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一脸崇拜之意,“我们晋王年轻有为,有勇有谋,是位了不起的人!”
凤骨看石榴一脸的崇拜之色,竟然浅笑,“石榴姐姐,该不会是中意朱邪?”
石榴手中的檀木梳子啪的一声掉落地下,她慌忙捡起,随后把嘴巴凑到凤骨耳畔,“凤骨啊,这话你不能乱说啊,殿下是何等尊容的人,我等卑贱的身份,怎敢有如此大胆的想法?”
凤骨点头,“我知道了,石榴姐姐!”
随后,她缓缓站了起身,一身得体的胡服,一头乌黑的头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之间,她似乎看到另外一个自己,那个自己穿着华贵的衣服,腰间别着一根黑色的鞭子,英姿飒爽的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面,策马奔腾!
无助的摇头,一旁的石榴看她这样,忙道,“凤骨,头疼了吧,赶紧把药喝了,喝了便会好了。”
凤骨点头,石榴递上来一碗药汁,黑乎乎的药汁冲刺着浓浓的中草药味道,她吞了一口唾沫,抬起了碗,一饮而尽!
刚刚把碗放下,屋外,却来了一群不善之人。
为首的那位,一张徐老半娘的脸上,却显得尖酸刻薄,一身翠兰色的衣服,鬓旁别着一支金色的珠釵,扭动着那粗腰,她带着众人进屋,石榴看着那人,慌忙行礼,“奴婢拜见李姑姑!”
那叫李姑姑带着三五个丫鬟,缓缓而进,她走到凤骨面前,一双尖锐的眼睛从上到下打量眼前的女子,女子尽管气色不是很好,身着也很朴素,可是,看到她的那张脸的时候,她似乎忘记了呼吸,眼前的女子,一头如绸缎般的长发披散在双肩,不施粉黛,却比那画着精致妆容的美人们更为亮眼,尤其是那双湛蓝如大海般纯净通透的眼睛,水灵且灵动。
柳叶眉色,唇红齿白。
难怪主子把她带回来,可是,李姑姑疑惑了,殿下吩咐的事情,倒和她的想法背道而驰。
“咳咳……”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捂嘴轻咳几声,“你就是凤酒的女儿,你叫凤骨?”
凤骨瞧着眼前的女人,微微点头,“是!”
“如此便好,看你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午时,去洗衣房报道。”
一旁的石榴忙站了起来,“姑姑,这姑娘……”
石榴想说的是,姑娘的伤势还未好,怎么能做工,而且,看她那样子,就知道根本没有干过粗活。
“怎么,这是主子的命令,你敢说不?”
李姑姑一脸的尖酸刻薄之意,她原本听闻主子带回来一个绝色美女,以为是主子宠幸的女子,没有想到,主子竟然吩咐她好好调/教她。
“石榴不敢……”
石榴低垂着头,凤骨倒显得很淡定,浅笑盈盈,微微点头。
李姑姑怎么都看不惯她身上的那身似乎是外族人的衣服,真是丑死了,招呼一旁的侍女,侍女手中端着一叠整齐的衣物,她示意侍女放置在桌子上面,“这是主子赏你的,这是中原,你那身衣服就不要穿了。”
凤骨幽蓝的双眸扫视了那桌子上面的衣服,在瞧瞧自己的衣袍,果然,她才发现自己的格格不入,自己的衣服确实和他们的都不一样,中原,难道她不是中原人吗?
“好了,我回去了。”
李姑姑说完后,便带着那几名侍女缓缓离去。
只有凤骨,一双幽蓝的双眸却一直呢喃着李姑姑嘴里的话语,“中原,中原?”
石榴看她呆愣在那里,忙提醒道,“凤骨,把你那声衣服换下吧!”
凤骨低头,久久凝视着身上的一件衣服,衣服上面,勾画着一匹匹奔腾的马儿,马儿策马奔腾。
她坐在桌旁,没有应会石榴的话语,而是伸出双手久久的抚摸着那上面的图案,似乎这衣服能带给自己安全感一般。
心底,渐渐散开一种奇异的感觉,她的心,竟然微微感到痛楚。
一只手抚摸着胸口,白皙惨白的脸上,神色痛苦,苍劲有力的冰冷手指紧紧拽住衣服,似乎这衣服有什么不一般的魔力一般。
尽管是初春,豆大的汗珠却开始从额头上往脸上淌,石榴看她神色不对,焦急喊她,“凤骨,你怎么了?”
凤骨抬起头神色痛苦的看她,一字一句,“我可以不换吗?”
石榴却无奈摇头,“不行,你要是不换,主子不会绕过你的,还有你的爹娘……”
她说的是实话,府中,没有人可以违抗主子的意思。
况且,不过是换衣服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她不是主子喜欢的女人,以后的命运,石榴已经猜到了!
凤骨咬牙,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件衣服情有独钟,总觉得,这衣服能带给自己所想要的安全感,这个陌生的地方,她是唯一和自己最贴近的东西,可是,一想到如若自己不换,那后果……
无奈点头,“石榴姐姐,烦请替我打水,我换……”
石榴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点头,“凤骨,你休息会,我这就去准备热水!”
