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赵灵犀很不给面子,挣开他的钳制,连看也未看他一眼,径直朝厅下走去。
经过虎爷和梅若兰身侧时,她停住脚步,仰首看了虎爷一眼,这才发现,他黑色的外袍上沾满了血迹,不由,心口一紧,但她什么也没说,只轻轻道了声。
“保重。”
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屋外走去。
“灵犀妹妹。”梅若兰诧异的盯着她,忍不住喊出声。
赵灵犀在门口,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
“爷还在这,你就要走?”梅若兰眼底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语气也充满了责怪。
虎爷本能的瞪了梅若兰一眼。
赵灵犀脊背一僵,深呼一口气后,还是坚定的迈开了步子,在众人摇头谴责的目光中,选择了尽快离开。
如果留下,能帮他一分的话,她也不会如此决绝的离开。
可她深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留下只会成为他的累赘,成为别人钳制他的软肋。
所以,不管是她或是梅若兰,能走一个,便是少了一分他被人要挟的弱点。
“啧,还真是无情的女人呢。”看着赵灵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厅,南凝寻不无遗憾的轻轻一叹,心里却又无端恼火。
假若,赵灵犀能如梅若兰这般,哭哭啼啼的要留下陪自己的男人一起死,他也许还好受些。
这样的蠢货,只配做他的棋子,丢了也不可惜。
可偏偏这小女人,表现的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竟决绝的走了。
别人他不清楚,但是他南凝寻却瞧的明白,这女人之所以迅速的离开,无非是不想给自己的男人添麻烦。
能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保持冷静,给自己生路,便是给身边男人最大的出路。
虎爷的目光紧紧盯着门口,很快听到一声狼啸,在确定赵灵犀安然之后,紧锁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
“呵,看来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已经安全了。”南凝寻唇角勾起,划过一抹讥讽的冷笑。
“炎门教主?”虎爷黑灼的目光邪佞的盯着他,透着浓浓的杀气,“朝廷曾出万两赏银要你的一颗人头,不想,这等好事今日倒落在了爷的身上。”
“万两?”南凝寻目露鄙薄,很嫌弃的撇撇嘴,“朝廷是穷的只会卖闺女了吗?怪不得本座的头颅至今仍在脖子上长的好好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管你他娘的为什么,今天,爷就要将你脑袋摘了。”虎爷阴冷道。
南凝寻挑衅的扬唇,“本座的脑袋可金贵的很,就怕你摘不起。”
“不试又如何知晓?”虎爷眸光已凛,一手提起梅若兰,用内力将她送至安全的角落,足尖一点,身子宛若离弦的箭,直朝南凝寻攻去。
tang南凝寻闪身,身后的座椅下一瞬即被虎爷凌厉的掌风劈碎,他眸底笑意微敛,冷哼,“果然有些本事,怪不得糊涂皇帝舍得将闺女卖给你。”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虎爷讥讽的扫他一眼,手里大刀更是不客气的砍向他的脖子,他动作快如闪电,不消片刻,就将漫不经心的南大教主逼到了厅下。
南凝寻看着胸前被划开的衣襟,唇角笑意依旧绚烂如花,“萧将军出手,还真是不留情面。”
“情面?本将军于你有情吗?”虎爷恶劣的挑眉,“听闻炎门门主有断袖之好,莫非这是真的?只是,爷挑剔的很,不是什么腌臜的货都要的。”
“咳咳。。。。。。”南凝寻被他的话呛了一下,邪魅笑道,“萧将军还真是重口,你这样,你家公主小娘子知道吗?可别吓坏了她。”
“爷的女人可没那么胆小。”提到赵灵犀,虎爷满是杀气的眸子里漾过一抹温柔的笑意。
原以为会见到哭哭啼啼的她,没想到,呵,她倒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哦?”南凝寻想想,还真是,看起来柔弱的似乎能被他一手捏死的小女人,竟然从头至尾都没有哭过。
他可是记得,那个男人在自己跟前提过:
灵犀她很脆弱,也好哭,我还没见过哪个女子如她那样爱哭的。
可是,她哭起来也是美的。
她的泪珠如她这个人一样,晶莹剔透,不含一丝杂质。
此生,惟愿护她周全,足以。
闪神间,虎爷的刀锋又劈了过来,南凝寻这次没有闪避,凌厉的掌风袭过,直接将那一把泛着寒光的刀从中折断,刀尖由于惯性,唰的一声射向青面书生等人的角落,众人四散逃离,就见那把断刃尖利的插进了墙壁。
众人不由心口狂跳,若不是躲闪的及时,那断刃怕就进自己身体了。
虎爷扔了手里的断刀,唇角噙起一抹冷硬的笑,“你也有些本事。看来,炎门门主也并非如传言那样以色惑人才担当此位。”
原来,能用话气死人的,不止他南大教主一人,今日,人称铁面阎王的虎爷,也像世人证明了,那冷硬的外表下,说起损人的话来,一点也不含糊。
话落,他抬腿毫不客气的朝南凝寻踢了去。
“萧将军所言极是。”南凝寻竟不要脸的承认,说话间,侧身躲开他的攻击,反手为掌,袭向虎爷的后颈,凌厉的掌风带着十二分的杀气,然,面上却一派从容,嘴里侃侃而谈,像是苦寻多年,终于觅得知音,忍不住要倾倒那一肚子的苦水。
“都怪本座生就一副绝世姿容,这世间无论是男子或是女子,见了都忍不住想要将本座占为己有。哎,那般平庸之辈,岂能入的了本座的眼。于是,得不到的便要损毁之,这样的事也是有的。”
“原来,南大教主还有这样糟心的事?怪不得以面具遮脸,不敢示人。”虎爷冷笑。
两人从地上打的屋梁上,又从屋梁冲了出去,打到了屋顶上,片片琉璃碎瓦如雪片般飞落下来。
大厅里,青面书生等人只有不停闪断的份儿。
他们原本想趁乱逃走,奈何,房门紧闭,才有一人要打开门,不想就被暗地射来的乱箭射成了马蜂窝,第二个想破墙而出的人,手掌刚一接触到墙壁,整个人就瞬间化成了一滩泥水。
第三个想从那被冲破的屋顶出去,不想,身子刚飞出半截,就被顶上正在打架的二人合力的掌风击个正着,摔下来的时候,已经分不清哪个是脑袋,哪边是屁股了。
如此,哪里还有人敢不要命的逃,纷纷只躲到桌子底下,希望上头那两个阎王,最好能同归于尽。
梅若兰也躲在桌子底下,看着不远处的血水以及不时落下的碎瓦,很是懊悔,为何坚持留下。
任何东西,能有自己的命重要吗?
