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旭身子一僵:“隐疾?”
“上次也是这样。”姬堇华恍然大悟,“难道因为之前生活太过糜乱而染上了什么不治之症?”1cVtQ。
池旭默然半晌无语,如果一个男人在禁欲已久的情况下看到心仪之人衣衫不整地露出臂上的守宫砂,对这一切还毫无反应的话,那才叫真正的有隐疾,他刚才不过是正常反应。
然而姬堇华对这些并不了解,还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正确。
“我就知道,老实交代,你都犯这种病多久了?”
池旭深感心内一股郁气无处可散,望着眼前嘴巴不断开阖的人,脚下一跃,便跳上了树梢。
巨大的银杏树,枝干盘根错节,婆娑月色从枝叶间漏下,更增添了几分隐秘的美感。
姬堇华望着陡然变换的景物,急忙紧紧抓住池旭以免摔下去。17857230
“爬到树上来做什么?”
池旭扶着她的腰让她背靠着树干坐稳:“你在下面太吵了,上来安静些。”
姬堇华不满,嫌她太吵?
池旭将她按在胸前:“你不是想知道我犯病多久了么?”
姬堇华直觉有些不妙,池旭已经俯下身来:“我来告诉你,那天看到你在御花园追问风非砾联姻一事的时候就开始犯病了。”
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耳畔,姬堇华的脸开始发烫,然而还不够,池旭张口含住她的耳垂,有些咬牙切齿:“这病,只有你才能治。”
不知道热度是不是会传染,起初她只觉得池旭浑身烫得不正常,然后渐渐地,她自己都开始发热了。
夜风沁凉,不时拂过周身的枝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其中隐约夹杂着几声絮絮语声。
姬堇华衣双目迷离,身子绵软地倒在池旭怀里,若不是他将她的腰扶住,她几乎要滑下去。
此时月色圆满,扶疏的枝叶间,一对人影紧密相依,女子长发如墨,蜿蜒遮挡了半边脸颊,细碎的吻随着时不时的低语呢喃落在她的耳边唇角,无比缠绵。
是困担她也。两人耳鬓厮磨良久,忽地一阵夜风卷过,吹散了几许迷乱,姬堇华发现自己的双臂已不知不觉缠绕在池旭身上,衣裳也散乱得不成样子,不由略略推了推他:“让人发现了我就没法见人了。”
池旭笑了一下,桃花眼仿佛一张大网,让人陷入其中无法挣脱。
“夜深人静,不会有人发现的。”
说着手已经探入了她的衣内,流连玉脂一样的肌肤。
姬堇华突然感到小腹下被硬物抵住,动了动身子,却蓦地被池旭按住:“别乱动。”
“有东西顶住我了。”
此言一出,池旭的表情就变得很奇怪。
“是它在犯病了。”
姬堇华触到他灼灼的目光,那些天到底在翠峰道观恶补了许多东西,顿时明白过来,语无伦次:“你、你……色胚!”
她慌乱之下去推他,却引得池旭气息更加不稳:“你再乱动,我可要病发生亡了。”
“哪有那么严重。”
尽管嘴上如此说,姬堇华还是停止了挣扎,任池旭将她抱在怀里。
禁欲大半年,这对从前的他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静谧的夜色中,耳边是平缓的呼吸声,抬头是微微晃动的银杏树叶。两人就这么坐在树上,良久都没有动一下。
直到姬堇华觉察池旭的气息平稳下来,才再次推推他:“我们下去吧。”
“怎么了?”怀中馨香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想待得久一点。
姬堇华抬头看了看仿佛近在咫尺的明月,叹了口气:“虽然这里风景是不错,可是我的腿麻了。”刚才因为池旭“犯病”,她动都不敢动一下。
池旭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她的感受,抱着她跳下树,走到一边的亭子里,把姬堇华放在椅子上,伸手揉捏她的小腿。
“是这里吗?”姬堇华点点头。
回想起之前两人的对话,她蓦地想起了什么,觉得池旭似乎少问了个问题:“你不奇怪那个道观在哪里吗?”她跟姬无故说起这件事时,姬无故很自然地就问是哪个道观,奇怪池旭却没有问。
池旭目光略略游移,问:“那个道观在哪里?”
姬堇华越发觉得不对劲,他这话问的毫无诚意,而且神色也不太正常,除了最初的惊讶,对那个地方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好奇,联想到他从前荒唐的经历,京城里的烟花之地遍布他的足迹,难道……
姬堇华心里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神色一肃:“你该不会去过那种地方吧,不然为什么这幅表情?”
“我……”面对质问,池旭头一次心怀忐忑。
见他如此,姬堇华心里确定八九不离十了,顿时怒色上脸:“早知道你荒唐,没想到你连那种地方也去过。”说完站起来就跑出亭子。
池旭急忙拉住她:“我只是去过一次而已。”
姬堇华闻言更怒:“你是嫌去的不够多是吧!”
