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又不敢粗鲁下手,便赶紧派我过来与你协商。”
“协商?”金炫澈冷哼,杀气一绽,惊的葛范恩身后甲午一愣。
啪一掌拍在坐椅扶手上,金炫澈气势惊人的站起,一甩后袍,再不多看葛范恩半眼便向大门冲去……
“国师……”葛范恩身后惊唤,却根本唤不住,惊诧之余,他赶紧迈出老腿,向金炫澈追去。
*
“国师到——!”
惊听喧报,正殿里用着晚膳的萧王一愣,抬头去看。
不等宣传,亦是因为萧王有旨,金炫澈可随时晋见,殿门侍卫不加阻拦,金炫澈便大步冲进了正殿。
“哎——!来的正好,过来过来,陪本王一道用膳。”萧王似乎心情正好,不受金炫澈惊人的刹气影响,扬手招呼——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个金炫澈,是不会跟他客气,进来便冲他行礼什么的。与其人前丢脸,不如直接先让自己下台。
果然,金炫澈不语,径直冲至萧王身前,止步。
“咦?已经用过膳了?”抬头去看金炫澈,萧王装傻——此时的金炫澈,周身刹气惊人,令他心慌,害他想令周遭人等退下,省了人前丢脸,又恐金炫澈发怒时乱来,左右不是。
同萧王一起在用膳的还有一人,正是国公主——萧珍珠。此时萧珍珠正与金炫澈隔着一膳桌,桌上满满的全是好吃的。在看金炫澈,萧珍珠很想说话,招呼他一起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可看着金炫澈刹气惊人,脸色坏到阴沉,她的话,卡在喉咙里,死活挤不出来。
“萧王。”一直以来,金炫澈从未像旁人一样,称萧王一声王上,一直叫他萧王,仿佛自己亦是一国之君,叫着王与王之间才会叫的称呼。
萧王是拿金炫澈没办法,一直放纵,现在又听他这般一叫,口气生硬的惊人,他双眉一紧,顿恼,却暗暗忍下,不等金炫澈后话继续,赶紧出声,截断。
“怎么?有急事奏报?”
放下手中筷子,萧王一脸不悦的轻瞟向金炫澈,威严尽显。
看着萧王死要面子的装模作样,金炫澈冷呵一声,径直上前,直逼他身侧,低下半身……
任金炫澈突然冲至,凑近耳边,萧王一边心中尖叫,吓的半死;一边强撑住自己没被吓的大声求救,硬生生忍下,按捺住自己,强作镇定。
“人要这么死了,轩辕好意付诸流水也就罢了,你说,我要万一怒了,可该怎么收场?”
声音就在耳边,萧王听再清楚不过,表面上啥事没有,其实他心里已经乱成了麻,却半想要面子半想示弱的彼此纠结,最终变成了面无表情,呆坐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表示。
“轩辕居然送个死人给我做人情,这是在咒我。”金炫澈说着,就在萧王耳边冷冷一哼,缓抬上身,直起,目光向下,俯视:“我这人脾气不太好,发起怒来,连神虎都惊恐,萧王,要不要见识一下?”
萧王怒一抬头,瞪向就站在身旁的金炫澈,压低声音,轻吼。
“还没死呢,你急个什么?”恶怒之余,萧王瞟眼一旁萧珍珠,两次瞪向金炫澈:“不过是个次序问题,你只要点个头,应一声,珍珠是国公主,理当为正,她大度,愿接受你纳妾,已尽宽容,你堂堂一男子汉,为何迟迟不应?本王的亲妹,嫁你还委屈了你不成?”
萧王语气越发温柔,从之前怒恨一点点降调,最终反成委屈。
金炫澈完全无视萧珍珠的存在,他只是盯死萧王,唇角微扬,阴森的冷笑起来。
“看来,萧王对我的坏脾气极感兴趣,我就奉旨而为,让你好好见识一下。”
甩身,金炫澈再不多做逗留,迈开大步,朝殿门冲去……
“哎哎哎,金炫澈——!”萧王噌一声站起,惊急大叫,一见叫不住金炫澈,立时一喝:“给我站住。”
只这一喝,殿门内外侍卫同时一喝,长枪一抬,齐指金炫澈。
顿足,金炫澈无视眼前寒枪,目光轻抬,透过大门远眺天边,不言不语,亦不回身。
“你——!”给气的半晌不知说什么好,萧王扬着手戳指金炫澈背影,点了半天,死活挤不出一个字来,最终一嘿,气馁的一叹:“行了行了,别跟本王闹什么坏脾气了,人在侧殿呢,葛范恩,你带他过去。”
紧跟在金炫澈后面进来殿内的葛范恩一直在旁边不敢多话,此时被叫到,他一愣,望向萧王。
“带过去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让他把人领走啊!”
“哦,嗬。”葛范恩领命,赶紧迈着碎步急急朝大殿门口走去……
侍卫们反应过来,赶紧收枪。
金炫澈不语,任葛范恩自身边走过,他目光收回,唇角一挑,冷冷轻哼一声而已,大步离去。
直到金炫澈走远,看不见人影了,萧王长吁一叹,缓身坐下,已是满头大汗。
呆坐半晌,想到什么,萧王斜眼,瞪向一旁起筷,开始用膳的萧珍珠。
“平时话挺多的一人,今日怎么了?哑了?半个字都不说。你呆了吗?该添乱时你又老实了,存心的是吧?看不出来刚刚你小闹一下,乱乱气氛,就不至于叫本王那般为难了吗?”
