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到了轻轻的抽噎声,唐子谦转身,正见着低泣的妻子,那搁在腰带上的手突然就顿住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对她的冷淡吗?会吗??
感受到丈夫的目光,秦霞忙抹了脸上的泪水,但依旧不敢抬头望他,“我让婢子送水进来。”
唐子谦却上前环住了她,“霞儿,你是不是在为我难受?”声音响在她的耳旁,又低语道:“告诉我,是因为我还是他?”
好些日子没有过这样亲密的动作,秦霞的身子有些僵硬,怔怔地竟是忘记了回话。感受到他的期盼,又感觉到他的等待,心中却想着,自己是真的为了他吗?
难道没有因为昨日薛府人方说薛大奶奶醒了,他立即就回府的缘故?
搂住自己的双臂一点点放松,秦霞心中慌了,她一个转身就抱住丈夫,嘴中喊道:“子谦,是、是因为你!”
唐子谦心中顿生欣喜,原本暗淡的眸子瞬间明亮,心中的失意也一扫而光。又听得她轻柔的声音传来,“我没有想他,我是你的妻子,对他,不过是朋友之情。子谦,你信我,好不好?”带着讨好,夹着温柔。
秦霞抱住唐子谦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继续说道:“这几日你都没有过来,我看着海棠的屋子灯火通明,还能听得你们的笑声,我……我心里难受。子谦,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如果你以后都不管我了,那怎么办?”
从没有听过妻子说这般情话,唐子谦的大脑已经由不得他反应了,也不去深想她口中说的那句和薛俊然只是朋友的话。推着她的身子让她直视自己,欣喜若狂道:“霞儿,你说的是真的?”
秦霞自是点头。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唐子谦嘀咕着,便又拥住妻子,大笑出来。
秦霞靠在唐子谦的胸前,湿润的眼眶微热。
她清楚,和薛俊然没有未来,他有他的家庭,就算再喜欢自己,又能如何?薛俊然是理智的,他不会为了一个贴上去的女人而置薛府不顾。所以,秦霞亦觉得不能绝了自己的后路。
唐子谦,就是她的后路。
唐子谦兴奋,抱着秦霞又是亲又是搂。他本就一直在意她和薛俊然的关系,本就觉得他们之间不清不楚。多了隔阂,矛盾也就多了,近来频频大吵,自己又如何想见着这样的局面?
现在,秦霞给的答案,让他早前所有的郁闷都烟消云散。
“你、你和他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语气小心翼翼,是唐子谦惯有的温柔。
秦霞嘴角一笑,退出他的怀抱,却是将头别了过去,恼怒道:“我是如何跟你的,你最清楚不过。我虽否认不了同他有所往来,但亦明白礼义廉耻,如何会做那些个对不住你的事?你若硬要怀疑我,我也无话可说。”话落,便又拿着帕子抹起了眼泪。
唐子谦一慌,走到她身前,道歉道:“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的。”
秦霞又将身子背过去。
唐子谦丝毫没有不耐,跟着转至妻子跟前,还作揖道:“是为夫的错,是我误会了你。昨日的那些重话,都……都是因为吃了酒才说的,不作数。”
秦霞想起昨日他骂自己不守妇道的场景,因从未被他那般对待,又想着他总宠着自己,竟然也闹了性子和他对骂起来。事后想想,在这个家里,若是连他的心都失了,她还能如何生存?
秦府靠不住,薛俊然,到底也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说,他又怎么能管得了唐府里的事?想来想去,只有唐子谦。秦霞心知,自己必须得了他的欢心。
“你现在说的倒是干净,当初怎样想的,便只听着薛少爷私下里提到了我,便只因为我没有告知你同他相识,便只因为那几张纸条,你就认为我同他有染。你这样说我,我……我又能怎样回应?”
唐子谦更是满心歉意,无奈地只好连连道:“霞儿,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那些个混帐话,都不是我心中想的。我那般爱你,怎么会忍心骂你?我不过是一时糊涂,你就原谅我一次,我保证,今后再也不怀疑你。”
秦霞心中微定,他便就是这样,只要说上一些好话,就能当真。到底也懂得分寸,秦霞上前几步,将头靠在丈夫胸膛,絮语道:“你明白就好,只要你别像之前那样,别不理我就好。”
唐子谦听得动容,更因为她的怀抱,她的依偎,强忍着数日的欲望一下子涌上,伸出手臂横抱起她就往床前走去。秦霞刚跌进那还没失了温度的被窝,唐子谦的吻就落了下来。
又是热情又是急切,秦霞推了推他,脸红了道:“子谦,现在是白日。”过不了多久便是晚膳时分了,这外面婢子们走来走去,她有些排斥这般时辰。
唐子谦却是难得地失了理智,亲上她微肿的眼角,感受到她羽睫轻动,手忍不住就去解她的衣裳,“我想你了。”
秦霞脸色绯红,感受到他的手自衣角底部伸进,温热的掌心贴着自己的掌心,深深闭上了眼睛。
肆意地在她身上游走,感受着细腻的肌肤因为自己的爱抚而变得滚烫,唐子谦脸上洋溢着笑容,低头贴着她的耳朵便道:“霞儿,你睁开眼,看着我!”
