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心中顿冷,冰蝶为自己的天真而嗤鼻。
“唉……”幽幽一声沉叹,那男子,一直在轻拂案面那张古轴宣画,因一叹而缓缓垂眸。
只这一声叹而已,冰蝶望向他……
第五章 盈月依旧
案面古画,画中亭亭一女子……看不出精道之处,冰蝶终于再度起步,轻迈向圆案内侧……
男子,帝冕冠顶,龙袍在身,面色洁净却略显苍白,五官别致精秀,绝对能登上俊美之颠。只是此刻的他,紧垂双目,仿佛在哀悼。
就在冰蝶细端男子模样时,他那紧合的眼,缓缓撑开……
“任廷渊深绞,纸醉人性,朱漆殆尽,但凡我还在,盈月依旧。”
有风进来,迎视那男子微皱眉头的凝望,听着他一字一字念出的话,冰蝶缓吸口气,双眸直视不移。
什么意思?
盈月?盈月宫?这个地方?不管怎样,只要他在,盈月宫就在?
转眸,冰蝶目光略移,看向一旁圆案上那张画。
一女子,依假山而立,几撩韧叶掀弧,丹青之笔不错。可惜终究不是相片,写实只有两成。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轩辕国‘新’帝——凌皇胤。
凌皇胤在看冰蝶……准确的说,这女子,是他的亲妹——平阳公主,凌亦凝。
十三年。
他做了十三年的傀儡皇帝,她被关在御花园荒林深处十三年。
他从一无所知到渐晓暗理;从被人控制、暗害、牵制,到决心蛰伏、冷静应对、暗中整帧,一步一步在自己走向死亡之前,拼尽全力将国家扯回光明里。
十三年。
他不敢去看望这唯一的妹妹……他清楚知道,想要她命的人,太多。
曾经,想要他这个傀儡皇帝命的人,更多。但凡他去看了她,就是直接杀了她。
可能,比直接杀了她,更害人。
十三年。
整整十三年,他无数次想去看她……却没一次真正执行。
今天,她能活着回到他面前,若真要算,只能归功于他的隐忍。若不是他忍下了,今天,这万不可能发生的奇迹,就不会存在。
可他还是心痛,心……很痛很痛。
他没去看她……她,可是在恨?
冰蝶看完桌面上的画,又去看周围环境了……
凌皇胤见自己这唯一的妹妹淡漠寒霜,心里温度直掉冰底。
“凝儿……”
冰蝶一愣,目光快速回到皇帝脸上。这次,她是很直接,很理性的审视。她必须在最短时间里,弄清楚自己所处环境与情况。
凝儿?
“这是要告诉我,你的怨?还是……”满面痛楚,凌皇胤幽幽摇头,那个字,始终说不出口。
见皇帝是盯着自己在说话,冰蝶明白凝儿唤的是她。
怨?还是……
想了一下,冰蝶眉心微沉,最终开口。
“累了,我需要休息。”
凌皇胤一惊,猛的发现什么般,一脸心疼。
“你怎么穿的如此之少?天地都在落雪,灵阁不冷吗?”
挑眉,于皇帝惊急的欲冲向自己时,冰蝶反退一步。
瞬间感受到来自冰蝶的拒人千里,凌皇胤脚下一顿,陷入失神。
她对他,失了信心?不再依赖?远胜过恨……心里难受,凌皇胤失落之极的眨了眨眼,突然转身,一脸悲痛的大步冲出门去。
“皇上起驾——!离宫——!”
只听得那朗声一宣,冰蝶转眸看去,连门口的侍卫都全数撤走了。
转身,走向门口,院子尽头左右各一株不知名枯树,枝伸如龙跃,无叶却更显精神,纵使寒风穿梭,纹丝不动。
皇帝刚走不久,有整齐的脚步声灌耳而来,任左右宫女在身边念叨,说什么外面冷,请公主进去之类的,冰蝶盯向大门口。
冲进来两队侍卫,为首一人径直奔向冰蝶,近前,同时哗的单膝一跪,叩拜。
“启禀公主,属下司郎府宫廷侍卫队长,奉皇上旨,自今日起,负责盈月宫安全。”
保安?
冰蝶嗤鼻,不屑的甩身进屋。
紧跟着,皇上在安排了宫廷侍卫之后,又陆续派发了十个小太监,二十个宫女过来。之前的老太监也冒出来,好像跟冰蝶多熟似的,一直在边上念叨,秘书一样,安排着她后面应做的事情。
“您瞅着顺眼的,择上两个近身侍候,她们哪,个个手脚软脱,利索勤快。”
“这可是皇上御赐的绵罗裳,裁及合身,穿上一定美艳惊人,公主可是沉鱼落雁之容貌,何人能比哟!”
“啧啧啧,不得了呢,一下子赏得这么些个,哎哎,你们呀,赶紧过来收拾。”
本说嫌呱噪,但转念一想,除了吵些,倒很省事,冰蝶忍了一下,真的扯下珠帘睡觉去了。
第六章 缝隙时代
温润潮湿的舌头一直在舔他的手,好像舔湿了,又想把湿了的地方舔干,结果怎么舔都舔不干。
挥手推开那有着大舌头的庞然大物——白斑大虎,金炫澈睁开眼,直接就势白了它一眼,立马撑身坐起,想也不想的赶紧从胸口内袋里扯出一方巾擦手。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适时,有重鞋砸地,兵器撞甲的整齐声远处荡过。
金炫澈听的清楚,双眸一沉。
白斑大虎一动不动,竖直耳朵在听。金炫澈翻身下床,轻步走向门口……
“金炫澈——!金炫澈!金炫澈——!”
