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就放心好了,姜家要是送来了聘礼也归你们保管,这成不成?”雪梅就笑嘻嘻地说道。
刑氏这才点点头,略略放下了心。
第二天一早,刑氏就又去了河对岸李家,和李家的嫁妆一起出了村,到男方家里铺房挂帐。送完嫁妆后,全福人也会在女方家里一直呆到新娘出门子,直到办完婚礼才会回家。
所以,这两天家里便只剩下一家三口。
通过这件事,刘承志算是彻底的对老宅失去了信任。本来是自家闺女吃了亏,去找老宅讲理,谁知到最后吃亏还是自家。既然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刘承业再让敬东过来请,他便找了借口,不是说在地里干活,便说家里有事走不开。
倒是刘承贵和刘承礼知道了以后把他埋怨了一番。
老三刘承贵说:“二哥。你都出二十两了,你说让我出多少?难道我也得再出二十两吗?我家的钱还留着给我看病呢,现在老宅已经不付我的药钱了。”
老四刘承礼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谁敢向我要钱那就是要我的命。我就给一两,就这还是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了。这些年大哥是怎样待我的,别人不知道,二哥还不知道吗?没翻脸就算不错了。”
听完两个弟弟的抱怨,刘承志心虚的垂下头。
刘家三房哪一房没受过大房的害?雪梅被卖,三房被打,四房被逼的上吊。桩桩件件都和大房有关。刘承志这样没事先和两个弟弟通气,一口气应承了二十两银子的礼钱,让两个弟弟以后怎么出礼钱?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话都出了口,再也追不回来。
雪梅便教他。“爹娘不如和外人说给敬东的礼钱是从我聘礼里拿出来的!这话传出来后,我就不信老宅能承担得起卖孙女养孙子的闲话。”
刘承志期期艾艾的抬起头,“那村里人会咋样看咱家?”
雪梅扑哧一笑,掩唇道:“爹这会后悔,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老宅。你要不这么说,以后要钱的时候在后面。敬东成了亲,还有敬山和芳兰呢。难道个个都出二十两?就是咱家愿意。我两个叔叔怎么办?他们还不得恨死爹啊!”
刘承志赤红着脸,连连摇头,“那不成,哪有这么多钱给他们,有这钱还不如给你们办事呢。”
“那不就对了?爹就按我说的办法去做,老宅再过来问。爹只说姜恒家没有过来下聘礼,家里没钱,啥时姜家来过聘礼你就把钱给老宅。这事不仅要告诉老宅,还得在村子里宣扬,让村民们知道知道老宅向咱家要了二十两的礼钱……”
刘承志不停颌首。显见得是听到心里去了。
雪梅叹了口气,只希望刘承志能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再把老宅的要求事事放在最前面。这件事情倒也可以勉强算得上好事,通过这次刘承志应该是把老宅给看透了,以后再想拿捏他怕不容易。
二十两买一辈子的清净,倒也算是划算的买卖。
雪梅见到刘承志终于开了窍,便又近一步的劝道:“大伯想考秀才,然而这考秀才最重要的就是品德。若是他做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他别说考秀才,连科场都进不了,所以他最怕家里的丑事被外人知道。以后爹再遇到大伯,要是说不过他就嚷嚷着把他的事宣扬得满城皆知,他就不敢再找爹的麻烦了。”
刘承志重重的点头,将雪梅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果然,刘承业打听到刑氏去了李家村做全福人。立刻领着敬东来了二房,询问刘承志几时能把礼金送过来。
“老二啊,大哥为了敬东的亲事,把家里都给掏空了。要是你手里方便,就先把礼金给我,我好歹能买点东西充充数。总比你等到敬东成亲前再给要强得多。”
刘承志吭吭哧哧了半天,低声道:“大哥,家里没钱。等到姜家来送聘礼时,我从姜家的聘礼中把钱扣下来给你。”
说到这里,又想起雪梅说过的话,连忙补充,“这扣钱的事,我和姜恒商量过了,他一开始不同意,后来也同意了……”
“啥?”刘承业一听就着急了,脸色煞白煞白的,“你咋把这事和姜公子说了?你咋能让他知道?他一知道不是满城的读书人都知道了吗?要是让读书人知道我拿了侄女的聘礼替自己儿子办亲事,以后我还怎么在读书人的圈子里混下去?”
刘承志眨了眨眼睛,不解道:“那我家没钱咋弄?我不用姜家的聘礼,难道让我卖儿子卖闺女去?”
刘承业的脸,瞬间黑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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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98章 谣言四起
刘承业和敬东灰溜溜的走了出来,在院外站定后,敬东往后面看了一眼,小声道:“爹,二叔是不是不想给钱啊?”
刘承业甩了甩袖子,哼声道:“不想给?美得他。又不是咱们向他要的,是他主动说要给。他要是不想要脸面,就只管满天下嚷嚷去,我看最后是谁没脸。”
“可是,”敬东微微有些踌躇,“要是二叔真从姜公子的聘礼里把钱给扣出来,到时让外人知道了那可怎么得了?”