初春的阳光温暖而灿烂,晒的人身上温暖不已,一股股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芬芳席卷而来,备显得清新。
院外的花园中,早已是生机黯然,各种早春的花都纷纷含苞待放,偶尔有几滴晶莹的露水,在太阳的照射下面,璀璨发光。
金碧奢华的大厅中,一袭黑衣的男子高坐在主位上面,一张英气逼人的脸,狭长的凤眸凤眼微米,冷静的听着属下的禀报。
站在大厅中的男子,一身银色盔甲,腰间别着一把长长的刀剑,一张满脸刀疤的脸,一双杏眼,看着眼前的男子,眼中充满了崇拜之色。
他双手抱拳,微微低垂着脑袋。
“回禀殿下,您吩咐之事,已然办妥,特回禀报!”
“哈哈……”
大殿中,传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朱邪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下高高的汉白玉石碣,走到那名叫住苍郁的男子身旁,“苍郁,你这次没有让本殿失望,烧了那后梁的军用粮仓,本殿看那朱温还嚣张到何时?”
“殿下深谋远虑,属下敬佩不已……”
☆、第八章 谁偷了我的记忆
苍郁忍不住大胆抬头瞧着眼前尊贵的男子,这个男子当真是乱世英雄,他本以为他只是熟读兵书,在用兵指挥上面有着自己独到的建树,却不知道,这主子在计谋方面,也是做的滴水不漏。
他擅长用兵,曾经以三万兵马打败后梁的精兵八万,他却只是用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把后梁的军队逼死在山谷中,再运用那里的独特地势,炸掉了那山谷里面的一个湖泊,把那还未知道上当了的后梁主位军全部淹死在了山谷中,那朱温知道后,当即处斩了那主帅,而自己,也被气的病了几月。
那一次,他一计打了胜仗,还除掉了那个讨厌的劲敌!
朱邪邪魅一笑,低头玩弄着大拇指上面的一枚雕刻着盘龙的羊脂玉扳指,粗糙的手指间轻轻的转动着,抚摸着那上面雕刻着的龙纹。
苍郁看他没有吩咐,只能恭敬的等候在那里,奢华宽大的正厅中,空气似乎变的凝固,屋子中霎时变得沉闷不已。
一旁的名贵紫檀木桌上面,放置着一个葫芦样式的金色香炉,小巧精致的香炉,白色袅绕的雾气从娇小的葫芦嘴里缓缓溢出,宽敞的大厅中,不时的飘荡着一缕缕沁人心脾的寒梅香,尽管已经是初春了,但是,闻到这腊梅的味道,使人还沉寂在寒梅傲骨,大雪纷飞的冬日,这样极好的梅香,只有晋王府中才有,听闻晋王殿下有位美人,妙手调香,能把各种花卉的味道调制的极其相像。
传闻,这晋王朱邪很在意这位美人,只是,见过这位美人的人却少之又少,她显得高贵且神秘。
苍郁嗅着这沁人的梅香,心底的紧张霎时减少了不少,他依旧低垂着头,等待着主子的吩咐。
朱邪一边摩擦着羊脂玉扳指,剑星眉微微蹙起,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狭长的凤眸中,闪现过一丝锐利的晶光,他抬起头,对着苍郁微微招手,苍郁会意,来到他的身旁,头微微垂着,细心的倾听着主子的吩咐,朱邪小声的说着,只见那苍郁不时的点头,一双黝黑的眼眸中,闪现过一丝丝奇异的光亮,看着眼前的主子,崇拜之色更为多了。
“按本殿说的去办!”
苍郁点头,随后,恭敬的行了个礼,“属下告退!”
朱邪微微摆手,苍郁便快步朝着屋外走去。
大厅外面,站满着两排神色庄严的带刀侍卫,他们都身着统一的青色侍卫服饰,右手处都配着一把把长剑,看起来威武不凡,一张张弱冠的脸,显示着他们的年纪不大。
朱邪重新坐回了正堂上面,茶杯里面的茶水空了,立马有丫鬟上前恭敬麻利的倒了一杯茶水,茶水溢出,茶香四溢。
“主子慢用!”
侍女红着脸退下。
“把管家叫来!”
他一声吩咐,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管家从屋外快速跑来,看见他,微微低垂着头施礼,
“主子!”
“事情办的如何?”
朱邪抬起手,动作悠闲的喝着手中的茶水,一边漫不经心道。
“回禀主子,老奴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都交待下去了。”
管家一脸恭敬,不敢有丝毫懈怠和隐瞒,他从小看着他长大,知道他不是池中物,他的主子,城府之深,深的令人胆寒可怕。
朱邪一口饮下杯里的茶水,苍劲有力的手指玩弄着手中的白玉杯子,狭长的凤眸,又久久凝视着那手背上面的那道刀疤,脑海中,似乎又浮现出那个一袭蓝衣,手中挥舞着鞭子,骑在黑色骏马上面,英姿飒爽,那女子仅仅就一个背影,便如此的撼动人心!
手掌猛然一紧,没有再看坐下站立着的管家,冷冷道,“下去吧!”
管家得到指令,恭敬的施礼后,便转身离去。
朱邪抬手附上那道深邃的刀疤,狭长的凤眸一顿,凛冽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凤栖殿的门口,站立着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女子一袭米白色衣袍,如绸缎一般的长发用一支黑檀木簪子轻轻挽起,看起来素雅不凡,灵动万分。
凤骨幽蓝的双眸注视着眼前院子中开得正艳的各色繁花,她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些花朵,又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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