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花,水果也可以放啊,这样转动起来,下面的客人亦可以闻到瓜果香气。”
安正阳正那边帮木匠师傅量线,听见张悦的话,突然笑道,“安某倒是想到,如果以后我们要推广新的美食,倒不如也用此法,用铁扇将香味远远的扇出去,保准街面上的人都能闻到,那还能不进来吃吗?”
“不错,不错,这主意可以留着,以后用!”
既然铁扇已经试验成功,那么接下来,李恒之就吩咐肖铁匠按目前这个实验品的规格去制作了。
大堂里至少需要五个,厨房里亦需要两个,如果想要扇风的可以自己边拉边吹风,楼上雅间虽然可放冰盆,但也要加装风扇,根据客人需要,如果客人们不是谈论特别机密的事,喜欢用风扇吹风,那就让人去拉,如果客人要谈机密的事,不喜欢有人在场,那就用冰盆。
众人连连称是。
忙忙碌碌转眼便是立春了,李恒之在苦读之下,现在的水平已经快和虎娃齐平了,据他自己感觉,童生考试应该没问题。
农村里也忙碌起来,吴婶子早早过来回禀诸事,张悦娘当然是放手下去让他们自己做,她的打算是那些田,一部分种春小麦,一部分种水稻,还有一部分要留出来种蔬菜。
新铺子开张,不管哪样食物都需要面粉,这样大量的面粉,与其从别人处买进,倒不如自己种更划得来。
各类包子饺子里面的陷料也需要蔬菜,所以需要再扩大种些时令蔬菜。
水稻种来自然是为了自己家嚼用和店里的稀饭加各类蛋炒饭了。
今年第一年恐怕这些材料还要进货,但到了明年,基本可以自给自足了。
对于农民而言,立春一过,就是忙碌的时候了,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备种。稻种是稻农们的生命,一般而言,乡农早就准备好了春播的种子。但有时候因为保管不当,已不宜做种子了。
而且吴婶子家那时候保留种子时,是按自己家田地亩数算的,并不认识张悦娘,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进行全村范围的买种,或是用普通的稻谷换种子。
一般借稻种的比例是春借百斤,秋还百十。
不过在请示了张悦娘的意思后,还是果断的采用了买种,一劳永逸。
由于张悦娘的地所种的东西比较多,所以张悦娘怕何吴两家忙不过来,有时候也会带着平安等人过来帮忙。
这天天气难得晴好,便是最佳的晒种时机,何春和何大爷,先把早就买好的种子一一搬出来,由姚红姑、吴婶子、春妮、张悦娘纷纷倒出来,用耙子摊匀。
如果天气变阴或是要下雨的样子,还要及时将他们收回来装好,防止受潮,一旦受潮,就不能再当种子了,会影响发芽率的。
要连晒两三天,才可以的。
张悦娘等人手里拿着一种木板做的耙子,听着何大爷介绍如何翻稻子,要轻柔的翻动,使其均匀的在太阳底下受热。
种子晒好了,才能发芽率高,收成好!
一般常规方法是将晒好的种子,均匀洒进事先培育好的水田里,待发芽长到两指长,再拔出来,由人力一一移栽到其它地方去。
这些底下的活,都不需要张悦娘操心,她只要把银子给到位,何大爷自然把事儿办的妥妥的。
这天,李府门前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这是一对父女,老者头发俱已白花花,脸上一片清苦之色,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手里还柱着一只枯木杖,每走一步便要咳一声,喉间痰鸣不止,想是得了什么疾病。
老者身边的少女穿着天青色的素裙,头上一点首饰也无,倒是长的眉清目秀,只是眼角高挑,嘴唇有些薄细,人显的有些刻薄,眼珠子总是转的太灵活,给人感觉有点浮躁不庄重。
“父亲,您说的真是这里吗?我看这府门气派的很,还有两个大石狮子,不太像你说的已经没落了的李府呀?难道我们走错了不成?”少女目光乱瞄,到处看,只见院墙高筑,上面的青砖还是簇新的,门上的漆和铜环都是光亮如新,特别是那李府两个字,像是新粉刷过,一派新气象,不太像她爹说的家世没落的样子呀。
“咳咳!”老者又咳了几声,脸上的凄苦神色更重,抬起已经混浊的眼睛,左右看了看位置,似乎是在回忆记忆中的位置,却正好看见一个妇人挽着篮子走过来,连忙让少女上前询问。
196、不速之客
“这位婶子有礼了,小女想问下,这里可是李府?”少女讲话声音娇娇滴滴的,十分温软动听。
只是她用错了对象,如果她问路的是个男人,那男人必定心软身酥,为她做什么都是肯的,偏她运气不好,撞上了正准备回家的崔氏。
原本崔氏和张悦娘都是租住在那穷人区,可没想到,才几个月不见,人家就住在上宅子,还用上佣人了,崔氏心里是既羡慕又嫉妒。
这便想到当初一品香刚开业时,她想去捞点白食吃吃,结果让张悦娘用一叶飞花术整的很惨。
心里越发怨恨起来,看着少女便带着审视的目光,一看他们穿的穷酸像,比乞丐还要穷,讲话便难听起来,“你们是李府的什么人哪?”