“那次是被同行之人引荐而去,之前也并不知晓个中情形,而且我也并不喜欢那里,仅待了片刻就出来了。”
池旭倍感无奈,哪里知道会扯出这等事,当日去翠峰道观前确实毫不知情,引荐之人拉他前去时只神秘兮兮地告知是一个“有趣”的地方,到了那里才知道是座淫窟,看着那些穿着道袍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子,新奇是新奇,但并未提起兴致,做了番戏就走了。
京中豪门显赫之族中有许多恶心的癖好,比较起来这个并算不上什么,他也没去在意。若不是今次姬堇华提及自身遭遇,他都要忘记那次的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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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提心吊胆,又无法出一口恶气,姬堇华对那个地方愤恨不已,此时听了池旭的解释也没消气。睍莼璩晓
“哼,谁知道你到底还有多少前科,这次是去那种地方,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寻常女子腻味了,想尝尝猎奇滋味是吧,天下乌鸦果然一般黑!”
池旭扶额而叹:“我还哪敢有其他前科,随随便便就被你扒出来一条。”
“是啊,指不定以后哪天就再扒出来一条,狡言诡辩!”姬堇华冷冷甩开他的手,一溜烟往房间跑。
两人方才争吵之时声音渐大,已有值夜的家丁循声前来查看,再纠缠下去会惊动更多人,池旭只得作罢,心下哀叹,见她气得不轻,要平息下来只怕得花番功夫了。
姬堇华沿路跑回房间,路上遇到曲筝也没理她,径直关上房门,看得曲筝纳闷不已,喃喃自语:“久别重逢难道不应该述衷肠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王爷的功力退步了?”
百思不得其解,三更半夜她也不好询问,只得明早再作打算。些口什听次。
第二天曲筝就发现更加不对劲了,一早就看见姬堇华神色愤愤地拿着一个纸人拼命扎针,一边扎还一边念念有词,什么“死混蛋”“色胚”“下流”之类的不绝于耳。
曲筝不由好奇:“姬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姬堇华晃了晃手中的纸人:“没看到吗,扎小人。”
曲筝看着纸人上面赫然写着自家王爷的名讳,一时有些愕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况,猜测地问:“昨天晚上王爷惹你生气了?”
姬堇华哼了一声。1cVtQ。
这个倒是奇了,自家王爷的秉性她是知道的,简直把姬堇华当祖宗供着,能让她这么生气的一定不是小事。
“姬姑娘,王爷他究竟做了什么事?”
姬堇华停下扎小人的动作,问:“你跟在他身边多久了?”
曲筝想了想:“并不久,王爷动身去西域的时候我才开始跟在他身边的,之前一直在学艺。”
姬堇华若有所思:“那你一定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风流帐了。”
风流帐?捕捉到这个字眼,曲筝多少有些明白过来。
“以前的事情我是不知道,但是我跟在王爷身边的这段日子见他上心的,也就姑娘你一个人。”
姬堇华眉目间一股郁气:“你跟着他的时间短,哪里知道他从前多荒唐,连道观那种猎奇的窑子都去过。”
见曲筝一脸不解,便将事情始末同她将了一遍,末了气愤不已:“你说,他都有这么多前科,我是不是应该也去招惹几个男人才公平?”
“招惹?”曲筝惊呆了,望着一脸怨气的姬堇华,“你想招惹谁?”
姬堇华将纸人往桌上一丢,恨恨道:“谁都比他那个滥情人好!”
曲筝急忙劝阻:“别冲动,冲动是魔鬼,让人后悔莫及。”开玩笑,若姬堇华真这么做了,那第一个倒霉的一定是充当临时护卫的她。
曲筝把茶杯往她面前一放:“来,吸气吸气,喝杯茶冷静冷静。”
“冷静?我之前就是太冷静了,明知道他是个坑还往里面跳。”
“呃——”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池旭是个“坑”,一时被噎住。
姬堇华觉得光说不行,得付出行动才行,于是腾地站起来:“我现在就去街上招惹几个。”
“这……”曲筝愣愣地望着姬堇华往外走,有种十分不妙的预感。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姬堇华左看右看,目光落处尽是年轻男子。
对于一个俏丽少女明显打量的目光,很快就有人十分上道地过来搭讪,都被曲筝以各种理由打发走了。
刚刚将一个自诩风流的白衫男子驱离姬堇华身边,转个背就看到她跟另一个满面笑意的青年搭上了话,看得曲筝一阵心惊肉跳,急忙挤上去打断:“这位公子,我家夫人心情不好出来散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那位青衫男子闻言转目看向她,似笑非笑:“你家夫人?若我没看错,这位姑娘是未出阁的打扮。”
曲筝不顾姬堇华在一边直打眼色,瞎扯都不打草稿:“我家夫人平日就喜欢这么穿,大燕刑律里也没哪条规定已婚妇人不能做未出阁打扮的。”
那男子状似认真地想了想:“姑娘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大燕风俗已婚妇人和未出阁女子虽然在发髻上区别开来,但毕竟没有明文规定,故而曲筝这么强词夺理倒也说得通。
见她一副我家夫人已经名花有主你另外寻花问柳去的表情,那男子忍俊不禁。
“姑娘你是不是有所误会,你家‘夫人’刚才不慎踩了我一下,跟我道歉而已,并不是你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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