刘承业沉吟下,道:“以后要是有人问起来了,你就只管说这礼钱咱家本来没想要,是你二叔体恤你主动给的。千万别说这钱从哪里来,若是有人问起你只管说不知道你二叔从哪里弄钱。”
敬东听了这话就点了点头,说声记住了。
等到刑氏从李家村回来听到了这件事后,破口大骂,“就没见过这样吸髓兄弟的亲大哥,还要不要一点脸面了?就为了二十两,天天跑到家里要……”说了这话,又狠狠瞪了刘承志一眼。
刘承志尴尬的笑笑,没敢往下接话。
南河村这几天很是热闹,众人都在传着刘家几房的笑话。
这个说,刘家大房为了替儿子娶老婆,先是把侄女给卖了,现在又逼着兄弟家里出了二十两,真不是个东西。
那个说,刘家大房卖侄女确实不好,不过最后还是出钱赎了回来吗?想必这二十两是二房为了感激大房出的赎金,这明明是兄弟情深。
有人说,刘家二房就是傻,被人欺负到头顶也不敢反抗。
有人说,刘家大房很是仁义,多次说了那二十两不要,二房还非得送给大房。
直到有人传出话,说这二十两是从姜家聘礼扣出来的,议论的人不约而同住了嘴。只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刘承志院子。
至于那几个有意和二房结亲的人,这一段时日也不愿意往二房走动。姜家还没有往刘家送聘礼呢,刘家就打了克扣聘礼的主意。万一激怒了姜家亲事做废怎么办?
刑氏这一段在村子里也不好过,以前和她相处得比较好的人。除了米氏还和以前一样,其他的人却有意无意的躲着她。
她就向雪梅抱怨,“你说你大伯脑子里在想啥?咱们家也就是私下里和他说说,准备从姜家克扣聘礼,他怎么就四处对外人讲?你不是说他最爱面子吗?怎么这一次他反而四处宣扬了起来?”
雪梅微微摇头,沉吟道:“我怎么觉得这闲话倒不像是大伯传出来的!大伯他虽是一个不脸的人,却最是要脸面。他是断不会把这样的话传出来,这打得可是他的脸。”
一天,米氏过来找刑氏要鞋样子,倒是说出了不同的见解。
“我倒是觉得这应该是你家的对头传出来的话。你看看,这话一传出,大房和二房都没落着好,反而名声都臭了。再说了,这原本就是你们两房私下较量的事情。怎么就突然传得尽人皆知?依我之见,倒像是不想你家和姜家结亲似的。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些年无意中结下了什么对头。”
刑氏和雪梅面面相觑,心中骇然。
到底是哪个对头,能知道他们二房私下的话?
当初雪梅说用姜恒来送的聘礼,其实只是用这个来威胁大房,好让他们收回要银子的心思。二房本来就没打算克扣聘礼。再加上这样的事情说出来就是丑闻,所以二房的人和外面说话时也只是说二十两礼金的事情,从没有提过一字半句的姜家。
至于刘承业,他就更不会往外说了,他想考秀才都想疯了,为了中秀才不惜卖侄女。甚至愿意娶一个比儿子大六七岁的儿媳妇。他更不可能四处宣扬,四处给自己抹黑。
到底是谁呢?雪梅陷入了苦思中。
老宅中。
刘老爷子和刘承业也陷入了苦思。
“你说,”刘老爷子抬起花白的头颅,眼睛灰蒙蒙的没有一点神采,“到底咱家得罪了谁?这闲话传的有鼻子有眼。就跟他们亲耳听到似的。”
“爹,你说会不会是老二说出去的?”刘承业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二十两本来就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咱家又没向他强要,是他见到爹娘伤心,心里不落忍。转过头不想给了,就四处造咱家的谣?”
刘老爷子听到伤心二字,不由得老脸一红,随即又摇头道:“不会,老二是啥人我最清楚不过。我估摸着吧,其实这个从姜家克扣聘礼的话,根本就不是他想出来的,不是刑氏就是雪梅在后面出的主意。老二那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物,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不得不说刘老爷子是很了解刘承志的。
“那会不会是老四?”刘承业想了想后又说道,“老四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打小起我就知道他偷奸耍滑。当初如果不是他在我耳朵边说了好几天黄家的事情,我也断断不会动了把雪梅卖过去的心思。”
“老四?”刘老爷子突然沉吟了下来,显然也有些怀疑,随即却抬起头来,坚定地道,“不是老四!老四是我养大的,他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了。现在他已经和我翻了脸,如果再和老二翻脸,将来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他是不会干这种得罪俩个房头的事情。至于老三,那更不可能。”
刘承业不由得唏嘘了起来,“这就怪了,不是我们兄弟,谁又能知道我和老二私下里谈了啥……”
“是呀,到底是谁呢?”刘老爷子也是一筹莫展,愁容满面。
……
“我不管你们怎么怎么散布谣言,只是不能让人知道我