少女也不太喜欢这位婶子那种赤果果的打量目光,不过有求于人,只能假装温婉的垂下优美的脖劲,柔声道,“我和父亲是这李府的远亲,是过来投奔亲戚的,只是这李府看起来门户一新,小女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找错了人家?”
崔氏这才认真注意起少女来,肚子里的八卦因子迅速活跃 起来,“你们是什么亲戚,你们家跟李恒之是什么关系?”
说到李恒之,那少女原本粉白的脸蛋,便悄然染上了红晕,声音细弱娇俏的说道,“恒之表哥已经回家了吗?不是说失踪了吗?”
“你是李恒之的表妹?真是表妹?哈哈,太好了,你没看错,这里就是李府,李恒之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发财了,现在手头上已经有两家铺子呢,钱多的花不完呢。”
少女听完崔氏的话,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她很不明白,眼前这个婶子是什么人。和李府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听说她是李恒之的表妹,就这般高兴?
崔氏当然高兴,她早就听说李严氏不太喜欢张悦娘,如果李府又住进这样一个娇滴滴的表妹,那张悦娘的地位很快就要不保了,到时候看她拿什么猖狂去?
她真是恨哪,没想到用尽手段,也没害到张悦娘。
先是游说小康子借无赖的手想偷一品香的银子。结果那没用的家伙却被官府给抓了,李梅花没吃到羊还惹一身骚。
后来,她听杨玉娇说,张悦娘派李恒之出城,便立即亲自坐了马车赶过去,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李恒之进城,以为这样会得罪圣驾获罪,没想到非但没获罪。反倒被赏了铺子田地和银子,这可把她气的呀。
真是祸害遗千金,原本她还在绞尽脑汁想办法,要如何整治张悦娘呢,现在看来倒不用她动手了,这个少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这千里投亲,又知道李恒之有财有貌,她就不信那少女没心思。
待崔氏心情愉快的哼着小曲走了之后。少女将老者扶到墙角坐好,少女满脸担忧的问道,“爹。你不是说恒之表哥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那我们的计划该怎么办?”
老者喘了口粗气,咳了几声,混浊的双眼里放射出一道贪婪的目光,“真是没想到呀,我原想着张氏是外人,李恒之在的时候,也没留下一儿半女,我们虽然是远亲,但毕竟也姓李,我寻思着让你认李严氏当干娘,再招女婿上门,这样李家的一切都是我们的了。没曾想,这李恒之竟然回来了。”
少女的眼中闪过一道阴狠的光芒,“爹,我想好了,我们先去找姑母认亲,如果这个李恒之是真的,那女儿倒觉得另外一个办法,比认干娘更可靠了。”
老者的眼睛立即眯了起来,随即绽放出光亮来,“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嫁给你李恒之?只是张悦娘还在,你只能是妾。我们家虽然败落了,但也是清白人家,爹可不想你去给人家当妾。”
少女冷哼一声,“妾,只不过是暂时的称呼,只要我哄得表哥,休了那张悦娘,到时候再将我扶正,我不就是这李府真正的女主人了吗?爹,你说到时候这李家的钱还不都是我们父女俩的?那时候李恒之胆小无能,李严氏年迈昏庸,那两家铺子,还不是由我这个少奶奶说了算。”
老者思考半晌,又细细看了看自家女儿眉眼,认真点了点头,“我家闺女年轻又漂亮,这世上的男子哪个不爱娇俏又年轻的。女儿,你这主意很好,我们先认亲,等认了亲,再做进一步打算。”
这父女俩设想的挺好,结果在敲门时,就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因为今天张悦娘只留了喜儿在静心苑陪李严氏,其它人全去新铺子里帮忙干活了,静心苑离大门远着呢,谁能听得到?
可怜这父女俩满腔雄心壮志,结果待在门外,又饿又冷,差点病倒,直到天色将要灰暗时,才看见前面有两道灯笼的光芒迤逦而来,立即搓着手跺着脚站了起来,朝那边伸长脖子探看。
张悦平常没事时,也不会释放六识,主要因为长期使用六识有些消耗精神,但到底是六识异常的人,比普通人更多了些警觉,是以才到门口,便发现了瑟缩在墙角的两个人影。
“是谁在那里?平威,你和平忠过去瞧瞧,小心点!”
“是,夫人!”平威把平忠护在身后,提了灯笼,照过去一看,居然是一个老者一个少女,两人早已经冻的面呈青色,牙关直哆索了。
“夫人,这里有两外乞丐,怎么办?”
乞丐?怎么会莫名奇妙的跑到他们李府门前来躲着,李恒之和张悦娘对视一眼,同时想到公孙淳的身份上面,同时心里一激灵,也立即警惕起来。
“给他们几个铜钱,打发他们走吧。”
“是,夫人!”平忠自口袋里摸出十几个铜钱,递了过去。
那少女却是不接,看着已经快要冻昏这去的爹,急忙站起来,只是冻的久了,腿僵硬了,还没跑两步,便扑腾一下子趴在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