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用东西形容,萧珍珠就只是一块石头……凌亦凝,便是钻石了。
想到那个女人,金炫澈一叹,双目轻合。
“甲午呢……”
看着金炫澈双眼微垂,似乎在看他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了,听着他轻喃所问,萧珍珠一愣。
“啊?我,我怎会知道他去哪了……”
想了些什么,金炫澈目光一滑,望向别处:“出去。”
“啊?”一愣,萧珍珠突然就火:“怎么又这样?你的人跑哪去了怎会问到我头上?我当然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你就要赶我出去?金炫澈,你怎么这样呀!我就不出去。你赶我赶上瘾了是不是?我好歹也是一国公主呢,你,你不可以老是这样对我。”
殿外有人急急冲进来,萧珍珠甩头去看,竟见甲午冲入,顿时惊喜,又甩头去看金炫澈。
“哪,甲午回来了,你不是找他吗?现在他回来了,你不用赶我走了吧?”
“出去。”轻喃两字,金炫澈抬眸,一脸寒霜的望向萧珍珠,一字一字清晰的吐出:“我,不会再说第四次。”
“金……”
“公主。”甲午冲近,轻喘着,似乎刚跑过远路,他凑近萧珍珠,轻唤:“您还是先回吧,王上正派人四处找您呢……”
一愣,萧珍珠瞪向甲午……想到什么,她突然一乐,甩瞪一眼金炫澈,哼的一声,突然掉头小跑出去……
顿时松了口气,甲午转望向金炫澈,凑近,附耳轻喃。
“王上仍持原意,想你先娶了国公主……”
现在的萧王就是如此了,很多事和金炫澈没法谈,便动不动就扯走甲午,要说什么,就交待给他,令他回来再讲给金炫澈听。
冷笑,金炫澈目光一滑,望向前方桌面上散剑……
“看好门,别再让人随便进来。”
“嗬。”甲午得令,恭身退下。
看着一桌子散剑叶片,金炫澈啧一声,陷入郁闷情绪——怎会这样?区区一把机械剑而已,他居然拼不回原样。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这锁梦,只能等它主人亲自来重组了。
这么想着,金炫澈一叹,温柔而笑。
*
胸口剑伤好很多了,所中之毒也尽解,感觉上应该没问题了,却不明来由的浑身无力,炙炎彬躺在床上。伸曲了一下手臂,依旧……力量释放不出来,仿受压制,他想了想。只可能是自己长时间昏迷,所摄之食皆为流食,体力没跟上的缘故。
有人推门进来,炙炎彬看去,冲那人一笑。
“说真的,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做。”
——那日北司命前脚离开,他后脚便因自己看到的而暗暗气愤,气过之后便剩下调戏*,便扯下一根自己头发。戏弄他们。他看到的不是惊天动地之事,只是那四名禁卫之首,竟是左仓。
那个跟了他七八年,却在关键时候背叛过他的副将。
接着,左仓四人做了一件令他诧异非常的事——他们四个居然变戏法一样变出一身禁卫服。并强行给他换上,再强行架起他来,将他‘救’出总府。
直到这会,炙炎彬还恍如作梦。
左仓端着一碗药汤进来,听着炙炎彬所说,他只无奈一呵,走至床前。单膝跪下,双手恭托,轻喝。
“大人,这是调滋补气的药汤,你先喝了,一会用膳。”
看着左仓。炙炎彬摇了摇头。
“我感觉好多了,还是先和我说说,北司命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着炙炎彬,左仓想了想。点点头,将药汤放去一旁,缓身站起。
“整件事,要从太后突然下旨,要我们立赴蒲洲说起……”
原来,北司命之前所说一切,居然全是真的。
赵姬得知炙炎彬被暗杀,身负重伤,危在旦夕,立派北司命赶往查实,同时派了左仓跟去,并命他一切行动听从北司命指挥。
等他们赶到蒲洲时,炙炎彬已脱离危险,北司命传讯回京都,赵姬回以指示,继续暗中等待,听候下步指令。
谁曾想,没过几天,突有人持新帅令领了大军冲入蒲洲城总府,将尚在昏迷中未醒的炙炎彬‘抓’走。
北司命暗中得知,立禀告远在京都的赵姬,赵姬回以指令,立将其救出。北司命策划多日,终于一举成功,将他给救了出来。
救出炙炎彬当天,赵姬新令又至,命北司命佯装失手,放他走。似担心炙炎彬身体,赵姬附命左仓跟随一起,保护安好。
在这过程中,天下大变,先帝中毒身亡,多人作证,亲眼所见,国公主平阳伙同萧国国师金炫澈一起出现在现场,并畏罪逃离。
之后,新帝登基,重掌朝政。
听完左仓所说全部,炙炎彬惊呆了。
他到底昏迷了多久?居然发生了如此多惊变?
皇上真的死了。
凌亦凝不知所踪。
新帝登基。
……
突然想到什么,炙炎彬双眸一抬。也就是说,之前北司命并不是真的针对他而发泄,他只是做样子,故意气他,进而将其间发生的,他所知道的事,间接告诉他,再故意放他走。
为什么要这样徒增一步?全是太后的人,直接放他走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装模作样一番?
炙炎彬望向左仓,眉眼一沉。
“北司命装模作样的,是做给谁在看?”
