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侍寝?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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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侍寝?砍了!-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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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自怨自艾之时,远处隐隐有小舟棹水而来,舟上灯火昏暝,但船头执棹而行的男子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的。

我呆呆坐在岸边,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晏平居然不曾离去,在东湖等了我一个晚上……这种狂喜不亚于小黄某日睡起来,昏了头,下道赐婚圣旨给我,新郎自然是晏平。

长久的压抑之后得偿所愿,我差点喜极而泣!

等到坐在小船之上,我还有些晕晕乎乎,他方才不再如平日避忌,伸手牵了我上船……我偷偷将他握过的那只手放到背后,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他握过的地方,这样仿佛我正抚摸着他的手……肌肤相贴的温暖令我全身都热了起来,脸颊似火烧,但心里的喜悦一波波漫出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我没有勇气直视他的眸子,借故四下打量来掩饰自己的脸红。

小舟里酒食俱全,四岸静阒无声,夏夜凉爽的风缓缓吹过,我渐渐清醒,深觉长夜漫漫,机会难得,再这样傻下去必将浪费了这样美好的夜晚。大着胆子央他弹一曲凤求凰给我听,他虽然将长眉微皱,但只是一瞬间,还是挪过琴弹了起来……

我痴痴望着他,时光仿佛停住,整个世界只有他的琴音,他与我……从没有这样一刻让我感觉到安谧喜悦,岁月静好。

他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翻飞,双眸含笑瞧着我,不知怎的,我头脑发昏之下,居然凑上去在晏平唇上亲了一口。

亲完我就懊恼欲死……

三年前我十四岁,当街强吻了他。

三年后我十七岁,趁他不备吻了他。

但结果,显然是一样的,也许他马上就会一脚将我踢下水去……我低着头,等待他飞起一脚,再一次利索的展示这几年习武的神速进境……

但他没有。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我的下巴被抬了起来,我被迫仰头去看他,月光下仿佛满天的星子都沉到了他的眸中,亮的惊人。他那双温润的眸子里满含了笑意爱怜……他俯下身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居高临下的眼神,轻轻的含住了我的上唇。

我的脑中轰然作响,只觉全身一阵轻微的颤栗,手足俱麻,使不上半分力气,极度的狂喜冲击着我的大脑,在那一刻,我恨不得愿意为他去死……

背上的痛早已感觉不到,爹爹的怒吼抛到了脑后,这是甜蜜的诱人心颤的时刻,是我期待了十年的结果。是我一点点看着他长大,远远观望流连,每一天都祈祷着往后的时光能够与他分享,生命之中的每一刻都愿意拿来奉献给他,一生愿意匍匐在他脚下听凭差遣,只为换取他的一个笑颜……

今夜也许凡人都睡着了,诸神降临,听从了我这样卑微的愿望,所以在这一刻满足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梦有多甜蜜,现实就有多残酷……

初恋是美好的,每一份初恋的心境都应该被珍视的……

另外,多谢诸位的安慰,草很感谢!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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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这是一出美男计

20

晏平说:“小逸,摄政王有无特别的喜好?”

我双目炯炯,心中既惊且喜,暗中握紧了拳头:难道这么快他就知道爱屋及乌了?

不对,爹爹不是寄居的乌鸦……

“……你也知道我爹与摄政王向来政见不合,只是最近大齐渐有吞并天下之势,大陈风雨飘摇,爹爹想与摄政王重修旧好,想了许久,也不知道送什么礼。”

我的脸垮了下来,难为我在心里大大的惊喜了一回。

“京中谁都知道,爹爹嗜酒嗜辣。”其实把酒言欢重修旧好不是最应景吗?

晏平修眉拧在了一处,苦笑道:“总不能教我爹抬一框辣椒送到摄政王府上吧?或者拎两坛子酒?那也太寒碜了!我爹想要郑重,最好是金石玉器之类的。”

我恨不得抬手将他拧在一处的眉毛抚平了。不过就算我方才与他有过亲密厮磨,此刻也不敢越矩,只规规矩矩坐在那里。

他热情的启发我:“摄政王可有喜欢的金石玉器之物?比如书房里日常喜欢把玩的?是什么形状?或者贵重的?跟将军印放在一起的?”

我为难了起来,恨不得立时回府揪着爹爹的领口让他喜欢上一回金石玉器。

爹爹最是清廉,算起来,家中老仆长随不过四五个,我虽外务不通,但自己房里穿衣梳洗琐事还得自己动手,只打扫一项,有个老嬷嬷张罗着,听说还是当年手下阵亡将士的寡母,我可不敢发狠了使唤,不然就有大棍子招呼。

而且爹爹也有个要不得的毛病,每年傣禄发下来,总会习惯性的买了粮食回来藏在地窖里,第二年,这些陈粮只好拿来酿酒了。

童伯说,爹爹这是年轻的时候饿怕了。

这么个不太好的毛病,我还真说不出口,不好意思让晏丞相送几石米到府上来表示诚心修好。

所以说,送礼这种事,最是伤脑筋了。投其所好虽然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可不容易。

