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千万不要去猜女孩子的心思!因为,有的时候连我们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你身为男子,又怎么能够猜得透呢?”
苏谨深以为然,光是母后和这个小人儿的心思就足以让他崩溃了。
两人又说了一番话,柳写意有意无意的就躲开了关于她与聂双双之间恩怨的话题。苏谨何等聪明之人?不过就算他想要知道,但是柳写意不想说,他也不会逼问。他有足够的耐心等着,柳写意总有会告诉他的那一天。
“她们什么时候离京?”柳写意收起脸上的笑容,突然问道。
苏谨淡淡的说道:“明天一早。”
柳写意闻言没有再说话,苏谨本来就话少,屋里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
沉默许久之后,柳写意才说道:“我想明天早上去送送她,你觉得呢?”
苏谨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道:“值得吗?”
柳写意却是没有回答的意思,苏谨也没有等着她的回答。
其实对柳写意来说,这件事无所谓值得不值得,恨了两世,现在事情有了一个结局,柳写意觉得去送聂双双一程,或许可以让她解开些许的心结。
苏谨在离去之前只问了柳写意一句:“我陪你?”
柳写意拒绝了他的好意:“我自己去送她就行了!”
苏谨没有坚持,微微颌首打算离去。
柳写意突然叫住他,认真的说道:“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我觉得时间还没到。我也知道你很清楚,一个梦不会让我有这样的恨意。等我认为时机成熟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你。”
苏谨惯来没有表情的脸看起来温和了几分,伸手轻轻揉了揉柳写意柔软的发丝,勉强克制住自己想要亲吻她的冲动,声音略微有些暗哑的道:“好,我会等着你告诉我的那一天!”
柳写意用力的点头,笑容如同春花般绽放:“嗯!”
两人相视微笑,这才分别。
等苏谨离去之后,一直在门口候着的枝儿才跑进来,紧张兮兮的问道:“姑娘,您明儿真要去送那个聂姑娘啊?”
柳写意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浅了几分:“嗯,去看看。”
枝儿嘟着嘴,想要阻拦却又心知自家姑娘主意向来都正,她决定的事情旁人想要劝她改变主意,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柳写意知道枝儿的担心,不过她已经做好了决定,不管是谁都没法让她改变主意。
本来想找郑卓说一说关于去关外的事情,但是不知道是郑卓在躲着她,还是最近的确是忙的不行,她去了书房几趟都没能看到郑卓。想了想,这件事索性也就扔下了。反正苏谨也不能说谎,还有几天的时间,她总能见到郑卓的。
这一个晚上柳写意都没怎么睡好,她做了无数个梦,梦境光怪陆离。好像每一个梦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是恍恍惚惚的,又都忘了去。第二天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柳写意就醒了过来。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柳写意躺在床上半天才缓过劲来。
伸手摸了摸额头,似乎有点热度。柳写意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做了些梦,居然发起了低烧来。
躺了半天,尝试着动弹了几下,发现行动无碍,只是脑袋有些昏沉而已。刚支撑着爬起来,枝儿就在外敲门了。
没敢在枝儿面前泄露自己发烧的事实,把自个儿收拾利索后,这才带着枝儿和团子一同出了门。
苏谨早派了人在镇国公府门外候着,等柳写意上了马车之后,这才在前领路,直奔京城西门而去。
在门后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这才见一辆马车朝着西门疾驰而来……
171 猫哭耗子
那马车很普通,若不是有苏谨派来的人再三确认,柳写意甚至都不敢相信这就是聂双双母女两人的马车。
马车在距离柳写意的车驾一个马身的长度就已经停下,车夫跳下马车,一拱手,扬声问道:“在下奉命出行,前方挡着的是何人?”
苏谨派来那人也一拱手,沉声道:“马车内乃是镇国公府大姑娘,特意在此等候聂姑娘,想送聂姑娘一程!”
那人一听拦着去路的竟然是镇国公府的大姑娘,脸色顿时一变,连忙上前行礼,毕恭毕敬的道:“属下不知是姑娘在此,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大人大量。”
柳写意带着浅浅的笑意,在马车内说道:“无妨!耽误你些许时间,我想与聂姑娘说几句话。”
“属下不敢担当劳烦二字,不过属下有旨意在身,不敢耽搁太长时间。”那人也不敢欺瞒柳写意,实话实说道。
柳写意说道:“不会让你为难!枝儿,去请聂姑娘过来一叙!”
枝儿脆生生的应了一声,下了马车,一溜小跑的去请聂双双。
马车内,柳写意觉得脑袋开始变得沉了起来,也没听到马车外是否有动静。
半晌之后,马车的帘子掀开,一人钻了进来。
柳写意本以为是枝儿,抬头一看,却是聂双双!