秦霞依言睁开眼,只见着一脸情欲的丈夫,他的脸上带着不同以往的兴奋。他说他不喜欢行房事时自己闭眼的样子,因为那样让他觉得是在敷衍他。
见着他将自己衣裳一件件除去,见着他对自己坦诚相露,秦霞的眼前突然浮现出薛俊然的胸膛。想起他的吻、他的炙热,原本酥软下来的身子蓦然僵硬。见着丈夫投来的疑惑目光,秦霞愣了下才将手臂环住他,让二人贴的更紧,以至于他见不着自己的面色。
唐子谦正在思量的时候,却听得她轻道:“放下帘帐。”
原来是这样……
唐子谦将手自她身上移开,随手一动,两边帐幔抖下,将春光掩住。
事后,躺在唐子谦的怀里,秦霞总忍不住想起薛俊然。无奈的感觉由心而生,他给不了的,唐子谦可以。再想想他同沈愉在一起,亦会做和自己一起的事,那份愧疚感就少了不少。
从一开始便只是利用,就不该沉沦,难道不是吗?
唐子谦吻着妻子的发,轻道:“霞儿,我好高兴。”
听着他这样的话,秦霞心里又是一酸。自己又什么好,值得他这样吗?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根本配不上他。因为无爱,心里还能为自己寻个借口。
可他的情,却终究只能负了。
“霞儿,我没碰海棠。”
唐子谦突然的话,让秦霞蓦然怔住,诧异地看过去,“你没碰她?”眸中尽是难以置信。
“我不喜欢她,自然不会碰。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唐子谦说着又将妻子搂紧了些。
秦霞推了推他,却没有用力,“你在那儿那么多夜晚,居然没有碰她?”
还不相信不了。
唐子谦却宠溺一笑,对着秦霞道:“我怎能对不住你?”
听者心中百感交集,顾忌着说道:“可那是母亲给的人。”
不似往日的温儒,唐子谦有了丝恼意,出声道:“便是二弟不要的女人,送给我算是什么意思?再说海棠不过是个婢子,下人给面子称她一声姨娘,说到底连个妾都算不上,咱不必忌讳她。”
“母亲从前那般重视她,如今你这样冷落,保不住……”
话还没说完,便被唐子谦一个吻堵住,他含糊地道:“不冷落她,难道要你受委屈不成?霞儿,我必不负你!”
第270章 噩耗
唐雪来流雨轩,如锦便陪了她一个傍晚,听她抱怨心中不满。纵使自己心绪难平,亦没有敷衍她的意思,听她说起从前唐夫人与余夫人之间的纠葛,之后又谈起余家那位姑娘如何貌美,还怎么清高之类。
看得出来,唐府的人同余府关系并不如何亲近。自唐雪口中也可知,众人记挂着的似乎也只有余老夫人一人。究其原因,余老爷是个庶子,而唐夫人则是余老夫人的独女,还在闺中的时候,就多有矛盾。
呵,便是唯一的嫡女,都安排了过来做续弦,可见唐夫人当时在余府的处境。
夜晚用膳的时候,发现唐子谦和秦霞二人皆是眉梢带喜,如锦的眼神在二人之间徘徊,仍能察觉出秦霞嘴边似有似无的笑意。脸上带了几分不解,听得那旁唐夫人开口,说下午去了武国公府。
如锦望过去,又见她笑着道:“原听子默和你说亲家夫人重病,我这一颗心就悬着,没想到今日过去,倒是我多想了。”猜不准她的意思,只好回道:“母亲早晨方醒,是比昨儿个好了不少。”
唐夫人皮笑肉不笑,“到底是在北方住惯了的,身子恢复起来就是快。”
如锦眉间微蹙,有些不悦,却到底没有回话。
唐子默听出自家母亲话中带刺,竟是在故意为难锦儿,望着余氏的目光也是不解。想了想,上前接了余氏的话,帮衬着回了几句,之后亦没有多留,带着如锦早早就回了流雨轩。
没有去书房,径自回了主卧。廖氏中毒的事情不能查,可半途而废,亦不是他的风格。但若是再往下调查,唐子默也了解梨妃的心性,提醒给过了,自己若不顾警告,下一回她便是直接就是行动。
左右为难,他未曾想过同大姐闹翻的……
如锦看得出唐子默有心事,给他上了茶就欲往内室走,留他清净。可不想,这脚步才方跨出,便被唐子默唤住。
“锦儿,你陪我说说话。”
如锦依言,在矮脚案几的对面坐下。
唐子默在心中思忖了一会才说道:“锦儿,你可听说过,你大哥认识大嫂?”
这话有些绕,如锦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摇头反问:“你是说我娘家大哥和秦霞认识?”
原来她也不知道……
“是啊,似是交情还不错。”唐子默说着,抬头睨了眼妻子。后者明显察觉出他表达的含蓄,但深意真的是那个意思吗?
薛俊然同秦霞??
若是他们之间有些什么,那秦霞和沈愉还能联手?天,这到底都是些什么思想,如锦越发看不明白那两个女人了。
“你这是听谁说,我大哥认识秦霞的?”带了几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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