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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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锦- 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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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你变了好多。”

对于如锦的话,薛弄熙自嘲一笑,无奈道:“现在秦林还在狱中,咱们家要是再倒了,那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她还盼着秦家被释放的那一天。

但机会,许是小之又小。这牵连的是当年先皇在世时的案子,多少年来久查无果。那等牵连甚广的案子,一般都是灭门的大罪。若非是念着李将军的战功,此时怕是早就服刑了。

李家先人听从的是当年的秦公,那么主谋的罪名,靖安侯府根本躲不过去。

如锦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薛弄熙,或许在她眼中,只要薛家尚在,秦家就还有希望。她焦躁却不再如从前般盲目慌乱,虽紧张也都藏在了心里。她来找自己,说的再不是从前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谈得是生死、分析的是现实局面、宫闱情况。

薛弄熙喝了口茶,望着如锦淡淡道:“五妹,我现下也就只能寻你谈谈心事。母亲病中,想到大姐就落泪,我都不敢跟她提这些事。前儿下午我去探望秦林,那儿的环境实在太差了。”

“四姐……”如锦低唤了一声。

薛弄熙痛苦的垂头,“我回府那几日,母亲还会跟我分析下这些道理,但现在我连一个字都不敢在她跟前提起。大姐的死对她打击很大,那日她进宫去,皇后姑姑派过去的仵作得了个那样的消息,说是命案,可现在却什么线索都没有。”

“大伯母怎么想的?”

“其实母亲回府想想也觉得有端倪,便是陈家的人不待见大姐,可以训斥可以责骂,实在忍受不了休了也可以,怎么都不该敢下毒手的。但是那尸体上的伤口,确实是利器所伤,凶手查来查去都没个进展。

平易王府昨儿传信过来,说许是原先大姐夫书房里的那婢子所为。五妹,那婢子就是早前那个姓花的女人身边的,我还记得,唤作木香来着。”

苏瑾妍拿着茶盖的手一抖,惊道:“木香?”

“是啊。对了,大姐出事的那个晚上,他们家三少爷的一个妾室也死了。”

“是花姨娘?”如锦变了变色。

这个事,倒没人跟她提起。

薛弄熙颔首,“就是早前大姐夫那未婚妻的妹妹。那女人也是被人捅死的,就在陈家五少爷的床上。她的那个贴身婢子和木香同时失踪了。”说道此处,颤音道:“五妹,你说、会不会是那女人的魂魄来索命的?”

“哐当”一声,如锦手中的茶盏落地,双目睁得大大。

薛弄熙起身,缓缓走到如锦身旁,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弯身轻道:“五妹,我说的就是早前在新房里被害死的那个女人!”

第362章 面对陈浩宁

如锦被薛弄熙的目光望得一怔,她为何要特地跟自己强调这个?

扶着旁边的桌面站起,推了推都弯身快贴紧自己的脸颊的她,如锦蹙眉不解道:“四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弄熙又凝视了她一会,往后退了摇头道:“没,就是突然想到,然后跟妹妹提了提。”恢复了原先的神色。

如锦心中疑惑更甚,望着薛弄熙的目光不似早前那般随意,隐隐地含了揣度、含了防备。

薛弄熙已经坐回了原先的位置,絮絮叨叨地说道:“你若是要回西大街探望母亲,便不要再同她提我大姐的事了。亦不知为何,母亲近来眼睛不太好使,看人的时候有些模糊。”

“或许因为大姐的事,大伯母伤心哭着伤了眼?”

薛弄熙摇头,“该不是这般,不过……”自顾地端起茶盏,抿了口道:“总是府中那些争斗的事,关键嫂嫂都不向着母亲,成日恼她。大哥也是的,偏爱媳妇也不该违背母亲啊。”

“大哥和大嫂的关系很好?”

薛弄熙颔首,“可不是,我听说呀,还是早前就认识的。”

又恢复了从前随意口快的语调。

如锦的眼神越发深邃,薛弄熙都不像是薛弄熙了,怎么时而精明、时而糊涂?

薛弄熙本身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而对如锦眼中的那抹复杂也不似在意,同她嘀咕了许久才离开唐府。如锦想了想,依稀有些等不及,便让人备车,称是要回武国公府。

薛家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为何连薛弄熙都变了?虽然她很想逃避,但更加好奇。早晚都要面对,不如先回去见见薛燕青和廖氏再说。

因为上回的事,如锦谨慎了不少,多带了几个护卫。车行至半路,却莫名停了下来。如锦心中生了分不安,难道特地选了条大道,那些人还敢如此光明正大的下手?

车夫平稳的声音响在门帘外,“二奶奶,是平易王府的大少爷。”

陈浩宁?

如锦心中一阵迷乱,跟着微微掀起车帘一角,立在马车前一身宽袖官袍的,赫然就是方丧妻惹进命案的陈浩宁。他的目光凝聚而锋利,似是要将人看穿一般。

如锦的手不由抖了抖,这是怎么了?

