”
那守卫的一听忙点头,“小的这就去!”
凤骨听着屋外的人跑出去后扭头看着一旁站立的朱邪,“你有把握吗?”
朱邪邪魅一笑,“当年本宫可以悄无声息的进入契丹把你从凤棺中带走,今日又有何难?”
凤骨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你知道吗?有时候你沉稳的让人可怕,我猜不透你的真实想法……”
朱邪的心猛然一紧,他走到她身旁把她抱进怀中,下巴磕在她的额头上,“本宫答应你,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凤骨抬起头看他,“如若我们失败呢,你千里迢迢的来救我却死在这里,你的百姓,你的王府怎么办?”
朱邪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悦的神色,“本宫不会失败,如若真的如你所言,那就生同寝,死同穴,你应该尽早告诉萧幻之,我们死了让他别把我们分开……”
“不,凤骨一头钻近他温暖的怀中,鼻尖充斥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不会死的,你是无所不能的晋王,不会死……”
朱邪抬手温柔的抚摸她的头,狭长的凤眸中暗藏着汹涌的风暴。
不消片刻屋外有急切脚步声传来俩人立马分开,凤骨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