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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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宫-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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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贤妃深更半夜的求见,也是诧异不已,但她知道太后对这位贤妃特别上心,又见贤妃来的蹊跷,不敢拖,便到了太后跟前回报。

太后这会精神极其不好,本来就是近五十岁的人了,一听见自己儿子染了伤寒,这心都几乎要碎了,如今自己也已经出了一些隐兆,哪里还有什么精神,躺在软塌上几乎都是迷糊了,可是偏莲儿一说贤妃亲来求见,她那迷糊住的眼立刻圆睁,更是不信似的看着莲儿。

莲儿伺候的久,知道太后的意思,忙又重复了一遍,太后确信自己没听错后,竟是让柳儿和莲儿将她扶了起来,而后一边叫柳儿打法了跟前伺候的人都会自己屋去,一边叫莲儿把贤妃请到殿前,还特意叫莲儿喊外面的人搬了把椅子放在殿外,这才叫莲儿去传话。

“不要声张,悄悄的放人进来,免得宫里听到信儿了再添乱。”太后心思缜密的嘱咐了一句,便叫柳儿搬了椅子到殿前再扶了自己过去坐了。

这边莲儿照太后的意思去知会了门婆请了贤妃进来,随后两个丫头也在太后的摆手中一脸担心的退出了殿各自回了房。

落云扶着锦衣进了殿,一瞧见偌大的宫院里连个人都没有,便是奇怪,而锦衣一瞧这架势,倒是心中稳了稳,叫落云就地站定等着,自己慢慢到了殿前的椅子前冲着殿门而言:“锦衣见过太后!”

“嗯,深更半夜的跑来做什么?”太后在殿内问话,她吃不准锦衣这个时候跑来找她到底何事。

“锦衣是来求太后允许锦衣入承乾殿伺候皇上!”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四卷 第二十七章 衣不解带伴危帝(二)

第四卷 第二十七章 衣不解带伴危帝(二)

“什么?”太后在殿内音域陡然拔高。继而竟是气急败坏的声音:“胡闹!你想表忠心也看看时候,我告诉你,你横竖用不着**心,可你肚子里的乃是皇嗣,难不成你还要害了他不成?滚!”

太后少有的震怒形象,因着一声滚,隔着殿门锦衣都觉得能看到般。但是她并没因此而走,反而左右扫了一眼说到:“太后您息怒,锦衣知道您是疼的皇嗣,但是锦衣更相信您疼着的是皇上,是您的儿子!”

“哼,听你这意思,宫里无你,我儿还无人伺候了不成?”太后因着有些动怒,脸上也泛起了红潮。

“那倒不是,只是锦衣心中牵挂皇上,听他染了伤寒不免忧心,宫里丫头太监的是不缺使唤的,但却没几个能给皇上解了忧心的。前些日子皇上才好了些,我这一颗心算是落了肚,却不想又生变故。我遣人去问了孙太医,知道皇上如今乏力无神的躺在床上,我就想他在宫里一定寂寞孤独,皇上素来喜欢琴棋书画,我就想着能进去为他弹曲说话都是好的,毕竟皇上的心里不能再失了滋味啊!”锦衣说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哭音,尤其说到自己的心思的时候连自谦之词都不用,全然是一份肺腑之言般。

太后在殿内听的内心波动,毕竟顺帝是她的儿子,封殿便是拒绝往来,就那些下人太监的跑,皇上的确有所孤寂,尽管洛元帅可以出入殿内,但毕竟他开口只怕也是政事,所以太后越发觉得锦衣的话说到心上坎上,真生生叫她更是忧心。

“你说的有些道理,可如今你是有身子的人,如何能去?明日里哀家思量几个人送进去好了。”太后在殿内说着便揉了头:话是这么说的,可能送进去的还真没几个合适的,除了那个几乎当摆设的魏昭仪,还真没那个美人贵人的能叫她不忧心。

“太后,有件事锦衣要和您说一下,十年前宫里是发过一场伤寒疫症的,当时也是乱的不可开交,宫里大小的皇子公主都是身染了的,但后来除了两位公主与一位皇子折了后,其他的大小皇嗣可都是治愈了的。”

锦衣的话令殿内的太后挑了眉:“贤妃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锦衣捏了捏拳头。往前跪行了一步,那不大的声音顺着门缝飘了进去:“琼华公主在内也是治愈了的,故而锦衣求太后成全!”

殿门啪的一下打开,一脸潮红的太后直直的站在她的面前,几乎冷笑的发问:“琼华?贤妃竟和我提起她来,哀家可记得昔日里与你说起懿贵妃与琼华时,贤妃可是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说到旧日之事,更言自己记不得,怎么今日到如此有心来和哀家说什么琼华?”

锦衣不慌不忙的直身言语道:“太后息怒,请听锦衣直言。常言道:有些事可做可不做,有些话可言可不言。论及琼华,她毕竟已是昔日落花再无相提的必要,说到底,她应该就只是一个削发为尼的身影,再不被人记起;而锦衣不过是个落难女子机缘巧合下回到宫中残喘余生罢了,她若是有所求也不过是求能寄宿在这宫闱楼阙里躲避那些寒露风霜……思及琼华,再观锦衣,说来也都是芳华才显就遇风雪,而温室之花怎堪风雪欺身。所求不过是生罢了。”锦衣说着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太后问及旧事,琼华难言,一旦相连便是万劫不复之地。但琼华有何错呢?不过是姓了赵罢了。可民以食为天是因何?不就是求生?无论我是琼华还是锦衣,不都是为求一生,不得不欺言?”

