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侍寝?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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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侍寝?砍了!-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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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杀鸡儆猴,敲山震虎收效甚佳,除了御史台几个硬骨头还在死抱着母鸡司晨亡国之兆的傻念头,大多数臣子们都收了瞎胡闹的心思,循规蹈距的各司其职了。

我回到重华殿,摸着皇帝陛下的脸庞非常的忧伤,“从前我心里其实一直非常看不起自己,总觉得自己没本事,纨绔,瞎胡闹,偏又不知道忠孝节义,天字第一号大混蛋,如今我却觉得,朝堂上那些平日表忠心的臣子,关键时刻扯后腿,可比我混蛋多了。”

“陛下,如今我相信你慧眼识珠玉了。”我真心诚意的夸他。

慧眼识珠玉的陛下如今厌恶朝政,也许也讨厌跟朝堂上那帮反复小人打交道,所以才死活不肯醒来面对现实?

我俯在他耳边向他保证:“陛下你放心,朝堂上那些反复的小人,扯后腿的混蛋们,还有御史台那几块硬骨头,我都会陆续打发了他们去见先帝的。”

这样你总愿意醒来了吧?

田秉清含着两泡眼泪,跪地磕头不止:“娘娘,您不可如此大开杀戒啊!”

他居然偷听我与皇帝陛下的悄悄话……我恨不得将他也发落出去,若非皇帝陛下少人照顾,他恐怕这会已经在天牢里面吃斋念佛了。

院判大人则一脸怜悯的瞧着我,大约表达了“这个妇人已经得了失心疯了……”之类的意思,他凑上来想要给我把脉,被我避了开去。

他与其怜悯我不如怜悯他自己的胡子。

第二日里我如常临朝,河西的税赋河东的灾,江南的水患塞北的悍匪,这天下间熙熙攘攘,好似就没一日消停过,我觉得荒谬不已,这些人与事,与我何干?

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中,与我最亲最密者,难分难解者,不过一人耳!

假如他不在这世上……想一想也是剜心刮骨的痛……

下朝的时候,娥黄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张小脸白到泛青,满眼含泪,只张口道出“陛下”两个字,便是泪眼如瀑。

我从前一直觉得上苍待我就算不厚,但也不薄,如今才知,原来最坏的结局在这里,在转角之处,浇下一盆冰水来,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腔子里一颗心也恨不得刹那停止跳动,就此死去,不知生离,不知死别,化尘化土,无知无觉。

脚步踏在长长的宫中甬道之上,一路飞奔,身后一串惊呼声与脚步声在我耳边渐渐消失,整个世界暗了下来,逐渐变成了洪荒异界。曾经做过的旧梦又回来了,我赤足一人飞奔在一个荒凉的世界,不知来处,亦不知归处,只有拼尽全力的奔跑……奔跑……

重华殿的宫人以泪洗面,我一脚踏进去,腔子里干疼,这时候才发现,想要说一个字,何其艰难?

一步步挪了过去,田秉清与师尊立在龙床前面,见得我似乎都被吓了一跳,我从他们中间挤了进去,眼前视线一阵模糊,似隔着水雾,一切都是模糊的。

我拼尽了全力,想要应付扑面而来的急风骤雨,可是命运这条河里风高浪险,前途叵测,就算是拼尽了性命,依旧不能快快活活的度过这一生。一生是这样的漫长,想要的从来握不住,我指着凤朝闻咬牙切齿,泪落如瀑:“你这个骗子……凤朝闻你这个骗子……”

田秉清扑上来惊叫:“娘娘,这是大不敬!娘娘!”

我一脚踢开了他,也不知是腹痛还是心痛,反手抹了一把泪,惨然而笑:“大不敬?人都死了还需要敬吗?

“凤朝闻你竟然敢骗我与你共白首,却又抛下我,好——你等着,等我下了黄泉来与你好生算算这笔糊涂帐!”

师尊目瞪口呆瞧着我,仿佛被我吓得傻住。

“你不要以为自己躲下黄泉去,我就找不到你了。”下腹忽然一阵急痛,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痛到哽咽:“你既然敢骗得我动了心动了情,做好了准备要与你厮守到老,这才过了几日花好月圆的日子,怎么能……你怎么敢抛下了我们母子?”

一把刻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朕几时抛下你们母子了?”

我抬袖抹了一把泪,蓦然一惊,差点咬住了自己的舌头,颤抖着手指,结结巴巴:“诈……诈尸了……”然后扑上去使劲掐他胳膊上的细肉:“你死就死了,居然还敢诈尸?”愤慨的瞪着他:“你就是死了也不怕我算帐是吧?”

……可是……可是触手生温,诈尸诈的连体温都回来了,陛下您这诈尸诈的也太有水平了……

我朝后跌了过去,床上的人一双凤目缓缓睁开,潋滟生辉,无可奈何一般叹息:“安小郎,你几时能改改这胡说八道的毛病?”