至于将军印,虽然是块货真价实的金疙瘩,因为不能换米粮,爹爹向来把它随手丢在书房案上左边的第二个抽屉里,乏人问津。

我在晏平渐渐失望的眼神里看到了缩着脑袋的自己。

“我……我回去到爹爹书房里好生瞧瞧……”

夜色下,晏平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我长出了一口气,决定一回家就将书房角落仔仔细细的翻一遍,务必要掘出块玉器来。

只是,自我那晚回去以后,第二日还未来得及去翻书房,爹爹就被御林军从宫中抬回了家。

御医跑了好几趟,太后的赏赐一直没断过,爹爹苍白着脸倚在塌上,童伯忧心的立在家门口接待络绎不绝前来探病的人。

晏伯伯带着晏平也来了,我在厨房替爹爹熬药的时候就听端茶进去的安清回来所说。

我心中激动的难以自抑:晏伯伯这是想与爹爹重修旧好?

只要晏伯伯与爹爹关系合好以后,再提婚事便顺水推舟理所应当了……

因此我端药进去的时候,脚步比往常更为轻盈,又因为想要同他谈些私密事,事关婚途,生怕给童伯听到了笑话我,因此顺手又把门给闩上。服侍着他喝了药以后,巴巴趴在他身边,只盼着他有话对我说。

爹爹好笑的在我额头一指:“你这猴儿整天在外面瞎窜,倒是难得能够这么安静在爹爹身边守着。难道非要我多病几次,你才能乖乖守着我?”

我拿脑袋在他的肚子上顶了顶,感觉柔软的不可思议,他将我的头推到一边去:“都多大了还玩这个?”这是小时候我常常与爹爹玩的游戏,将脑袋顶在他肚子上使劲顶,爹爹总是哈哈大乐,今日忙乱,正好未曾束冠,极是方便玩这游戏。

我见爹爹情绪有好,于是状似随意的问道:“方才可是晏伯伯与晏平来过了?”

爹爹面上笑意还未褪却了,已经僵住了。但他这次并未朝我发怒,只是缓缓摸着我的脑袋叹息:“你这个痴孩子,我怎么能生出这么痴的孩子呢?又痴又倔,简直跟我一模一样!往后,晏家的小子你也别想了,也别见了,就当……这世上没有这小子吧!”

我一急,叫了起来:“这怎么能行呢?晏平昨晚还说,晏伯伯想与你重修旧好,让我好生想想送什么礼呢!只要你们重修旧好了,我与他……我与他……”

爹爹呆在了那里,忽哧忽哧的喘着气:“昨晚……你没在房里乖乖呆着,与晏家小子在一起?”

既然已经讲开了,再抵赖也无用,我点点头,脚下已有开溜的打算。

“他对你……他有否对你做了什么?”

爹爹的声音沉沉压了过来,带着血气一般。

我吓得哆嗦,一不小心讲了实话:“他……他亲了我……他……我以后可以嫁他……”

爹爹眼睛睁得老大,额头青筋暴起,指着我忽哧忽哧的喘气,我吓的哆嗦,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听得他暴喝一声:“你这混小子,不挨一棍子是不是不会清醒?” 也不知从哪摸起了一根棍子,高高举了起来,我正瑟瑟抱着脑袋,做好了挨打的打算,却听得“噗”的一声,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紧跟着头上脸上便被喷了许多血,惊恐的抬头去瞧,棒子当啷一声,重重的砸在了青砖地上,爹爹下巴胡须前襟之上全是血……

他面色灰败,我吓得魂飞魄散,肝胆欲碎,扑上前去连连讨饶:“爹爹爹爹,你别生气,我不嫁晏平了,这辈子也不嫁他,以后我与他就是陌路人……一辈子的陌路人……”

爹爹吃力的闭了闭眼睛,又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难得慈爱:“好孩子,你怎么就不明白……晏毓居心叵测,处心积虑想要这大陈天下。就算……你作了女儿身,不过是一辈子被囚禁在后宫,爹爹好强了一辈子,怎么能够容许……自己的女儿一生老死宫中,只盼望着他儿子的偶尔临幸?爹爹让你学文治武功……难道就是为了讨好一个男人?”

我摇摇头,含泪回答:“爹爹是要女儿立身乱世,不惊不变,不受欺凌,不屈居人下……”

他含笑点头,只拿手去拭我面上血迹:“好孩子,总算明白爹爹的苦心……”话未说完,人便朝后跌去。

我伸手去拉,只觉他身躯沉重,扑上前去,惊叫道:“爹爹爹爹……”

……他已闭上了双眼,气息俱无……

我伸手去抹他下巴上的血迹,越抹越多,眼前泪雾迷濛,有泪大颗大颗滴在他的下巴上,脸上,胡子上……那血迹始终擦不完……

门外有人使劲拍了拍门,我紧搂着爹爹,感觉他一点点凉下去的体温,心中是说不出的凄惶无助,这个人虽然总是对我不假辞色,对我棍棒加身,但是我却从不觉得自己的天空如现在这般,生生坍塌了下来,压得我连呼吸也痛到无力……

轰然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了,门闩断裂,砸了过来,听着背后风声,我漠然而坐,背上重重被砸了一下,紧接着听到童伯的惊呼声:“小郎……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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