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还用什么去索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千算万算,她就是没料到,虎爷真的是一个人来此的。
果真是个莽夫。
胡乱想间,却见两个打斗的男人,如天神一般从屋顶的破洞坠下,却仍旧是缠斗在一起,分不清谁胜谁负。
而青面书生等人,则赶紧的逃到离他们最远的角落,生怕被二人波及。
梅若兰不自觉的也跟了他们一起。
不想,青面书生多了一个心眼,仅剩的那只手,猛然钳住了梅若兰。
“啊。”梅若兰一声惊叫。
“别动,本帮主不想伤害你,你只需乖乖听话就好。”青面书生厉声威胁。
如果是南大教主胜,那就没的说了。
如果是虎爷胜,他们或可以梅若兰要挟,带他们平安离开此处。
然而,他的算盘还是打错了。
梅若兰那一声惊呼成功的惊动了虎爷,虎爷眼角的余光瞟见角落里的情景,眸中寒光乍现,左手
挡住南凝寻的攻击,右手迅抬,一枚银丝射向青面书生。
只觉眼前寒光一闪,青面书生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枚银丝直直刺穿了他的喉咙,有殷红的血珠慢慢从他的脖颈间渗出,很快,模糊了他整个脖子。
而他,却是一声儿未吭,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只有那颗头颅死气沉沉的耷拉了下来。
他的头刚好抵到了梅若兰的后颈,她吓的一跳,本能回头,就见满眼的血,吓的心口一缩,惊叫起来,“啊。”
“不许叫。”黑白老妖连忙要伸手捂她的嘴。
梅若兰吓的往后退,一手指着青面书生,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
黑白老妖等人一见,也都骇然。
趁梅若兰逃脱的机会,虎爷一个转身,朝她这边飞来,揽住她的腰肢,就想从屋顶的破洞中冲出去。
不想南凝寻快他一步,挥掌又将他们打了下去,眨眼间,一层浸了毒液的蚕丝网盖住了屋顶的破洞。
南凝寻优雅的身姿站在屋顶,任由夜风吹乱了他乌黑的发丝。
“萧将军,本座还有事,就不陪你玩了。里头几位,便是江湖两大害人之帮,青龙帮和天禅门的人,萧将军若还有兴致,不防拿他们练练手。”
此言一出,黑白老妖等人个个面露惊色,警惕的盯着虎爷。
虎爷的本事,刚才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就他们这些人,加在一起,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萧。。。。。。萧将军,眼下咱们都被困于此,本门主觉得,还是不要内讧,大家一起想办法出去才是正经。”
“哦,对了。”就在大家以为南凝寻已经离开的时候,不想,屋顶上又传来这厮悠远又邪佞的笑声。
“这宅院四周,埋满了火药。半个时辰后,本座要亲手点了这里。众位,可要抓紧了哦。”
“火药?”红衣变态身子莫名抖了抖,矮胖子自从掉了舌头之后,一下子沉了蔫茄子,只紧紧跟在众人身后,万不敢出头了。
最后,还是黑白老妖主动找上虎爷。
“萧将军,这四周都埋满了火药,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啊。”
虎爷斜睨了他一眼,“如此甚好,倒省的要亲自了断你们脏了爷的手。”
黑白老妖面色一窒,其他人听了也是火大,“什么将军,不也跟我等一样,哼,只要出不了这屋子,大家都一样是死。”
“阿虎。”听言,梅若兰紧紧的抱紧了虎爷。
虎爷隽眉一锁,轻轻将她拉开,“你放心,爷不会让你再死一次。”
“阿虎。”梅若兰似乎感动的落泪,“阿虎,有你这话,我就算是死,也是值了。”
虎爷目光微沉,想要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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