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里面有的是给赵班头的,还有一些是要送到姜家,剩下的大头是送给叶知府的。
“来就来了呗,还带啥礼物?”赵父清点过礼物后,走进了屋子,大宝看到爷爷进来了,扭着身子就扑了过去。赵父见到孙子脖子上面又多了一个长命锁,脸上露出迟疑不定的神色。
莫非这刘家是有大事来寻?要不然怎么送了这么多的礼。
“都是一些明府大老爷和宜人赏我们的,我们也用不完,就给你们带点过来,不是啥值钱的东西。”刘承志憨厚地笑笑。
听到这话,赵父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些,可是面上却没有带出来,依旧热情的招呼着刘家人。
听到刘家人中午是胡乱在路上吃的,赵父急忙站起了身,唤了铺子里的小二让他去订酒席。
“大朋,劳你的驾再跑一趟,你看你姐夫得闲了没有?要是得闲了就请他来家一趟,顺便把你姐也请来。”
看到赵父和刘承志说话,雪梅也低声和明珠谈笑。
“姐。你不知道咱娘这一段天天逼着我做针线活,害得我十根手指都跟萝卜一样肿。”雪梅说着将手指伸了出来,示意明珠往指尖上看。她这些时日随着刑氏学做针线活,现在指尖上都是累累的伤痕。有被针扎的,有被剪子戳到的。
明珠听到雪梅的手指被剪子戳到,只笑得前仰后合,眼睛都出来了,“难为你了,那么大的剪子你居然只是被戳了一下,我还以为会把你的手指头给剪掉呢。”
雪梅是寻思着告刑氏的状,好让明珠替自己求求情别那么玩命的学针线,没想到明珠居然嘲笑起自己来了,气得鼓起了双腮。
明珠虽然是在笑着。心里却是悲凉不已。这个妹妹打小就手巧,四五岁时就会盘扣子,到了十岁上下便能绣能裁。没想到掉到水里一遭,竟是把刺绣的好手艺给忘记了。为了掩饰心里的难过,却只有大笑。
见到雪梅羞得脸红。便轻轻拉过了她的手,低声劝道:“这刺绣没有十年八年的功是学不好的,你现在受些苦,以后给姜公子做衣裳的时候便不犯难,咱娘这也是为你好。”
刑氏听到大女儿替自己说话,在旁边露出一副只有大女儿才是我的知音的模样。
赵母始终不多话,看着她们母女三人互动。越看雪梅越觉得喜爱,只觉得与有荣蔫。她可是天天在街面上混的人物,能会不知道姜家是什么样的家庭吗?姜公子可是叶知府的半子,除了跟叶知府没血缘关系,其他的就跟亲生的没什么两样。
明年就是大比之年了,叶知府怕姜公子在怀仁堂后院被人扰的读不成书。便令他搬到了府衙和叶秋鸿公子住在一起。
大比之年啊!赵母一想到这四个字便觉得浑身发抖。雪梅未来就是姜家妇,如果姜公子真有那登科的一日,将来便是大老爷了。那自家的孙子岂不就是有了一个当官的亲姨丈?
等到大宝四五岁时,自家便把这个铺子关了,买几亩田地回家安安生生的做地主。好生供养着大宝读书。将来也要像他姨丈那样,中秀才当官老爷。
正胡思乱想着,却听到明珠和自己说话。
“婆婆,那个燕大娘这一段有没有找你说话。”明珠平时一直是喊赵母为娘,只是因为今天刑氏在了,便改口喊起了婆婆。
赵母笑了笑,道:“燕大娘倒是找了我两次,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话里话外的想见刑亲家一面。”
燕大娘?雪梅怔了怔,突然想起了她是谁,这个燕大娘就是前次在赵顺家吃饭时遇到的那个大娘。她家开了一个笔墨铺子,家里有良田三顷,只生得两个儿子,大儿子中了秀才,小儿子还在家闭门读书。
听到赵母和明珠说起了这家人,便有些明白,这是替丽质相看的。
“她是不是打听到我二叔回来后,才找亲家的?”刑氏听到明珠主动提起这个燕大娘,便皱了皱眉。齐大非偶,这燕大娘如果是为了刘广德,那宁可不结这门亲。
“那倒不是,”赵母笑吟吟的说起了这个燕大娘的事情,“她和你在赵顺家吃过饭后,便来找过我一次,我只说要等你来啥话都没敢答应,后来刘二叔回来时她反而没来找过我。下雪前倒是来了一次,听到你家将所有的人家全给推了,她才重新说起了这话。”
话说到这里,刑氏的眉头舒展了下来。
“倒值得一见。”刑氏微微点头。
在赵顺家吃饭的时候,自家只是和姜家联了姻。那时吃饭的几个大娘子,都没有回话,想必是嫌弃丽质。只有燕大娘一人回了话,可是正逢上刘家有事一连有月旬没有进城。后来刘广德回来了,那几个大娘子竟都不约而同的来找赵顺媳妇于氏,话里话外想和刘家联姻。
刑氏知道后,便颇有些瞧不起她们。
刘家没钱没势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往前,等到刘家有了一个当主簿的本家时,却都扑了上来。这种为了刘家的权势而来的人绝非良配,等到刘家再败落了,丽质只怕会受苦。
刘家三房虽不如二房,可是丽质也是家里娇养着长大的。既懂事又听话。就是挑,那也得女方家里挑,这世上哪里轮到男方挑女方了?