突然听见门外远远传来的叫唤声,金炫澈下意识退半步,这微小的动作引来一旁白虎侧目。
砰——!
门被重推而开,一微胖丰满圆润的年青女孩甩着一根粗长马尾黑辫提着一把长剑冲进来。
“金炫澈!”直接看见一身白西服亮眼的高挑帅哥,马尾女孩眼睛一亮,立马笑如花开:“我叫你半天,干嘛不应我?”
盯着马尾女孩——这名为萧国的国公主,金炫澈唇角微扬,笑的残冷。
萧国公主似乎分不太清冷笑与微笑的区别,只因金炫澈在笑,便花痴般的咯铃起来。
“呵呵呵呵,我就说我捡着宝了嘛,管你怎么笑都迷死个人。”不太好意思的眨眨眼,萧国公主害羞的欲看还羞,却突然明眸一瞪,发现什么大事件般惊声一吼:“你搞什么呀?叫你换身衣服,你换了这么久,居然还是原打原一身?”
白斑大虎扯皮露牙,瞳瞪无声。
感受到自己宠兽的不爽,金炫澈只是感觉好笑的呵乐起来,盯着矮他一个半头的‘胖’女孩阴邪的扯了扯嘴角。
“你出去,我现在换。”
“嗯哪,这才乖嘛!赶紧换哦,我在外面等你。肖谋应那老匹夫抓着将军令造反了,我还赶着过去助我皇兄应敌呢!”
金炫澈点点头,欺身逼向萧国公主,害她脸蛋飞红同时赶紧后退……
扯左右门合上,金炫澈侧目望向不远桌面上那叠古式服装。
“洗干净的没。”
*
穿越。
很有意思的词汇,原只当是个笑话,最多也只抵个传说,现在却真实的发生在他身上。
到底怎么发生穿越事件的,金炫澈自己也不清楚。
风暴漩涡的中心显然离他最近,最后瞬间的画面他记的清楚不过。一切都绞碎了,坠进黑洞里。
他也好,白虎也好,他手中的枪也好,那已经杀近的奇怪武器也好……除了那个离远些的女杀手似乎没牵扯到以外,都穿越到了这古代。
一个奇怪的时代。
太古元年。
古元时代。
古元是什么时代?
金炫澈熟读历史古书,《史记》、《汉书》、《资治通鉴》、《中国古代史》、《三国演义》等等等等……可没哪处提到过古元。
真要说古元,根本不能算为时代。那是蓝藻时期,也就是细菌时期。归为始元古代。
别说人类了,恐龙都还没出生。
太古元年?
到底是什么时候?
金炫澈有过目不忘的好记性。非凡记忆力超群,心算能力更是一流。可惜,这道题,他算不清楚,也不想去算。
不管古元时代是哪个时空缝隙里的漏界,反正他穿越了,落进了这个朝代的怀中。
当务之急,在弄清楚自己身处何地同时,确保自身可立之处。
穿越这种事,不是钱可以砸出来的,金炫澈莫名兴奋,身体细胞蠢蠢欲动,对于突变,只有惊喜,没有其它。
确定了古服干净的很,金炫澈换下了西服,穿上了还算合他品味的长袍古衣,拉开双门。
“呜……哇……啊……”傻傻的盯着拉开门,迈步而出的金炫澈,门外一直守着的萧国公主发出低幽的颤音,那极致帅哥所有动作在她眼中全变成了慢动作。直到金炫澈都走到她旁边了,萧国公主盯着他手上的白色东西眨了眨眼:“你手上套的是什么?”
“手套。”轻扯白手套,金炫澈放眼眺望四周。各处兵警,看来,真要发生大事件了。
“手套?卷个皮挡不就结了?”对于神秘的金炫澈,萧国公主对他充满好奇。
“你刚才不是着急一件事?”金炫澈无意陪聊,只是随意的轻喃。
“啊——!”猛的幡醒,萧国公主惊叫一声,提剑向某个方向冲去:“快跟上我,来看本公主英姿战敌。”
白虎肉掌踩地,无自无息……任大虎近身,金炫澈望向那萧国公主跑远的方向,唇角微扬。
“有意思。”
第七章 萧国围城
锵,两杆长枪交撞,将金炫澈欲上城楼的路口挡住。
早冲了上去的萧国公主一怔,甩身回身,拧眉便是一喝:“放肆,本公主的人也敢拦着?放他上来。”
“慢。”就在士兵们犹豫时,一苍老却沉如洪钟的声音喝响。
萧国公主回身望去,城梯下方的金炫澈也同时看见那慢步走到公主身边的老者……花发苍白,手持两米国杖,一脸岁月的痕迹,眼被皮挤,却泛出精锐寒光。
“公主,非常时期,还是谨慎为上。”
“老太师,他不是外人,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给我捡着的,就是老天送给我的礼物。就是我的人呀!我的人怎么能算是外人呢?”
老者一脸皱皮,仿佛僵死,毫无表情,只是淡淡摇头。
“不可,王上有令,非城战将士,一概不得涉战。”
“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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