望向萧王,萧珍珠噘起嘴来,小显委屈。
第二百九十章 凌亦凝醒了
“王兄,不是常言说强扭的瓜不甜吗?那女人我见过,照面就疯了一样的要杀金炫澈。现在外界盛传,都说是他俩合谋杀了轩辕先帝的,我一直表示怀疑。今天接着那女人,昏迷的,不是被药迷昏的,竟是绝食,自虐而成,为什么?”
萧王一愣,脑海浮现凌亦凝昏迷时躺在床上的可人模样,便表情一软,竟显怜惜。
“为什么?”
“唯一的答案只有一个,她皇兄死了,她悲伤过度。既然如此,她怎么可能和金炫澈一起合谋杀她自己皇兄?这中间肯定有问题。反正我不信她皇兄是她杀的。所以,当我看见她因悲伤过度而绝食时,我就突然在想,她这是昏迷的,万一要醒了,不定和金炫澈怎么闹呢!”
“到底什么意思?”萧王愣没听懂,眉心一紧,追问。
萧珍珠得意的冲萧王一笑,继续:“意思就是,我不急着逼他了,他那傲慢的小性子你还不知道呀,吃软不吃硬。咱们对他不能太过求急,看着吧……我有种感觉,等那女人醒了,一定会好戏上台。到时候,我们就坐等好消息吧!”
“你们女人的小心思太深沉了,王兄还是不太懂。”
“哎呀——!王兄啦!很简单的意思嘛,就是再多等等,那女人一见金炫澈就要杀他,换任何有点傲气的男人来都忍不了多少回,金炫澈更甚,我瞅着呀,她就快触及他的底线了。我们就等着她把金炫澈给彻底惹恼了,到时他身边只剩下一个对他好的,又配得上他的……我,哼,等那时,他要不要我反成次要了,我要不要他。才是主要的,呵呵呵呵!”
任萧珍珠自我幻想着,开心的傻笑,萧王扯扯嘴角。嫌弃之极的摇了摇头,起筷,用膳。
“唯女子,小人,难养也。”
“王兄——!”
*
瘦肉羹,稀煮,流食,入鼻鲜香,其味极美,可惜。欲喂之人昏迷,双唇紧闭,两牙紧咬,就是喂不进去。
第三次用勺拨开凌亦凝双唇将羹喂入又立时流出时,金炫澈另一手拿着棉巾。坐在那里,愣愣呆呆的看着那稀羹沿着她唇边流下……
“呃,大人……”一旁甲午看着着急,偏又不敢插嘴多话。
盯着凌亦凝在看,金炫澈心中明火焚烧——这个女人,永远有办法将他激怒。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手中棉巾擦过两次,已经脏了,金炫澈做不到第三次拿它去擦凌亦凝的嘴角,他气恼的将它一扔,瞪向身后甲午。
“啊?哦哦……”甲午会意,赶紧冲向一旁。又取了块干净棉布过来,小心翼翼递给金炫澈。
接过棉布,金炫澈轻轻擦拭起凌亦凝的嘴角,将残羹擦尽……
确认擦干净了,金炫澈坐在床旁圆凳上。一手托着羹碗,一手拿着脏的棉巾,眼睛看着凌亦凝,发起呆来。
她想死。
她想一箭双雕。
死了,又可以黄泉之下去见她最爱的皇兄;亦可将他金炫澈强行拖回现代,再无法‘危害’古元。
呵呵。
何时起,他对她居然如此‘了解’?
胸口一紧,难受,金炫澈侧目,轻喃。
“出去。”
屋里只有甲午,甲午一愣,左右看看,陷入犹豫。
“大人……”
金炫澈双眸一沉,甲午一惊,赶紧恭身低头,退下。
听见合门的嘎吱一声,金炫澈望向手中羹碗,想了想,他转身将它往一旁圆桌上放下,亦将手中脏布一并放下,同时自桌面上端起一碗清水,自饮。
回身,金炫澈含住那口水,不咽,望向床上人儿……目光一柔的同时,他俯身下去,单手轻掏凌亦凝后脑,覆唇印吻。
舌探入,强力去撬凌亦凝双牙,金炫澈一点一点将口中清水缕缕灌入……
水强过羹,只缝隙即可渗入,有了成效,金炫澈心中暗喜,继续以肉舌挑硬牙,求急之下,再不顾舌尖挑痛,只一心救她。
“嗯……”凌亦凝喉口突然一动,发生一声轻哼。
只这瞬间而已,金炫澈双目一瞪,突然闯舌而入,终于顶开她牙关,撬开口门。
略起身,金炫澈疯狂粗喘起来——这真是他的进化了。从一个有洁癖的孤主,到今时今日,居然以舌撬牙门。看着凌亦凝胸口起伏,开始深度呼吸,小口微张,双牙已彻底松开,金炫澈前所未有的心喜,赶紧坐起,又拿水自饮,再去喂她。
多次之后,金炫澈突然一愣,坐直,看着凌亦凝,眨了眨眼——他在做什么?已经撬开她牙门了,可以直接用勺喂水了啊,为何还一再的继续口喂?
扬唇一笑,金炫澈笑的温柔如水。
他可以肯定——他是真的喜欢上眼前这女子的。纵使她一再恨他,意欲杀她。
吐了口气,金炫澈摇头自嘲,干笑。
放下水碗,端过肉羹,金炫澈以勺,一勺一勺的,动作极轻的,喂向凌亦凝微张的小嘴。
*
‘来,皇兄身边坐。’皇帝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