缓了缓情绪,她淡淡唤道:“大姐夫?”

陈浩宁慢慢走近,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对旁边的一切都视若无睹。

陈浩宁的表情是如此深沉凝重,如锦被盯的心中发憷,禁不住又唤了他一声。

三步、两步、一步……终于,他离她近在咫尺。

“姐夫可是有事?”

如锦身子往车里缩了缩,问完话见对方还是不回答,有些不耐地又道:“小妹还要去利吉大道,若是无事,便先告辞。”说着望向车夫,正准备吩咐的时候,那人终于开了口。

“我找你有事。”

陈浩宁说完,见她眉宇微征,又重复道:“我寻你有事,下车!”声音有力低沉,透着莫名的情绪。

如锦滞了滞,突然觉得这般的陈浩宁极为陌生,张了张口就想寻理由回避。

陈浩宁却似是知晓她的想法一般,郑重又道:“若是你不得空,凑巧我也要去武国公府。你大姐的丧事。也该办了。”

这意思便是,若如锦拒绝,就顺便带上他一路?

他何时变化了这般多?

但是如锦并不如何关心这些,只好奇地反问道:“大姐可以入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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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案子,不是还没查明吗?

陈浩宁不作回应,紧紧瞅着她又道:“我有些话想和你谈,就一会。”话音放软,透着几分莫名的期盼。

如锦心生不好,却又想不到哪里不好。

周边骑马的护卫可还都等着,不过是下车说上几句话,想来也不会如何。否则,她还真不确定,陈浩宁是不是会借报丧一事,让自己这个小姨子载他一程。

她下了马车,走到不远处的路旁,抬头直视了他还不待开口,陈浩宁却已经说了话。

“你居然瞒了我这么久,槿儿!”

如锦面色一白,后退了步子逃避道:“姐夫,我不懂你再说什么。”

他却上前,扣住她的双肩,字字有力道:“我说你为什么会知晓我和她的一切,我说怎么调查都查不出你何时和落槿有了关系。我还想,你为何不关心你大姐,三番四次地勾起我的往事,让我忘不了她。槿儿,你回来了却不和我相认,你是在怨我,对不对?!”

陈浩宁的眼眸中含着懊悔、带着相思,又隐隐夹了几分喜悦,他自言自语般又道:“我知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证据确凿,我不得不信。你一直在强调清白,可是和他又是怎么回事?”

呵,就算知晓了自己就是花落槿,他所问的第一件事,依旧是关于她的清白。

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自己。

已谈不上伤心,更说不出会难过,如锦挣开了他的束缚,往后退上两步摇头道:“大姐夫,光天化日,你莫不是糊涂了?”

“怎么,到现在你还想否认?!”陈浩宁步子逼近,恼怒般质问道:“你明明就是她,你为何就不肯告诉我?”

这个事,自打四皇子肯定了之后,如锦已没有从前那般意外了。

陈浩宁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终究只是个路人……

于是,她缓缓又对上了他的目光,轻笑道:“姐夫,你想我告诉你什么?”

不同于一开始面对四皇子时的装傻充愣,如锦不再闪躲,带着不甘与愤恨,她目光阴鸷地问道:“告诉你,其实原先我就根本不知道四皇子的存在?告诉你,我是被你的亲生母亲和妻子设计毒害?还是说,让我承认了身份,再次受你们的侮辱?

陈浩宁,你是不是很意外?对,我回来了,但不是回来看你们夫妻恩爱的。你对不起我,难道还想我对你好言好色?老天爷是公平的,当初我含冤而死,如今你的妻子特死无其所。

怎么?现在来寻我,难道是怀疑我让人杀了薛弄芸?陈浩宁,你过来是在怀疑我,调查她的案子吗?!”

陈浩宁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话会换来她如此偏激的言辞,眉头锁住,目中还透着几分迷茫,这还是当年那个温柔地似水般的女子吗?

她真的会是她?

他抿紧了薄唇,凑前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我来找你,不过是因为知道这个消息高兴,我是真的高兴。”

如锦几乎能够肯定,便是四皇子将消息给了陈浩宁!

只是他现在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吗?难道他想将这个事闹得人尽皆知?不成不成,若是那样,自己还不被当成妖孽给杀了?

她突然生出一股惧意。

她还不想死!

但是,四皇子到底将消息透露到了什么地步?陈浩宁知道了,会不会其他人也都知道了?

她突然想起方才在唐府时,薛弄熙的那双眼眸。她对自己说,会不会是曾经的花落槿回来索命,三番四次强调了陈家当年的事。难道……

她的心开始不安起来。

“槿儿,你不信吗?没有恶意的,当初的所有我的不在意了,无论事实如何,我这次都不愿再放开你。”陈浩宁说着,竟是不顾不远处唐家的车队护卫,伸手就拉起如锦的手。

她立即如闪电般抽了回来,往旁边侧了身子警惕道:“陈大少爷,我想你还没认清事实,我是有夫之妇!”

陈浩宁目光一暗,突然又抬头,强调道:“你本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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