“哈,你以为你能瞒的下去?”太后眼里浮现着一丝鄙夷更浮现一丝冷。

锦衣苦笑着摇头:“瞒是瞒不下去的,但我若不认,太后也不会直言我的身份不是?毕竟若这事传出去,只会是皇家的丑闻罢了。当然,太后也可以将我无声无息的抹杀掉,但宫中已经接连悲事,皇上的心里可再竟不起刀剑相戳。”

“怎么?你还想威胁我?”太后挑了眉。

“锦衣怎么敢?”她说着抬头凝望着太后而言:“今日里我来,不是为与太后诉什么身份说什么威胁,而是求能入殿伺候皇上!我刚才说了,有些话可言可不言,锦衣就是琼华,本就是可不言之事,我自装无知,静静的将此留给太后您做那随时取我命的刀枪又有什么不好?可我今日里自行来人,言出此事,不过是想告诉太后您,我只是要入殿罢了!我又说有些事可做可不做,若是常理,出了这等疫症,又是封殿封宫的,我也大可守着腹中骨肉团在凤藻不出半步而等,但是我何苦来求?不就是为了能入殿伺候皇上吗?”

“仗着自己不会染病便去邀宠?”太后盯着锦衣,眼里的冷意虽在,但那鄙夷之色却无。

“太后可以这么想我。我苏锦衣也不打算辩解什么,不过太后……锦衣很不解,难道太后不知道情字为何吗?”锦衣说着不理太后脸色急变而是低了头:“锦衣心中挂着皇上,还请太后成全!”

太后的身子抖动着,一张脸红白相间,片刻她冷笑着言道:“好,好!既然你喜欢邀宠那就让你去,若我儿康复便罢,我也不计较你今日出言不逊,但是我儿若有闪失,你产子之日便是你的死期!”太后说着便是一甩袖子。

“锦衣谢太后成全!”锦衣大声的谢恩,便欲起身,可是跪下容易起身难,当下不免有些尴尬。太后扫了一眼她,扬声喊了莲儿柳儿出来。

两个丫头急忙出来,太后冷言而语:“柳儿,搀扶了贤妃起来吧!陪着叫她跟前的丫头扶了出去,莲儿,你即刻去承乾殿传我的话,贤妃幼时得过伤寒无需担忧,未免皇上在殿内乏闷,便由贤妃入殿伺候。”

莲儿闻言虽是惊讶却也应了声就出去,这厢柳儿已经扶了锦衣起来。招来落云到了近前相扶。

“你去我不拦着你,但是你要仔细自己的身子,别累坏了,伤了我的皇孙,意思意思也就是了!”太后说完便是转身离了殿门,下一刻柳儿便从内将殿门给掩上了。

苏锦衣不在多话,立刻带着落云出了延寿宫,当下就叫落云回去拿换洗的衣服,自己先往承乾殿去。落云忍不住说到:“主子您要去就去,往来不就是了,晚上也能睡在咱们殿里。太后已经话里有话,您可别累坏了身子。”

锦衣微微一笑:“傻瓜,我不过是陪着皇上解闷,怎么会累?叫你拿了衣服过去,我少跑些,也是为的自己好。听话!”锦衣说罢就上了轿辇,落云只得先往凤藻宫跑。

轿辇离了宫门,在殿门镂空的窗棂里看了半天的柳儿这才回身说于躺在床上的太后:“轿辇起了,她不会这会的就过去吧?”

“半夜能来求我,自然也是半夜过去,不然怎么显得她的忠!”太后说着有些不悦的蹙眉,柳儿闻言,赶紧给捧了杯清水过去轻言:“夫人说的是,这宫里的妃嫔哪个不是变着法的献殷勤,这会该她有这福气,谁让她以前发过呢。只是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皇上本就把她当做宝,如今她肚子里还有皇嗣,怎么着皇上也不会晾了她,何必如此做作呢?”

太后闻言略是一顿,便将清茶水喝了口递回给柳儿:“行了,这事不再提了,我乏了。”说罢便摆了手,示意柳儿下去。

柳儿见太后没什么精神,听话的收了杯子放了床帐,也就去软榻上偎着了,毕竟太后跟前可不能没了人。而太后说是乏了休息,可却睁大了眼的看着床帐,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情字为何?你竟说我不知……那你如此做作的表忠心就是情了吗?

……

顺帝还在迷糊,就觉得有双温柔的手不断的送递上帕子至于他的额头,更有湿濡的帕子沾了水在他的脖颈游走。

一时间脑中想到的是儿时娘亲在他病时细心的着凉,一时间又是在交战的时刻,漫天尘土里,爹伟岸的身躯在他的面前护挡……

“爹……”顺帝的嗓音里轻轻溢出一个爹字,眉宇便是急骤。锦衣瞧他高热之下已经有些发混,便是心头紧缩,那种歉意从心底爬升之余。更是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便不由的伸手摸上他那拧起的眉心,轻轻的揉着,为他渐渐的抹平。

顺帝的眼微眨,于渐渐清晰的迷糊里看清了锦衣的脸,一时失神之后竟是怒色:“天啊,你这么进来的!”说着便是起身要吼,可锦衣却动作迅速的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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