“你来了!”柳写意坐直身子,指了指身边说道,“先坐下再说。”
聂双双没有拒绝,默默的在一旁坐下,静静的看着柳写意,等着她先开口。
柳写意打量了聂双双几眼,才几天不见,聂双双看起来要憔悴了很多。眼窝微微有些下陷发黑,眼睛布满深色浅色的血丝。原本容光焕发的脸庞显得黯淡,整个人似乎也都瘦了一圈。
仍然是一身她最喜爱的红色衣裙,此时看起来却更衬托出她的苍白和落魄。
聂双双注意到她的打量,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冷声道:“看够了吗?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你开心了吗?”
柳写意收回目光,对她无礼的态度毫不在意:“无所谓开心不开心,说实在话,稍微有点失落才是真的。”
聂双双嗤笑一声:“失落?为什么?难不成你还替我惋惜?”
柳写意摇摇头,直白的说道:“失落是因为你可以毫发无伤的走出京城!不过事情都发生了,失落也没有用。今天在这里等你,只是看在我们以往也算是有点交情的份上来送送你而已!”
“猫哭耗子!”聂双双恨恨的道。
“随你怎么说。”柳写意淡淡的说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聂双双暗自咬牙,用尽全力才能压下心中的那口怨气。可是形势比人强,现在的柳写意哪怕是动根手指,都能轻易的捻死她,她不想死!
所以,只能低头!
“拜你所赐,以后连京城都进不来了。至于能干什么,你就别关心了。”聂双双冷冷的道。
柳写意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有些昏沉的脑袋让她的脾气也开始变得恶劣起来。
“你有这样的结局全都是你咎由自取!要不是你们母女两人想要设计陷害我在先,又怎么会落下一个欺君之罪?哼,你就去庆幸吧,太后信佛又心善,所以才免你们母女两人一死!要不是看在……哼哼,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跟我说话?”
聂双双被她的话气的半死,咬牙切齿的道:“你让我过来就是为了羞辱我?”
柳写意认真的道:“相信我,如果我想要羞辱你,你现在肯定已经都受不了想要自尽了!”
“你!”聂双双大怒。
柳写意却是摆摆手,说道:“认识一场,临了临了,我真的没有兴趣跟你吵架。”
聂双双冷笑一声:“没看出来!”
柳写意抬起头看着聂双双,淡淡的问道:“如果所有的事情可以重来一回,你会怎么做?”
聂双双冷笑道:“怎么做?我会在我们认识之初就用尽所有手段葬送你的一切!只有这样,你才不会有机会站在林恪的身边,才不会害的我和我娘走到今天这一步!柳写意,你别再虚情假意了,难道我看不出来你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羞辱我吗?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柳写意点点头,长吐一口气,颇有深意的道:“这才是你聂双双会做的事情,看来是我自己多愁善感,自作多情了。”
“你什么意思?”聂双双不解。
柳写意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最后一件事,我对林恪从来都没有感情。如果说你是我的仇人,那么林恪就是我的死敌!你因为林恪而做出的这些所有针对我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停顿了一下,她挥了挥手,说道:“你走吧,从此以后我们不会再有相见之日,我也不希望我们会再见!聂双双,今天我让你走,但是如果下一次你还敢再出现在我的眼前,那么,我们之间只有一个才能看到第二天的日出了。”
聂双双听到关于“仇人,死敌”的这一番言论,眼中光芒闪耀不定,似乎在琢磨着一些什么。
柳写意了然的道:“如果你愿意,你尽管去告诉林恪便是。”
“不,我为什么要告诉他?”聂双双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却显得是那么的狰狞,“枉我爱他这么久,他却只当我是一枚棋子!嘿嘿,恨的好!如果哪一天你也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我一定敬你三杯酒!哈哈哈……”
聂双双笑的前俯后仰,那刺耳的笑声直让柳写意的脑袋都快炸开了似的。
聂双双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她就这么笑着落泪,下了马车!很快,这平凡无奇的马车很快疾驰而去,消失在初升的太阳与大地的交接处。
柳写意的脑袋更加的沉重,有气无力的招呼道:“枝儿,团子,回府!”
枝儿和团子连忙应了一声,这才爬上马车,吩咐车夫立刻回府。
柳写意昏昏沉沉的靠在枝儿身上,恍惚间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要不要让人在半路截杀聂双双母女两人?
斩草除根,这才符合她的性子,不是吗?
172 问起当年事
柳写意回了府就发起了高烧,直吓得枝儿和团子团团转。把大夫和郑卓都折腾来还不算,最后把苏谨都给请来了。
所幸的是柳写意只是心力交瘁,又受了点风寒,所以才会发烧。喝了汤药之后也就退了烧,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但是郑卓和苏谨却又不放心,商讨一番之后,决定稍微推迟几天再去边关。毕竟南北温差太大,身子还没恢复过来就乍然去了边关,两人都担心柳写意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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