我哆哆嗦嗦伸出手去,喜泪盈眶,全身紧绷的力气都松懈了下来,可是下一秒,已经狠狠咬住了唇,口里顿时泛起一股血腥味。

床上的人诧异的盯着我,兀自笑了:“好吧,朕不怪你,你可别吓的咬破了嘴唇。”

我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疼!”捂着肚子杀猪一般的惨叫了起来……

痛意来的如此不是时候。

☆、63另一3种结局

娥黄后来不无委屈的抹着眼泪申辩:“奴婢只是见陛下醒来;狂喜之下跑得累了;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娘娘只听到我念出陛下两个字;就已经撒腿跑了……”

不过已经晚了。

彼时我正疼的在龙床上打滚;旁边是满面焦色的皇帝陛下,催促着院判大人急救。

她被暴怒的皇帝陛下下令拖出去打板子;虽然中途被我阻止了;但是原定的二十板子也有十板子结结实实落到了身上。

她进来谢恩的时候;满脸涕泪;但脸上笑意不减;只是行动有点蹒跚,可见这十板子也不轻。

在那之前师尊已经为我诊过脉,以最快的速度开了安胎药;熬好了灌下去,疼痛渐缓,我与凤朝闻两个头并头躺着。他尚不能大动,创口未愈,稍动一动都要流血,但他铁掌紧握着我的手,仿佛要将骨头捏碎一般,面上却一派云淡风清之姿。

“你是……几时感觉到疼痛的?”

我认为这不是什么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倒是有件事一直困扰着我。

“陛下是几时醒来的?”

“大约是在你快下朝的时候吧。”

“阿弥跎佛!”我侧躺着遥对虚空抱拳,感谢各路神佛,百忙之中总算慈悲了一回。

凤朝闻伸出手指,捏捏我的鼻尖:“我倒不知道,你几时信起佛来?”

我以指堵住了他的唇:“神佛就在天上,不许胡说。”这辈子都不曾这般虔诚过。

在得知他醒来的那一刻,我无可自拔的投入到了神佛的怀抱,只有神佛才有这种法力,将我的良人还给我。

他笑一笑,并未鄙视我的信仰。

我觉得,从前那个煞气十足的男人似乎正在脱胎换骨,将那些刀锋般的,离的近了也会将人割伤的东西深藏了起来,一派从容安详之姿。

皇帝陛下既然醒来,自然有千头万绪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休息了两日,等他可以坐起身来,便在重华殿召见首辅重臣。也不知道这些人是知道我就在屏风后的龙床上养胎,还是慑于皇帝陛下对我的信任宠爱之意,我受到了朝臣的一致称赞。

身怀皇嗣,临危受命,当机立断,勇慧过人……我觉得,除了最前面身怀皇嗣之语属实,后面这些纯属瞎编。

当初我打朝臣板子的时候,他们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如今却全换成了溢美之词,在皇帝陛下面前不住口的夸赞……

我埋头在龙床锦绣堆里,笑的全身发抖,不可自抑,又怕惊扰了前面正将我夸的天花乱坠的朝庭重臣,忍笑忍的十分辛苦。

都是胡子一大把几十岁的人了,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种事做起来也不容易,万一被我笑场,让他们老脸往哪搁?

娥黄在我背上一下下轻拍,柔声安慰:“娘娘这段日子在后宫朝堂上受的委屈,陛下心里跟明镜似的。等陛下龙体康复了,自然会替娘娘清算这笔帐的。”又试图扳过我的肩替我擦泪:“娘娘万不可再垂泪,不然对肚里的小殿下不好。”

……其实这段日子被圈禁罚抄经书的是宫妃,挨板子的是朝臣,好像受委屈的都是别人吧?

这丫头哪只眼睛看到了受委屈的是我?

我翻身坐了起来,面上忍笑,又不能笑出声来,想来笑容十分的扭曲,倒吓得她朝后大退了一步:“娘娘……”一双眼睛十分无辜可怜迷惑不解。

我招招手,让她俯耳过来,小声嘀咕:“陛下真可怜,连句真话都听不到。要从一大堆谎言里面分辨出事实的真相,真是一件辛苦活。”

因为动了胎气,我被皇帝陛下禁足在龙床上静卧养伤,每日活动范围小到不可思议。但如今我已不再怕他,只要他稍不如我意,我便哼哼两声,以示全身哪里都疼,任是他再大的气,都消失无踪,若非碍于影响夫妻感情,他恨不得令太医一天十二个时辰时刻盯着我。

为此师尊已经长驻太医院,许久不曾回家了。常常半夜三更被皇帝陛下急召至重华殿,一双老腿都要跑断了。

有一日他趁着陛下上朝,向我求情:〃娘娘,您就可怜可怜老臣这把年纪,少哼哼两声吧?!”

我觉得,装疼作为一柄令得皇帝陛下也要千依百顺的利器,我怎么能随意放弃使用权呢?

我热切的望着师尊:“要不,我让御膳房多炖几根猪胴骨给师尊补补?”

他摸着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甩着袖子气嘟嘟的走了。

—— 皇帝陛下面前,他可从来不敢拿大,都是诚惶诚恐的。

宫里这此人,从上到下,惯会看人下菜碟。

不但师尊,连德妃都如此。

皇帝陛下未曾醒来,她折腾无数次以死相挟,一等陛下醒来的喜讯传遍宫中,各宫妃遣送回自己宫里,再不曾听到她寻死的消息。

我以为,她定然歇了寻死的心,哪里知道护国将军被判全家处斩的那一日正午,她一根白绫悄没声息的吊死在了自己的宫里。

她这次不折腾我了,直接把自己给折腾没了……

德妃的丧事如何办,自有礼部去头疼,我连重华宫的门都不能出,遑论吊唁?

那时候我还在禁足期间,整日躺在床上养胎,只能听到娥黄在耳边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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