当初不吐口,刑氏便已经不准备理会这些人了。
当听到燕大娘是吃饭没几天就找了赵顺媳妇。不由得心动起来。
“亲家这次来,就在我家多住几天吧!”赵母见到刑氏有意,便笑着说道。
刑氏颌首,拉起了赵母的手,“是要多叨扰亲家几天,就是不知道亲家嫌弃不嫌弃。”
“哪能呢?我高兴还来不及。”赵母哈哈一笑,随即又压低声音,“改天我再设个席面,请燕大娘来家里吃饭,顺便请他把小少爷带来让亲家看看……”
刑氏笑着点头。
又说了一会话。赵顺媳妇于氏和于大朋媳妇洪氏带着孩子坐着车到了院外,刑氏和赵母得了信儿,急忙去迎接。
将于氏和洪氏等人迎进来后,少不得又笑闹了一番。
不一会,赵顺便和于大朋到了家里。前后脚的。酒楼里的酒席也送到了赵家铺子里。
因都是至亲,便没讲什么男女之别,在上房里设了两桌,将男女分开。
大家谦让了一番,请刘承志坐了客座,赵父坐了主位,赵顺坐在了刘承志左手边。于大朋就坐在了赵父右手边。赵大诚则是和敬民一起领着重山和顾二虎坐在了下首,赵顺儿子赵五诚则是和于大朋儿子于振坐在末席。
女人这一席也是请刑氏坐了客座,明珠紧紧挨着母亲坐在一起。
“可有什么忌讳的不?”刑氏见到席面是上等席面,有鹅有鸭又有鱼鲜,便低声询问明珠。
明珠摇摇头,“我现在能吃能睡。除了不能吃酸,其他的没有什么忌讳。”
刑氏听了这话长吁口气,笑着夹了一个鸭掌先送到了赵母碟子里,又给于氏和洪氏也各送了个。这边,雪梅也给明珠夹了一块鹅脯肉。明珠也笑盈盈的给妹妹夹了一块清蒸鱼。
洪氏见了,笑着赞道:“早就知道刑二嫂家两个姑娘不仅人长的漂亮,脾气也是极好,又是顶顶有福气的,只是我没缘一直没见到,今天见了,果不其然。”
刑氏和赵母听见了,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说着当不得当不得的话。
赵顺媳妇于氏,却是惋惜的往刑氏身上看了一眼,自家也有一个儿子呢,五诚和大诚可是亲堂兄弟,若是丽质嫁过来自己肯定待她好,可是刑氏却像是没想到似的。
一想到刑氏帮侄女相看的,不是童生便是在家里读书的,不由得失落起来。自己家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子子孙孙永生永世都是衙役,永远脱不了籍。
想必刑氏是因为这个才没有想到和自家做亲。
早知道几年前就和刘家提这码事了……
一顿饭,吃得相谈甚欢。刘承志和赵父频频举杯,相互敬着。赵顺又是有意奉承刘承志,嘴里的好话说得不断。几个小辈又乖巧懂事,吃到席末,刘承志还是保留着一丝清明。
正说着话,却见到赵顺将手里的酒盅放到桌上,不停的唉声叹气。
“赵顺兄弟,这是怎么了?”刘承志急忙问道。
赵顺听到刘承志问他话,眼圈不由得红了,哽咽着道:“承志兄弟,不瞒你说,我大祸临头了……”
“这是怎么说的?”
听到这话,两个席面上的人都不由得停下了筷子。
……
……
ps:
哎呀,终于补完了,累死我了。
正文、第187章 待宰的鹅
席间的人正在吃饭,听到赵顺说了这句‘大祸临头’不由得都停了筷箸。
刘承志看向赵顺,只见他显然是吃得有些多了,脸上红通通的,带了丝愁苦之色。不由得咂然,这赵顺这些年来顺风顺水的,更因为攀上了叶哲光这条大腿,现在做了三班总班头,日子过得不知道多好,怎么会说有大祸?
“不瞒亲家,这次我可是真的闯了大祸。”赵顺唉声叹气了一番,又往嘴里强灌了一盅酒。
“怎么说的?”刘承志忍不住问道。
赵顺倒也没背人,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的事情讲了一番,只听得众人咂舌不已。
“前几日下大雪,等雪停了后,城里城外便多了许多饥民。大老爷得了消息后,便命令衙役们将这些饥民移到城中的城隍庙中,每日供给两餐,不叫这些饥民生事。”听了这里,雪梅点了点头,叶哲光能有这份心,足证他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这事,正巧是兄弟我负责……”赵顺叹了口气,继续往下讲,“只是亲家你也知道,衙门里最不缺的便是雁过拨毛的事情。本来大老爷给了一百两叫买米面,可是上下其手,最后只剩下五十两。城隍庙里近百号人,这五十两哪里能坚持多久?于是我手下的兄弟们便自作主张的,一天只供给一顿,只要不死人便好。”
“本来相安无事,可是前几天也不知怎么回事,饥民们居然闹腾了起来,说是吃不饱吃不好。兄弟们也生气,为防这些饥民生事,好多兄弟被放置在城隍庙中做看守。白天还好熬些,到了夜里总要吃些酒菜暖暖身子吧?可是没有想到饥民们却说自己一天只能吃一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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