左仓一叹,开口。
“当然是做给新帝看的。光凭我们救不出你,北大人设计,露了面,与守卫队长乱侃吹牛,说他是皇上派来的,当时人来人往的,好多人听见了。他跟人家聊了半天,直到人少了才出手,带着我们冲进大牢里救你。想也知道,皇上事后肯定会知道的,定要找太后理论。可北大人之前不是吩咐必须看牢了你么?现在你逃了,他顶多是个失职的罪,太后会保住他的。”
点点头,炙炎彬明白了些什么……看来,新帝凌君傲远比先帝更会对付太后。
隐约感觉到什么,炙炎彬轻轻一笑。
“对北司命,我已不知该如何定论。”
“北大人为了救你,想尽了心思……”左仓想为北司命说话的,却被炙炎彬打断。
“不扯他了,我饿,力虚的很。”
“啊,末将立即传膳。”惊叫一声,左仓赶紧甩身,朝门外冲去。
看着左仓背影,炙炎彬百感交集。
——不管屋外世界究竟怎样了,当务之急是他炙炎彬必须赶紧恢复体力,然后……
垂眸,炙炎彬心中沉沉一念:凝儿……等我。
第二百八十九章 私运入宫
双方交接,接手凌亦凝的是萧国老太师与萧国国公主——萧珍珠,在萧珍珠确认凌亦凝就是轩辕国原平阳公主之后,老太师将人接走。
大轿秘密运行,径直入了王宫。
直到深宫侧殿门口,萧珍珠令人掀了轿帘,将里面一直昏睡不醒的凌亦凝抬出来,运进侧殿。
萧王就在侧殿里,看见凌亦凝被抬进来,他一愣,赶紧凑上前……
抬眼一看,萧王双眼一瞪——只几秒而已,官兵将凌亦凝从萧王眼前抬过,抬向内厢房。
“哇——!这是极品呀!”萧王瞪着空气发了会呆,喃喃自语。
“什么极品呀!她到底哪漂亮了?还不如我呢!”萧珍珠听见,气坏的一哼。
望向萧珍珠,萧王失笑。
“你再漂亮,只是本王王妹,旁人漂亮才是真漂亮,小家气了吧?王兄就说说。”
萧珍珠很了解萧王,噘起嘴来,半带鄙夷的一哼。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王兄……”
“哟嗬,你还打算怎的呀?”
被萧王刻意一怒,萧珍珠低下眉眼,嘴依旧噘着:“就知道以大欺小……”
瞪一眼萧珍珠,萧王甩身,表情一换的堆上满脸笑意,兴奋的颠向内厢房。
萧珍珠气的一甩身,差点撞上老太师葛范恩,哼的一声,欲绕开。
“公主,莫气。你想想……”葛范恩拦住萧珍珠,小声的轻劝:“王上也是为你好,若无此女子做筹码,怎说服金国师娶你?”
被提醒,萧珍珠一哼,抬眼望向葛范恩。
“记得帮我提醒王兄,本公主一定要做正室,那贱女人,必须是妾。”
“嗬。”
任葛范恩轻应一声。萧珍珠气呼呼的甩身,大步离开。
*
听完甲午密奏,金炫澈坐着不动,依旧在看铺于案面上的某本古籍。
“大人。现在怎么办?”见金炫澈居然毫无反应,甲午心中震惊,只好出声询问。他奉金炫澈之命暗中派人盯着萧珍珠,今天萧珍珠一离开国师府就去了王宫,没多久她出来,与老太师一起坐上大轿出宫了……
问题在于,萧珍珠坐了一顶大轿,老太师坐了一顶大轿,却同时三顶大轿一并离宫,也就是说。有一顶轿子是空着抬出去的。甲午怀疑,可能是轩辕国原公主到了,立派人继续监视。
果然,三顶大轿回来,径直往侧殿去了……
暗哨远处偷看。亲眼所见萧珍珠令人从轿中抬出了一女子,抬进侧殿去了。
这么大的事,甲午以为金炫澈很心急的,立时跑回来禀告,却不想,金炫澈居然毫无反应。
问了一次,没回应。甲午张嘴,正准备再问一次,大门外突然传来喧报声。
“老太师到——!”
甲午一愣,直起身子,双眉一紧,看眼门口大门紧合。他转头望向金炫澈。
“大人,老太师来了……见不见?”
一哼,金炫澈终于停下,目光一抬……
“让他进来。”
“嗬。”甲午得令,赶紧绕过书案。冲向大门。
葛范恩进来,甲午随后将门严合,跟入。
抬眸,金炫澈闲坐原处,只目光冰冷,朝葛范恩望去。
迎撞那直泛寒意的注视,葛范恩心头一冷,愣了一下,差点忘了自己所来目的,恍个神,清醒,他眨眨眼,停于书案前,想了想,再才望向金炫澈。
“原轩辕国公主送到了,我和公主一起接手的,公主确认了来人身份,已安置在侧殿。”
沉眸紧眉,金炫澈突然一怒,轻喝。
“为何是抬进去的?”
葛范恩一惊,不敢多想,立时回答。
“交接的人说原公主在闹绝食,似乎不想活了,已断食断水三日,交待我们小心应对。王上派人灌她流食,不想她牙口紧合,掐都掐不开,又不敢粗鲁下手,便赶紧派我过来与你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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